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医女》煜幸

24、众人的反应

　　宁荣长公主母女走后，林莫寒也回到了翠薇院。荣安堂里，白氏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此刻她的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大孙女有本事，不论是长相还是能耐，都比那几个庶出的孙女出色；忧的是，以后大孙女未必能被她掌控，毕竟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而且。。。。。。

　　落梅轩的黄氏母女，一早就听说宁荣长公主母女来了，是冲着林莫寒来的。她们一开始还窃喜，以为是林莫寒给人家诊错了病，被人家打上门来了。后来听荣安堂的婆子说，宁荣长公主是来赔礼道歉的，而且态度很是客气，走的时候也是欢欢喜喜的。

　　黄氏母女闻言，很是失望。经过宁荣长公主这么一折腾，京城大多数人都知晓了，女医林娘子，就是昭德侯府十年前失踪的嫡长女。

　　于是众人都纷纷猜测，当初她一定是在家里受了委屈，所以才一直住在外面，不肯回府的。有人联想到林怀谦那个颇受宠的妾室，于是就把责任推到了黄姨娘身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最为震惊的，是平阳伯夫人吴氏。晚上，吴氏躺在床上，对身边的平阳伯道：“想不到，那个林娘子居然是昭德侯的嫡长女，可惜啊。”

　　“可惜什么？这不是你心里理想的儿媳人选吗？出身高门，长相出众，还会医术。”平阳伯有些玩味儿地道。

　　“哎，我当初要是不去找她就好了。”吴氏惋惜道。

　　“你去找过她？”平阳伯有些惊讶。

　　“是啊，前阵子我见她和锦之一起去了咱们绸缎庄，就想着敲打她一下。我说若是她也心悦于锦之的话，可以让她进府做个良妾。”吴氏懊恼道。

　　“你啊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平阳伯很是无语。

　　“你就是耐不住性子，不过也无所谓，即便没有这个茬，这门亲事也不好做成。你想想，人家是侯府嫡女，凭啥下嫁到咱家？我府上以后连个爵位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宦家庭。”平阳伯道。

　　“也不能这样说，我们不是还有锦之吗？锦之这么有才华，说不定以后也能封侯拜相。”吴氏争辩道。

　　“哎，以后的事谁能预料。不说了，早点睡觉吧。”平阳伯扭过头去，呼呼大睡起来。

　　吴氏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辅国公府那边，在收到林莫寒派人送来的口信之后，陈老夫就忍不住感慨起来。大夫人王氏坐在她的身旁，笑着道：“我当时看着她的言谈举止，就不像真正的乡下女子，想不到她居然是昭德侯的嫡长女。”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相貌和已故的昭德侯夫人很像，只是咱们不敢往那处想。”陈老夫人道。

　　“只是为啥她之前没有回府呢？在外靠行医为生多辛苦啊。”王夫人道。

　　“哎，那能为啥？肯定是她之前在侯府过得不开心吧，那么小就没了娘，那个白氏又是个心眼儿多的，不一定真心疼她。说起来=，没娘的孩子是可怜。”陈老夫感慨道。

　　“哎，说来也是。”王夫人说着说着眼圈也有些发红，因为她也是幼年丧母，深知其中的苦楚。

　　“我记得当年林怀谦还有一个外室，后来进了侯府。那外室还是侯夫人的表妹，这得多伤侯夫人的心呐。那林怀谦也是一个不检点的，当年还号称风流才子，狗屁的风流才子，连夫人的表妹都沾。”王夫人又道。

　　“哎，男人都是这种德行。”陈老夫人道。

　　昭德侯府这边，在送走宁荣大长公主母女之后，白老夫人就开始张罗迎亲宴的事。由于昭德侯府没有主母，于是便只能请南安侯夫人方氏过来帮忙操持。

　　南安侯林怀仁于两个月前去了南疆，家里只有妻妾和孩子们在。几日前，夫人方氏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了，昨日午后方回的府。回府之后，他们听管家说，女医林娘子就是大伯失踪多年的长女。得知此事后，方氏和孩子们都激动不已。她衣裳都来不及换，便领着孩子们赶往昭德侯府。

　　南安侯跟方氏的感情甚好，他们府后宅也比较干净，只有一妻一妾，那个妾还是方氏自己抬的，是她的陪嫁丫鬟。那丫鬟一直对方氏很忠诚，所以也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方氏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叫林华姝，今年刚及笈，比林莫寒小两岁。她幼时常常和林莫寒在一起玩耍，所以小姐妹俩之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一听说林娘子就是大姐，她当即兴奋得跳了起来。

　　方氏的儿子名叫林耀文，今年十二岁，是一个斯文清秀的少年。南安侯的妾只生了一个女儿，名叫林芳姝，今年十一岁。这两位小的对林莫寒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有家人回归，他们也很开心。

　　方氏带着三个孩子匆匆赶到昭德侯府，一见到林莫寒，方氏母女便抱着她哭了起来，闹得林莫寒也忍不住掉泪。郑妈妈见了，忙走到她们身旁劝。

　　“二夫人，三小姐，大小姐回来了，您该高兴才对，可别伤心了，您看您惹得老夫人都掉泪了。”郑妈妈站在一旁道。

　　方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白氏，果见她正在悄悄地擦眼泪。于是她便松开了林莫寒，止住了哭泣，便用帕子擦眼泪便道：“老太太莫要学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说完又搂着林莫寒，咯咯大笑起来。众人见她哭一阵笑一阵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氏派郑妈妈去厨房，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晚上大家一起用了膳，然后就商量起迎亲宴的事情来，方氏打包票，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迎亲宴很快就到了，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凡是通知到的都来了，没有下请帖的也来了几家。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带来的礼物也格外厚实。林莫寒是宴会的主角，各家女眷也都主动跟她搭话。

　　世人总是势利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儿回府，大家或许大概不会如此热情。虽然女医在此时的社会地位不高，但有用，关键时刻能救命。

　　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大家已经听说她的医术不凡，很多人想请都请不到，更加上有宁荣长公主的事情在先，所以他们会尽量与林莫寒交好。白氏见状，也觉得脸上有光。

　　迎亲宴顺利结束了，其中详情不必细说。次日，胡姨娘领着一个牙婆来到了翠薇院，同时也带来了好几个小丫鬟，这是让林莫寒亲自挑选贴身丫鬟。

　　牙婆总共带来了十个少女，林莫寒让她们站成一排，然后她一一看起了她们的面相。她多少懂点面相学，最后挑选了两个模样的清秀少女出来。

　　其中一位，生得高挑白皙，气质沉稳大方。牙婆说，她之前也是在官宦人家做小姐的近身丫鬟的，只是后来那户人家被抄家了，他们这些仆从全部都被发卖到了牙行。林莫寒观她面相，看起来是一个忠诚的。于是便留下了她，给她赐名“云开”。

　　另外一位，年龄略小一些，有些稚气。但看起来心思纯净，不像是奸滑之辈。牙婆说她是良家女，因家里太穷了，所以自卖自身。林莫寒给她赐名“月明。”

　　两位少女见小姐给自己赐了名，便知道要留下自己，于是高兴地磕头道谢。

　　接下来的几日，林莫寒过得相对比较清闲。自从回府后，很少有人找她看诊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贵女身份，一般的疾病，就不好意思麻烦她了，除非是遇到疑难杂症。

　　这倒让她有时间查母亲中毒一事了，她拿出了当时吴妈妈给她的名单，当年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除了吴妈妈之外，还有碧桃和碧柳二人，另外母亲院子里小厨房的厨娘是孙婆子。

　　于是她回到书房，从荷包里掏三枚铜钱，开始用六爻卜卦。通卦象，她看到，三人中只有年长的那位尚存活于世，两位年轻人早已亡故。

　　“看来孙婆子侥幸活下来了。”林莫寒暗道。而碧桃和碧柳她们，有可能在花一样的年龄就丢了性命，她感叹道：“真是作孽啊。”

　　“既然碧桃和碧柳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了，那就只能从孙婆子这里下手了。只是这孙婆子早就不在府里了，人海茫茫，去哪里能寻到她呢？”她坐在书桌前，托腮发愁起来。

　　沉思了一会儿，她让人找胡姨娘，要了一份侯府仆从的花名册。胡姨娘也没推诿，大大方方地就给她送来了。

　　她过了一遍花名册，居然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碧珠。碧珠当年是她母亲身边的二等丫鬟，为人还算忠厚，现下在针线上做活。

　　“立春，你去针线上找一个叫碧珠的人来，你就说我想做一件裙子，请她过来一趟，我得当面跟她说要做成什么样式的。”林莫寒对立春道。立春嗯了一声，就立马转身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立春就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仆从打扮的妇人回来了，这位妇人就是碧珠。碧珠见了林莫寒，忙激动地拜见旧日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