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粮税风云（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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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之谠叹道：“只是此言未可云证，若可开了这内门，方显其真相。”定渊则道：“诸位岂忘一人可解锁乎？”
其余皆不知，叶承光说道：“莫不是景侗兄弟？”这张景侗自救了马叶二人后，便筹备粮税去了，只恨东筹西贷，也只凑得个零头，当日便在那监禁着。如今劳恕明和步之谠放了监禁的百姓，张景侗也可回家修整片刻。他这碎空杵既能轻易碎了牢狱的铁锁，如何破不得这内门的锁。
劳恕明便请道：“在下善疾走，便由我去请张兄罢！”
马定渊却道：“捕头操劳多日，还无歇息暇余，不若让承光兄去请罢。”
叶承光知定渊对劳恕明有疑，怕不看住他会生不测，便领命去了，请来张景侗来。张景侗听闻定渊有求，便拿了碎空杵前来，只见一挥下去，如五雷轰顶般地一声，锁登时碎成两半，若不是这门硬朗，恐也要吃他砸了。
众人进了内屋，只见门槛后并门缝里皆有血迹，正应了马定渊所言，众人皆赞其神断。耿银道：“既已经开了这门，知道了如何杀死雷万江的，不如且回陈尚书府中，我也还要为上官小姐料理一番伤势。”
马定渊则道：“耿神医若要为上官小姐上药，可先行一步，只是这雷万江的内屋或有其他要紧处，幸许可知那凶手杀人底细。”耿银便辞了众人，马定渊便吩咐承光、之谠、恕明、景侗、嘉璋在内屋中搜罗起证据来。
四下无话，众人无不翻箱倒柜，只听得乐嘉璋说道：“诸位，我搜到些不寻常的东西。”其余人围过去一瞧，是放在床褥旁的几页纸张，上面有文字如是写道：马叶二人走失，劳恕明为首罪，此人同马叶屡屡联络，公宜除之而后快，小人定当竭力相助，之谠性慎，难入圈套，而劳恕明性直而暴，若激他过来，他必被赚来，我二人暗伏院中，便可杀之！
劳恕明见了，怒得要撕掉这书信，叶承光等人拦着，只见劳恕明还要挣扎，马定渊立马夺来书信，道：“捕快莫要逞一时之怒而毁了可自证清白的证据！”劳恕明却道：“我本清白，又为何要证！你且给我，撕了这书信便是撕了那两浑虫的脸皮！”马定渊劝道：“只是这信价值远不在此，或许这凶手便在书信文字之中。”
恕明闻言也消了气，转而大笑道：“这二人欲谋我命，如今自己命丧黄泉，真个好报应！”便转头来看书信。定渊指着书信上“小人”二字道：“此信是写给雷万江的不错，只是这写信的不是刘成益，他与雷万江地位孰贵孰贱，又偏偏以小人自叙，我想写着书信的人并非是想除掉劳捕快，只是寻个由头取信于雷万江，借机除掉他。”
恕明听了，便道：“既然如此，此人定是个地位居于雷万江之下的人，他又知道浪越卿相的名号，又会是何人？”景侗问道：“这浪越卿相是何人？”步之谠便解释道：“是我写书用的雅号。”张景侗初来乍到，不知详细案情，定渊便引他到门外对联出，道出凶手嫁祸步之谠的事情。这一看对联不要紧，却让马定渊看出了问题。
马定渊顿时盯着下联的浪越二字瞧了又瞧，叹道：“我等皆为凶手所诈也！”令众人围着，只见这副联上最后一个“越”字上竟少了那双龙戏珠的纹章。步之谠猜道：“莫不是血溅到纹章上埋没了？”定渊则道：“非也，这对联纸仔细看来是绛红的，其深浓比血色更甚，如今若以日照其正面，我等反面观之，可清晰见到其字倒影，却看不到纹章倒影！”众人皆惊，叶承光、乐嘉璋几个皆摸不着头脑了，问道：“却是奇怪事情，这纹章理应是家家户户门前对联上都有的，雷家的却又为何少了这个？”定渊道：“既是此地风俗，理应不敢有所逾越，故曰：此非对联中随后一字，这对联为凶手所改动过，并嫁祸与步之谠的！”
步之谠大惊道：“此人为何偏诬我清白！”
马定渊思忖道：“步孔目曾说‘浪越卿相’此名便是出自这对联之中，如今看来，这对联与当时步兄看到的对联有何二异乎？”步之谠细细想来，便道：“却是记不得了，只恨我当年光看了浪越二字的好处，便舍了其他几个字是怎么个排布。”
马定渊又道：“或许这房中其实另有他证可知这对联本是如何个排布，诸位且慢慢搜来。”众人又埋头苦找，这次劳恕明又发现了一个东西，喊人来看，竟是一本税本。马定渊急忙来看，和步之谠拿与自己的不同，这税本上却缺了好几户，其中便有刘成益还有仪萱的父亲上官刚，还有众多达官显贵的名字都缺了，定渊方才悟道：“原来如此，雷万江为迎合显贵，又造了个税本，剔除了显贵们的名字，只留下平民百姓，故而为达到税收的准数，百姓们便要加倍地征税，从而民不聊生。而且刘成益、雷万江假托水部星官以震黔首，故而人皆不敢有所愤懑。而之前之所以那税本能速移到客栈，也是因为本身就有两本税本在，一本在衙门里，一本早已在雷万江带我与承光至客栈前，早已暗置其中。他怕我们查出其中隐情，便要监禁我等。”
随后马定渊问步之谠道：“孔目素知雷万江为人，你可知他买东西可记着账吗？”步之谠道：“我本不知道的，只是他一次出门时我恰好碰上，他家中应是有账本的，马先生为何问这个？”定渊道：“既是有账本，则可知道他买对联时花了多少钱。”于是又翻起柜子，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堆账本。
步之谠道：“府尹买对联应是两年前的事情。当时对联一个字是半文铜钱。”马定渊拿出两年前的账本，只见上面悉数写着各个条目，定渊一条条地阅，不曾有遗漏，终是找到对联一排，道是花了九文铜钱。之谠却是奇怪，道：“若是花了九文倒也奇怪，这副对联左右皆是六个字，横批四个字，总共算来应是十六个字，那应是八文钱，为何又却多了两个字的钱？”
定渊若有所思，到内屋外又细细看了对联后方才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这凶手是何人了，且令陈尚书将相关人等叫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粮税风云（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