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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催情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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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异香在空气中浮动,韩世忠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躁动。
只听见梁红玉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喊道:“我们都中计了,你快速离开这里。”
韩世忠犹豫道:“那你怎么办?”
梁红玉眉头紧促,似乎很痛苦地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若呆在这里,我们都会死,官家马上就会来到这里。”
韩世忠闻言转身正欲离开,屋内的两扇门“砰”的一声紧闭,他上前几步,欲将门打开,却在门缝里看见有人在门外上了锁。
欲念充杂在韩世忠脑海中,他不敢转身去看身后的女子,他害怕只是看一眼,欲望便会将他吞没,然后沉入深深的地狱,他孑然一身,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只是怕连带着她一起沉入地狱。这样一个明媚、热烈的女子,应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随他一起坠入地狱。
他扶着门,微微喘息,脑海中的欲念似乎淡了许多,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该怎么办?怎样破这个局?
他先安慰她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梁红玉听着他的话,思考也格外艰难。
手心的疼痛已经无法让她缓解清醒,她只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韩世忠的气息。
就这样吧,这样能和他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正在她迷蒙间,似乎听见有人砍断了门锁,冲了进来,喊道:“将军,快走!”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离开了那个地方。
砍断门锁的人正是呼延通,韩世忠收到梁红玉的纸条后,感觉似乎不对,梁红玉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以她的性子,只要决定的事便不会回头,此刻又怎会私自约她。
他便让呼延通在他出发后一个时辰之后赶到这里。
而呼延通则提前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醉香楼,在韩世忠所说的雅间隔壁吃酒等待消息。却听到隔壁锁门的声音,他听闻那人走后,才用剑劈开了门锁。
韩世忠抱着梁红玉上了呼延通为他准备的一辆马车,又命呼延通去寻解药。
呼延通哪里知道解药在哪里,他突然想到像催情香这种腌臜东西青楼里肯定有解药,便提刀径直去了离醉香楼最近的青楼。
呼延通到了青楼,点名要见老鸨,老鸨以为有贵客临门,便笑盈盈推门而入,哪知刚一进门,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大刀,身后传来一阵厉声呵斥:“你这里可有催情香的解药?”
老鸨哪里见过这架势,怯生生道:“有的有的,大侠饶命!”
“你就在这里让下人去取,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半个字,否则,我便屠了这里。”
老鸨闻言乖乖命人取了解药交予呼延通。
潘妃的丫鬟将门上了锁之后,便匆匆前去向潘妃禀报。潘妃见事已办成,便对身边的赵构说道:“官家,臣妾听闻醉香楼里的吃食天下一绝,便在那里摆了一桌酒席,官家可愿同我前去。”
赵构身边不见了梁红玉,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但见潘妃好不容易从丧子之痛中解脱出来,便决定遂了她的愿,于是道: “哦潘妃既有这个兴致,朕便陪你同去。”
一行人来到醉香楼的清雅居,丫鬟悄悄向潘妃禀道:“梁红玉和韩世忠已不知所踪。”
潘妃闻言立马变了脸色,此时赵构又在一旁,她也不好发作,只得陪赵构吃完这顿饭。赵构时不时还夸饭菜好吃,潘妃只好脸上陪笑,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恨不能活剥了梁红玉。
韩府的下人眼见将军抱回一女子进了屋内,却都不敢多言。
韩世忠吩咐官家告知众人:“今日之事若泄露出去半句,定不会饶恕。”
韩世忠这才将呼延通交予他的解药给怀中梁红玉喂了一颗,自己吃了一颗,药效很快便起了效果,他立马感到没有像刚才那般难受了。
梁红玉仍被韩世忠抱在怀中,她身上的药性要比韩世忠强烈太多,吃了解药之后,也只能让她残存理智,去识别出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然而识别出来之后,她就更加难克制住自己,她闻着韩世忠的味道,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在药性的加持下让她更加迷醉。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与他在一起的过往。尤其是在京口时,她给他上药……
她碰触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精壮而健硕。
梁红玉咬紧牙关死死闭着眼睛,抓紧了韩世忠胸口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韩世忠欲将她放倒在榻上,却见她死死抓紧他的衣衫不放,这才感觉情形似乎不对。
只见她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她仍旧闭着眼睛,微启朱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香味,韩世忠觉得自己的心思又忍不住浮动起来,他呼吸重起来,握着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不敢动作。她的手柔弱无骨、光滑细腻,这滑腻的感觉直触他的心底,刚才的燥热又浮上心头。
他喉头微动,闭着眼睛没说话,好久后,才平下自己的喘息,将梁红玉的手拉扯下来,他整个人难受得快要疯掉,豆大的汗滴从他额头滑落下来,艰难地将目光从梁红玉身上移开。
这才出屋命人准备浴汤。
浴汤备好之后,韩世忠抱着梁红玉直奔汤池。他将梁红玉轻轻放入汤池之后正欲离去。然而梁红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哑着声道:“别走!”
这软绵绵又略带磁性的声音充斥着他的骨膜,他背对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韩世忠艰难出声:“你现在是娘娘,这……不行。”
梁红玉声音里带着哭腔:“别走……”
韩世忠心中猛地一震,他深吸一口气,回到梁红玉身边,艰难挤出笑容:“好,我不走。”
然而他的理智已接近崩溃,他坐在浴池中,水根本无法浇灭他此时滚烫的身躯。梁红玉抱着他,哑着声道:“如若是你,我愿意。”
这句话似乎在他滚烫的身躯上又点了火,韩世忠脑子嗡的一下,他心跳得飞快,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拥住她,沙哑着声音道:“可我若此时要了你,你会死的。”
梁红玉仰着头笑道:“我不怕。”
她的笑容在氤氲的水汽中艳丽得如同夏日娇艳的牡丹,他死死抱住她,却不敢动弹。
她想去吻他的唇,却被他死死抱在怀中,她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得,片刻后,她终于力竭,在汤池中沉沉睡去。
等梁红玉醒来之时,天色已暗,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已干净如新。
此时韩府的丫鬟前来询问道:“姑娘可有需要?”
梁红玉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丫鬟,见她不过十六、七岁,许是府里新雇的丫鬟,不认识她也正常,她问道:“你们将军呢?”
丫鬟回道:“将军在姑娘昏睡不多时便离开了,他让奴婢在姑娘醒后就送姑娘出府。”
梁红玉闻言,心道:他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冷漠,也罢,她离开了许久,官家定会怪罪的。
于是她回道:“好,我这便出府,告诉你们将军,今日叨扰了,日后不会再来了。”
丫鬟补充道:“将军让奴婢告诉姑娘,从后门走。”
梁红玉闻言怒从中来,她还不稀罕来此呢,竟让她从后门出去,于是她立马从榻上坐起,走出屋内,便一跃而起,翻出墙外。
韩世忠看着梁红玉出了府,这才放下心来,趁着梁红玉熟睡之时,他命人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命人查看了一下府外四周,发觉无人监视,这才放心让丫鬟送梁红玉出府。
呼延通在一旁叹息道:“今日好险,将军和宣妃差点就中了别人的道。”
韩世忠侧脸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局吗?”
呼延通回道:“下官派人去查了一下,是潘妃。”
韩世忠蹙眉,“潘妃?”
“听闻潘妃一直嫉妒宣妃得宠,前些日子,潘妃又死了儿子,将此仇记在了宣妃身上。”呼延通说道。
韩世忠紧促双眉,未有言语,看来她呆在宫中也不太平。
赵构刚回到宫内便去了清怡殿,却未见梁红玉半个身影,便在清怡殿一直等着。等到月上枝头,这才见宣妃前来,便问道:“爱妃这是哪里去了,怎会这个时辰才来?”
梁红玉回道:“臣妾被一帮杂耍之人冲散后就去找官家,却不甚跌入湖中,便去店铺里买了一身新衣,换上之后方才回到宫中。”
赵构不疑有他,说道:“回来就好,朕今日同潘妃去了醉香楼,那里的吃食可谓人间美味,朕改日带爱妃前去。”
醉香楼?这不是她被人下药的地方吗?难道这下药之人正是潘妃?
赵构见梁红玉未有言语,问道:“难道爱妃不想前去?”
梁红玉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