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开门，我是老公》将军饮马

4、邀请洗澡

　　陈默握紧李阳的手缓慢倒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拉着人就往回跑。

　　这几天，追着来讨债撒气的人不少，陈默已经习惯像过街老鼠一样躲着他们。

　　河边都是不平的小石子，身后那人还一个劲的调侃着说：“等一等。”陈默根本不敢停下脚步。

　　“哎呦。”

　　李阳前扑着摔在地上，仰着肉肉的脸一脸懵的看着前面的陈默，小孩子反应慢，疼痛过了几秒才反上来，嘴巴一张，眼泪一掉，脸埋进两只被衣服裹的艰难行动的胳膊里，小声的呜咽。

　　身后的小蠢货摔了，却只是偷偷的哭，小小的人就埋在那堆石子里，时不时瘪着嘴往自己这里望，忍不住哭的时候又将脑袋埋回去。

　　陈默恶狠狠的冲了回去，抱着重量不小的李阳，瞪眼看向近在眼前的丑女人。

　　“锅锅。”

　　声音比猫叫还小，李阳抓着陈默的腿往上爬，站起来后一骨碌的躲到陈默的后面，只露出那双红的不成样的眼。

　　“两个小孩子，怎么这么脏啊。”

　　女人捂着嘴笑，笑声和那张不男不女的脸一样刺眼。

　　“不关你的事！”陈默拉着李阳的手，目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陈默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他没见过，毕竟真见过，这么有辨识度可是很难忘记。

　　一张长长的棱角分明的脸，眼睛不大不小，脸上涂着厚粉很是惨白，可脸上那些雀斑却一点没遮住。

　　嘴巴红的可以吃人，说话间，还能看到牙齿上沾了那些猩红的口红，总之很怪，不男不女。

　　“我又没有向你们讨债，脾气这么冲做什么，你说是吧，小可爱。”

　　女人红红的嘴唇咧的很大，用那涂了指甲油的手指勾向躲在陈默身后瑟瑟发抖的人。

　　“那我们就更没有关系了！”陈默拍开女人的手，用手掌用力搓着李阳被女人碰过的脸蛋。

　　“糗。”

　　李阳捂着鼻子，只露出那水玻璃一样的黑眼睛。

　　“切，我也是闲得慌，还说我臭，香水你们闻过没有，你们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和臭水沟里捞出来的一样！”

　　女人手插着兜，手指指着两小孩大骂，完全没有了一开始亲和的样子。

　　“杜鹃，管他们干啥，等会儿客人都被抢走了！”

　　一个穿着明黄色裙子的女人站在河堤上，手里夹着烟慢悠悠的喊着。

　　“晓得了，马上来。”

　　风起了，河堤上女人的烟味和香水味随着风一起飘走，杜鹃冷的哆嗦一下，拢了拢自己薄纱一样的红裙子，叫骂着：“娘的，冷的尿都要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两个没人要的脏小孩到底有多臭。”

　　“没人要嘛，正常。”

　　.....

　　声音原来越远，陈默拉着李阳都手也越来越紧。

　　“走，咱们洗澡去，谁说没人要就要脏兮兮的，我们干净着！”

　　陈默似乎是故意说给那两个离开的女人听得，声音响的连河对岸都听得见。

　　女人的交流声突然停止，然后又是掐着嗓子的笑，陈默阴沉着脸蹲下身仔细看着面前的李阳。

　　脸上不知粘了什么东西，也许是鼻涕又或者是眼泪，也可能是早上的糖浆，反正不但黑黑的，而且还粘手。

　　陈默试探性的拨开李阳被衣服层层叠叠包着的脖颈，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涌了过来，简直和那发酵了几天的垃圾桶一样难闻。

　　“你几天没洗澡了。”

　　夜晚的天气有点凉了，陈默还在纠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小蠢货洗个澡。

　　“澡澡！”

　　一听到是自己喜欢的洗澡，李阳眼睛都亮了，稀疏绵软的眉毛皱在一起，似乎真的会思考出一个答案似的。

　　“算了，你慢慢想，我先洗。”

　　陈默可不觉得以小蠢货的脑子能记住什么，还是自己先试试温度再说。

　　衣服已经脱的精光，就剩下底裤，陈默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才将手伸向底裤。

　　“脏小孩，走走走，去我家洗！”

　　头顶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陈默一激灵将脚一滑跌倒河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杜鹃连嘴都忘捂了，笑的滑在地上。

　　“走吧，他这么想洗冷水澡，让他洗去，咱们去洗香香的热水澡。”

　　杜鹃一只里抱着一只脸盆，里面堆着两条蓬松的毛巾，以及两只组装卖的儿童牙刷，说话的功夫在路灯下摆弄翻转着自己瘦的和鸡爪子一样的手，许久才弯腰拉起李阳热乎乎冒汗的小手。

　　“锅锅！”

　　李阳挣扎着回头望，小手抓着逐渐远离的人像。

　　小蠢货跟着那个怪女人走说不定被吃了都不知道，傻乎乎的，说话就只会那么几个字，陈默连衣服都没拿，湿着身子光脚跑向李阳。

　　“我也去！”

　　陈默抓住李阳的另一只手，瞥见女人手里抱着的盆子，以及里面的儿童牙刷，陈默不得不相信面前的怪女人是真的大发善心。

　　“去就把你的那堆衣服带上，我那可没有多余的给你换。”

　　女人用手指戳着李阳软乎乎的脸蛋玩，余光扫过飞奔回去也不忘转头观察自己的陈默，嘴里念着：这小孩，心思到不少。

　　“鹃，今天没生意你也不能带两个小孩来爽爽，他们付的起钱吗？”

　　“就是，毛还没长齐呢，杜鹃做人要厚道啊，可不能带歪他们走后门~”

　　杜鹃斜睨了一眼在秋风里搔首弄姿的两个女人，掐着嗓子骂回去：“你嫉妒你自己去找呗，两个烂货，喊这么大声非得让别人知道你是卖的不成！”

　　“嘿，搞的你不是一样！”

　　两个女人追上来骂，杜鹃将脸盆放到李阳的头顶，踩着豹纹坡跟矮子乐，本就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这么一穿直奔1米9，和一堵移动的墙一样冲了过去。

　　“锅锅，重重。”

　　头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李阳不敢乱动，求助的拉着陈默半干的手。

　　“重，你会自己拿掉吗？”

　　陈默将注意力从那三个女人身上移开，就看见努力伸长手也够不到盆子边缘的小蠢货。

　　“笨死你好了，头动一动不就掉了。”

　　虽这么说，陈默还是抱过盆子，心里想着要不要现在找机会逃掉，尽管听不懂她们之前在骂什么，但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

　　“去哪啊！”

　　沙哑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再是后颈强烈的拖拽感，等李阳和陈默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被拽进小出租屋。

　　一张床正对着大门，大门旁边是厕所，厕所对面是厨房，一览无余反而让陈默提着的心放松下来。

　　房间里的味道很难闻，有股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别的味道，说不上来，而味道的源头就是房间的各个角落。

　　陈默一边听着女人说话，一边观察着房间，很乱，但不脏，床上的被子一坨，地下的纸巾一堆，床头柜上的化妆品也是七仰八叉的倒着，总之比自己的狗窝好上很多。

　　“热水已经给你们开起来了，洗快一点，燃气费贵的很。”

　　“除了沐浴乳洗发水，里面的东西别碰，牙膏给你们准备新的了。”

　　“沐浴乳和洗发水用少一点听到没。”

　　女人不放心的对这浴室门大喊。

　　“知道了。”

　　陈默回应着，蹲下身却对面前的人犯难，主要是小蠢货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扒不下来。

　　陈默用力的将衣服往上拽，李阳都脚都悬空在地上也没有将那鹅黄色的小衣服扯下来。

　　“锅锅，欧朵透。”

　　李阳挣扎的想要捂住耳朵，本来就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了。

　　“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胖。”

　　陈默转变战术用腿夹着李阳鼓鼓的肚皮，两只手用力的向上扯衣服。

　　痛呼风李阳抽空回答着：“耐耐。”

　　“开洗了没有啊，里面的东西别乱碰听见没。”

　　“算了，还是进来看看好了。”

　　杜鹃打开了门，就看见满头汗的陈默以及嗷呜嗷呜喊痛的李阳。

　　“你要慢慢脱，用蛮力怎么可能脱下来。”女人将那件鹅黄色的衣服脱下，陈默暗暗松了一口气。

　　脸盆上已经堆了三件衣服，可李阳身上的也没见少，和外面黑心商家卖的雪媚娘一样，多层糯米皮裹着里面的只有一丢丢的奶油。

　　“看着胖胖的，脱了到没多少肉。”

　　女人撸起袖子，两个指头捏着李阳耷拉着鼓起的白肚皮，

　　陈默站在一旁，眼馋着那白花花肉肉的肚子，好久没吃肉了，这一块看着就又软又嫩。

　　“诶衣服里还有300。”

　　女人一松手里的棉衣，夹缝里的红纸票也跟着一起抖下来。

　　同一时刻陈默也亮着眼睛望着地上的红纸票，手已经下意识的伸过去，他不是没看到女人眼底的渴望，唯恐慢了一步，对方就拿走了。

　　一只手更快，还没有纸票一半大的手一抓，三张牢牢被一只海星手抓住。

　　也许是李阳成长的太慢，婴儿的手速还来不及退化，动作是又快有准，讨巧似的举着三张纸票到陈默面前，哑着还没有好的嗓子叫着：“锅锅，给。”

　　陈默低头望着嘴里还缺颗门牙的小蠢货，心里又骂了一句蠢货，接过对方手里的钱塞进了底裤下。

　　“瞧你那样，我还会抢不成，真要抢，别说你塞在裤衩子里面，你塞到皮燕子里，我也能给你掏出来。”

　　女人无语的瞟了一眼防备看着自己的陈默，目光触及对方肚子上明显的淤青，杜鹃白花花的脸僵硬了一下，但也不做声，只是轻描淡写的挪回目光。

　　李阳手心有擦伤，水一碰就呜呜的伸手找陈默抱。

　　杜鹃没有别的逗小孩的法子，李阳一瘪嘴要哭，杜鹃就用手指甲挠那胳肢窝下的痒痒肉，李阳又是哭又是笑，最后累的连哭都忘了，一个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