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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怎么不哄我 ...

  •   再次醒来时,身边只有祝翘盼,见沈珍珠四处张望,祝翘盼贴心地说,“温辞怕你生气,在门外呢。”

      闻言,沈珍珠看向门外,果然看到一片衣角,她收回视线。

      祝翘盼小心地看了沈珍珠一眼,说道,“他很担心你,他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看到你晕到了,都快要哭了。”

      沈珍珠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祝翘盼便自作主张地去叫温辞,“你不放心的话,进去看看吧。”

      她知道沈珍珠心里有温辞,温辞心里也有沈珍珠,只是两人之间分开太久了,很多话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说清。

      温辞进去,见沈珍珠揪着被子,也不看他。

      他主动问起她,“还难受吗?”

      她便抬起头看他,缓了会才摇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如若温辞不开口,两个人可以保持着这样无话可说的状态。

      直到他轻咳一声,沈珍珠看向他,看到他眼底的鸦青,看到他敛去傲气的眉眼,心里才刺痛起来。

      “你感冒了,喝药了吗”,沈珍珠关心道。

      温辞眼中闪过惊喜,“一点小咳嗽,没事。”

      “奥”,他说没事,沈珍珠就也不再追问。

      她变得过分寡言,也过分低沉,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不提昨天的事,一个是不想提,另一个却是不敢提。

      过了会,温辞刻意地轻咳一声,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一样沈珍珠很熟悉的东西。

      因为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看着那黄色的铃铛喃喃道,“我的铃铛。”

      “昨天你晕倒的时候掉了”,温辞直视着她,轻轻地舒展开她的手指,把铃铛放下她手心。

      原本是不想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提起往事的,但见她看着铃铛湿润的眼眶,温辞还是提了,“小珍珠,你是想见到我的,是吗?”

      他小心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她却装作听不懂一般说,“我饿了。”

      温辞却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卑微地低头看她,克制地说道,“如果你不在意我,这个铃铛就不该被我看见。我们不是说好要长久地陪着对方吗?人和人遇见已经是缘分,而我遇见了一个不想放开手的人。”

      往日里,他的眼中多是天然的算计和狡诈,今日他却不再当个聪明人,眼中一片清明,恨不得掏心掏肺。

      沈珍珠眼中噙着泪,哽咽道,“五年太久了,久到我不再想你,不再想云城的一切,温辞,冬夏都换了五载,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时间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他们互相望着,眼中的晶莹仿佛破碎的镜片,如何再圆。

      “我让人送吃的来”,他狼狈地出了门。

      沈珍珠擦干了眼泪,呆滞地看着窗外,风雪徐徐落下,天地苍白,院中的秋千被残风吹打,孤零零地荡着。

      “树洞”塌了,沈珍珠彻底没去处了,只能住在温辞家里。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民宿,后来从祝翘盼嘴里知道,原来这是温辞买下来的,在云城的家。

      祝翘盼还告诉她,温辞冬夏都来云城,闲暇之时也都是待在云城,夸张的时候,一月中可以见温辞好几次。

      半夜,沈珍珠被渴醒,路过沙发时,忽然被什么拌了下,人直直地砸在了一具肉垫上。

      她艰难地从那人身上撑起身,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划过,温辞开了灯。

      客厅骤然亮起来,两人都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温辞抬起手轻轻地覆在她眼睛上。

      夜里静悄悄的,呼吸和心跳都太过清晰。

      她扯下温辞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了旁边。

      温辞打量她一番,随手把身上盖着的毛毯披到沈珍珠身上,开口时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饿了吗?”

      沈珍珠缓缓摇头,“想喝水。”

      温辞自然地拿了杯子给她倒了一杯,又递到她手边,沈珍珠接过,轻轻说了声,“谢谢。”

      过了会,沈珍珠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道,“我明天就搬走。”

      毫无征兆的话,无可奈何的挫败,温辞张了张嘴,缓和了语气,“可以。”

      他看着她,接着说,“你告诉我你要搬到哪里去,我明天开车送你过去。”

      空气静默,温辞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心酸地问,“你别告诉我,你连搬去哪里都不知道就要走。”

      “这么冷的天,外面连着下雪,沈珍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宁可去外面挨冻,都不愿意住在我这里”,他低着头,整个人如同碎了一般。

      沈珍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苍白地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麻烦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怕你麻烦我,我怕的是你生病,受伤”,他抬头,眼眶微红。

      气氛落入冰点,温辞躺回沙发上,看着头顶刺目的灯光,以手遮挡,轻飘飘地说,“算了,你喝完水早点回去睡吧。”

      他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忽然停住,而后慢慢靠近,有人轻轻地扯了一下温辞的衣角。

      面前,女孩站在灯光下,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红通通的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聋拉着头,仿佛一只垂耳兔。

      声音也似兔子般小,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

      温辞目光如炬,紧紧地跟随着她,强势地撞入她的眼中,对视片刻,他忽然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沈珍珠拖上了沙发,紧紧抱着。

      “呜呜…”,沈珍珠挣扎了下,反而被温辞强势地压制着,他就这样抱着她,可怜地说,“那小珍珠怎么不哄哄我。”

      再次见面,他总是冷淡地叫她沈珍珠,好像那样他们就真成了陌生人,可现在他抱着她,温柔地叫她小珍珠。

      沈珍珠窝在他怀里不在动弹,温辞却耐不住,温柔地诱哄她,“小珍珠,要不要在一起?”

      他耐心而缓慢地靠近她,鼻尖轻碰,冷空气也被热息融化,他的目光像蜂蜜,黏糊糊,黏糊糊地黏上沈珍珠的目光。

      先是嗅到她馨甜的气息,再是用手缓缓地摩挲她的颈边,手凉,而血热,她被冰得缩了缩脑袋,也是这时,温辞又充当好人,用面颊去碰她的面颊,毛绒绒的,又暖乎乎的,叫人受了安慰。

      靠近,直到近无可近,他温热的唇碰上她的柔软,仅仅是温柔地一点,又分开,讨好地看着她的神色,怯生生又清凌凌。

      他碰上便分开,温水煮青蛙一样,看着女孩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懵懂的连避也不避。

      温辞轻笑一声,着实被她可爱到,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大掌遮盖了她的眼睛,他坏心眼地攻城掠地,闯入她的城池,共享她的气息。

      不顾她的喘息,把人欺负了个狠,最后惹得兔子红着眼睛瞪着他,他还耍无赖地反咬一口,“小珍珠又不肯哄我,我只好自己哄自己了。”

      原来他还是喜欢她哭的,不然为什么此刻见她红着眼,扁着小嘴的样子,会更想欺负她呢。

      如此想也如此做,温辞没脸没皮地又缠着她亲了好几口,最后沈珍珠推着打着他,他才笑着把人抱得更紧,一点也没诚意地认错,“错了,错了,不欺负你了。”

      那话里,分明是难掩的好心情。

      最后,温辞自己拿了沈珍珠的手机把自己的好友加回了才把人放走。

      第二日,沈珍珠刚起,就看到手机里成串的消息,全出自一人。

      明明就在同一屋檐下,却要发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经历了昨晚的事,沈珍珠一晚都没睡好,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辞,磨蹭了许久才下楼。

      温辞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看书,瞥见她下楼,很是自然地替她把椅子拉开,随后坐到了沈珍珠对面。

      沈珍珠喝了两口粥,不自在地说,“你没什么事要忙吗?”

      话里赶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偏温辞装作听不懂人话,故意作弄她一般回道,“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事做呢,可以陪着小珍珠一整天。”

      她又不需要人陪,沈珍珠暗暗想着,心情却莫名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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