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妹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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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吴代理没有意料到万念真这样的说辞，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开口：“我是说没库存要说，但是没让你把单子全部退回来啊。”
“吴代理，我已经在公司内部平台给您留了言，您没有看到吗？”
不等对方接话，万念真再次张嘴，语气比上一句更强硬：“前段时间您来‘指导’我们仓库做事，我就把您的‘教育’放在心上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报复我？”
“怎么会呢？”万念真连忙掐断对方想要找事的苗头，“我是受益颇深，所以特地去查阅了公司对于这一块的规章制度。”
接着，万念真拿起桌上的规章制度，假模假样地念了起来：“如遇库存不足，请退回单子到相应代理手上，修改数量后再重新配货。”
说到这里，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身体往前倾了倾，眼睛不自觉眯了眯，嘴角带着笑意：“吴代理，我这是按照规定办事，没问题吧？”
电话那头的吴代理压制住自己想要反驳的冲动。这个时候，他要是选择反驳，那就会被对方说成藐视公司制度，甚至还会被添油加醋成其他版本。
毕竟，当初自己就是刻意刁难。再加上仓库的人除了私下骂骂，都还是按照他的方法做事……
“那我现在重新开单子，你让配货员都放下手里的事，先配我这些单子。”
“那不行。配货都是按照系统下单顺序来的，我没办法调整。”
“那你可以安排那些配货员先配我的啊！”
听着吴代理的怒吼声，万念真彻底笑开了。她往后靠，语气正常，好像压根没把对方的怒气放在心上：“我只是一个文员，配货员们不归我管啊。”
“你……让他们先配我的货，我这批货本来昨天就要发出了，现在耽误……”
万念真再次打断吴代理：“不好意思，吴代理，得按系统下单时间来。”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门口休息的配货员们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万念真也边看电脑边扬起嘴角。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时，桌上竟然多了一杯草莓森林。万念真看向外边坐在一起哈哈大笑的配货员们，心里也多了一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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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黎煦的店已经稳定运营一段时间，生意也逐渐红火。老李和他的厨艺了得，再加上李嫂为人亲切又大方，回头客很多。
有的时候，李惠惠会在完成功课后到店里帮忙。闲暇时间，黎煦就跟着老李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饭，仿佛自己也是家庭一员。
一杯白酒下肚，老李望着门外黑压压的天空：“冬天是真的来了，你看这天，黑的越来越快了。”
“是啊，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李嫂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呢。”
“黎煦，我记得你生日是大年三十？”老李转头看向黎煦，“我没记错吧？”
黎煦点了点头。
“小黎还真会挑日子，全国人民都为你庆祝生日。”李嫂说完玩笑话，语气又添了些认真，“往后你都早点回家，好好跟家里过生日。”
黎煦摇了摇头：「没关系，年关是最忙的时候。我得留下来帮忙。」
“哎呀，大年三十大家都准备年夜饭去了，能有多少客人来吃饭啊。”老李拍了拍黎煦的肩膀，“你也很久没见到父母和妹妹了吧。”
“黎煦哥哥有妹妹啊？”李惠惠插嘴，有些好奇，“你妹妹多大啊？跟我差不多吗？”
「嗯，跟你一样大。」
李惠惠看着手机上的字，显得很开心：“那她什么时候放寒假啊？能不能喊她过来玩？”
“李惠惠！你别添乱！”李嫂出声制止，“整天就想着玩，你别忘了，你寒假还要去上补习班呢。这可是你自己提议的，我给你交了钱的。”
“知道了知道了。”李惠惠嘟囔着，再次看向黎煦，冲他使眼色。
黎煦笑了起来，再次把手机递到李惠惠面前：「我问问她来不来。」
回到501，黎煦习惯性走到阳台，看了一眼亮着光的窗户，便靠在阳台边上，拿出手机给妹妹黎蕴发消息。
对方很开心，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黎煦听着妹妹反复询问是不是真的可以过来玩，他伸出食指，敲了敲手机。
“哥，我保证！一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挂断电话，黎煦把买好的车票截图发给黎蕴。看见车票的黎蕴又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最后直接用语音来传达她的开心。
收起手机时，黎煦看见万念真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他一愣，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出现的，令他有些乱了阵脚。
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万念真冲黎煦笑了笑，提高了一些音量：“是你妹妹吗？”
不一会儿，她手里的手机发出声响，万念真点进消息，看见黎煦发来内容——「嗯，她放寒假了，准备来玩。」
“她应该上高中了吧？在老家读吗？”
「是，在老家。不过她说想考来海城读大学。」
你说话，我打字，两个人就这样交谈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到屋里。
隔天，黎蕴在海城高铁站下了车。她没敢乱走，安静站在出站口一旁的商店前等着黎煦。
不一会儿，两兄妹见了面。黎煦接过黎蕴手里的行李，意想不到的重量令他停下脚步，眼里带着询问。
“哦，这是爸妈让我给你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干货和家里种的菜，还有爸爸养的猪。”
「猪？」
“对啊，爸爸今年养了一些猪，趁着赶集的时候宰了，再推到街上去卖，也能赚点钱呢。”
「我打回去的钱不够吗？」
“在镇上花不了什么钱。爸妈说，存着等将来给我交学费，以及给你当结婚备用金。”
黎煦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到天围家园，黎煦连忙把东西从行李中拿了出来。猪肉已经被切成大小一致的形状，排骨也已经剁好，整齐摆放在保鲜盒里。盒子外边用保鲜膜缠了好几圈，最后又用红色塑料袋紧实包裹。
他忽然感觉有些鼻酸。这些年为了赚钱，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
“哥，今年回家过年吧。爸妈可想你了。”黎蕴蹲在黎煦身边，“这段时间，家里老是下雨，爸爸的腿一直犯老毛病。妈妈半夜里经常起床给爸爸擦药，都疲惫了不少。”
黎煦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黎蕴的头回答：「知道了。」
来到店里，李惠惠和黎蕴一见如故，两位少女立马手挽着手出去逛街。途中遇上了正要去找李惠惠的侯雪，更是犹如助力，三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黎蕴，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一起来玩吧！”
黎蕴有些意外，想要拒绝却又心痒痒：“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啦，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侯雪言语间透着真诚，“也不会有很多人在场啦，就是我玩得好的朋友，还有我的家人。”
“去嘛去嘛。”李惠惠挽起黎蕴的胳膊，“不然过几天，你就要跟你哥哥一起回老家了。”
沉思片刻，好奇心还是打败了客气，黎蕴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黎煦，并为自己一到海城就交到了朋友而开心。
看着妹妹这幅模样，黎煦不好让她拒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皮夹，抽出几张钱递了过去。
「去挑一份生日礼物，总不能空手去。」
黎蕴接过钱，却有些犯难了。她担心自己对侯雪不够了解，选礼物不够合对方心意。
隔天，她跟着黎煦来到店里，一见到李惠惠就小跑过去，拉着对方的手臂走到外边的长椅上坐下。
“礼物啊……”李惠惠陷入了沉思。她昨天也因为这件事有些没睡好。她跟侯雪认识时间不算长。因为关系好，也知道了对方家里的一些情况。那样富裕的家庭出身的侯雪，会不会计较礼物贵重呢？
“应该不会的。侯雪不是那样物质的人啦……”
黎蕴听着李惠惠话里的不自信，也有些担忧。
思来想去，两人决定把手里的钱凑在一起，买一份贵重一些的礼物送去。
侯雪生日那天，两人把礼物送上。见收礼人很开心，黎蕴和李惠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晚饭过后，侯雪便悄悄把礼物金额安排在游戏奖励里，分发到两人手中。
之后，一伙人又聚在影音室，观看侯雪小时候的录像。
画面中，侯弘毅拉着侯雪，说是要带她去庆祝得奖。接着镜头一转，画面中心就从两兄妹，转到不远处一个女生身上。
只听侯弘毅冲着那个女生大喊：“万念真，一起去吃刨冰啊。”
那个女生满脸笑容应声，朝两兄妹走来。
一旁的李惠惠拍了拍侯雪的手臂：“这个姐姐我认识哎。”
相比侯雪，恰好送零食进来的侯弘毅更为惊讶。他看着李惠惠，尽力掩饰语气中的焦急：“你认识她吗？”
李惠惠点点头：“认识啊，她就是住在黎煦哥哥隔壁的姐姐。”
“黎煦？”
“我哥？”
几乎是异口同声，侯弘毅和黎蕴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向李惠惠。
“黎煦住在哪儿呢？”侯弘毅询问。
“住在……”李惠惠停了下来，看向黎蕴，像是在询问对方能不能说。
“请问，你打听这个是干什么呢？”黎蕴怀着一丝警惕，友好开口。
闻声，侯弘毅看向黎蕴：“我们三个是同学。”
说完，他指了指屏幕，只见万念真背后出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正朝镜头看来。那便是黎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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