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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番外三:自驾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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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两人都有了空,林远枫想跟苏然出去玩。
“不去。”
苏然缩在被子里,声音哑得不行。
“不是去游乐场,也不是去逛商场、压马路,”林远枫从苏然背后抱着他,边劝说边在他颈侧吸草莓,“我想……开我爸妈送我的那辆房车,带你去旅游。”
听他这样说,苏然有点心动:“就一天,能去哪?”
“随便去哪个风景区,看看自然景观——当然,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沐浴大自然。”
他又亲了下苏然的脸,求情似的:“好不好?”
“你再吸,我都没脸出门了。”
林远枫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立刻行动起来:“好好好,我不吸了。我帮你穿衣服。”
苏然听到他下床的动静,连忙说:“衣服给我,我自己穿。”
“啧,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林远枫嘴上调侃还是拿了衣服放他旁边,“需要我回避吗——不对,你能起来么?”
“你他妈,看不起谁?”
苏然从床上坐起,裸着上身,上面全是大大小小斑驳暖昧的红痕,向上一直蔓延到脖颈,清瘦的身段微成一条漂亮的弧线,被子再推开一些还能看见雪白的大腿……
大早上看到和想到这些,林远枫还是有些受不住。
“咳,我先去做早餐。”
他摸了摸脖子走出房间,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苏然看见他这一系列不自然的动作,不禁勾唇一笑:“嘁,到底谁害羞。”
开房车旅游这个计划林远枫想了不止一天两天,要么天气太热,要么太冷,或者开学季没时间,一些设备买回来堆着,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醒来时才不到九点,林远枫倒是精神抖擞,苏然上车时困得不成样子,干脆去床上睡觉,睡了一路,到了地方林远枫连哄带亲才把他叫起来。
苏然揉着眼睛下了车,太阳不大,他却还是被刺得眯起了眼:“几点了?”
“十点十分——现在搞设备的话我们中午可以吃上烧烤。”
“行,我跟你一起。”
时间关系,他们选择了最近的一个4A级自然风景区——云庄,不是很火,但有一大片自由露营区,车可以开进来,林远枫把车开到了最里面,为的就是安静,目前离他们最近的游客也有几百米的距离。
食材什么的都是备好了的,烧烤架搭好后林远枫又从车里拿了一把折叠躺椅,还让苏然将沙滩伞拿出来。
“不是,哥,我们就在这里待几个小时,要搞这么大阵仗吗?”
“还好吧—我们没什么一起旅游的经验,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不然光一个烧烤架、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太单调了。”
林远枫把躺椅摆好伞插好之后,又道:“而且你看,这里还有条河,烤肉吃腻了我们可以钓鱼吃。”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苏然看到了波光磷磷的河水,不禁笑笑:“你多久之前就有这闲情逸致了……”
霎那间,他仿佛被拉进了梦里,眼前的一幕幕熟悉而真实,又有些许不同,他不由得神游天外。
“小学时候跟我外公一起钓过鱼,当时收获颇丰,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自己钓一回,结果今天才第一回。”
“哥……”
“嗯?”
“我们带钓鱼设备了吗?”
“当然带了啊,不然怎么钓?”林远枫有点哭笑不得,走过去揉了揉苏然的脑袋,“你不会睡傻了吧?”
“没有,”苏然的眼神和大脑还处于放空状态,反应都慢一拍,“我就是觉得,我好像经历过这一幕……”
“海马效应?挺正常的啊。”
“不是,好像是梦——唔!”
林远枫摁着苏然的脑袋亲了上去,舌头轻车熟路地从牙关探进去,勾上对方的,一番纠缠后他低沉着嗓音道:“还觉得是梦吗?”
苏然后知后觉地推开他,嗔怪道:“我又没说现在是梦,真是的。”
“小刺猬,你不觉得从刚才起你就可爱得过头了吗?”林远枫一手搭在他腰上,调笑道。
“滚。”苏然把他的手拍下去,命令似地说:“烤肉去,我饿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林远枫挑逗够了,便依言去烤肉,笑得像个孩子。
绿草茵茵,河水清清,偶有一两只蝴蝶翩翩飞过,洒下的阳光平添了一种梦幻般的朦胧,要不是刚刚接吻时身上隐约传来酸痛,苏然还真的以为他又陷入了梦境。
说是让他烤肉,自己也参与了进去;灭火器、水桶都在旁边,安全措施十分到位。
小方桌已在一旁固定好,上面摆着几个空盘子和一碗洗好的生菜。嗞嗞作响的烤串被一点点端上桌时,苏然早已迫不及待。
他对着满桌热气腾腾的烤串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并配文“户外BBQ”,便拿起一串牛肉吃起来。
“小心烫。”林远枫提醒道。
苏然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烫,然后美滋滋地享受自己的手艺。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吃美食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装了星星一样闪着光,即使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一脸享受的表情也一览无余。
林远枫心想:明明就是很可爱啊,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平时的寡淡完全不同风格,他自己真不觉得?
吃了几串,苏然拉开手边罐装可乐的拉环,问了一句:“没有酒吗?”
林远枫笑着:“开车不喝酒。”
“又不是我开。”说罢,他仰头喝下几口。
不像一般酒桌上的人,他不论喝什么都是徐徐灌之,连带着吃从人没有大快朵颐的豪放,在林远枫面前也是一样,有种温润公子的感觉。
林远枫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病,一遇上他就会失控,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根本无可救药。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苏然正放下可乐,目光落在面前的烤串上,微微有些喝醉酒的迷离的感觉。
眉眼上抬,看见对方举着手机,他有些不解:“你在拍照?”
“嗯,”林远枫把照片调出来给他看,“拍的你,好看。”
“好看个屁,丑死了,快删掉。”
“我不。”
“删、掉。”苏然作势要去抢他手机。
林远枫赶紧收回并迅速起身:“不删不删,哪里丑了,多可爱啊。”
要是不加最后一句还好,听见“可爱”一词往他身上用他就炸毛,肉也不吃了,当即起身去抢手机:“你给我过来!”
林远枫撒腿就跑,边跑还边笑:“哎,你不吃就凉了!”
苏然没理,追着他在这个场地绕圈跑,绕了两圈之后直接从中间堵截,撞了他一个满怀,被顺势搂在怀里,对方喊了句“小心”也没听见,满脑子都是对“可爱”的别扭与羞耻,执意要求删照片:“照片给我删了!”
“别上火,来,先擦擦嘴。”
说着,林远枫从口袋里捞出一张餐巾纸意欲给苏然细细擦嘴,而后者正在“暴走”的边缘,哪会乖乖听话站着不动,挣扎着要把手伸进他各个口袋摸一遍,直到摸到手机、删掉照片为止,嘴唇只是胡乱地在餐巾纸上蹭了几下。
他从上衣摸起,而林远枫的手机在裤袋里,气温逐渐升高,越贴越近的身体温度也愈加攀升,即使穿着宽松的运动长裤也难以抵抗,林远枫喘气有些不匀,拿着纸巾的手也握紧了几分,眸光黯淡。
“找到了。”
苏然拿到手机便想转身跑走,却被大力一箍紧扣在怀,手机差点被吓掉:“你干什么……”
下一秒,他就明白过来了。
林远枫在他耳边低低地吐着气,道:“在外面,要有分寸,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我知道,但我也没想……”
然后他发现他也起了反应,面颊和耳朵更红了。
“回去收拾你。”
林远枫撂下这句并抽走手机,放开苏然往回走。
血气方刚的年纪,彼此都需要冷静,等到调整好各自的情绪,烤串早凉得透透的,气温都救不回来。
苏然刚拿起一串烤土豆片,林远枫说:“别吃了,冷的对胃不好。”
“偶尔吃没事,还剩这么多,总不能都浪浪费了,再说了我还没吃饱。”
“还是那个小吃货。”林远枫笑了,感慨道,“几年了,你还是对‘可爱’一词那么抗拒。为什么?又不是贬义词。”
“要是作‘令人喜爱’意思讲没问题,但是……”苏然想半天也想不出“但是”后面的内容,林远枫也不再追问,只静静地看着他,吃完一串又一串的烧烤。
那一碗生菜也基本上是给苏然吃了——他喜欢生吃,一片片翠绿的生菜叶在他嘴里被切碎,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令人不由得想到了一些视频中三瓣唇快速动着吃着东西的兔子。
……操。
林远枫差点想着想着又上了火,拿起面前剩下半罐的可乐一口气仰头喝光了。
吃饱喝足,苏然想去躺椅上窝着,但在那之前,他得跟林远枫一起把场地收拾收拾。
但林远枫却说:“你休息去吧,我来收拾。”
“你一个人效率能有两个人高?我跟你一起。”
“不用,又不赶时间,我一个人没问题,你歇着去。”他抬头看了苏然一眼,冲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就当,是我刚刚态度不好的赔罪。”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苏然心想,明明是自己别扭得过了头,非得要个说法才……
“那,我去躺椅上了。”
“嗯。”
苏然心里怀有一丝愧疚,想着回去好好补偿他吧,定好闹钟就行。
殊不知在他转过身走向躺椅时,林远枫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休息好了,才有劲儿折腾。
打开手机,一大堆朋友圈消息提示冒了出来,点赞的,评论的,数不胜数。
[言子]:跟枫哥一块儿?好悠闲啊,我每天都要忙死了。
[柚子]:看得我都馋了。
[洋洋]:这么多,吃得完吗?
[佳子]:我也想吃烤肉了,可惜最近在减肥。
[陈灵辞]:隔着屏幕我都闻到香味了。
[周影]:咋没酒呢然哥?吃烧烤没没有酒怎么行。
苏然回周影:他开车,所以一起喝可乐。
又回秦礼洋:吃得完,我胃口大。
钟庭言回复唐可佳减肥那句话:减什么肥啊,肉肉的多可爱。
唐可佳不乐意了:肉nm,我减肥关你屁事。
钟庭言: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
看着一条条的评论,他不自觉笑起来,就好像还在一座城市,一条动态就能把人引出来、组个局似的,距离并不遥远。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即使有把大伞遮挡阳光,也挡不住周遭暖哄干爽的空气,吃饱后全身仰躺放松,被暖意完完全全地包裹,是多么的惬意舒适。
眼皮缓缓阖上,双臂渐渐下垂,意识模糊之际,他好像感觉谁亲了他一下——肯定是他枫哥。
他像掉进了一个糖罐子,甜得他都觉得不真实,飘飘然进入了梦乡。
梦的开始是他和林远枫躺在草地上享受日光浴,不时默契偏头相视一笑,一会儿又起身追逐嬉闹,追着追着进入了一片密林,两人跑散了,不见其人影,苏然以为他在玩捉迷藏,便继续跑着,笑着,到处找着。
“哥?你在这里吗?”
他扒开一丛灌木,发现那后面什么都没有。
“哥你别藏了,出来吧。”
不仅人没出现,连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有些慌了,加速向前跑着,边跑边呼喊:“林远枫?你在哪儿?快出来!”
“不是你带我出来的吗?要一起回家啊!”
“别闹了,时间不早了。”
仍然只有他一人——一种莫名熟悉的害怕与恐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沉沉地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林远枫,你要我找多久……”
体力渐渐不支,呼吸越发急促,仿佛一条濒死之鱼,拼命地汲取周围空气里稀薄的水汽。
可是那根本不够,却又不能停下,因为他发现身后已不再是林间小路,而是不断侵蚀的万丈深渊,一旦停下就会被吞噬,永无天日。
就在他几乎耗尽所有力气之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人影,他以为看到了获救的希望,却不想,那又是一重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