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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十八岁的九月,我踏入能改变我一生的大学校园。
      而刘云,也在这个月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女儿。

      她给我发了照片,小小的一团像个粉嫩嫩的糯米团子,我还给她取了个小名,小满。
      小满就好。

      至于我自己。
      改变第一步,先去换个发型。

      唯唯诺诺三四年,我得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了!
      我要烫大波浪!我要染黄发!我要取悦自己!

      打暑假工赚的钱有限,交了学费就没剩多少了,所以等琐事处理完成以后,我马不停蹄找了份收入还算可观的兼职。
      如果省着点花,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够的。

      一个人生存,是比当初我一个人还得养个女朋友要轻松。
      想起我的女朋友……恍惚觉得那好像已经是前世的事了,就连她的脸,我都已经觉得有些模糊。

      我起初真觉得这荒唐事只是一场梦。
      可什么梦能一做做三年啊?
      算了,我已经认命了。

      此后我的大学生活只有两件事情,打工和学习。

      我没空交朋友,没空谈恋爱,独来独往,还老是早出晚归,偶尔还彻夜未归。
      时间一久,风言风语也出来了。

      传言挺多的,要不是偶然听见,我真不知道我能供那么多人消遣。
      谈论女孩子无非就是三方面,着装、容貌和清白。

      着装猎奇,他们会传她勾引人;妆容大胆,就是跟狐媚没什么区别;清白无需多言,他们口中的我,有四五位大佬男朋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彻夜未归是因为错过了末班车,又舍不得打车,所以我在学生家里打了个地铺呢?
      学生六年级,女孩子,家里是单亲妈妈。
      清清白白,堪比腊月的雪。

      奈何我一张嘴说不过他们那么多人。
      被人误解、谣传、丑化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最后说的人多了,三人成虎,就连导员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看我。

      居然因为这荒唐至极的谣言,我失去了两次校级奖学金。
      原因:品行不端!

      可分明我什么都没做,我未曾得罪他们,也未曾做他们口中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镇女孩,与父亲抗衡,从荆棘林里一路爬过来,才到达一部分人出生就抵达的起点。

      前世活了二十八载,我第一次碰见这么令人无语无助又无奈的事情!他们造谣无需成本,只需要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念头,就可以轻而易举毁掉一个人。

      北方冬天的雪很大,下过雪的天台安静到我不好意思哭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于是我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在及膝的雪地中,裹着大棉袄,念叨了足足两个小时,“否极泰来。”
      来快点,再来快点。

      *

      事实证明,祷告或许真的有用。
      寒假我没回家,因为我在忙着搬家。
      我花光自己几年来攒下的所有积蓄,租了一间破落小地下室,十五平的大小,住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惹不起他们,我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至少,我还有躲的权利吧!
      只要没到寸步难行的地步,我就还想继续朝前走。

      我还未曾以张湘的身份,见到真正的江海湖泊,所以,我还不想放开手。

      好在新学期后,大部分同学口舌的利剑选择了放过我,给我在这个学校留了几寸余地。

      毕业那天,我请班长帮我拍了大学四年间,除证件照以外的第一张照片,就在校门口。
      他把手机递给我,勾起嘴角似轻轻地笑了一下。
      “张湘,其实你挺上镜的,以后可以多拍照。”

      我笑着向他道谢。
      真没想到,临走之前,我还能在这个学校里遇到最后一次善意。

      大学四年间,我未曾回过一次家,也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一年365天的时间,要么我是奔波在教学楼和图书馆的路上。
      要么我就是在打工赚外快。

      我做过奶茶店兼职,去餐馆端盘子,做过家教,送过外卖,大学生能做的一切兼职,我都尝试过。
      今年是第四年,在考公和打工之间,我选择了考研。

      好像这四年间,努力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而我走过最顺的一条路,就是这条考研路。
      是有什么在推着我努力吗?

      我不知道,只是在深夜闭上眼睛前,我能看到刘云那张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脸。
      也能看到父亲狰狞着神情骂我的场面。
      还有我的母亲,她坐在角落,安静地吃苦瓜拌饭。
      苦瓜苦吗?有人生苦吗?我很想问问她。

      醒来以后,我不敢不努力。
      我读研的学校在南方,听闻江南水乡温养人,我的同门师姐们,一个比一个漂亮。
      我的导师是个快五十岁的中年教授,一副无框眼镜带出斯文败类的模样,身形修长,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相貌有种岁月勾兑出的韵味。

      难怪说江南水乡风水养人。
      真的养人。
      这地界儿上,连风都是温柔的。

      我年纪最小,受到的关注也最多,导师和他的团队正在研究一项课题,也带上了我这个才来的研一学生。
      他们平时都很照顾我,无论是学业上,还是生活里。

      尤其是导师,每次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与我那暴躁的老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真正感受到了读书所能带给我的巨大利益。
      我开始摈弃我性格中那些有残缺的地方,变得自信、活泼、开朗,仿佛经历一些风雨过后,迎接我的只剩坦途。

      但我没想到,我人生这愈发趋于明朗的局势,会被一只轻柔的、唐突的手一把拍碎。

      导师带着他素来温润的笑容,将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腰上,甚至带了点细细的摩挲。
      这一刻,我浑身绷直。

      若是以前,这样的一个举动根本激不起我的任何抗拒,兄弟间勾肩搭背,很正常。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此刻让我很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
      我忽然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句别碰我到了嘴边,可触及到导师意味不明的视线以后,我迟疑了。

      他,是我毕业路上最大的神明。
      我不能冒犯他。
      于是我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借口说自己有事,匆匆离开。

      为什么会害怕?诚然在男性视角中他的举动并不出格,但我为什么会那么地害怕?
      我似乎并不能解释。
      总之这种不安充斥着我的内心。

      而他那只唐突的手,也愈发的荒唐起来。

      自那以后,他的手开始放肆,开始在我身上肆意妄为,每一次的触碰,都令我不自觉地浑身僵直!呼吸艰难!心里发毛!
      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直到那一晚,我去他办公室送课题材料,被他饿狼扑食般压在办公桌上。
      我再迟钝,也该清楚他的用意了。

      “湘湘,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他露骨的话和在我身上游走的手跟尖刀似的扎入我心里。

      天老爷,是真痛!
      怎么能这样呢?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这样呢?
      这太荒谬了!

      于是我开始剧烈挣扎,可男女力量是悬殊的,我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挣扎无用,我开始求他停手,可我的示弱和哀求似乎更加挑起了他的yu/火。

      “啪嗒”一声,我的衬衣扣子被他解开一颗,露出身前的一片洁白。
      此时我头脑也是一片空白。

      前世活了二十八载,这样的事是我想遭受都无法经历的。

      耳畔传来他有些粗狂的喘息,以及他的“循循善诱”。
      “湘湘,我是谁?”
      “湘湘,想想你的学业。”
      ……

      我愣住了。
      尽管内心在咆哮着:你他娘的放开我!算我张湘求你,别叫我湘湘!恶心!

      可我还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啊,我要毕业,我得逃离,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拥有一份漂亮的学历,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抛弃过去那个平凡的小镇女孩,去迎接我那光明灿烂的未来。

      这是我拼命努力过后应得的。
      所以贞洁,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我唇齿间溢出那道酥柔入骨的闷哼时,我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对,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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