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觉悟》青翰白蘋

68、原世界线（十六）

　　旗木卡卡西一行径直回了大帐，阿斯玛死亡的消息在营地里炸了锅，但仅仅是一会，就像是水滴蹦进油锅，炸得油花四起，但一会就会在炽热的温度下蒸腾游离，重归平静。

　　阿斯玛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战力，他个人的政治意义大于他作为一名战地先锋的意义。

　　五届火影中执政时间最久三代火影之子，曾经的火之国大名十二守护卫，以及猿飞一族族长。

　　村子里收到消息是正是傍晚，天气晴朗，除了人影萧条，隐约瞧着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纲手将消息摊开，喉咙里常常一口气舒不出来，“集合各个忍族话事人，三十分钟后召开会议。”

　　“是，大人。”几个暗部应声后离开。

　　纲手取过一沓文件压在阿斯玛的死亡通知上，继续批改。

　　奈良鹿久和另一个前不久上任的火影顾问，对视一眼，奈良鹿久开口道：“大人，您去休息下吧，这些交给我们，涉及人员战事调动的文件会挑出来由您再审核。”

　　纲手点点头，也不推拒，直接推开椅子出了门，一直走到火影楼的顶层天台。

　　纲手摸了根烟出来，战争爆发，静音奔赴战场后，她又捡起了这个坏习惯。

　　白色的烟雾笼在她眼前，下一刻被风吹散。毫不意外，纲手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除了稍些的震惊，剩下来的只是在思量后果，衡量战争局势。

　　果真，见过的死亡多了，她也成了小时候那种厌恶的不会尊重生命的大人吗？纲手察觉到烫手，一看，烟草已经烧到了头，再点上一根。

　　不过，好像也不是，只是，只是阿斯玛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祖父，祖母，父母双亲，弟弟，爱人，老师，自来也，还有无数有过交集的人。

　　那时候为了他们的死亡，疯狂，愤怒，怨恨，流泪，像是给她的心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想起来，现在好像对她而言，并没有特别重要，能够让她不顾一切的人了，嘛，静音和小樱倒算得上是了。

　　不过，好像都比不过村子了，爷爷他们当初成立村子，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但是现在，为了村子可以牺牲掉自己重要的人。

　　这个当初让她痛恨的循环，如今她却也成了维护者。

　　纲手再去取烟，只摸到一个空的烟盒，口腔里有烟草留下来的苦涩味道。

　　一个暗部在纲手身后单膝跪着，“大人，时间到了。”

　　纲手一转身，朝会议室走去，天台上只留下一地的烟头和淡淡的烟草味道，一阵风吹过去，裹挟着烟草味道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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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战线，木叶大营。

　　相比阿斯玛的死亡的低落，宇智波佐助身上的光芒以飞矢般盖过了一切，宇智波最后的遗裔，强大的实力，独一无二的万花筒和须佐能乎，以及战场上闪烁的雷光。

　　宇智波佐助重伤雷影并斩断其右臂的消息整个营地里无人不晓，宇智波佐助察觉着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打量，不爽地皱皱眉，随手揪了个人，“旗木卡卡西在哪里？”

　　被宇智波佐助揪住的人愣了愣，随即恭敬道：“大人，我带您去吧。”

　　宇智波佐助：“不用，指下地方。”

　　“是。”

　　井野和父亲坐在附近的一个营帐里，井野不想出去面对村子里的各种问候和同情目光，也不想被他们对阿斯玛的怀念再勾出来眼泪，这几天跟着父亲联系感知能力。

　　山中亥一看向女儿，“井野，怎么了，怎么把感知力收回来了？”

　　井野声音低低的，“师傅死了第四天，感觉大家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只记住了那场战争中宇智波佐助的英勇，阿斯玛的死就像是一颗尘埃，无足轻重一样。”

　　山中亥一目光柔和，摸了摸井野的脑袋，“井野，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凶你吗？”

　　井野有些愣，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来这件事，点了点头。

　　山中亥一：“说起来，那次好像是你长这么大，我唯一一次责骂你，到现在我也没有跟你解释过原因。”

　　山中亥一看着井野碧绿的眼珠，心中却有种难言的悲哀，他以为能护住女儿一生，但是战争撕裂了他的幻想，“井野，我记得那天你开心地回来，怀里捧着一大束金黄的郁金香。我让你安静一些，你没听，在那里玩闹，吵个不停，我冲着你大吼，让你滚回房间去。”

　　井野看向山中亥一，“爸爸………………”

　　山中亥一：“那天，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离开了人间，他是暗部。他的死亡甚至都不能让人清楚，只有三两个认识他的人收到了消息，他是个英雄，却死在了尘埃里，连英灵碑上也没有他的名字。井野，你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亲密的人，你还小的时候，我们朝夕相处，但就算是这样，你并不能理解我那时候的悲伤。”

　　“你觉得他们不看重阿斯玛的死，但是，阿斯玛并没有像对你们一样对待其他人，他有实力，声誉好，但是他并没有和所有的人相处。井野，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一切，你只能习惯。或许以后很多时候，你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连我，也无法永久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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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又在隐隐作痛，高强度的使用一方面是熟能生巧，另一边则是视力的退化。

　　宇智波佐助以往的眼睛可以看清他视线所及的每一个地方，不知道是哪一天醒来，稍远些的物体就像是蒙了一层模糊的边框。

　　小樱掀起帐篷的帘子，宇智波佐助转头看向小樱，面色不变，自若地褪下上身衣物，袒露着小腹躺在床上。小樱用掌仙术走了一遍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皱起眉头，“宇智波佐助，你现在眼睛怎么样？视物清晰距离是多远？”

　　宇智波佐助按按太阳穴，试着缓解一二头痛，“三米左右。”

　　小樱拉起一旁的被单盖在宇智波佐助身上，“佐助，接下来我想试着为你疏通聚集在眼部和头部的阴性查克拉，在以往的实验过程中，受试对象一般会陷入近乎于昏迷的睡眠之中，可以吗？”

　　宇智波佐助看着帐篷顶，轻声道：“重吾。”

　　重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篷内，“怎么了？”

　　宇智波佐助看向重吾，“从现在开始，直到我醒来之前，看着我。”

　　重吾点点头，原地盘腿坐下，看着小樱的动作。小樱深吸一口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将心底不被信任的失落和难堪掩埋，尽量平静道：“那我开始了。”

　　宇智波佐助觉得昏昏沉沉的，睁眼一看，两边的墙壁上是许久不见的宇智波族徽，火之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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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沿着族地里的青石大道一路向前，忽的被人拍了拍肩，转头一看，是许久许久不曾想起的止水哥，止水身后背着两把太刀，捏了捏宇智波佐助的面颊，“今天怎么没有去投掷场训练？”

　　宇智波佐助细细地看着止水的面容，看着他两只不同于一般宇智波的眼睛，是很温柔的一双眼，“我还以为，我已经忘了你的样子。”

　　宇智波止水拍了拍宇智波佐助的肩膀，“我先走了，要努力成长。”

　　走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宇智波佐助嗅着鼻尖隐隐的血腥味，心头一滞。他已经杀死了鼬，为父母和族人报了仇，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吓瘫在地上，颤抖着动不了的可怜虫子了。可他还是厌恶这个场景。

　　宇智波佐助停下脚步待在原地，嗅着鼻尖的血腥味，看着夜空中圆满硕大到近乎妖异的月亮，三两只乌鸦飞过后，那个在月读中见过千百次的场景再一次出现。

　　尽管当年宇智波佐助极力逃避，可还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月读重复中记住了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记住了鼬的轻蔑不屑。他告诫过自己无数次，往事已矣，他亲手杀死了宇智波鼬，为自己和族人拿到了解脱，救赎。

　　但这一刻的心境似乎永远也无法解脱，他想带着鼬来到这里，对他做出一切世界上残忍的事情。

　　宇智波佐助瞪大眼睛，看着宇智波鼬，这一次，在宇智波鼬转过身时，宇智波佐助看见他双眼无法控制，滚滚落下的眼泪。

　　宇智波佐助好像串起了些什么，他伸出手试着去挽留，“鼬，你在哭什么？”

　　乌鸦散去，月亮变成烈日，宇智波佐助看着身边的漩涡鸣人，这好像是在第三演习场。熟悉的青草味道，旗木卡卡西慢慢走掉的背影，小樱眼中近乎于明示的暗示。

　　宇智波佐助想起来了，漩涡鸣人一把拉过他，“佐助快点！迟了就没位置了。”

　　旗木卡卡西说过风属性和火属性是绝佳的配合属性后，漩涡鸣人天天下了训练拉着他一起练配合，就在当初他练习豪火球的湖面上。

　　宇智波佐助顺从地跟着鸣人，“漩涡鸣人，你真的喜欢小樱？”

　　漩涡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别看小樱现在对你好上那么一些些。但是，将来一定是我娶到小樱，绝对的！”

　　宇智波佐助：“那小樱刚才那么明显想跟着一起来，你怎么不喊她？”

　　漩涡鸣人挠挠脑袋：“……有，有吗？可是小樱来了也没用啊。”

　　宇智波佐助忽的笑出声，“漩涡鸣人，你现在真的好傻，太蠢了。”

　　在漩涡鸣人跳着脚的吼声中，宇智波佐助跟着他在湖边练了一个下午的风遁配豪火球。待到太阳落时，宇智波佐助坐下来拍拍身边，漩涡鸣人坐在他身边，“你怎么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天边一盘红色，紫色，烟粉，橙红，橙黄铺开的云霞盘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你觉不觉得今天的落日很美，今天空气的味道很好闻。”

　　漩涡鸣人顺势躺倒，双手垫在脑后，“当然啦，木叶每天都是这样啊。”

　　宇智波佐助侧头看向漩涡鸣人，“我以前不这么觉得，直到这一刻之前也不这么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这里，我以前还以为，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会有。”

　　漩涡鸣人看着暗蓝浅白交错的天空，“木叶很美啊。不过，我不喜欢雨天。”

　　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他怎么不记得他们说过这个事情？

　　漩涡鸣人笑笑，不太在意，“嘛，因为下雨的话，我住的地方会漏雨，我怎么也补不好，每次被子都是湿哒哒的，盖起来霉臭霉臭的。”

　　宇智波佐助忽的有些后悔，他想穿越时空触碰那个时候的漩涡鸣人，但是他不能，那个时候的他们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躺着看天吗？好像不会，那个时候的他，愤世嫉俗，眼中心底都是仇恨，“晴天了晒晒就好。”

　　漩涡鸣人听罢，坐起身，“不行啊，拿出去晒的话，会被小孩子砸的五颜六色。”

　　漩涡鸣人话音刚落下，宇智波佐助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湖水氤氲着慢慢模糊，天快速地暗下来，又亮起一盏盏橙黄的灯笼，一切又在他眼前清晰。

　　他们长大了，他和漩涡鸣人隔着一片煌煌的灯火，漩涡鸣人嘴里叼着一根千本，转身离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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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转缓缓转醒，一睁眼正对着小樱关切的眼神，宇智波佐助看向重吾，“重吾，你去休息。”

　　看着重吾离开，宇智波佐助喉中千百句话说不出来，最后出口却是，“小樱，你看过宇智波一族的卷轴吧。”

　　小樱：“……嗯。”

　　宇智波佐助：“我离失明还有多久？”

　　小樱看着宇智波佐助仿似和从前一样的模样，眼睛一酸，“你这九个月用的太频繁了，接下来三个月，你回木叶去休养吧，这里可以的。”

　　宇智波佐助：“小樱，回答我。”

　　小樱：“……像现在这样的使用强度，就算配合着疏导，最多半年。”

　　宇智波佐助：“失明了还能继续使用万花筒吗？”

　　小樱：“佐助，宇智波斑的眼睛是他的弟弟的，只要血缘相近的两个宇智波都开了万花筒，宇智波鼬的眼睛…………”你可以考虑使用……

　　宇智波佐助打断道：“他的眼睛应该早已经腐烂在泥土里了，而且，我不想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小樱喉间发涩，哽咽地说不出话。她还是没办法看着宇智波佐助受伤，但一次次被直白的拒绝，又好像是宇智波说出的答案，哪怕是治疗方案。

　　宇智波佐助想起梦中傻得天真的小樱，拍了拍她的肩膀，“能在半年内结束战争吗？”

　　小樱摇摇头，“我私底下问过奈良鹿丸了，奈良鹿丸估计差不多还要再打两年。现在双方的战损都太大了，忍者们的仇恨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熄灭，不到一方彻底失败，战争不会结束。”

　　宇智波佐助：“忍者的仇恨，……的确是这样。”双方静默了会儿，宇智波佐助声音低低的，“小樱，你还见过他吗？”

　　小樱面上苦涩，“鸣人……他变了好多，他不会回来了。”

　　宇智波佐助双手交叉，下巴搁在指尖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小樱，你想他吗？”

　　小樱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找旗木卡卡西老师谈了些什么？”

　　宇智波佐助没有追问，“一些作战计划。”

　　小樱最后给宇智波佐助的腿上换了药，“雷影康复之后速度变快了，你小心一些，和旗木卡卡西老师配合着吧。”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有重吾在，不用为我担心。……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小樱有些疑惑，“嗯？什么？”

　　宇智波佐助：“我想让漩涡香磷跟着你学习医疗忍术。”

　　小樱抿抿嘴唇，“佐助，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如果她是木叶的忍者，我会考虑一二，但是她的立场模糊，跟随着你而来。木叶的医疗忍术能救人，更能杀人。……我也一直在处理村子里血继限界忍者的治疗和病情统计，抱歉，请原谅我。”

　　宇智波佐助：“没什么。”

　　小樱收拾好医疗箱，面上挂起的笑容跟以往似乎有些区别，“那就这样，下次见，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嗯。”

　　小樱心里充斥着各种酸涩和不甘不舍组成的情绪，她告诫自己，这只是多年来求而不得的苦痛。小樱的眼泪还没有落下，她身边的学生急匆匆地进来请她主持手术，小樱换上手术服，最后最后和这段曾经的喜欢说了再见。

　　谁说年轻时的爱浅薄而又短暂，她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宇智波宇智波佐助，却会记住是什么时候放弃了这份喜欢，开在卑微的尘土里的花，最终还是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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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樱做完今天的最后一台手术，一屁股靠墙坐下。小樱身边的学生见状，上前为小樱解下手术服，脱下手套。

　　小樱靠在墙壁上没有一会就睡了过去，藤原浩见状看向静音，静音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让她睡吧，把衣服给披上。”说着拿起登记的剩余的病历本，带着身边的人轻手轻脚地推出帐篷。

　　静音一边翻看病历本，一边对藤原浩道：“通知下去，今晚的A级手术在B一手术室进行，有序安排病人进来。”

　　藤原浩点点头，“是，老师。”

　　小樱睡得不是太安稳，她许久没有做梦了，总是短暂地睡上一会，持续一天的手术，有时候还要以高端战力进入突击队。

　　小樱看着四周的一片花海，鼻子边仿佛还闻得见那种混合的香气。她目光所及的前方，两个小小的姑娘蹲在一起，小樱面上带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这是小时候的她和井野。小樱看着井野取下头上的发带，带在自己的头上，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发带。她的第一条发带就是井野送的，现在还在床边的抽屉里放着。

　　小樱一愣神的功夫，那两个小人儿已经消失不见。长大的井野朝她走来，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面颊粉红，“呐，小樱，你可以教我医疗忍术吗？”

　　小樱记得那时候答应了井野，但是却是得意而又小骄傲。此刻，小樱点了点头，面上盛满了柔和的笑意，“好呀。井野，你陪我在这里躺躺好吗？”

　　井野面上一喜，却摇了摇头，“现在不可以哦。我有些事情要找阿斯玛老师，明天，明天我们就在这里躺着看上一天云。”

　　小樱面上神色一滞，阿斯玛老师？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井野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小樱还没来得及回答，井野已经转身离开，她笑着回转过身朝着小樱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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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樱猛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见天色微亮，透明的空气穿过窗子射入她的眼中，一旁守着的学生见小樱醒来，连忙上前。

　　小樱扶着学生站起身，“井野，通信部队的山中井野怎么样？”

　　学生有些疑惑小樱为什么会这么问，想了想。“井野前辈又划分到了先遣部队里，现在还在营地里修整，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小樱摆了摆手，“没有。”想了想又道：“回伤丸还有多少？”

　　“总共还有三十四颗。”

　　小樱想了想，“拿七颗交给井野，记住，一定要当面交给井野，不要转交。”

　　“是，老师，您放心，我现在就去。”

　　小樱看眼墙上的挂钟，她已经睡了四个小时。小樱抻抻胳膊，拿出材料，开始制作药丸，对身边的另一个学生道：“跟静音前辈说一声，有需要我的手术喊我。”

　　“是。”

　　过了两个小时，天光大亮，到了小樱的查房时间。小樱将制作好的三颗回伤丸小心地放入瓶内。

　　小樱身边两个一直带着的学生和其他的六个医疗忍者跟在她身后，小樱一个个地查房，身后跟着的学生拿着笔记本狂记。查了一小半，一个忍者急匆匆地跑进来，看了眼这里众多的忍者，示意小樱跟他走。

　　小樱嗅着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道，没有犹疑。

　　二人边走边说，与其是走，更像是跑，“大人，山中亥一大人受了重伤，请您立刻去手术室为他准备手术。”

　　小樱面上神色凝重，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那个梦的意思。“随队的医疗忍者是谁，伤口是什么样的，有中毒吗，已经采取的紧急措施是什么？”

　　“医疗忍者已经牺牲，伤处是脾脏，为穿透伤，撒了止血的药粉，缠了绷带。但是出血量很大，止不住，兵器上没有特殊颜色和味道，无法确定是否中毒。”

　　小樱脑中开始思索着手术方案，一路飞奔到重症手术室门口。井野正站在手术室门口，奈良鹿丸陪在她的身边。

　　井野瘦了许多，井野站在小樱面前，“小樱，拜托你，一定要，一定要救活他。我不可以失去他，不可以了。”

　　小樱定定地看着井野，“放心，我会拼尽全力。”

　　奈良鹿丸扶着井野，声音轻轻地，“拜托了。”

　　这段对话不过十几秒，小樱随即冲进手术室开始消毒，准备手术，手术台准备好后片刻。小樱嗅着越来越靠近的血腥味。

　　绷带已经被血液染透，小樱看了眼监护仪上的血压和心率。引导着为百豪之术存储的查克拉进入山中亥一的身体内，小樱眼前有些发黑，她将身体重心压在脚跟，“兵粮丸。”

　　身后的助手立刻朝她嘴边递出一颗兵粮丸，小樱集中精神，开始缝合。

　　五个小时后，小樱看着监护仪上偏低的心率，“注意术后监测，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不对立刻喊我。”

　　“是，老师。”

　　小樱身上的手术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她走向井野，面上绽开一个笑容，“手术成功。”

　　井野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哽咽地说不出话，“谢……谢谢你，小樱……”

　　小樱上前一步抱住井野，“井野，我也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在我最自卑的时候出现，鼓励我，成为我的朋友，谢谢你的陪伴。我还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曾经为了别人和你冷战，和你吵架，没有好好和你相处。”

　　井野愣了愣，回抱住小樱，脸颊倚靠在小樱肩膀上。

　　藤原浩急匆匆的跑来，见都是核心忍者，直接道：“大人，有群体中毒忍者。”

　　小樱拍了拍井野的脊背，“出任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等着你平安回来，我走了。”

　　井野看着小樱离开的背影，鼻子酸酸的。奈良鹿丸站在一旁笑出声，刚刚小樱抱着井野的时候，他自觉地为两个女孩让出距离。

　　奈良鹿丸走到井野身边，刮了刮井野的鼻子，“走吧，去看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