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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手往哪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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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烟花散尽,她们还是回去了,身后的鲜花,店门前的兔子灯都隔绝在车窗外。
车内很安静,于是沈珍珠可以听到温辞真的说了下次再来摘花镇,再看一场烟花。
只是温辞会在九月离开,沈珍珠也会在九月离开,那时候云城的又一场烟花还会绽放吗?
晚上,沈珍珠躺在床上,她没办法入睡,温辞总是不打招呼地闯进她的脑海里,一会说话,一会笑盈盈地看着她,像个男妖精。
祝翘盼从被窝里爬出来,卧在床边轻声喊她,“珍珠,你怎么还不睡啊?”她话里很是兴奋。
“我睡不着”。
沈珍珠话还没落下,祝翘盼已经一个大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了,激动地说,“我也睡不着!”
还不等沈珍珠想明白失眠有什么好高兴的,祝翘盼已经迫不及待地先说出口了,“我刚刚躲在被窝里和我男朋友打电话了,他要来找我,珍珠,我真的好高兴啊。”
沈珍珠刚来云城没几天时就知道这号人,因为祝翘盼总是将他挂在嘴边,不吝用最炽热的情感去表达对他的爱。
她从祝翘盼的嘴里听到过很多关于这位的事,其中包括他们之间的一些聊天,祝翘盼送给他的一些礼物,当然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祝翘盼连翘几天班去找男朋友旅游的事。
这次,廖俊要来云城找她了,沈珍珠也为祝翘盼感到高兴。
这次,廖俊要来云城找她了,沈珍珠也为祝翘盼感到高兴。
祝翘盼叽叽喳喳地讲了许多,激动地脸都红通通的,最后小小声地对沈珍珠说,“珍珠,你不知道,我真的好爱他。”
大大咧咧的翘盼因为爱情而变得羞怯,而温柔。
“翘盼,什么是爱?”沈珍珠问。
爱是否是时间,争分夺秒的,就如曾经的外婆,说了很多声爱她,却还是离开了;爱又是否是谎言,掺和了虚伪,就如沈高远,嘴上说着爱,心里却没有爱;爱又是否是掠夺,毫无顾忌的,就如沈志远,贪婪着她的美貌。
爱是吝啬,是欺瞒,是虚假和自大。沈珍珠微垂下脑袋,兴致低落。
“珍珠,爱很简单啊”,祝翘盼惊疑道,似乎不理解她会问出这个问题,“爱就是爱,是我在遇到他的时候,我的大脑和心脏,理性和感性都在告诉我,我要和他在一起,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就永远会对他做出回应。”
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就永远会对他做出回应。“翘盼,我好像爱一个人。”
“什么时候?”
“在我也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晚,沈珍珠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却看不到那个人,她双手颤抖地往前摸…
“小珍珠,你往哪摸呢?”
沈珍珠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眼前的雾气依旧厚重,温辞锐利的眉峰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沈珍珠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起雾了,等到云雾弥漫云城,温辞也会被这雾气掩埋在记忆之中。
“想什么呢?小珍珠”,温辞习惯性捏了下她的脸颊肉,冰冷的触感激得往后缩了缩,“好冷”。
她看到雾的另一边温辞似乎恶劣地笑了一下,紧接着两手合在一起搓了几下,覆在沈珍珠的脸颊上。
“暖和了吗?”他忽然凑近,眉眼清晰,眼角和鼻尖都被冻得有些红润,有些说不上来的性感。
沈珍珠失神了,呆呆地喃道,“暖和了…”
“怎么傻乎乎的”,温辞把手里的热牛奶贴到她脸上,又问,“暖不暖和?”
这些沈珍珠彻底回神,眼神无处安放似的看看他的眼睛,又躲避着看向他的嘴唇,不知所措。
所以,温辞,我喜欢你,是你知道的事,你喜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
沈珍珠忽然有些难过起来,他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喜欢与不喜欢。
因为九月的云城天气寒冷却不落雪,所以已经很少人会上来旅游了,因此今天餐厅里也没有什么人,沈珍珠整个人窝在宽大的工作服里,小口喝着牛奶。
“辞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她低着头说。
“什么东西”,温辞低着头凑近,他似乎很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讲话。
沈珍珠也微微侧过头看他,慢吞吞地说,“晚上再给你。”
“卖关子?”温辞手痒地捏了她一下。
沈珍珠摇头,“其实也不算卖关子,你知道的东西。”
傍晚四点多,门外刮起了大风,沈珍珠跑到楼顶收衣服,回到宿舍才发现有一个祝翘盼的未接电话。
窗户被风撞了一下,沈珍珠拿着手机的手吓得一抖,差点摔了手机,她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起来,给祝翘盼回拨了回去。
“翘盼,你还在镇上嘛?刮了好大的风啊,你没有事吧。”沈珍珠有些着急。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音乐声,以及祝翘盼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翘盼,你怎么了”,沈珍珠几乎快哭了。
“珍珠,珍珠,你说廖俊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翘盼,你在哪?你别吓我,你在哪?”
电话那头只剩嘈杂,没一会被挂断了,沈珍珠害怕极了,她立刻给池放打了电话,“池放哥,我找不到翘盼了,你能帮我一起去找她吗?求你了,池放哥。”
她急得哭出声来,又极力克制着,只是声线控制不住的颤抖。
没一会对面传来声音,“小珍珠,我在楼下等你。”
是温辞,沈珍珠僵硬地看向手机,明明打得是池放的电话,为什么接的是温辞,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
坐上车,沈珍珠低着头掉眼泪,她实在是太担心祝翘盼的状态了。
温辞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张纸巾,“知道她在哪个位置吗?”
“不知道,只知道翘盼在镇上,在很吵…很吵的一个地方,”沈珍珠吸了下鼻子,“辞哥,你能不能快点带我去找她。”
“没事的,很快就会找到她。”
沈珍珠抬起头看她,泪眼朦胧,似乎在问真的吗。
车后座,一向活泼的池放也变得寡言起来,车内安静得可怕。
没一会池放有些不自在地说,“她情绪不太好,会不会是去酒吧喝酒了,这镇上就两家酒吧,要不先去那里找找。”
祝翘盼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了,只知道脑袋涨得很疼,但比脑袋更疼的是心脏。
她一仰头,又喝下一杯,正要继续接着喝,一只手忽然截下了酒杯。
一个白净的男孩站在一旁,劝道,“姐姐,你已经喝很多了,你家在哪啊?”
祝翘盼狂笑起来,试图从男孩手里抢回酒杯,未果,她怒视着男孩,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到男孩脚边,“滚,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给我滚”,她揪住男人的衣领,像要揍人。
见没法拿回酒杯,祝翘盼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仰头灌,眼泪和酒一起被吞到了肚子里。
一个力道袭来,沈珍珠紧紧抱住祝翘盼,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祝翘盼拉着沈珍珠左看看右看看,傻笑起来,指着一旁的男孩喊,“看到没有,就算没有你廖俊又怎么样,我有得是人爱。”
男孩一脸无语,把酒杯放回了桌上,对着沈珍珠说,“让你朋友少喝点吧”。
“翘盼,我们不喝了好不好,我们回去”,沈珍珠低声哄她。
祝翘盼抱着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哇哇哇,珍珠,我爱他,我真的好爱好爱他,我好难受”,捧着心口的地方,祝翘盼仿佛快喘不过气来了,“珍珠,我不要这颗心了,你帮我把它拿出来好不好,我要痛死了。”
沈珍珠替她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两人抱着一起哭起来,祝翘盼把酒杯递给她,“珍珠,你陪我一起喝好不好。”
“好,我陪你一起喝。”
两个大男人在一旁直接傻眼了,他们不是来接人吗?怎么就这么喝上了。
池放看看已经喝上的沈珍珠,再看看旁边黑脸的温辞,默默把想说的话憋住了。
温辞大步走上去,这时沈珍珠已经喝下肚两杯,脸色红润像是抹了脂粉,他准备从沈珍珠手里拿走杯子时,被沈珍珠不轻不重地打了下手。
池放在一边看傻眼了,听到沈珍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坏蛋,不可以抢。”
祝翘盼也说,“不可以抢”,把面前的酒都圈到了怀里,沈珍珠也伏在桌上圈住面前的酒杯,傻笑,“不可以抢的。”
“小沈妹妹这是…也醉了?”池放惊掉了下巴,机械式询问。
“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了”,温辞瞥了一眼池放,语气不快,“还愣着干嘛,把人带回车上去啊。”
“奥奥”,池放摸了摸后脑勺,去扶沈珍珠,就见温辞把沈珍珠拉起来,下巴一扬,示意他去扶祝翘盼。
沈珍珠软趴趴地靠在温辞怀里,笑嘻嘻地问,“我可不可爱?”
“可爱”
“那我乖不乖?”
温辞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好乖。”
“那你喜不喜欢我!”
她从他怀里挣脱,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