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多鱼不多

3、我们还能做同桌吗

　　军训结束之后，我知道了那个谁的名字。
　　原来那个谁就是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少年，叫赵修敬。
　　名字听起来娘里娘气的，我心里想着，不过，红发确实引人瞩目。
　　我和盛妄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厘米啊被批评，遇见这个红发少年。
　　牙齿很白，拍广告正好，当时的我看着他的一口白牙，高露思的广告应该找他。
　　我们一人一份3000字的检讨，检讨这个东西对于我和盛妄来说，手到擒来，一般一开始就是什么对不起，我深刻反省了我的错误，结尾，致敬我最深的悔意。
　　赵修敬看着我们洋洋洒洒的，询问道，“二位很有经验。”
　　我们俩停下笔，“还好。”
　　一人教了一份检讨书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现这人领悟太慢，我和盛妄一个负责前半段，一个负责后半段u，帮忙写了。
　　赵修敬为了感谢我和盛妄，特意送了我们一份樱木花道的漫画书。
　　我看着漫画书，我想着可不可以折价卖了。
　　遇见一个人，高二的学姐，她问我可不可以卖她，她喜欢。
　　我想着是学姐，还是漂亮学姐，谈钱多不合适，我说，“送给你。”
　　她给我一百元，肯德基全家桶够用了。
　　然后在我在肯德基津津有味吃炸鸡的时刻，看见一个漂亮女孩从我面前经过，然后又看见一个漂亮的男孩从我面前经过。
　　漂亮男孩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位漂亮的女孩。
　　那位漂亮的女孩我认识，是找我买书的，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盛晚晴。
　　很有意境的名字。
　　男孩叫周荡。
　　我突然就对这个场景很喜欢，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青春里面最为隐晦的爱意。
　　叫做我只是恰好跟在你身后。
　　他愿意做她的影子也愿意做她的光。
　　只要盛晚晴需要，周荡一直都在。
　　我恨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相机，否则这将是绝佳的一幕暗恋视角。
　　不是可以营造，没有华丽的服饰，有的只是他们穿着并不量体裁身的衣服，从我们一群人身边路过，然后隐喻人潮中，只有男孩的眼睛清楚可以看见他的爱意和喜欢。
　　青春期里面的故事就是永远有着不好看的发型，不好看的衣服，而在你的眼里，那人最好看，最特别。
　　他不是某某，也不是谁谁，只是你一个人的男主角女主角。
　　我抱着半桶全家桶回家，我妈看见我，“怎么就爱吃一堆不健康的东西。”
　　“那油都不知道多久才换，又喝冰可乐了吧，叶之南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等你高考完，我非得给你好好说说。”我妈说完，就进屋了。
　　高考，我的脑袋厘米闪烁着这个词语，高考完之后是怎样的？
　　第二天我在座位上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时刻，盛妄打开他早上买的冰可乐。
　　“爽。”他用校服的袖子擦脸上的汗水。
　　“你怎么一大早上就唉声叹气的，自从跟你做同桌后，你属实有点儿林黛玉，但是吧你的体格又不是林黛玉，也不弱不经风。”我听着他插科打诨，问他，“你知道我们还有多久就高考了吗”
　　他又喝了一口，“三年呗。”
　　2015年6月7号。
　　我开始给他屡时间，从年到天，从天到时，从时到分，从分到秒。
　　他听完，认真地揣摩了一番，用一种轻蔑和不在乎的语气，“原来还有那么长时间。“
　　我抓狂找补，“此刻的你又浪费了52秒。”
　　他黑色的眼眸看着我，随后看向天花板上的风扇，“那你还说话，不学习。”
　　我，学习是一件让人忧愁的事情，并不是我这种突然得光的少年可以学会的，我爸嘱咐我，能努力考二本就可以，出去了，没人记得你是淮城二中的。
　　我听着我爸的自娱自乐，这还真是让淮城二中丢人的学生，
　　淮城二中这辈子也想不到会出一个她这样的的学生。
　　然后我打开课本，想要写一题数学题，突然就想起班主任说的那句话。
　　“你们现在的时光是最让人羡慕的时光，往后多年，你都会回忆起。”我看着班主任的褐色的眼眸，所以他很怀念高中，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又回来教书。
　　我拿着笔，没有写下一个字。
　　盛妄看着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发呆，又想到了什么，和哥分享分享。”
　　我看着他那张白皙冒汗的脸，傻里傻气，然后又过分可爱的。
　　冰可乐都压不住他身上的热气，我看尽他把可乐瓶贴在脸上，贴在额头。
　　“这可乐一点儿都不凉。”
　　我来了一句，“盛妄，你说高中过后，我们会很怀念这段时光吗？”

　　盛妄，“什么玩意儿？”
　　“你喜欢怀念一段都是试卷，被教导主任训斥写检讨的日子。”
　　我认为男孩子真好，不会像女生一样情感细腻入微，突然为那些念着某某，念着谁谁的漂亮女孩感到难过。
　　“写你的作业qu?ba“去吧，祝你早日摆脱倒数第二。”
　　他笑着抱拳，礼貌低头，“那祝你早日摆脱倒数第一。”
　　抬起头，是他大大咧咧的笑容，我那心里升起的一点儿小火苗，就这样扑灭了。
　　这就叫做爱笑的人有好运是吧。
　　不过盛妄并不打算要这点儿好运，拿起我的书本，看了一眼，“你真的准备当倒数第一，我还挺喜欢和你做同桌的，努力一点儿，要不然只能我不努力。”
　　这话说得遗憾，且讽刺意味满满。
　　“谁稀罕和你当同桌。”
　　我拿过书，在书上写了一个字，解。
　　他的脑袋凑过来，“接着写，不会我指导你。”
　　他说话的声音挺大的，因此前排同学都看过来。
　　陆停云，“妄哥，你也指导指导我呗。”
　　盛妄语气欠欠的，“指导一个笨蛋就够了，俩个，就有点儿太累了，心疼一下哥，乖。”他眼神玩味且无赖，笑容诡异。
　　我听着他嘴里一会儿一个笨蛋，一会儿一个哥，特意舍弃妄那个字，这人很喜欢当哥，缺妹妹啊。。
　　我没有敢问，我都能想象出来，我问出来之后，少年认真的眼眸，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缺妹妹。
　　搭配他那无赖的语气，妥妥的会掀起腥风血雨。
　　年少时期，一切话题都是那么敏感。
　　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大气的体育场，室内的，听说是模仿某个外国著名的建筑，不过就是没有人家好看，雄伟壮观是相当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的，老师介绍道我们学校体育馆在90年的时候就建成使用了。
　　“同学们，很大啊，我大学的时候都没有你们这样高大尚的体育馆。”

　　“这体育馆用的全是实木地板，光洁明亮的可以照镜子了。”
　　盛妄神色倦懒，眼神黑沉寡淡，没有什么兴趣对于班主任的夸张的介绍。
　　然后班主任又突然说到，“这里是我们学校是室内的足球场，都是铺的人造草坪。”
　　我看见盛妄那走神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老师，那是草皮，不叫草坪。”
　　班主任脸上色尴尬，对于盛妄的反问。
　　“都是草。”
　　回了家特意去查询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大概意思就是草皮主要用于体育运动场所，草坪适合各种范围，有美化环境的作用。
　　所以，第二天来到学校，我看见他眼睛一亮，吵他招手。
　　他得意一下，“大早上就那么想哥了。”
　　“你有病吧，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草皮和草坪本就区分不大，而且草坪范围更广。”
　　他大笑，漏出洁白的牙齿，“叶之南，你真有趣啊。”
　　军训仍然继续，我们俩个人依旧站在对面，他一笑，就会漏出他标志性的牙齿。
　　教官来到我身边，嗓门极大，“这位女同学，对面的男同学好看吗？该蹲下了。”
　　教官的嗓门特别大，我红着脸，变扭解释一句，“我没有看盛妄。”
　　教官，“我没有说你看盛妄，我以为你看的是那个。”
　　我顺着他的眼神方向，是一个高个只有背影的男生，我心里咒人家是个丑八怪。
　　教官不明白我这几秒下来的心路历程，只是帅气可爱的走到了盛妄面前，“男同学，下次努点儿力，人家不乐意接你的好意。”
　　盛妄，“没有关系，谁让我是她哥。”
　　说完不要脸的做了一个特牛叉的姿势，双手环胸。
　　教官似乎发现了一个问题，狡猾笑着，“就你们俩个结束的时候罚跑4圈。”
　　“让你们站军姿，一个一个都给我搞小动作。”
　　结束的时候，我看着大队伍踏着夕阳穿过操场和教学楼处的大桥，徒留我们三个。
　　教官一本严肃，我和盛妄只能认命绕着操场跑。
　　跑完之后，教官递给我们一人一瓶饮料，冰冰凉凉的。
　　我突然感觉这个人也不坏，就问教官他是哪个学校的，他说他是高中毕业，没有名的高中，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今年也才十九岁，我想着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带着又点儿黑且有些可爱的脸蛋，稚气未脱，老家是河南的，他说他们那边面食很好吃。
　　我那天和盛妄听教官浮生聊了很多，部门里面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没有提，他提出来的都是光辉岁月，我想象着一个年轻人，背井离乡的，从背朝黄土面朝天中部地区来到面朝大海的沿海地区，多少是有点儿感伤的吧。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着我的初中的那些同学，没有上学去打工的同学，他们是不是和浮生一样。
　　晚上的时候我同我妈说起这个话题。
　　我妈看了我一眼，斥责道：“幼稚，你是不是金庸小说看多了。”
　　呵斥我去房间里面看书，我妈从来对我这种莫名其卖哦的同情心里，不认可，我妈的世界观就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没有什么众生平等。
　　可是我妈明明也是小县城走出来的人，我以为她至少会同情像浮生那样的人。
　　军训结束的那天，我们和浮生告别了，他嘱咐我们认真读书，带着羡慕的眼光离开了这里。
　　后来我遇见浮生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指导员了，他请我吃了河南的豆角烩面，他问我好吃吗？
　　浮生离开了，我哭着流眼泪。
　　盛妄掏出餐巾纸递给我，“擦擦，太丑了。”
　　然后我们也要开始换座位了，这件事情是军训之前就讲好的。
　　我看着旁边的人，我们还能做同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