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
“琉璃？”五条悟愣住。
少女没有做“坏事”的自觉，维持着可以继续的距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五条悟。
“歌姬说，这样是定束缚。”
白毛嘴角一抽。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对他单线条的妹妹做了什么？！
“束缚不是这样的东西诶。”
“嗯……”琉璃垂下眼睫。好像的确有点问题，学习能力超强的少女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电影里杰米和邦妮定束缚的时候是这样的……
决心要在今夜摸透“束缚”这件事的琉璃，又仔细研究了一遍五条悟的脸，从额头到眉眼，视线自鼻梁落至薄唇，最后是完美的下颚线。
五条悟能够感受到琉璃的呼吸。暖暖的，才想捉住就迅速被这凛冬的寒意席卷干净。
安静许久的琉璃倏而后撤半公分距离。
那瞬间，五条悟鬼使神差地身体向前倾，试图回到刚才能捕捉到少女鼻息的距离。
琉璃没有继续后退了。
她已经研究好角度，避开少年高挺的鼻梁，亲上他沾了一点点奶油的唇。
即便如此，琉璃自己冰凉的鼻球还是挤到了五条悟的脸。
蜻蜓点水，浅尝即止。
琉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得开心极了。月光下，宝石般的蓝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束缚是这样的。”她说。
五条悟僵在原地，瞳孔地震。他已经不想再纠正琉璃刚才的行为和束缚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这件事。
人类复杂的感情被笼统概括总结为亲情、友情与爱情。他们一起长大，似友情；她唤他兄长大人，似亲情；她……
琉璃是分不清这些情感的。
五条悟现在疑惑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你刚才定了什么束缚？”
“这个距离。”琉璃碰碰自己的嘴。“只有我能靠近兄长大人，别人不可以。夏油杰也不可以。”
夏油杰依旧是琉璃心中头一号“敌人”。
难得五条悟脑后也压下一排黑线。
这种事杰当然不可以！
琉璃对兄长大人的占有欲没有随着成长，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夹杂着十五六岁时逐渐发芽的情愫。
但谁也没有细想，没有去推敲。哪怕偶尔的行为踩到了警戒线。
九年的陪伴让人习以为常，未能发现某些感情正在悄然变化，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束缚是双向的，这件事琉璃知道吧。”
琉璃点点头。
她的零距离，兄长大人之外的人，也不能碰。
那就行。五条悟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便不纠正她错误的认知和行为。
依赖与被依赖的隐形线两端，分别拉扯牵制着他们。那是除了彼此之外，谁也不曾踏足，观摩过的，最深的诅咒。
在暗色中泛着蓝光。
---
新年前夕，东京飘起小雪。学生们收拾起为数不多的行李，陆续回家过年，夏油杰是最后一个出发的。
“悟，真的不跟我去北海道玩吗？”临行前夏油杰再度邀请他的挚友和他一起回家。
反正五条悟和琉璃也不准备回京都。人多热闹嘛。
琉璃自五条悟身后探出脑袋，毅然决然摇摇头。
夏油杰深知，他若再不离开，这位少女就要用术式控制他回家以后再也不要来东京了。
“走了。”黑发少年挥挥手，转过身，刘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五条悟拿着波板糖呲牙一笑：“回老家以后可不要沉溺温床懈怠训练哦。”
“你才是吧。没有我们监督，可不要利用琉璃对哥哥的崇拜做出禽兽行为哦。”夏油杰的背影已经走远。
留下徒然调至静音模式的五条悟。
琉璃绕到兄长大人正面，伸手戳戳他。
这个假期没有旁人叨扰琉璃独占她的兄长大人，少女的幸福指数呈火箭式上升。即便五条悟一整个假期都在研究术式反转，与琉璃的沟通少之又少。
对偏执的她来说，静静地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就好。
---
一年一度的新学期，成功升入三年级的庵歌姬还是没能听到恶劣少年组合对她用敬语，这将成为她一生的执念。
新的一年，东京校的招生率又下滑一些，只招来两位少年。
眼睛圆圆大大，性格极度开朗的叫灰原雄。五官立体宛如欧洲人，金发耀眼，表情无奈的叫七海建人。
“学长们好！”
“……”
被迫登上讲台的两位少年，性格鲜明。
“对了！一起来合照吧！”五条悟拿出手机。
一群人全部挤进小小的镜头内属实困难，pose摆了又摆，不是这个人没了脑袋就是那个人没了眼睛。一堆奇奇怪怪的连拍照片中，勉强只有一两张算得上合格。
但每一张照片，琉璃站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不管是谁拿着手机，她就在五条悟的身前，两人贴得最近。可以听到兄长大人的心跳声，一踮脚就头顶能碰到他的下巴。
每个人的手机里都留了一些黑历史，然后大家齐聚一堂去餐厅扫荡。
“所谓学弟啊，是要承担起为学长学姐打饭的艰巨任务的哦。”
二年级三人组携带编外人员琉璃端起架子。
碰巧庵歌姬结束上午的实践活动回来，听到五条悟的义正严词。“呵。”
“弱小的歌姬不算。”五条悟听到嗤笑声，立刻抢答。
歌姬：“……”炸了。
家入硝子单手支着下巴，趁着同期和学姐学弟闹不停地间隙整理一下相册。
稀奇古怪的相片一张一张滑过，完全拍糊报废片删掉。
“咦。”硝子腹语。
她的指尖停留在一张照片上，没有立刻划走。那应该是他们站位不稳，差点集体摔个人仰马翻的瞬间。
被挤到左前方的七海建人几乎要摔在琉璃身上。
清晰度不佳的相片里，五条悟拦在琉璃与七海之间的大手格外明显，帅气的脸庞上也有一丝戒备感。
上一张照片他还是伸长手臂在比耶的。所以这瞬间是他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琉璃，下意识去阻拦？
家入硝子关闭相册，抬眸看一眼五条悟。——还是叛逆又幼稚的少年模样。
“在笑什么呢硝子？”夏油杰歪头问。
“没有哦。”硝子决定把这个发现咽进肚子里。
灰原雄用两天时间弄懂琉璃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并且少年眨着他大而明亮的眼睛，说出一个高专众人至今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所以对琉璃来说，五条学长就像她的洋娃娃，别人不许碰。」
……
庵歌姬、家入硝子、夏油杰三人呈一边歪斜，身体同时被打上一层阴影。
是啊！
他们总默认对五条悟有着强烈占有欲的琉璃是处于低位的。但换一个角度来看，并不是这样！
处于低位的占有欲会伴随着不安与不确定。
但琉璃非但没有那种不确定感，反而还会因为别人“欺负”她的兄长大人而产生保护感。五条悟是她心爱的洋娃娃，所以不许别人靠近并触碰。
“原来是这样的琉璃啊……”
“原来是这样的五条悟呢……”
他们同时发出感叹。
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再次成为同学研究对象的兄妹两人路过他们眼前。
“哈哈，杰你的表情好蠢。”白毛狂笑吐槽。
夏油杰眉头一颤。
算了，不和洋娃娃计较。
---
距离咒术高专一千米处的烤肉店是大家最近的挚爱。任务回来去刷一顿，夜训完饿了去刷一顿……
老板为高专的大家发了vip卡，饮料免费拿。
“老板万岁——”
家入硝子点了一瓶烧酒，好奇心杀死猫的少年们纷纷递上自己的杯子。少女站起身，众生平等，分别为他们倒入美妙的酒精产物。
“好辣——”
“一点都不解渴呢。”
“嗝。”
“……”餐桌上一瞬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在那瞬间聚焦于五条悟身上。
最强少年，虽然不是沾杯就倒，但猛灌两杯下去后状态显然不对劲。
“酒量也太差劲了吧悟。”
“找到了，最强的弱点。是酒精呢～”
“嗝。”
“……”餐桌第二次陷入寂静。众人这回把目光投向了五条悟身边的琉璃。
这要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兄妹，一样的对酒精毫无招架力。
“可能因为琉璃的术式也十分依赖大脑吧。”
被酒精控制的琉璃没有五条悟那么乖，她抱着兄长大人胡乱使用精神控制，惹得旁人一下子离他们二人十几米远，差点退到店外去。
不得不说，模样还真挺像抱着心爱的玩偶的。只是这玩偶有点庞大。
一场烤肉吃的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将琉璃安抚好。
离开小店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夏油杰背着五条悟，这家伙也不像是喝醉，就是迷糊，灰原雄抱着乱放术式后睡着的琉璃。
“以后绝对绝对，不让他们碰酒精！”
家入硝子今日喝得过瘾，面颊泛红，微醺状态惬意又舒适。“拍张照吧。”
硝子拿出手机，夏油杰和灰原雄立即配合，一左一右站好。兄妹二人惨遭酒精制服的黑历史就这样留存下来。
五条悟枕着夏油杰的肩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琉璃在别人的怀抱中睡得正香。
“怎么了悟？哎——不要忽然使用术式啊，你现在又做不到。”夏油杰跳离原地，避开被五条悟吸引来的石块。
大长腿落到地上，五条悟三步并两步跨到灰原雄身前。他俯视大眼少年，一副某某□□组长的样子。
“五条学长！”强压下，灰原依旧是活力满满的少年气。
五条悟掌心朝上，两手一摊。
灰原雄：嗯？
夏油杰打趣：“把他的主人还给他。”
“啊、好。”灰原雄小心翼翼将琉璃放到五条悟伸长的胳膊上。
然后……
咚——
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琉璃醒了。
回学校的路用了往常两倍的时间，他们深谙铁拳制裁的精髓，于是蹑手蹑脚走回宿舍。
长廊昏暗，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所以无人察觉，昏暗拐角处，准备回自己宿舍的琉璃被一只大手绑走。
宿舍门被关上。一室暗色。
“兄长大人？”
“嘘——”五条悟将琉璃按在门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琉璃已经彻底摆脱酒精的困扰，她点点头。
“外面打雷了诶。”白毛睁眼说瞎说。
琉璃飞速眨眨眼：“没有呀。”
“打了，你听。”
琉璃听不见，耳边只有五条悟偏快的心跳声。但兄长大人说有，就有。
于是她十分配合：“嗯，听见了。”
“所以嘛……”白毛弯起猫咪唇，语气撒娇。
---
月光皎洁，洒进宿舍内，照拂拥挤的宿舍床。
白毛少年拥着怀里的少女沉沉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