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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于是,早饭吃完,张起灵这个平日少言冷语的家伙下了送客令,吴邪乖乖收拾东西走人。没多久,无一技之长的吴大少被人发现饿死街头,一代古董鉴识天才折在了战国时代……
      这当然是在鬼扯。
      让咱们回到现实。
      盯着吴邪咽下最后一口早饭,一直按着他肩膀的张起灵这才松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冲一边的云彩点点头,张起灵一个字没吭就离开了前厅。
      见云彩过来要收拾碗筷,吴邪便很自然的开始卷袖子。
      “吴公子,您这是要干嘛?”看吴邪卷了袖子,云彩纳闷的问。
      “收拾啊,反正我现在没事可做,能帮点是一点啊。”吴邪边说边动手收拾。
      “啊!这怎么行!吴公子,快放下,我来就好了。”云彩急忙去拦,“您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我跟你家大人素昧平生,要不是这次意外你家大人也不会收留我,之前是有伤,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我又怎好游手好闲的在一边呆着,你家大人不是说你还有别的事要做,有人帮你做起来快些啊,你就让我帮忙吧。”吴邪回想着古装剧里那些人说的白化古文,一边说一边继续动手。
      “可是……”云彩有些为难。不管怎么说,吴邪都算的上是张起灵半个恩人,虽然现在只是暂住在这,终究还是客人,这与理不合啊。
      “我躺了那么久,再不找点事做,骨头都硬了。反正你家大人成天往军营跑,他不会知道的,在我走之前,你就让我帮你干活吧。”吴邪实在不想在人家家里继续白吃白喝当米虫了。   “你不说我不说,你家大人不会知道的。”吴邪冲云彩眨眨眼,连哄带求着。算起来咱们吴大少也算的上是活脱脱一阳光美青年,在这种女人大门不出帅哥资源匮乏的年代,咱吴大少也算的上是一顶一的美男子了,这一眨眼一笑间,立刻将云彩秒杀。
      “那……那好吧。不过,吴公子只要帮忙就好,那些粗活可不能动手。”云彩红了一张小脸点着头,不忘跟吴邪约法三章。
      “OK!”吴邪一个兴奋,直接就蹦出了鸟语。
      “哦?”云彩不解的看着他,“公子刚才说什么?”
      “没,没事,是我以前学的一种方言,就是好的意思。”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吴邪急忙打起哈哈。想来他也没算说谎,英语这玩意,不就是英国那边的方言嘛。
      “这是什么方言啊,好奇怪哦。”云彩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世界很大的,语言也有很多种,你不知道的多了。”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笑着一边将碗筷收拾干净端去了后堂。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后堂拐角,一直呆在前厅外的张起灵才若有所思的缓步进了前厅。这个吴邪到底是什么人,从他的行为举止看,确实没有丝毫伪装做假,可他的谈吐学识却又非常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
      看来还是要把他留在府里多观察些时日才好。
      “靖,你今天留下继续观察,找机会跟云彩说,如果他要离开,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人留下。”张起灵近似自语般的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出了前厅,军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在此之前,就把这个吴邪交给云彩和秣靖看着就好。
      于是,在吴邪不知道的时候,他近期的食住问题就这样轻易被人解决了。

      其实将军别苑里也没有太多的活要做,菜有人买有人做,柴有人劈有人堆,水有人打有人烧,吴邪帮着云彩收拾好碗筷后就跟着一起去打扫房间,没多久就被云彩轰到后院凉亭里去坐着。
      “吴公子,你就行行好,找地方坐会吧。”云彩把他从房间里推出来时这样说。
      不就是不小心碰翻了水桶,要知道,小爷的房间一直都是小爷自己亲手打理的。吴邪在凉亭里坐下不满的嘀咕着。没有手机,没有手表,吴邪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那么在吃午饭前,我该干点啥?干脆好好想想等离开将军府后该如何谋生吧。
      想想自己当年的专业,考古,这本来就是一挺冷门的专业,放到战国就更没市场了,这才战国,能有啥古让他考?新旧石器时代?那玩意不在他的研究范围啊。盗墓之类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一来他没那本事,再说官盗这档子事好像到了曹操那辈才有的,最重要的是,战国之前有啥墓值得盗啊(无限黑线中)。
      要么去做文书一类工作,帮人写写信啥的?不是说这年代读书识字的人少,这活应该挺有市场。再想想不对,这秦还没统一华夏,文字还没开始统一,谁知道这吴国写的是啥字体?就算已经统一文字了,那跟鸟文有的一拼的小篆他也不会写啊!
      体力活什么的,他自认没那本钱去干,就他这绕西湖走半圈就累的四处找代步工具的人,还是识趣点的好。
      看家护院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他那仅会的空手道都已经荒废了很久了,这种刀剑不长眼的年代,他这种身手去当护卫啥的摆明了就是找死。
      当下人?为啥一想到男的家丁他就会想到电视电影里常见的那种仗势欺人的恶仆狗腿子?呃,前提是如果有人愿意收他。
      吴邪就这样胡思乱想了近半个小时,结论是如果他在这里找不到人收留他,他就真的要客死他乡了。一想到几千年后跟他同期的那些考古人员搞不好就会挖到他的遗骨,吴邪不由的叹了口气。
      “丫的,就怪那个西装男和臭戴墨镜的!”吴邪负气的踢了地上小石子一脚,小石子划出一个郁闷的弧线掉进了荷花池中,激起圈圈涟漪后归于平静。
      “喂,你就不怕砸死池中的鱼儿?”一道带些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吴邪身后响起,吓的吴邪一个激灵。
      “谁啊!”吴邪缩在凉亭扶栏边的石条上,双手紧紧抱住扶栏,紧张的看向刚刚说话的人。那人站在凉亭的阴影中看不清长相,吴邪抱着扶栏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啊啊,抱歉抱歉,没打算吓你的。”来人边笑着边慢慢走出阴影站到吴邪面前,“早听云彩说过你胆子不大,没想到这么小啊。”那人笑着向前俯身将脸靠近吴邪的脸,满眼带笑的说。
      帅锅!看清男人长相的第一时间,吴邪就下了定论。是古人基因特别好还是吴国帅锅比较多?他跑到这战国见到的两个男人(那帮刺客忽略不记)全都是帅锅,那个冷面将军虽然成天冷着张脸面无表情,但客观的说那丫真的是个帅的乱没天理的型男。而眼前这个陌生人跟那个面瘫帅锅完全是两种类型,瞧这笑容,嗯,要是拉回现代去,估计他身边那群女人全都会被他迷的五迷三倒的。
      “喂,回魂了。”男子笑着在吴邪面前挥了挥手,将他天马行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你不会真的被吓傻了吧?”
      “你才吓傻了。”吴邪白了他一眼。这家伙长的帅归帅,嘴巴却不讨喜。“你谁啊,偷窥是不好的行为。”吴邪一巴掌拍开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的手,不悦地问。
      “我?我是张将军的副将,秣靖。”秣靖甩了甩被拍开的手站直身在吴邪旁边坐下,这吴邪长的瘦瘦弱弱的,手劲倒不小,刚才那巴掌还挺疼的。
      墨镜?吴邪差点笑出声,没想到古代居然有人叫这么新潮的名字,墨镜墨镜,不知为何吴邪想到了那个把麒麟钮印送到他家的黑眼镜男,莫名的,吴邪竟觉得眼前这个秣靖跟那个眼镜男长的很像。“会有这么巧的事?”吴邪嘀咕着探身靠近秣靖,仔细打量起来,那鼻子,那唇形,还别说,真的挺像!
      “呃……吴公子有什么问题吗?”秣靖难得尴尬地问。没办法,现在他正坐在扶栏边靠着亭柱,而吴邪正跪立在他身前探身盯着他,这时候要是吴邪滑一跤啥的就直接压在他身上了,他能不尴尬吗?
      “别动!”吴邪不满的咕哝了一声,那家伙一直戴着墨镜,这战国上哪找墨镜去?对了,有办法了!吴邪往前挪了挪靠秣靖更近些然后直起身,伸出双手并拢三指朝秣靖的双眼贴了上去。
      秣靖不知道他想干嘛一时楞在了那,双眼被吴邪手指盖住。片刻之后就听吴邪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盖在双眼上的手指也迅速撤开,秣靖不明就里看了过去,就见吴邪已经向后挪开,这会正趴在扶栏上笑翻了天。
      “什么事这么可笑?你不会在我脸上贴了啥吧?”秣靖趴在扶栏上探出身子拿池水当镜子左照右照半天,楞是没看出什么不对的。
      “没有没有。”吴邪冲他摆了摆手,笑的那叫一个欢哪,心里更是乐翻了天。
      有朝一日小爷我回去后见到那墨镜男,一定要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小爷我见到你家祖宗了!

      张起灵难得下午就回了别苑。
      倒不是他不放心吴邪,别说是秣靖在府里守着,光是云彩就能轻松制服这个不会武的家伙。只是今天军营里实在无事可做,手下将领们带着士兵出操的出操、巡山的巡山,看来他这几天的整肃还是挺有成效的。既然军营无事,他自然就回到别苑,趁有时间,早点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摸摸透。
      信步走进后园,张起灵直接向凉亭走去,果然远远就看见了吴邪的身影。他还真喜欢这亭子,也好,省得自己到处找人。走了没两步,秣靖的身影映入眼中。不是让他暗中观察的吗?怎么都坐到一块而且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亭中二人的谈笑声传了过来,张起灵皱了皱眉,不由放慢脚步仔细听了起来。
      “看你一副儒生模样,没想到这么精怪。”秣靖语含笑意,趴在扶栏上笑弯了腰。
      吴邪坐在亭边看着亭外的池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二叔三叔都是活闹鬼,尤其是三叔,被他们折腾了那么多年,想不学精都不行。”想到自家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叔,吴邪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想想小时候被他三叔整的惨状,他能健康成长为一个大好青年还真是不容易,说白了就是被折腾了那么久,他想不学精都难。
      “活闹鬼?什么意思?”秣靖不明所以的问。
      “呃……”吴邪楞了楞神,是哦,这也算是方言了吧?在词汇量少的可怜的战国时期,这词跟舶来语没多大差别了。“就是说一个人顽劣到了一定程度,让大家都头痛的意思。”大概吧,吴邪趴在扶栏上翻了个白眼,他家那三叔当年绝对算的上是鬼见愁了。
      “哦?比如说呢?”秣靖来了兴致,追根问底。
      吴邪趴在栏杆上想了想,小时候他家三叔的顽劣事迹何其多,真要细说怕是能扯上三天三夜。算了,反正他现在人在战国,就算揭了三叔的老底也不怕三叔揍他。“我小时候有一年暑……夏天,家里人都忙没时间照顾我,就让我三叔照顾我。那时他也不过双十出头,跟……村里的朋友约了去打群架、呃不,约好了去教训恶霸,不好带我去又怕我跑丢,就在我腰上系了根绳拴在树上,快天黑了才想起来去接我,害我差点中暑翘辫子,就是见阎王爷啦,后来他还不让我跟家里人说。”吴邪无比怨念地嘀咕着,那次真的差点就挂掉了,后来他居然真的没跟家里人告状,小时候怎么这么呆。
      “他让你不说你就不说啊!”秣靖喳呼起来,一副看见弱智儿的表情直摇头。
      “他是我三叔哎,我那时才七岁,告完状回头还不定他怎么折腾我,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吴邪白了他一眼,其实真实情况是当时他三叔买了冰棍哄他,他才乖乖没说话。“这还只是他当年众多丰功伟绩中极普通的一件了,去告状,我又不是九命猫。”所以说,能健康活到这年纪真是奇迹。
      秣靖冲吴邪投以无比同情的眼神,眼角余光瞄见了凉亭外不知站了多久的张起灵。“啊,将军,您回来了!”一见张起灵阴着张俊脸站在亭外,秣靖立刻识相的起身站离吴邪三步远,吴邪一回头也看见了张起灵,忙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张起灵不着痕迹的瞪了秣靖一眼,缓步进了凉亭在亭中石凳上坐下,随口说。
      “也没什么,在聊吴公子的家人。”秣靖摸了摸鼻头干笑了两声。
      “那个啥,张将军回来这么早,你们有公事要谈吧,我就不当、不打扰了,你们谈,我回避。”硬生生吞回差点脱口而出的“电灯泡”三字,吴邪识相的举手表态,抬脚就要往亭外走,心里则暗自嘀咕,娘的,搞的像是男人要谈公事女人回避似的,怎么想怎么别扭!
      “你去哪?”吴邪经过身边时,张起灵突然轻声问。
      靠,真当小爷是你女人了啊!去哪还要向你报告!吞下到口的咒骂,人在屋檐下啊。“那啥,我去找云彩看能不能帮啥忙,你们慢慢谈。”换上营业用笑容,吴邪打着哈哈退到凉亭边,一转身却见着云彩远远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吴公子出事了!”还没跑到跟前,云彩已经嚷嚷开了。
      出个毛事啊,吴邪翻了个大白眼。“云彩,我好的很,没事别咒我成不。”冲云彩招招手,示意她别急。
      “不是啦,真的出事了。”云彩跑到吴邪跟前,拍着胸口顺着气。“吴公子,不好了,刘师傅病了。”
      “刘师傅?谁啊?”吴邪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到战国没几天,认识的人这会全在这了。
      “什么事?”身后传来张起灵淡淡的声音,吴邪这才想起人一家之主就在这呢,哪轮的到自己操心,急忙往边上一站好让云彩看到她家主子。
      “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彩这时才发现张起灵正坐在凉亭中,立时忘了刚刚在喳呼些啥。
      “我问你什么事。”张起灵冷冷的瞄了云彩一眼,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分心,一打岔就忘正题。
      “哦对了!厨房的刘师傅病了,听说前几天就不太舒服了,刚刚我去厨房发现他不对劲,一摸额头,都快能炒菜了。”云彩这才想起正题,急忙冲进凉亭跟张起灵报信。“我已经让刘师傅回去歇息了,也让小庄去找大夫。问题是,今儿的晚饭还没做哪!本以为大人您不回来吃饭,这下好,更麻烦了。”
      “不就是顿饭嘛,云彩你来做就是了。”一边的吴邪随口说了句,就见亭中的张起灵和秣靖同时向他投来杀人的目光。“呃,我说错什么了吗?”被这两双眼四道目光这么一瞪,吴邪还真有点心虚了。
      “靖,你去。”张起灵狠瞪了吴邪一眼,冲一边的秣靖下了命令。
      “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我做的饭菜不比云彩妹子好多少。”秣靖立时垮了一张脸,行军打仗时在野外随便弄弄倒没什么,让他正二八经做顿饭?将军也不怕吃坏肚子。
      “算了算了,不就是顿晚饭嘛,瞧你们一个二个那样!”忍住没把那个“熊”字说出口,吴邪冲亭里的三人摆摆手。“云彩,厨房里还有材料吗?就是肉啊菜啊什么的。”云彩想了想冲吴邪点了点头。
      “得了,我就给你们露一手。云彩,去给我帮把手。”吴邪一边挽袖子一边吩咐着。大厨什么的他不敢当,做顿便餐他还是搞的定的。实在不行,就用最简单的办法,涮涮锅!
      就不信搞不定这帮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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