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克的海拉鲁探险【塞尔达传说/林克】》徐空

31、2.28—30只林克

　　28.
　　离开的时候，我和林克撞见了名字叫做卡拉塞的克洛格，它先是对林克说自己想要看冰冻杖，紧接着又告诉林克自己还想要看大师之剑。
　　克洛格们对林克拔出大师之剑这件事都表现得无比激动，它们围绕在林克身边，推荐林克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试练，摸不着头脑的林克为难地看向我，神情既羞涩又尴尬，而我则是当作没看见他的局促一般，和另一些对我感到好奇的克洛格闲聊。
　　“你是勇者大人的同伴吗！”森林的孩子们这样问。
　　“暂时是的。”
　　“啊！难道你以后会抛弃勇者大人吗？！”
　　“可能吧。”
　　“怎么这样！”克洛格们纷纷用失望透顶的语气远离了我，它们想听见我说什么？说我和林克情比金坚灵魂羁绊永世不离吗？拜托，这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坚不可摧的情感和永远在一块的同伴。
　　比任何东西都要坚韧的情感再加上完满的结局，这搭配就算是小说里也少有啊。
　　林克展示了冰冻杖、秀了大师之剑、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克洛格们的包围圈，刚走过来就发觉了不对。林克身边的克洛格们聚集在一块窃窃私语，它们远远地望着我，又扭头看看一脸懵的林克，脸上竟然能浮现出怜惜的表情：“勇者大人好可怜…一定会很伤心…”
　　林克：“？”
　　“我没和你说清楚，你当时没有害怕吗？”我没管克洛格们的话题，平静地注视着林克。不知为什么，刚刚缓过来的林克在我的视线里显得更加无措了，他好像就要当场脱掉上衣秀他的肌肉，好像要原地深蹲又起跳三十个来回，又或者是追着自己绑起来的头发转圈，就是那样无所适从的局促。
　　最后，林克只是选择垂下了脑袋，本来不长的金色刘海因为他低头的幅度太大，几乎要遮住他的眼睛。林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耳尖沾染了淡淡的粉色，几不可察。
　　他慢吞吞地说：“我当时…没有想什么。”
　　专注吗？这很林克。
　　我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良心里莫名其妙翻找到了一丝内疚，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对自己的唾弃。
　　“我相信你。”林克的声音轻飘飘的。
　　“什么？”我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沉浸在自己思考里的我没能听清林克小声说的话。
　　我相信你，就像——
　　林克小小地呼了几口气，又深吸了几口气，我疑惑地看着他鼓起腮帮子。
　　林克开始给自己加油打气，但是他的嘴巴却又紧紧闭着——每当他用力的时候，他的脸就会像包子一样鼓起来，然后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比吃了五盘炒暖暖草果还要可怜。
　　“就像你相信我那样…”细微的话语随着风飘进了我的耳朵，林克终于缓过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好像能把自己憋死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覆盖在海利亚兜帽下的耳朵莫名有些痒意。
　　“大家都信任你，因为你是林克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知道为什么，林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表现得有些难过了。

　　29.
　　我和林克在商议后，决定先带着大师之剑回卡卡利科村寻找英帕。
　　有些关于依盖队的想法我没和林克提，在我的记忆里，依盖队好像和卡卡利科村有关——因此我建议林克回去看一眼英帕。林克似乎也有心事，关于他在拔出大师之剑后想起来的事情，他好像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林克把当时塞尔达公主和德库树长老所处的场景告诉我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还有那么一小点他一直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你感到很困扰，那就别告诉我了吧，”我提议：“留给你的记忆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些事情更适合你自己好好想想。”
　　林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纠结的他自然又高兴了起来，只不过这家伙常常看着手里的大师之剑发呆，而这把令林克倍感亲切的剑，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光彩，黯淡的剑身就像每一把普通的武器那样。
　　据说，现如今这把剑失去了它曾经的力量，只有在遇见邪恶时才会发挥出它的真正实力，而且碎了就会很麻烦。林克虽然对其爱不释手，但也不会随随便便把它用坏——也许吧。
　　林克瞧着这把剑的时候总是很恍惚，这把他熟悉又陌生的，他曾并肩作战的战友。不知又能让他回忆起多少曾经的时光呢？
　　回到卡卡利科村的我们也没干什么正事，这一次林克非要亲自拽着我。就这样，我和他拉扯着彼此的衣袖，一个非要拽，另一个非要挣脱，就这样毛毛虫一样一左一右扭进英帕的住宅，林克倒是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英帕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瞧着我和林克，她向林克简单确认了我同伴的身份，仿佛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最后也没有提及什么关于我的话题。
　　林克显得和英帕，包括英帕的孙女帕雅都很熟悉，这家伙根本没觉得我混在他们之间有多格格不入，具体体现在他拉着我就顺脚爬上二楼，然后趁着帕雅睡觉，轻车熟路地偷看了对方的日记这一连串动作上。
　　这——这我能屈服吗？！这不太好吧！
　　不过我一向都是林克放火我倒油、林克杀怪我递刀的存在。上一次看帕雅的日记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那些文字都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不清，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
　　这样想着，我和林克一起探出了头，完全不在意一旁的日记本主人就在一旁…世界的定律是，普通人该睡觉就会睡觉，没有林克晃他们，他们就绝对不会醒过来。
　　无需担忧…！
　　“林克大人英俊威武，仪表堂堂，那精致耸立的双耳，柔顺的金色鬓角，还有那没有丝毫凌乱的头发，美丽的蓝眼睛…”
　　看到这里的我几乎要笑出来，本来兴致勃勃的林克因为我无声的嘲笑也显得尴尬了起来，他愤愤然想要翻下一页，希卡面罩下的脸说不准已经通红一片了。
　　我看好戏一样靠在他身上，觉得这里根本不可能有我的事，所以没有及时阻止他。
　　很可惜，这方面谁也逃不了，翻开的下一页上赫然写着有关于我的事情。
　　“林克大人的身边常常跟着他的同伴…那位戴着海利亚兜帽的客人究竟是男还是女呢？和林克大人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呢…难道…虽然很想要不去在意、但还是很想去打听关于林克大人的事情…”
　　“今天我鼓起勇气去和那位客人搭话，但还没说出一个字，被咕咕鸡追着到处跑的林克大人就冲了出来…不愧是林克大人，就连逃跑的模样都让我…！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帕雅你要更努力才行！”
　　这下，轮到我和林克面面相觑，彼此都看不清楚对方面罩下是个什么表情。

　　30.
　　从卡卡利科村出发，我和林克以解放剩下的神兽为目标回到了利特村，前几次来的时候，林克都没有好好和这里的人们交流过，只是匆匆地走了个过场就被我拉走砍麦子了。
　　按理说我应该想办法稍微把林克的旅程拉得长一点，不过或许是因为徒手爬到双子山山顶的壮举，在那座山上吃尽了苦头的我微妙地保持了沉默——我承认我看上力巴尔的勇猛了，会飞就是好啊。
　　利特族的族长卡昂通过希卡之石认出林克是有英杰力量的人，不过他并没有能猜到林克就是一百年前的勇者本人，只是猜想林克是继承了希卡之石的英杰后裔。
　　“你…难不成和力巴尔大人一样，是能进入神兽体内的英杰？”卡昂的外表像是一只猫头鹰，这是他们利特族人的老年形态，还是单纯在血统上有微妙差距呢？
　　“是的，他就是勇者的曾孙。”我在林克否认之前抢答，林克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因为摸不准我的用意，干脆就不说话了。
　　林克不表态，权当默认。
　　“英杰的后裔啊…我在你的面前可能只是一位小辈…但还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话…”卡昂将困扰着利特全族的状况告知我们，先前我们就已经知道风神兽会攻击飞翔在自己周遭的一切生命，无论是会飞的鸟还是依靠翅膀在海拉鲁大陆上穿行的利特族，在这方面都被风神兽瓦·梅徳一视同仁。
　　“前不久，我们族的利特战士，特巴和哈茨一同去侦查梅德，但是哈茨却在这次行动中受了伤…”
　　“陷入愤怒的特巴想要独自讨伐瓦梅德，希望您去寻找他，和他一起阻止神兽。”
　　族长将利特族与风神兽的恩怨挑重点讲了个明白，包括瓦·梅徳在一百年前曾由利特族的战士力巴尔操作一事。
　　略去无关的部分，我来将族长的话简单概括一下：身为“英杰曾孙”的林克“在曾祖父那里继承了操纵神兽的力量”，所以族长希望林克能对利特村的困境伸出援手；与此同时，他也希望我们能够将愤怒的特巴救回来——无法操纵神兽的特巴不仅不能驯服瓦·梅徳，单枪匹马、贸然进攻还可能反过来被梅徳重伤。
　　“特巴现在在哪里？”我替林克问。
　　“我也不知道特巴去了哪里。”族长摇头，想了一下，指明了一条线索：“但他家就住在隔壁，或许特巴的妻子会知道特巴的下落。”
　　“他的妻子叫什么？”我追问。
　　“特巴的妻子叫莎琪。”
　　我从族长口中得知了关于力巴尔妻子的信息，与此同时，自从听到“力巴尔”三个字之后就垂下头思考着什么的林克也回过了神，他抬起脸，看向比他高出来一大截的族长，问出了他眼下最在意的问题：“力巴尔大人是？”
　　“力巴尔大人…力巴尔大人是我们利特族最优秀的战士…可毕竟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力巴尔大人也没有留下子嗣，关于他的事迹，大多是靠族人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族长表示关于这位活跃在百年前的战士，他所了解的也不多：“不过，一些文献资料上倒是还有记载，据说他腾飞起来时就像风一样自由肆意，他的弓就和他的身体一般巨大，可他却能自如地使用它。出于对他实力的认可，当时的海拉鲁国王将神兽瓦·梅徳的操纵权交给了他。”
　　“最后呢？”
　　“…据说，为了对抗灾厄盖侬，力巴尔大人在神兽瓦·梅徳的体内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