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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解蛊 ...

  •   第二天早上,云翾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 昨夜她在空间实验室里翻找了大量关于蛊虫的书籍,一心研究解蛊之法。好在这番忙碌并非徒劳,今日她便要小试牛刀,看看研究成果如何。
      此外,昨夜在空间中研究时,她偶感口渴,竟意外发现空间里藏着一处小小的泉眼。她一时摸不清这泉眼何时出现,或许从前便有,只是那时并未有泉水流出。她试探着接了一小杯,入口并无异样,与普通清水别无二致。可今早醒来,她却惊喜地发现,此前消失的灵力竟悄然回归,指尖甚至能隐隐感知到灵力的波动 —— 这意味着,她又能施展一次绝技 “凤鸣针” 了。虽说忙碌了一整夜,可心中的欢喜却压过了疲惫。她不禁猜想,若每日饮一杯这泉水,自己的内伤会不会好得更快些?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根铅笔。这古代虽有纸张,可世人皆用毛笔书写。原主倩倩自幼生活在庄子,条件艰苦,记忆里只学过毛笔字,且写得颇为潦草。云翾将铅笔绑在束腰的袋子里,还为它取了个贴合时代的名字 ——“竹炭笔”,这般称呼,听着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用过早膳,云翾去书房找寒瑞。见他正忙着批阅折子,便先出门吩咐侍卫去请吴大夫,随后才走进屋,到寒瑞的书桌前取了一张纸。寒瑞抬头看向她,眼底藏着笑意。
      “王爷,您笑什么?” 云翾疑惑地问。
      “嗯…… 看见你,便觉得开心。你拿纸做什么?” 寒瑞反问。
      “哦,我看王爷正忙,便想着琢磨着写个方子。” 云翾答道。
      “过来,本王的书桌宽敞,你搬把椅子过来,在这儿写便是。” 寒瑞说道。
      “好。” 云翾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寒瑞对面,开始思索药方。她从束腰袋里掏出 “竹炭笔”,笔尖落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作为医毒双修的行家,云翾在练字上从未懈怠,一手字写得极为出色 —— 字迹清晰工整,线条流畅自然,执笔时腕转如行云流水,一眼望去便令人印象深刻。
      寒瑞看着她专心写方的模样,竟连自己的公务都顾不上了,只愿目光追着她转,怎么看都觉得有趣,仿佛永远看不够。待云翾写完,抬头时正撞见他的视线,便笑着问:“怎么?王爷是要指教一二?”
      “好啊,拿来给本王瞧瞧。” 寒瑞伸手接过药方,目光落在字迹上时,心中不由一动。他虽不懂药理,却格外欣赏云翾这手好字,随即好奇地问:“你这字,是用什么笔写的?本王从未见过。”
      “就是这个。” 云翾将铅笔递给他,“这叫竹炭笔,是我师父送给我的,用着很顺手。王爷若是喜欢,便送给您了。”
      “好,本王确实喜欢。” 寒瑞刚说完,吴大夫便走了进来。见两人面对面坐着,姿态亲昵,他又吃了一惊,连忙行礼:“王爷,天赐姑娘。”
      “嗯。” 寒瑞淡淡应了一声。
      “吴大夫,我琢磨了一个针对王爷蛊虫的方子,您看看,咱们一起研究下,瞧瞧是否可行。” 云翾转头对吴大夫说。
      “好。” 吴大夫应声上前。
      “王爷,把方子给吴大夫吧。” 云翾提醒道。寒瑞看了眼手中的药方,才递了过去。吴大夫接过药方,先是被上面的字迹惊得眼前一亮 —— 他从未见过这般书写方式,字里行间透着女子的秀美灵动,越看越令人惊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竟生出 “留存下来慢慢欣赏” 的念头。待他细看药方,更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他眉眼弯弯的模样,落在寒瑞眼里,却莫名让人觉得牙痒。若不是看在吴大夫是忠心跟随多年的老人,他恨不得立刻下令打他几板子,当下便沉声问:“觉得如何?”
      “妙!太妙了!” 吴大夫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王爷,天赐姑娘的字写得妙,这方子开得更妙!卑职从未见过这般精妙的方子,一定要留下来好生收藏!”
      云翾笑道:“吴大夫若是觉得可行,这方子便送给您了,您照着方子准备药材吧。”
      “好!好!好!” 吴大夫连连应下。
      “等等。” 寒瑞忽然开口,“过来,在本王这儿照着方子抄一份带走,原方子留下。”—— 他心里自有盘算:即便要送,也该是他来送,给自个儿解蛊的方子,凭什么让吴大夫直接拿走?瞧他那得意的样子,手都快痒得想打人了。云翾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忍不住哭笑不得。
      “王爷,若是您的公事还没忙完,我和吴大夫便先下去等您,顺便一起研究下治疗方案。您忙完了,再让侍卫去叫我们就好。” 云翾提议道。
      寒瑞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 —— 什么 “我们俩”?还 “一起”?不行,绝对不行!他皱了皱眉,说道:“本王的蛊能早一日解,便能早一日安心,公务不打紧,可往后压一压,回头再处理。”
      吴大夫只好苦着一张老脸去抄药方,那满脸不舍的模样,看得寒瑞嘴角微抽,心里却暗自好笑。
      “王爷。” 云翾将自己坐过的椅子搬到屋子中央 —— 那里光线充足,便于仔细观察,“您坐过来,我要为您把脉探蛊。今日我要把双脉,且我能力有限,想查清是什么蛊,或许要花些时间。昨夜我仔细回想了从前书中关于蛊虫的记载,记起了不少内容,但需一一对比确认,所以王爷您莫要着急。”
      “好,本王等得起。” 寒瑞说着,起身走过去坐下,让她为自己把脉。
      寒瑞身形高大,云翾则显得瘦小些,她站着为坐着的寒瑞把脉,画面竟丝毫不见突兀,反倒透着一种自然的和谐,宛若珠联璧合。吴大夫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得看直了眼。
      云翾深吸一口气,在指尖注入少许灵力,轻轻叩在寒瑞的双脉上。寒瑞本是习武之人,感官远比常人敏锐,这般触碰之下,竟觉得有股温热的暖流顺着脉络蔓延全身,浑身都泛起一阵发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云翾,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狂喜 —— 他喜欢她的触碰,这是他等待了二十三年,渴望已久的温暖。
      从前他总以为,自己的一生大抵就是如此了:厌恶女子,身边连侍女都不曾有过。曾有不知分寸的女子故意制造偶遇,想往他身上撞,他都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也因此得了个 “冷面阎君” 的外号,此后再无女子敢靠近,即便远远偷看,在他看来都是一种亵渎。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悸动 —— 她认真时的模样让他心动,受伤时的模样让他心疼,微笑时的模样让他觉得岁月静好,连她的字、她的医术,都让他惊叹不已;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更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这般女子,才配得上 “天赐” 二字。或许,不是上天将他赐给她,救她一命;而是上天将她赐给了自己。这样的女子,她若想离开,自己绝不放手。
      寒瑞就这般定定地看着云翾,而云翾正专心把脉,小脸紧绷,神情严肃认真。过了片刻,她加重了叩脉的力度,双目微闭 —— 那眯眼的模样,竟透着几分不经意的妩媚,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不由得心旌摇曳。寒瑞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受着煎熬,正当他快要克制不住情绪时,云翾忽然睁开了眼睛,眸中似有星光闪烁,脸上还带着一丝狡黠的坏笑:“呵呵,王爷,这次咱们不光要解蛊,说不定还能把下蛊的人找出来。”
      寒瑞看着她这副像小狐狸般狡猾的模样,瞬间便猜到,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吴大夫,您过来。” 云翾朝吴大夫招手。待吴大夫走近,她继续说道:“吴大夫,一会儿您我各把王爷的一支脉。等您能探查到蛊虫的踪迹,便点头示意我,我再跟您细说这蛊虫的特性。您先对它有个认知,日后若是再遇到同类蛊虫,也好做个对比,若是恰巧遇到这一种,您也能学会解蛊之法。”
      “好!好!多谢天赐姑娘指教!” 吴大夫连忙伸出手,搭在王爷的一脉上,云翾则搭住了另一支脉。
      寒瑞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两只手:一边是云翾如玉般白净细嫩的小手,另一边是吴大夫带着粗糙感的老手,顿时便生出了把吴大夫摔出去的冲动 —— 从前吴大夫也常为自己把脉疗伤,怎么从没觉得这般膈应人?这张老脸,看着就傻愣愣的!
      过了一会儿,吴大夫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云翾知道他尚未探到蛊虫,便轻声安抚:“吴大夫,莫着急。我方才探脉也费了些功夫,您放平心态,慢慢探查便是。” 吴大夫听了这话,心中一松,心绪即刻平静了下来。又过了片刻,他眼睛一亮,笑着朝云翾点头示意。
      云翾见状,缓缓说道:“此蛊名为‘傀儡蛊’,顾名思义,便是能操控人的蛊虫。通常技艺精湛的养蛊师,可培育一只母蛊,衍生出一两只子蛊;显然下蛊之人技艺尚浅,应当只养了一只母蛊和一只子蛊。这蛊虫有个特性:一旦进入人体,便会以宿主的精血为食,每十日为一个周期。周期一到,它会长大一圈,并将体内的废物排出 —— 这些废物,便是蛊毒。人体若中了蛊毒,解起来会更麻烦。王爷中蛊至今已是第四天,所以我们不能等,今日必须将蛊解掉。”
      说罢,云翾示意吴大夫收回手,自己则走到寒瑞身前,双手轻轻捧着他的头,仔细观察,继续说道:“判断人是否中了蛊毒,有个小窍门:中蛊者脸上的细纹里,会藏着比发丝还细的黑丝纹理,需仔细查看才能发现。” 她又轻轻拨开寒瑞的下眼皮,认真观察:“中蛊毒的人,眼底会变成蓝色。”
      此时的寒瑞,脸颊烫得厉害 —— 云翾又一次离他这般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知。云翾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吗?为何脸这么红?” 她方才把脉时,并未发现异常啊。一旁的吴大夫早已低下头,不敢再看 —— 这场景,实在是没眼看。
      寒瑞连忙推开云翾,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本王没事。说吧,要如何解蛊?”
      “王爷,解蛊的法子我已想好,过程会有些尴尬,也会疼,还会很累,您能坚持吗?” 云翾问道。
      “本王在沙场摸爬滚打多年,这点疼算不得什么;疼都不怕,其他的更无所谓,你只管动手便是。” 寒瑞语气坚定。
      “王爷,我身上有伤,先前救暗影时已用了一次凤鸣针,此次解蛊还需再用,灵力恐怕…… 所以,为王爷解蛊,我无法独立完成,还需吴大夫从旁协助。” 云翾解释道。
      “好,都听你的安排。” 寒瑞应道。
      “吴大夫,您一会儿下去后,照着方子熬药,熬到只剩少半碗时再端过来。这期间,您必须亲力亲为 —— 对方是玩蛊虫的行家,我们必须严加防范,万一有蛊虫混入药锅中,那药便会变成剧毒,后果不堪设想。” 云翾神情严肃地叮嘱。
      “好,卑职一定办妥!” 吴大夫拿起药方,正准备出门,便听寒瑞吩咐:“暗七,你陪着吴大夫一起去。”
      “是,王爷!”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便如一阵风般闪过。云翾不由得赞叹:又是一位高手!寒瑞见她眼中满是崇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王爷,我还需要一间明亮安静的房间,房间中央要摆放一张床,比寻常的床稍高些即可。房间外需有侍卫守着,我们解蛊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云翾认真地说。
      “谍影,你亲自去安排。” 寒瑞吩咐道。
      “是,王爷!” 谍影应声退下。
      “王爷,解蛊过程会很尴尬,也会疼,您趁现在抓紧时间休息片刻。我回房也准备些东西…… 哦,对了王爷,王府里有没有小一些的丹炉?除掉蛊虫后,您的身体难免会有损伤,我想再拟个方子,为您炼制一颗固本溯源的丹药。” 云翾问道。
      “王府里我没有,但吴大夫那里或许会有,回头我问问他。” 寒瑞答道。
      “那好。我现在回去准备,顺便写个药方,让吴大夫照着方子备好药材,等丹炉到位了便能开工。王爷这边准备好了,便派人去通知我。对了,王爷还需准备一把锋利些的匕首。” 说完,云翾便告辞去准备了。
      回到房间,云翾对十九说:“你去帮我准备一个小箱子,我有用。”
      “是,姑娘。” 十九应道,转身出门。
      云翾见十九走了,连忙进入空间,将昨夜研制好的蛊香丸取了出来,又顺手拿了镊子、透明小药瓶,还接了一小瓶灵泉水;缝合用的针线、医用胶带等物也一股脑地拿出,最后才取出她的宝贝凤鸣针。将这些东西准备妥当后,她才稍作休息。
      不久,十九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箱进来。云翾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药箱!”
      “天赐姑娘,这是王爷特意让人送来的。” 十九说道。
      “王爷有心了,我很喜欢。快拿过来。” 云翾说着,将准备好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放进小药箱里。
      中午用过膳后,侍卫领着云翾一行人来到一间早已备好的房间。房内摆设简洁,床的位置和高度都恰到好处,光线也十分充足。云翾看向寒瑞,说道:“王爷,都准备好了。除了吴大夫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都下去吧,吴大夫留下帮忙。” 寒瑞吩咐道。
      众人退下后,云翾才对吴大夫说:“吴大夫,这颗药丸您拿着。您熬好的药也准备好,一会儿我先帮王爷找到蛊虫的位置,等您看到我用匕首划破王爷皮肤时,就把这颗药丸放进药碗里,再将药碗凑到王爷的伤口旁。这药丸药性极强,正好能吸引蛊虫,您一定要端稳药碗,千万不能动。蛊虫的胆子极小,一旦感知到外界有危险,便绝不会出来,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所以这次必须成功,只要它敢露头,我就一定能抓住它。”
      “是!卑职全听姑娘指挥!” 吴大夫郑重应道。
      “王爷,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便开始。” 云翾看向寒瑞。
      “无需准备,开始吧。” 寒瑞道。
      “那王爷,您先脱衣服吧,只需留下里裤即可,然后躺到床上。” 云翾说道。
      寒瑞瞬间愣住了:“你让本王脱衣服?”
      “是啊王爷,您不脱衣服,我怎么找到蛊虫的位置呢?我先前不是跟您说过,解蛊会有些尴尬,也会疼吗?您不是说,疼都不怕,其他的更无所谓吗?” 云翾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一旁的吴大夫连忙低下头,悄悄退到角落里 —— 他暗自琢磨,今日这蛊即便解了,王爷恐怕也会找机会杀他灭口。寒瑞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风中凌乱,脸颊涨得通红。云翾见状,心里不由得无奈:古代人就是脸皮薄,太过矜持。
      “王爷,您别把我当成女子,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夫就好。我是大夫,为您治病是本分,您要相信我。今日这蛊必须解,蛊虫也必须找出来,不能再拖了。” 云翾劝道。
      寒瑞看着她,目光闪烁了片刻,忽然说道:“既然你看了本王的身子,便要对本王负责。否则,本王死也不脱。”
      “好啦好啦,我负责便是!” 云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 为了完成解蛊这桩事,怎么就这么费劲?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般磨磨蹭蹭的?她一个女子都没嫌弃,他反倒矫情起来了,实在让人无语。
      寒瑞一听她亲口说 “负责”,便知她这是应下了自己的心意,瞬间喜上眉梢,先前那点因 “脱衣服” 而起的窘迫全然消散。他二话不说,利落地褪去外袍,只留里裤,乖乖躺到床上,姿态温顺得全然不像往日那个冷硬的 “冷面阎君”。
      一旁的吴大夫偷偷用眼角余光瞥着床上的王爷,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 —— 哎,这还是他心目中那个傲骨铮铮、霸气凛然的战神王爷吗?怎么这会儿瞧着,竟有几分 “没脸没皮” 的模样?实在没眼看,真真是没眼看!他又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等候的云翾,莫名生出一种 “好白菜要被猪拱了” 的惋惜 —— 这么聪慧能干的姑娘,怎么就被王爷这 “无赖” 缠上了呢?
      云翾没留意吴大夫的心理活动,只专注于眼前的事。她俯下身,小手从寒瑞的头部开始,自上而下依次探脉,每一处都细细感知,生怕遗漏了蛊虫的踪迹 —— 她必须精准找到蛊虫的具体位置,才能将其牢牢控制,避免解蛊时出岔子。
      寒瑞躺在床上,目光始终追着云翾的身影不曾离开。他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灼灼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娇俏的小鼻子微微蹙着,粉唇还不时低声解说着蛊虫的特性,模样格外动人。更让他心猿意马的是,她的指尖每触碰他一处肌肤,便有一阵麻麻酥酥的痒意顺着脉络蔓延开来,仿佛她不是在探脉,而是在他身上轻轻作乱,搅得他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傀儡蛊最需先探查头部。” 云翾一边用指尖轻按寒瑞的太阳穴,一边向吴大夫解说,“一旦蛊虫入脑,宿主便会被操控,失去自我意识,眼神变得空洞无光,还会力大无穷、不吃不喝,最终陷入疯癫状态。” 她仔细感知片刻,确认头部并无异常,便又向下探向胸腔与心脏的位置。
      “接下来要重点查心脏。” 她的指尖落在寒瑞心口处,语气愈发严肃,“若蛊虫钻入心脏,那控蛊之人便是存了杀心,届时宿主性命堪忧。” 万幸,心脏处也未探到蛊虫的异动。她继续向下,掠过胃部,最终在左下腹处停住,眉梢轻轻一挑,笃定地说:“在这里。”
      即便找到了蛊虫位置,云翾仍未松懈,又将寒瑞的四肢一一探过,确认其他部位没有隐藏问题,才直起身。全程寒瑞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触碰,眼底的温情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王爷,蛊虫位置找到了,其他部位都没问题。” 云翾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对寒瑞说道,“接下来我要为您施针,会一点一点封住蛊虫的退路,过程中您可能会越来越疼,需要坚持到我把蛊虫取出来。施针时您千万不能乱动,若是实在撑不住,就用眼神示意我,我让吴大夫帮您打晕,您看可以吗?”
      寒瑞闻言,缓缓颔首,语气坚定:“开始吧,放心,本王没那么弱,这点疼还撑得住。”
      云翾又转向吴大夫,再次叮嘱:“吴大夫,您把熬好的药准备好,一会儿我一拿起匕首,您就立刻把那颗药丸丢入药碗,然后将药碗凑到王爷的伤口旁,一定要端稳,千万不能动。这药丸是引蛊用的,药性极强,可蛊虫胆子极小,一旦感知到外界有半点异动,就绝不会出来,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这次必须一次成功,只要它敢露头,我就一定能抓住它。”
      “好!好!卑职时刻盯着,绝不出错!” 吴大夫连忙应声,双手捧着药碗,神色比自己行医时还要紧张。
      一切准备就绪,云翾从药箱里取出金针,开始为寒瑞施针。寒瑞依旧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每下一针都要凝神片刻,指尖还需注入灵力,额头上的汗珠渐渐多了起来,连鬓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模样既狼狈又倔强。
      待最后一根金针落下,彻底堵住蛊虫的所有退路时,云翾已是香汗淋漓,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抬头看向寒瑞,发现他仍在定定地看着自己,全程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心中不由得暗暗称赞 ——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好男儿,真英雄!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吴大夫,沉声道:“吴大夫,注意我的匕首!”
      话音刚落,云翾指尖凝聚灵力,对着金针低喝一声:“凤鸣针,起!” 灵力顺着指尖弹向金黄色的针头,一阵清脆的嗡鸣声瞬间响起,金针微微震颤,将蛊虫牢牢困在原地。紧接着,她拿起早已备好的锋利匕首,对准寒瑞左下腹蛊虫所在的位置,快、准、狠地划下一道小口。
      吴大夫早已做好准备,几乎在匕首落下的同时,便将药碗凑到伤口旁,同时把那颗引蛊药丸丢进碗里。药香混合着药丸的气息瞬间散开,云翾迅速放下匕首,拿起镊子与透明小药瓶,目光紧紧盯着伤口,连眨眼都不敢。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只有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片刻后,寒瑞的伤口处渐渐鼓起一个小小的鼓包,鼓包缓缓向伤口移动,显然是抵不过药碗里蛊香丸的诱惑。又过了一会儿,一只通体黝黑的小虫从伤口处露出了小脑袋,还没等它完全爬出来,云翾便眼疾手快,用镊子稳稳夹住它的头部,轻轻一扯,便将整只蛊虫揪了出来,迅速放进透明小药瓶里。
      她又用针尖蘸了两滴寒瑞的血滴入药瓶,才盖上橡皮塞 —— 这样既能防止蛊虫逃脱,又能让它保持活性,方便后续追踪母蛊。取蛊的过程一气呵成,顺利得超出预期。
      云翾长舒一口气,先让吴大夫把装着蛊虫的药瓶放进药箱,随后收回凤鸣针,拿出缝合针线、外伤药与医用胶带,小心翼翼地为寒瑞缝合伤口、撒上药粉,最后贴上胶带。从外观上看,不过是一道浅浅的小伤口,几乎不显眼。
      大功告成的瞬间,云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 方才精神高度紧张,加上施针、取蛊消耗了大量灵力,她本就未愈的内伤被狠狠牵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她来不及支撑,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
      “姑娘!” 吴大夫惊呼一声,正要上前搀扶,却见寒瑞几乎是从床上飞身而下,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一把将云翾稳稳抱在怀里,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担忧。
      云翾靠在枕头上,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却还不忘叮嘱:“刚、刚给你解了蛊,你怎么就下床了…… 还敢抱我,不怕、不怕把伤口挣裂吗?”
      寒瑞哪里顾得上自己的伤口,连忙握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样?都吐血了,快让吴大夫给你看看!”
      云翾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气息微弱却带着安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解蛊会尴尬、会疼、会累,这个‘累’,说的就是我呀。刚才牵动了内伤,还好把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寒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穿好,又俯身抱起云翾,语气不容拒绝:“我抱你回房间休息,好好养着。”
      “好。” 云翾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你让十九把东西都收拾好,药箱也一起拿回我房间。对了,还没谢谢你送我的药箱,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寒瑞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还想要什么,尽管跟本王说,本王都送给你。”
      回到云翾的房间,寒瑞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云翾指了指一旁的药箱,说道:“王爷,您把药箱递给我。” 寒瑞连忙拿起药箱递过去,看着她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自己面前。
      “蛊虫在你身体里待了这么久,对你的身子多少有损伤,把这个喝了。” 云翾解释道。
      寒瑞接过瓷瓶,看了一眼里面清澈的液体,仰头一口饮尽,咂了咂嘴,疑惑地问:“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这是什么?”
      “这是灵泉水,对身体有好处,能帮你调理受损的经脉。” 云翾轻声答道。
      她又从药箱里拿出那个装着蛊虫的透明小药瓶,递给寒瑞,细细叮嘱:“王爷,你把这个子蛊带在身上。若是遇到母蛊,子蛊就会在瓶子里乱撞 —— 它天生会被母蛊吸引,想去找母蛊,这样你就能顺着动静找到下蛊的人了。在没找到母蛊之前,每隔几日给子蛊滴一两滴你的血就行,能保证它活着。不过你要注意,这个小瓶子很易碎,带在身边一定要小心;万一瓶子碎了,你得立刻把蛊虫打死,千万不能再让它伤到你。”
      寒瑞接过药瓶,看着里面不停蠕动的小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郑重点头:“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它有机会伤我。”
      “嗯。” 云翾轻轻点头,又补充道,“还有,等你找到母蛊,直接把子蛊杀死就行。子蛊一死,母蛊能立刻感应到,进而受到损伤;而且一般养蛊人都是用自己的精血养蛊,母蛊受伤,养蛊人也会受到反噬,到时候就能轻易制住他了。”
      “好,本王记下了。” 寒瑞将药瓶小心翼翼地收好,又俯身摸了摸云翾的额头,声音温柔,“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本王不打扰你了。”
      待寒瑞回到自己的书房,他立刻找来一个结实的皮囊袋子,将装着子蛊的药瓶仔细放进去,又把皮囊系在腰间最贴近身体的位置 —— 这既是为了保护药瓶不碎,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感知子蛊的动静,早日找出那个害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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