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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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五条悟眼一睁，看着自己怀抱的“人形抱枕”，震惊到一蹦三尺高。
因为没有断片，所以他还清晰记得昨天自己是如何耍赖的。
“……”酒精到底损坏了哪一部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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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夜蛾正道走进教室指名琉璃与一级术师前往鸟取配合完成任务。
“琉璃？”五条悟感觉不是他的听力被酒精损坏了，就是夜蛾老师的脑袋被门板夹了。啊对，毕竟已经确认是下届校长了，高兴得大脑混乱了吧！
“对，琉璃。”夜蛾正道沉声确认。“天元大人授意，如果琉璃能够在此次任务中证明自己，那么之后别人的任务，她也可以跟随。包括五条悟。”
琉璃眼睛一亮。
要去！
五条悟认为这其中的逻辑很奇怪，他想反驳。
但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匆匆忙忙申请救援。歌姬和冥冥共同参与的任务遇到麻烦，二人失联将近两天。
考虑到冥冥与歌姬可能已经在任务中遭受重伤，此次救援任务也要带上家入硝子。
两台轿车分别停在高专校门口。琉璃上了前一台车，五条悟等人坐上后一台。
他们在十字路口一左一右离别。
琉璃反跪在后排座位上，透过玻璃窗去找五条悟的身影。白毛没有回头，六眼视线内，属于琉璃的咒力越来越弱。
五条悟眉头轻皱了一下。
然后恢复以往的模样，吵吵闹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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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一路都没有说话，不论是见过几次面的辅助监督，还是这次任务需要她配合的一级咒术师。
他们甚至不知道琉璃有没有把任务概要听进去。
琉璃是五条家的小姐，沟通起来还要注意身份。
“真难搞呢。”中年男人挠头。
然而一到任务地，他们的抓狂程度有了明显下降。琉璃不但把任务概要听进去了，还十分清晰自己要做什么。
她掠过咒术师，直接精神控制两个疑似诅咒师的老人说出犯案详情。
诅咒师团体居然能够追溯到几十年前，分支庞大，十分擅长掩人耳目。哪怕倚仗琉璃的术式无伤追查，等所有事情理顺，并将诅咒师全部逮捕，也已经是四天后的事了。
琉璃的情绪肉眼可见在变差。尤其在昨日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之后，她甚至有了立刻回到东京的冲动。
琉璃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缩成一团待在角落里。连日没有见到五条悟的恐惧与寂寞在这瞬间爆发。
“琉璃小姐，我们……”
“我要回去。”
“诶？可是案件还没有收尾……琉璃小姐，最终的幕后人我们还没抓到……请您……”
琉璃抬眼瞪向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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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高专内一片愁云惨雾。两位活力注射剂忽然陷入了沉默中。一位陷入未能保护好同伴的负面情绪中，另一位一头扎进术式的研究里。
回到高专的琉璃先跑去教室，没有人；再跑去五条悟的宿舍，也没有人。
“兄长大人去哪里了？”向来捉迷藏都是她躲他找，眼下身份互换，琉璃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找到五条悟。
长发飞扬，少女在教学楼里跑上跑下，然后在楼梯口猛地被拽住。
速度太快，琉璃看不清来人，但就着熟悉的气息一下抱住他。
“兄长大人！”
她从来没有离开他那么久过，失忆那次不算。
五条悟将琉璃放至上一级台阶，即使这样她还是比自己矮上许多。少女仰着头看他，满眼都是开心。
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也是他的光。
五条悟抬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琉璃的眼睫。眼睛是人类最薄弱的地方，不论是触摸还是被触摸，在体温相触的那瞬间心底都会变得柔软。
“任务完成了？”
琉璃眼神闪烁。她没有完成任务，她找到了苍蝇的身体翅膀所有部位，但没有找到“头”。可她就是想回来，一定要回来。
“算了没关系。”五条悟带琉璃离开教学楼，像从前那样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等从这里毕业了就没人管得了我做任务带不带你。”
琉璃回来后的第三天，高专众人一起去了某座墓园。手捧鲜花。
低落的心情总是会有雨天来衬，五条悟打伞，琉璃握着花束走在他身侧。
“兄长大人，这是谁？”
琉璃不认识天内理子。高专的学生名册里也没有这个名字。
出了奇的，五条悟没有回答琉璃的问题。
雨滴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吵闹得像盘星教那日雷鸣的掌声。夏油杰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突突地跳着，叫嚣着，席卷着淹没他的理智。
琉璃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其他人，没有继续追问，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冰冷潮湿的墓碑边。然后一只手搭在五条悟的手臂上。
好像在安慰他。
夏油杰眼角的余光瞥见琉璃的小动作。从前还想纠正他们之间过分紧密的联系，此时此刻反而有一瞬的羡慕。
不分是非黑白，无论如何都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呐。是弥补内心巨大黑洞的良药。
想到这里，夏油杰眉心微蹙。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琉璃罕见的被任务调离咒术高专？倘若她在咒术高专，嗅到五条悟回校的气息，一定会跟去后山。
那只野猴子始料未及的第一击，悟或许躲不掉，但后续琉璃一定会控住他。
偏偏这个时候琉璃不在。甚至不在东京。
阴差阳错的……就像是被刻意安排好了一样。
骤雨初歇，五条悟和琉璃没有和高专的同伴一起回学校。兄妹两人去吃超豪华草莓巴菲和冰淇淋。
家入硝子对冰淇淋没有兴趣，七海建人也完全无感，夏油杰说自己还有事就不去了……顺便带走跃跃欲试准备随那对兄妹一起吃冷饮的灰原雄。
五条悟吃着甜口的奶油冰淇淋，忽然想起几日前在冲绳吃的那一杯。
“……”
天内理子和琉璃是一样的年纪。
人对永别产生实感，是在经历之后。
五条悟骤然摇了摇头，将胡思乱想完全压下去。绝对不可能，琉璃不会离开他，不管以哪种形式。
“兄长大人，不好吃吗？”琉璃歪头疑惑。两份甜品套餐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点的。
“嗯。”五条悟用故意惹人生气的表情和口气说：“你的口味一直都很奇怪诶，琉璃。”
才不奇怪。
琉璃低头挖了一大勺芭菲。
并决定一分钟不和眼前的少年说话。
不成熟的哥哥得逞一笑，然后去扯她的脸。
指尖的温度，真实的肌肤触感，都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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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术式反转的五条悟，之后的时间与精力几乎都扑在术式研究与任务上。他需要结合前人留下的文书，与自我战斗经验，反复练习与突破。
因为五条悟的专注，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夏油杰的日渐沉默，是一件十分反常的事。
又一年冬去春来，庵歌姬与冥冥顺利毕业，东京校也迎来新的一年级生。只可惜长相与实力都十分平庸的伊地知没能引起学长学姐们的关注。
伊地知本人也因为前辈们的强大望而却步，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2007年是个不太平的年份。非术师世界动荡不安，咒灵横生，咒术师被迫日夜奔赴在祓除咒灵的途中。
已经成为特级咒术师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里。
琉璃记得兄长大人说过毕业后就没人能管他任务中带不带她，所以她掰着手指数日子，等到毕业的那天。
五条悟不在学校的雷雨天，琉璃一个人霸占他宿舍的床。她已经渐渐学会一个人自娱自乐，但若五条悟出差的天数过多，她的分离焦虑还是会犯。
在学校闲逛的琉璃偶尔会看到夏油杰一个人坐在自动贩售机边，表情凝重。
一般这种场景，他们都会心照不宣当做没看到对方。极少数的时间里，夏油杰会招琉璃坐下聊聊天。
“为什么那么粘悟那个家伙呢？”
“是兄长大人救我出来的。”琉璃两手撑于身侧，抬头看向天花板的顶灯。五条悟第一次朝她伸出手的场景至今清晰。末了，她眉头轻蹙：“不许称兄长大人‘那个家伙’。”
“是。”夏油杰无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琉璃的头顶。
执着到可爱。
当然，这样能和他心平气和聊聊天的琉璃，在五条悟回来之后会尽数消失。她又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生怕自己动了她心爱的“洋娃娃”。
黑发少年的精神已经紧绷扭曲太久。
直到那位总是开朗，说着自己看人很准的灰原雄在任务中丧身。
断掉的理智弦就如风筝线，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轨迹与束缚。
七海建人哭了，家入硝子看起来也十分不好受。琉璃在教学楼里跑来跑去，看到坐在自动贩售机边的夏油杰。
他好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了。
今夜没有人想闲聊。
琉璃刚想离开原地，就听到少年轻念她的名字。
“琉璃。”
琉璃：？
“我想睡觉。可以请你帮我吗？”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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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琉璃第一次踏进夏油杰的宿舍。比兄长大人的宿舍干净整洁许多，没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堆叠，也没有游戏卡和电影碟片。
夏油杰侧卧在床上，背对琉璃。
琉璃则用精神控制强迫黑发少年入睡。
本以为只要控一下就可以，不料琉璃才稍有疏忽，床上的少年就有醒来的迹象。
他太痛苦了，痛苦到无法入眠。
琉璃只得持续使用术式，一刻放松不得。夏油杰在对抗的精神拉扯中，似梦似醒。
所以夏油杰杀光村民并叛逃的消息传回咒术高专的时候，只有琉璃不那么震惊。因为她在那夜，深刻与他的精神对峙过。
琉璃没有任何正确的三观，她不认为夏油杰的叛逃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
可是兄长大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不对劲。尤其是在街头与夏油杰碰面之后。
“兄长大人。”琉璃拉拉五条悟的袖子。“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她想逗五条悟开心。
“我现在不想玩，琉璃。”
然后被拒绝了。
琉璃：“……”
五条悟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过，琉璃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难受。
游戏不玩，捉迷藏也不玩，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心起来？
琉璃收回手，目光忽然坚定。
有的。
还有一个办法。
她要去把夏油杰找回来。
曾经怎么用术式控制夏油杰远离五条悟，现在就怎么用术式强制他回到大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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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原能力极强，包括坏心情也能很快好起来的五条悟第二天去找琉璃。
结果，哪里都找不到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