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朵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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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枫之村短暂休整过后，零和戈薇等人一起踏上新的旅程。途中，他们遇见一只被最猛是胜夺走四魂碎片的熊怪，顺着残留气息，追踪到奈落栖息的城堡。
犬夜叉对零还是存在敌视：
“戈薇，如果她像琥珀一样突然失去意识攻击我们怎么办，有奈落那家伙布局，我不放心。”
说出这种话的后果，自然又是被戈薇用一句“坐下”教训。
戈薇越是维护自己，零就愈发郁郁寡欢。她当然明白随时可能发生异变，奈落究竟对这副身体的改造做到了哪一步，很难分析出结果。
戈薇为她而生的忧伤源源不断，心里那点不安在逐渐放大。
距离奈落的城堡越来越近，那种被吸走周围空气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当熟悉的居住地以一副荒芜面貌重新出现在眼前，回忆深处的虚假净土和如今的土壤一样被瘴气毒化，片草不生。
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瘴气浓稠浑浊，巨大而沉重的地落下，漫过每一块砖石，将城堡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地面干裂板结，不再有绿意和生机，人见城彻底沦为被世界遗忘的死寂之地。
“……已经没有活口了。”犬夜叉面色凝重，扔下这一句。
心里一紧，零步伐踌躇地跟在他们后面，破开那些瘴气，逐渐深入城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地死状怪异的妖怪尸体。
“这是——”戈薇惊愕地指着那些尸体，“妖狼族的面孔？他们是钢牙的族人！”
狗子顿时不爽，两只耳朵抖了抖：“你那么在意他的族人干嘛，就算死光了也是他们活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呀！犬夜叉，我只是为这里有如此多的妖狼尸体感到惊讶而已，你能不能别找事！”
一路上零已经习惯这两人小情侣般的打闹模式，自然也听说有只叫钢牙的妖狼族少主之前追求过戈薇，两人因为这件事没少拌嘴。
零肯定站在戈薇这边。
她翻了个白眼，朝犬夜叉怼回去：
“没错，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明明自己还让戈薇经历过特等席不是吗，钢牙只是戈薇的朋友，你就这么生气，那你自己犯迷糊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还有个人会因为你而伤心！”
她从珊瑚弥勒的八卦日常中吃到大瓜，得知犬夜叉有段不清不楚类似“前女友”的感情线，早就为此替戈薇感到不爽。
作为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居然还敢置喙戈薇和朋友的正常来往。
不知为何，在提及犬夜叉前任的时候，珊瑚总是会因为她在而突然闭口不言，弥勒也比平日更加沉默。
两人时不时流露出一种对自己的怜惜，这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别多嘴！这是我和戈薇之间的事——”
犬夜叉愤怒的咆哮声突然中断。
大殿敞开，突然掀起一阵诡异妖风，呼啸着从妖狼族的尸体上翻过，众人看见这些灵魂已经步入黄泉的空壳突然动起来，关节扭曲、骨头错位，然后摇摇晃晃地爬起，眼里泛着妖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情况！”那些“死而复生”的尸体冲他们扑来，犬夜叉只得拿起铁碎牙迎战。
砍倒一批又一批，这些尸体一直在复活，不管身体碎成什么样，都会挣扎着再爬起来。
“可恶，根本杀不死啊！”犬夜叉又一次挥刀，出乎意料的是，这轮妖狼族尸体还没冲到他面前，就在空中像布娃娃一般被暴力撕裂，体内露出恶心的白色泡沫。
戈薇紧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零握紧她的手，目光深沉地看着满地尸体。
“犬夜叉——”
另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在怒吼。
众人循声望去，在城墙上看见赶来的妖狼族少主，他似乎被族人的惨状刺激到，已然失了理智，一跃而下往犬夜叉的方向攻去。
戈薇：“遭了，是陷阱！”
零的额头冒出冷汗，她们又被算计了，奈落还真是玩得一手好剧本，反复表演这种借刀杀人的戏码。
戈薇尝试告诉钢牙真相，但后者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味攻击犬夜叉，完全为报仇的事昏了头。
“奈落一定在这附近！”
不知是谁喊出这一句，零还未来得及附和，突然感觉心口发烫，体内有什么在和城堡里的某种存在产生感应。
“大殿……那座殿有问题！恐怕藏着四魂碎片！”零捂住喘不上气的胸口，跪倒在地，多亏有戈薇扶住她，才能强撑着喊出这句话。
闻言，珊瑚和弥勒立刻锁定那座刮出妖风的大殿，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带上武器朝那边跑去。
两方战场陷入焦灼，而零的身体状况愈发严重。
“零！是不是奈落放在你身体里的碎片发作了？！”
又让戈薇担心了……
零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虚弱地蜷缩在戈薇怀里，“恐怕是的……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撑住……呃！”
咚，咚，咚。
刺眼的白光倏然闪过，她什么都看不见了。意识深处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滑腻的东西自脚底攀附而上，将她牢牢禁锢。
大脑很累……
想永远这样安逸地睡下去……
“零、快醒醒！零！”
她猛然从浑浊的黑暗地带苏醒，远处传来戈薇急切的呼喊，但是这些声音没能带她破除幻境，依旧留在这片空无一物的死地。
“零。”
奈落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被那道声音的主人玩弄至此，她盛怒地闻声回头，不带任何犹豫挥拳揍去——
轰隆——
梦境崩塌的声音。
宛如溺水之人挣开束缚，她睁大双眼醒了过来，还没晃过神，就发现自己居然横坐在戈薇腰间，死死扼住她的喉咙，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放在装着四魂碎片的玻璃瓶上。
惊慌失措的零立刻起身，跌坐在一旁，神色愧疚地看着戈薇低声呢喃：“怎么会……我居然被奈落控制，对你下手了……”
“咳咳，没、没事的，零现在不是已经清醒了吗，你竟然可以挣脱奈落的控制，不知道琥珀是不是也可以。”
戈薇果然没有责怪她。
但问题的严重性不是一句原谅就可以轻易盖过的，她已经失控对朋友做出了攻击行为，戈薇的脖子上还残有一圈可怖的红痕。
奈落留下的杀器……依旧在心口跳动着。
零迅速扫视了战场上的情况，珊瑚和弥勒进入大殿之后就没出来，原本和犬夜叉打斗的钢牙倒在一旁生死不明，现在是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挥舞扇子在和犬夜叉战斗。
而且看起来局势不太妙。
“她的风搅乱了气流，根本使不出风之伤！”犬夜叉吃力提起铁碎牙，多轮战斗已经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完全陷入僵局。
“现在整座城都被狂风包围，我的破魔之矢受到影响，很难瞄准。”耳边响起戈薇的声音。
“如果可以靠近那个女人，箭不偏移的话，或许可以净化她周围的妖气，给犬夜叉创造机会，但是贸然靠近会被攻击，反而可能给犬夜叉添麻烦。”
如果只是需要靠近的话，她有办法。
零艰难压制体内那股污浊气息的侵蚀，费力站起，把后背交给戈薇。
“上来！靠我的结界或许可以冲进去！”
“但是你的身体……”
“我的问题不严重，如果犬夜叉败在这里，大家才是真的完了，相信我，快上来！”
大概是她坚定的态度打动了对方，戈薇轻轻“嗯”了一声，立刻跳上她的背，取出一支箭，拉开弓，对准和服女人的方向。
零背起体型纤瘦的戈薇，暗自与四魂碎片抗衡的同时，不顾一切往狂风里奔去，长年躺平练就的菜鸟体质让她跑的每一步都累得要命。
此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绝对要好好锻炼体能！
结界的确起了作用，和服女人发觉不对用风刃攻击过来的时候，那些杀招在触碰她们的前一刻被白光反弹回去。
脚下步伐越发沉重，好在距离已经拉得够近：“戈薇！”
“这一箭一定要射中！”
破魔之矢裹挟着充沛强大的灵力，切割空气，直冲冲飞向目标，刹那间，气流尽散，风之伤重新发挥出它的威力。
“受死吧——”凌厉劲风打到那女人身上，她没反应过来，被自己最擅长掌控的风反噬，衣服在妖力中被扯碎。
她立刻转头逃跑，召唤出一片巨大羽毛将自己乘风托起。
那道身影飞上天空，撕裂的衣服下露出背部肌肤，零的眸色里渐渐深沉。
那里有块仿佛经历烧伤而留下的蜘蛛疤痕，怪异张狂。
这是……和奈落身上一样的？
某个混乱的夜晚，她曾在奈落背上见过。
当时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道疤，奈落的反应就极大，瞳孔瞬间红得发黑，发狠摁住她不安分的双手，惩罚般咬下来。
他似乎很讨厌那个丑陋的存在。
“那个女人呢？已经逃走了吗？”珊瑚弥勒似乎也解决了殿里的危机，匆忙跑出来。望着归为平静的庭院，心里有了大致猜测。
“让她逃掉了。”犬夜叉从肩上卸下铁碎牙，说道：“没能一次性解决，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
想到什么，他又转过头来，看向零。
“刚刚多谢了，多亏你帮助戈薇躲开那些风。”
零正要摆手，借机调侃一下向来没几句好话的半妖。
身体里那股躁动突然又变得强烈起来，隐隐失控的滋味涌上大脑皮层。
空白只停留短短一瞬，她用力挣脱，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自觉朝戈薇走了几步，手已经伸了出去。
戈薇被犬夜叉护在身后，眼眶发红：“零！不要再被他控制！”
意识到她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可能发生了什么，众人眼里是化不开的凝重，也是这时才发现，戈薇脖子上有一道被掐出来的指痕。
“奈落，你这个混蛋……”零大口喘息，咬牙切齿地低骂。
血液里流淌着令人嫌恶的恶浊气息，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把刀从中间劈开，一面是苦苦支撑的理智，另一面染上奈落的味道，在她内心深处卑鄙地传达精神暗示。
——去夺取四魂之玉碎片，带回我身边。
“不要把我看扁了啊。”她死死困住被恶意操纵的那一半灵魂，踉跄向后退去，和其他人隔开一道长度数米的空隙。
这次是珊瑚喊道：“零！保持清醒！”
“放心。”她抬起头，对着天空某处扬起一个嚣张的笑。
那里有一只在偷看的最猛胜。
想操控她？奈落还真是擅长找到她的雷点，她最恨的，就是人生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失去自由比死亡更加可怕。
“戈薇！”她拼尽全力大喊。
“向我射箭！用破魔之矢的力量净化那枚碎片！”
戈薇：“不行！那样你也会死的！”
“不会的，相信我！”零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还记得我背着你的时候，挡下攻击的那股力量吗，它可以治愈我的伤，所以不用担心，射箭吧！”
自己应该掩饰得很好吧。
没有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吧。
不知道戈薇有没有信了她的话，她只能感觉到，温柔的女孩在为自己悲伤、哀痛，然后遵从她的意愿，缓缓拉开了弓。
零苦涩地对伙伴们张开双臂，仿佛这样能留下一个拥抱，然后等待箭矢穿透心脏。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死的啊。
要是有奇迹发生就好了，净化碎片的同时，让她能够活下来。
尖锐的“嗖”声破开空气，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箭矢最后因为主人的不忍而偏离轨道，射中她脚下地面。
发生的变故不止这一个。
箭影掠过的刹那，零心脏忽的一痛，仿佛在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
一枚纯黑色的碎片从身体脱离，“啪嗒”一声坠落在地。
被箭矢上汹涌而来的灵力瞬间净化。
碎片脱离的时机很巧妙，如果箭矢未改变方向，直奔心脏而来，就会恰好与之相撞。邪恶和光芒同台抗衡，最后会连带箭的实体化为尘埃，不伤宿主一分一毫。
零很聪明，看见碎片掉落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奈落动摇了。
“搞什么啊，既然已经决意利用，为什么不做绝，优柔寡断的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心很乱，想不通奈落的动机。
最终妥协换她一命，是在装给谁看。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只冷血无情的恶妖，明明应该像留下碎片时那样残忍对待她才对。
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要留情。
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的蠢货。
零浑浑噩噩地朝戈薇那边走去，四周突然又刮起了风，她眼睁睁看着风刃没有任何前兆地出现，犬夜叉为了保护伙伴们，挥舞铁碎牙挡住所有攻击。
然后在所有人都被风沙迷了眼睛的时刻，一只手将自己拦腰抱起，稳稳放到柔软的羽毛上，冲破满城黑色瘴气，飞向天际。
腰间传来异常冰冷的温度，在风声呼啸的云层里，零嗅到一股莫名熟悉但又和记忆中有所不同的香味。
回首对上某人狡黠艳丽的红瞳。
黑色束发女人的和服已经残破不堪，但并不妨碍她散发着优雅妩媚的气质。
被迫返回城堡救人，女人眼眉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叫神乐，奉奈落之命带你回去。”
或许是还没品够她脸上微微颤动的表情，又或者因为想报复她帮助犬夜叉重伤自己，女人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嘲讽：
“可怜的小囚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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