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医女》煜幸

25、查找线索

　　“碧珠姐姐快快请起。”林莫寒望着碧珠，亲切地道。

　　碧珠的容貌变化不大，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发福，皮肤也不如之前白皙光洁了。

　　“奴婢前几日就听说大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心里可高兴了，很想来看看您，只是近日针线上活计多，一直不得空。”碧珠激动地说道。

　　“碧珠姐姐请坐。”林莫寒道，

　　碧珠先是不肯坐，后来林莫寒再三劝说，她才将半个屁股放在杌子上。

　　“碧珠姐姐现下过得可好？”林莫寒望着有些拘谨的碧珠，轻声问道。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针线上活计多，一直都很忙。”碧珠道。

　　“碧珠姐姐，已经成家了吗？那人待你好不好？”她看到碧珠梳着妇人的发髻，知道她应该已经嫁人了。

　　“我嫁给了府里的张五郎，他待我还成，我生了两个娃了。”碧珠有些羞赧地道。

　　“待你好就成，倘若他们家待你不好，你就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撑腰。”林莫寒道。

　　“成，大小姐您以后就是我的靠山了。”碧珠感激地道。

　　“我今日还想麻烦碧珠姐姐给我做一件裙子。”林莫寒道。

　　“能给您做衣裳，是奴婢的荣幸。您想做什么样式的？”碧珠问道。

　　“我有一匹雨过天青色的料子，想用来做一件广袖长裙。”林莫寒轻声道。随后让立春取来了面料。

　　碧珠摸了了一下面料，不禁惊叹道：“这是云锦，是极好的面料。”不过这颜色比较素雅，最好在上面绣几朵花。不过我的绣工一般，我请我的好姐妹给你绣，她的绣活可好了。”

　　“那就绣上几朵的百合花吧。”林莫道，“不过说起绣工，我记得之前我母亲身边的碧桃和碧柳的绣活，都很出色。碧珠姐姐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我回来的这几日，也没有见到她们。”

　　碧珠一听到碧桃碧柳这两个名字，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有些哀伤地道：“大小姐还不晓得吧？碧桃和碧柳早就不在人世了。”

　　随后她哽咽道：“夫人去世不久，碧桃和碧柳就染了风寒，被老夫人送到郊外的一个庄子上去了，然后没过多久，她们就都去了。你知道的，我们几个人关系都很要好，一提到她俩，我就受不了。”说着说着，碧珠低声啜泣了起来。

　　“昨晚的卦象果然很准。”林莫寒暗道。

　　“怎么会是这样？”林莫寒哀怨道。

　　林莫寒安慰起了碧珠，然后又嘱咐她，不要对外人提及，她们今日谈话的内容，问就是找她做衣裳。碧珠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帕子擦干了眼泪，起身离去了。

　　“接下来的关键，就是找到孙婆子了，看看孙婆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林莫寒如是想着。

　　立春见碧珠出去了，便走过来轻声道：“大小姐，过会儿就到午膳时间了，您想吃什么？我去跟大厨房单独说一声。”

　　“我还没有想好，咱们一起去大厨房看看吧。”林莫寒道。

　　她是想去大厨房看看，那边还有没有她认识的老人。说完，两人便一起去了厨房。

　　一到厨房院门口，李山家的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李山家的现下是厨房管事。据说她干活利索，嘴也甜，很会见风使舵。之前黄姨娘掌控中馈之时，她没少讨好她，但林莫寒回来之后，这位大小姐是最得宠的，所以她就开始讨好林莫寒。

　　她亲热地道：“今儿大小姐怎么亲自来厨房了？这里脏，您在外面坐着就行。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做。”

　　林莫寒道：“我今日嘴馋了，想吃糯米桂花糕。我记得之前翠薇院小厨房的孙婆子，做的糯米桂花糕是一绝。”

　　“糯米桂花糕啊，这个好说，奴婢一会儿就去做。不过奴婢做的可能没孙婆子做的好吃。”李山家的殷勤地道。

　　“那孙婆子去哪里了？我回来的这几日也没有见到她。”林莫寒道。

　　“哎，大娘有所不知。那孙婆子当年偷了主子的东西，被发现后，就把她送出了府。”

　　“哦，原来是这样啊。人品不端的话，是该被送走。”林莫寒道，“不过，她做的饭菜确实好吃，我都一直念念不忘。她的手艺是在哪里学的？她老家是哪里来着？”

　　林莫寒说地漫不经心，李山家的也没多想。她把她拿双油腻腻的手往围裙上一抹，然后咧着嘴笑道：“那孙婆子做饭确实不赖，尤其是煲汤。她老家是淮州的，她们那边擅长做淮扬菜，估计您就喜欢那一口儿。”

　　“淮州？那不是于常顺的老家吗？”林莫寒心道。

　　“娘，您快去看看二郎啊，他突然跌倒在地，身子不停地抽搐，口中还吐着白沫。”突然，一个约莫二十多岁、仆妇打扮的妇人，哭着闯了进来。

　　一个高高瘦瘦的婆子，听见动静后，立马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婆子焦急地道：“你慌什么？赶紧找大夫去啊。”

　　“听这妇人描述的症状，应该是谁犯了羊角风。”林莫寒心道。林莫寒认出了那高瘦婆子，是赵财家的，她之前也曾经在翠薇院的小厨房做过事，当时她和孙婆子的关系还不错。

　　林莫寒走向前道：“赵财家的，你别急，带我去看看吧。”

　　众人见状也都立马道：“是啊，让大小姐去看看吧，大小姐可是神医。”那年轻的仆妇见状也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跪在地求林莫寒，救救她儿子。

　　林莫寒让立春回去取药箱，她自己则在那年轻仆妇的带领下，来到了侯府下人住的院子里。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一个简易的院子里。房舍虽然比不上主子们的院子精致，但房屋也不差，里面收拾得也挺干净。

　　只是院子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林莫寒走到他跟前，俯身仔细观察他。那男童牙关紧闭，嘴唇发青，四肢不停地抖动着，口中吐着白沫。

　　林莫寒对那个媳妇道：“他这是犯了羊角风，快拿一根筷子，然后把筷子放到他的嘴里。”

　　接下来，林莫寒把男童的身子翻了一下，让他侧躺着，然后让他娘把他的衣领解开，保证他呼吸顺畅。

　　不一会儿，立春带着药箱，一路小跑赶到了这里。林莫寒从药箱里翻出了银针，放在火上烧了一下，然后开始给男童施针，取背三针、鸠尾、筋缩等穴位。一刻钟后，针灸结束。

　　男孩的情况明显有所好转，他不再抽动，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林莫寒对赵财家的道：“他现下已无大碍了，你们好好观察着，我回去写一个方子，让丫鬟送过来，你们照着方子给他抓药煎药。”

　　赵财家的和那年轻媳妇千恩万谢，甚至要跪地磕头，林莫寒让人拦住了。

　　林莫寒看着赵财家的道：“如果想谢我，那你就晚上就做几个好吃的，亲自送到翠薇院去。”

　　赵财家的笑着道：“这有什么，奴婢今晚就做几个好菜，亲自给大小姐送过去。”

　　到了傍晚，赵财家的果然带着食盒来到了翠薇院。立春接过食盒后，打开一看，有“五味焙鸡、鸡汤煮千丝、东坡豆腐、莲子头羹，还有一块大大的糯米桂花糕。”

　　赵财家的笑眯眯地看着林莫寒，然后道：“我特意打听了，听说大小姐很爱吃这几样菜，就是不知我的手艺在您这里能不能过关。”

　　“只要用心做了，就是好的。”林莫寒道。

　　然后将赵财家的请进了厢房里，赵财家的一直在厨房里做事，从来没有进过主子的房内，有些局促不安。林莫寒让立春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你且坐下，我有话要同你讲。”林莫寒道。

　　赵财家的一听，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也只敢坐了半个屁股。

　　“之前在我母亲院子里做事的孙婆子，你还记得吗？”林莫寒道。

　　“奴婢当然记得，不过她十年前就被老夫人赶出府了。大小姐打听她做甚？”赵财家的看着林莫寒，满脸疑惑地问。

　　“她当时是自己一个人在府里，还是一家子都在府里？你知道她老家的地址吗？”林莫寒继续问道。

　　“当时就她自己一人在府里，她的丈夫和孩子都在老家。她当时来的时候，签的是三年活契。至于她老家的地址，我还得仔细想想，我记得是淮州哪个县来着。”

　　赵财家的，一边观察着林莫寒的神色，一边回话。她实在不明白，大娘为何突然问起了孙婆子。

　　“你仔细想想，”林莫寒道，“我今日和你聊的话题，不得告诉任何人。一旦被第三人知道了，那等你孙子的病再发作的时候，我可就不管了。”林莫寒道。

　　医者仁心，她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她这般说，也只是让赵财家守口如瓶。

　　孙子是她的命根子，她还指望着大小姐能彻底医好她孙子的病呢，她怎么敢不听大小姐的话呢。于是她的立刻赌咒发誓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假如我告诉给一个人，就天打五雷轰。”

　　说完她的眼珠一转，拍了一下大腿，然后道：“我想起来了，孙婆子的老家，好像是淮州府安康县，太和镇还是太平镇来着？”

　　“孙婆子的大名叫什么？你知道吗？”林莫寒又问。“好像是叫孙秀梅，她男人叫王传志。”赵财家的道。

　　林莫寒看赵财家的很上道，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好了，没事儿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