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幼驯染有什么不对吗？》花暮年

27、第二十七章

　　“嗯？悬赏令不是你挂的？”白发少年摘下墨镜，单脚踩住躺在地上男人的头颅。

　　他语调轻快，表情看起来十分理解脚下的人，但毫无感情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琉璃失踪两天后，暗网上徒然出现一张2亿的悬赏令。经分析后，大概率与她未完成的那件任务有关。

　　诅咒师团伙的头目没有捉到，反而暴露了琉璃的信息。

　　五条悟接着那件未完成的任务往下深挖，挖到了幕后BOSS。然而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还是否认琉璃的失踪与他有关。

　　时间流逝，琉璃的咒力残秽快要完全消失不见。找不到她的足迹，也对她会在哪里毫无头绪。

　　少年一脚踹飞无用的男人离开原地。

　　一年。

　　五条悟十分稀奇的回到京都本家过了一个酷暑。

　　他一个人坐在老旧的电视机前玩已经过气的游戏。小时候觉得很难很有趣的卡带，现在觉得无趣透顶了。

　　五条本家动用自己的人脉全国范围搜寻琉璃的下落，结果也是徒劳。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但就是什么都没有。

　　又一年。

　　五条悟回到东京，回到咒术高专。他刻意避开关于夏油杰的消息。

　　“咦？硝子你也留校啊。”白毛在高专与毕业的同期相遇。

　　家入硝子挥挥手中的医师执照。“持证上岗。”

　　“诶？”

　　准备无证上岗的五条老师挠挠自己的短发，然后喊住那个匆匆路过，想要隐藏自己的伊地知进行一通教育。

　　“原来做老师是这种感觉。”恶劣白毛昂首阔步，带着诡异的笑声离开了。

　　偶尔也会忘了这是第几年。

　　看似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可以抛之脑后往前走的五条悟……

　　会在与吵闹不堪的少年挚友们擦肩而过时，闪过一丝怀念。

　　会在听到欧尼撒嘛四个音节时骤然愣住。

　　也会在雷雨天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

　　「早知道就让她继续害怕打雷了。说不定这样她就会拼了命地回来。」

　　---

　　五年后。

　　黑色轿车驶离崎岖山路，进入依旧蜿蜒但相对平整的道路。

　　艳阳高照的天也无法为这偏僻一隅增添一丝生气。

　　骤然间，黑色轿车内传出一声带着不满、抱怨以及抗议的：“诶？！”

　　鸟兽被惊得连续拍翅膀飞走，车轱辘也在那瞬间被吓得抖三抖。

　　坐在驾驶位上的黑发中分男子五官皱起，不知是被吓到还是被身边的人吵到，表情有些许扭曲。

　　“只是暂时代替，最快一个月我就能回东京了，五条先生。”伊地知小心翼翼开车，额头浮出一层薄汗。

　　咒术高层这份临时调换辅助监督的文书，本该由人事调派专员下达，结果因为他们太害怕五条悟……直接交由伊地知自己通知了。

　　“辅助监督出差真是闻所未闻。就算伊地知要出差，也应该跟着我吧。”眼睛上缠着白色绷带的男人两手交叠抱胸，表达不满。

　　副驾空间有限，一双大长腿略显局促。

　　伊地知只能陪笑脸。

　　他能怎么办呢？只是一个苦命打工人罢了。

　　直到黑色轿车平稳地停在咒术高专校门边，副驾上的白发男人还在吵吵闹闹。

　　说着类似“绝对绝对会让那个家伙后悔代替伊地知”这样的话语。

　　伊地知面露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单说让人后悔这件事，他绝对信任五条悟的实力。毕竟自从五条悟成为咒术高专的老师后，已经有很多积极向上的同学后悔来东京校了。

　　虽然伊地知不知道接下来一个多月接替他位置的人是谁，但已经在内心为他插上三炷香。

　　与此同时，另一台轿车缓缓在他们后方停下。

　　伊地知自后视镜看一眼。

　　“代替我的监督好像已经到了，五条先生。”

　　“嗯？”最强咒术师露出五岁孩子想要恶作剧的表情。

　　五条悟推门下车。

　　善良的伊地知害怕五条悟给新同事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于是也赶忙推开门下车。

　　“……咦？！”不过二十出头，但已满脸成年人疲惫与沧桑的伊地知生硬地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他看向前方在咒术高专校门口徘徊的黑发少女，发出过于夸张的疑惑声。

　　五条悟的注意力成功被伊地知浮夸的演技捉回来，他短暂放弃理会身后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

　　咒术高专的校门口的确站着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少女。

　　她长发及腰，穿着深色运动套装，两手插袋，向里张望。

　　“……”这个咒力气息？绷带后的蓝眸微颤了一下。

　　伊地知走上前。“啊诺……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少女被忽然靠近的说话声惊了一跳，后退半步。蓝如宝石的瞳孔凝视伊地知的脸，她下意识想用术式控制他，却在看到不远处的白毛男人后放弃这个决定。

　　少女白皙的面庞亦如五年前，没有丝毫变化，就连她想动用术式控制他人时的眼神也一模一样。

　　漂亮如琉璃的蓝色眼睛在看到白发男子后亮起闪耀的光芒。

　　她无视身边说话的伊地知向前跑去。

　　“兄长大人！”

　　熟悉的称呼，刻入记忆深处的声音，五条悟在这瞬间被少女唤醒，又迅速陷入零碎的记忆片段中。

　　此刻跑向他的少女的身影，如电影画面逐帧放映。

　　六岁的、十岁的、十七岁的琉璃，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而后……

　　在五条悟预备接住她的瞬间，

　　与他擦肩而过。

　　那瞬间，眼底的世界都黯然失色。五条悟吃惊，侧身看向身后。

　　少女扑进白发男子的怀里，小猫撒娇般蹭他，又一次喊道：“兄长大人。”

　　陌生男人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了几句话。说什么五条悟没有听。

　　“最喜欢兄长大人了~”但少女抱着男人撒娇的话语，一字一句撞进五条悟的耳中。

　　是他的琉璃。

　　从样貌到声音，再到咒力，是他的琉璃没有错。

　　所以现在是在开什么玩笑？！

　　五条悟咬紧后槽牙，迈开腿逼近那对“兄妹”。有力大手握住琉璃的手腕，一下将她从男人身前拽至自己身边。

　　琉璃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少女完全贴近自己，五条悟低头逼近她。“兄长大人是可以乱认的吗？”

　　琉璃蹙眉，瞪着五条悟。

　　呵，乱认哥哥不说，现在还企图对他使用术式。

　　“我早说过的吧，你的术式对我没有用，忘了吗？”

　　琉璃控制绷带男滚出自己五米距离外失败了。她哑然，有些吃惊也有点不知所措。

　　“抱歉五条先生。家妹是哪里得罪您了吗？”陌生男人上前一步，想要将琉璃从五条悟手里解救出来。

　　极怒的五条悟抬起另一只手。

　　伊地知背后汗毛竖起，一下将白发男人拽离原地。

　　「赫」击穿了咒术高专的外墙，校园里即刻传出骇人的爆炸声。

　　差一点，那发赫就会原地粉碎男人。

　　琉璃更惊慌了，她的兄长大人差点被眼前莫名其妙的家伙伤害。术式没有用，她只能用蛮力挣扎。

　　全是徒劳无货。

　　她根本挣脱不了五条悟的桎梏。

　　“你放手。”

　　怎么可能放手呢？五条悟依旧拽着琉璃的手腕不放。身后死里逃生的男人好像还想来夺走琉璃。

　　“……”

　　五条悟另一只手握住琉璃的腰，把这消失五年，回来后乱认哥哥的家伙带离。

　　伊地知拿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

　　事出突然，此刻远离危机的他隐约想起来。琉璃很眼熟。

　　他从前在……

　　啊！在高专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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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高专五年里经历过大大小小几次装修，五年前的器材室如今已经废弃，用来堆叠杂物。

　　室外的阳光极难漏进来。只通过最上方的小窗照进一些。

　　这是五条悟曾经找到琉璃的地方。

　　那一年的她笑着扑过来，与此刻蜷缩在角落发抖的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方才的怒气此刻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理智回归的瞬间，智商也归位了。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琉璃？”五条悟在她身前蹲下身。

　　琉璃没有理他，但浑身抖得厉害。

　　五条悟伸手想要安抚她，但琉璃抗拒的反应变得更厉害。她几乎是铆足劲地想要后退，后脑勺撞上了墙也不知道疼。

　　“……”

　　琉璃的精神很脆弱，经不起刺激。从前就是这样，五年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她更是如此了。

　　五条悟收回手。

　　他终于又见到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走吧。”他低声说。

　　那个陌生男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都可以再调查。

　　琉璃跌跌撞撞从角落里站起身，忙不迭跑向门口，拉开门跑出去。

　　头也不回。

　　五条悟是不可能习惯琉璃跑着离开自己这件事的。他垂于身侧的手紧了紧拳头，然后拨通伊地知的电话。

　　“我要那个家伙的资料，在我收到资料之前你敢离开东京我就拿你当天妇罗炸。”

　　电话对面的伊地知：“……”为什么这件事最终受伤的人也是他？！

　　还好资料他一早就收到了。现在只要转发给五条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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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跑出高专，没有见到兄长大人，于是又匆匆跑向下一个路口。

　　直到被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

　　“……香织姐姐？”

　　“我来接你。”

　　琉璃握住短发女人递来的手。“带我去找兄长大人。”

　　“好的。”

　　“我讨厌学校里那个白毛，你帮我杀了他。”

　　“……嗯……有点困难。不过我会尽力的，琉璃酱。”

　　琉璃不再说话，她要去找兄长大人。

　　身侧高挑的短发女人垂眸瞥一眼琉璃，露出意义不明的笑。

　　啊……

　　这颗大脑真是太棒了。

　　祂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