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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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惠惠悄悄靠近侯雪，低声询问：“你哥哥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侯雪压低声音，靠近小姐妹的耳朵：“那是我哥哥的前女友。”
意外得知这层关系的李惠惠开始在脑海里盘算着三个人的关系。而另一边的侯雪则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上次在店里看见黎煦觉得眼熟，原来自己早就在影像中见过对方好几次了。
待所有人走后，侯雪拉着侯弘毅坐到沙发上：“哥，你不会是想去找真真姐复合吧？”
侯弘毅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哥，我觉得都分开这么久了，就别打扰对方生活了吧。”侯雪往后一靠，嘴里念叨，“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你没有站在她身边，现在想挽回，怕是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侯弘毅那些胆怯被自己上高中的妹妹全部戳破。他低下头，内心产生无限懊悔。
当初，万家破产的消息还未传出，自家父亲的圈子里就有了传闻。字字句句十分准确，就连什么时候执行都了如指掌。
他本能就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感觉。或许是没有面对困难的勇气，侯弘毅只要想到之后的日子里，自己有可能要付出更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去维护万念真的自尊，就想要逃避。
恰逢此时，侯父为了自家生意考虑，开始提醒侯弘毅，要远离被法院执行的人。这样的家庭不仅对他们家没有任何帮助，将来自己的生活也会很累。
他后退了。
分手的那一天，万念真似乎有感觉，所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侯弘毅从未见过对方这样，心里也有些犹豫和不舍。
但在两人分别的那一刻，他还是狠下心。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关系，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于是，他再次看到了千金小姐对于抛弃的愤怒，以及表达情绪的暴躁方式。
他想，如果他都受着，那也不算百分之百对不起万念真了吧？
所以，当他再一次站在对方面前诉说自己的过错与思念时，也刻意加了一些无可奈何和所谓的忍让。
“你的意思是，你当初跟我分手，还是为我好了？”
天围家园的路灯昏暗，万念真站在阴暗处，看着昏黄光线下的侯弘毅，心中一阵反胃。
她没想到自己付出真心对待的人，现如今竟变得厚颜无耻。
“侯弘毅，我当初没有要求你必须要留下来陪我吧？我也没让你家帮我还债吧？你怎么说的一副‘我在拖累你’的样子？”
说完，万念真转身就要离开。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大声喝止：“侯弘毅！”
对方被震慑，条件反射停下跟上的动作。
“别再来找我，更别痴心妄想。今天，就算是你帮我还了家里欠下的债，我也不可能跟你重新在一起。”
说到这里，万念真微微侧过头，半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滚。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样的情景在侯弘毅的脑海里设计过很多次，他本来也没打算一次就能把对方哄好。
尽管受伤，他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情感与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转身朝小区大门走去。
不远处停车棚里的黎煦目睹了一切。他虽然因为距离较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些氛围。
眼前两人的不欢而散令他松了一口气。同时，黎煦的心里也因为这种氛围，产生了一些阴暗的情绪。
他把这些黑暗面摊开又收起，似乎有些想要隐藏。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渴望成为万念真身边的那一个，只要那个位置是空缺的，他黎煦总有一丝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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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气的万念真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摇椅上，手机播放蝉鸣风铃声，试图赶走周围暴躁的气氛。
她想不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从来没有奢望侯弘毅能帮自己担起这个债务，但最起码不要在她那么难过和无助的时候离她远去。
如今她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也不会再沉溺于过去的舒适，慢慢长出自己的韧性时，这个人却再一次看中了她的平稳，挑了一个好时机去释放自己的感情。
侯弘毅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就这么想着想着，万念真在摇椅上睡了过去。再次被吵醒是听见了超过手机音量的雨声，它们急促拍打在玻璃窗上，清脆响亮。
她猛地起身，快速朝阳台走去。没有封窗的阳台上已经飘进了雨滴，晾晒在外头的衣服上有明显的水渍。
万念真探出身子去收衣服，眼角瞧见隔壁阳台上，黎煦也着急忙慌，拿起遮雨布盖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万念真喊了一声：“黎煦。”
只见对方回过头，往前走了两步，似乎在询问什么。
她头歪了歪，微微眯起的眼睛在瞧见对方什么都没戴的耳朵时，心中风起云涌。
他没戴助听器，却能感应到自己的声音。
站在家门口等待开门的黎蕴，在看见屋内情形时，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认出了万念真，并且察觉到了他哥哥对万念真的情绪变化。
黎煦接过黎蕴手里的东西，帮两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便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你这次来玩几天？”万念真微笑看着黎蕴，率先开启了话题。
“后天就要走啦。”黎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显得十分可爱，“所以今天才去买了一大袋吃的。”
“这么快啊？”
“也不快了，我都来了快一星期了。”说到这里，黎蕴停了一下，随后说，“再说快过年了，我也回去帮着家里准备年夜饭了。”
“你还会做饭呢？”万念真的眼神从黎蕴身上移到厨房，“你哥教的吗？”
“对啊，我从六岁开始就跟着我哥学做饭了。”
这话一出，万念真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六岁…人可能都还没有灶台高吧。
厨房里的黎煦来来回回端上了四菜一汤，三个人围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吃着饭。
饭后，万念真帮着收拾碗筷。黎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悄悄走到旁边，小声问：“真真姐，你跟我哥哥学生时代是很好的朋友吗？”
沾满泡沫的双手停顿了一会儿，又再次紧抓着海绵搓洗瓷盘表面。万念真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黎蕴有些不好意思，往右边挪了几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不是。”万念真抬起头，“我跟你哥哥在学生时期并没有过多的来往。是我搬过来以后才熟悉起来的。”
“是这样……也对，我哥那个人闷闷的，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除了老李叔，好像就没见他主动提起过什么人。”
“黎煦一直都独来独往吗？以前也一直是？”
“对啊。他从小就这样，可能是因为……耳朵吧。”黎蕴的语气中带着心疼，“其实我哥真的很善良。”
后半段话，万念真很赞同，黎煦就是善良的人的代名词。
印象中，似乎打击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他只活自己的。别人对他的评价，他也可以选择关掉唯一获取声音的通道，让对方拿他没有办法。
黎煦好像打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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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日子到了。
清晨，黎煦和黎蕴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等到门口的出租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黎煦朝502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万念真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我家的备用钥匙在门框上，冰箱里有做了好几天的菜，有的在冷藏，有的在冰冻。你要是下班太累了，就去拿来吃。只要放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好了，很方便。」
发送的那一刻，他有些犹豫，担心自己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太没有边界感。
但转念又给这个举动安上了朋友之间互帮互助的名头，便也心安理得起来。
很快，对面回了消息——「好的，谢谢。一路顺风。」
站在阳台上的万念真看着兄妹俩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回了这条消息。她惊觉，黎煦似乎成为了她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负担的阳光。
他对自己无微不至，却又从不试图改变什么。
而对方也未曾因为靠近自己、从而发生一些被恶意对待的事情。
这些信号似乎都在告诉万念真，她可以试图去依赖这个人，接受这个人的帮忙。尽管她对这份帮助有过疑惑，也对这份掺杂了一些爱情的友好产生顾虑。
但最终都抵不过孤独与人性本身的自私。
她不再抗拒接触黎煦。
哪怕他们过去有过不愉快，或者一些误解，但都已经过去了。
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万念真边锁门边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林秀婉熟悉的声音：“真真，你还好吗？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你爸爸后天就能到海城，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过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