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49、第六章—10—（1）

　　10（1）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时节，又该收拾行囊，准备回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老家过年了。

　　我们好像都已经很习惯了，要收拾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几样。大家既不忙乱，也不着急。有的人甚至在去车站前，才收拾一下东西。或许是因为我们在学校待得太久了，觉得这才是我们总要生活的地方。对那个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去，待上一段时间的故乡，我们好像已经成了过客似的。

　　每次开学以后，家在外地的同学，很少能回老家待上一天两天的。我们每周只有一天的假期，平时每天上的课虽然少，但都有那么一堂两堂的，没办法跋涉几百里来回折腾一次。作为一天假期的星期天，如果稍微起得晚点儿，多睡上一会儿懒觉，再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慢悠悠地干上一两件。这休息一天的时间也就没有了，根本就没时间回老家。

　　时间，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当然，对有的人来说是因为时间，而有的人是因为金钱，还有的人是根本就不想。但放寒假时不回老家过年，几乎是不可能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几个月没见到了，他们都在老家，等着我们回家过团圆年呢！怎么可能有不回去的道理？再说了，在学校过年的能有几个人？

　　在我认识的人里边，确实有一位因为没钱，假期不能回家的。他的穷困程度，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

　　去年夏天，电气学院和管理学院的足球队组织了一场非官方的比赛。刚开始比赛没几分钟，电气学院的一名后卫就自己受伤了。他们那天就来了十一个人，受伤的那个同学不能踢了，他们竟然就凑不齐十一个人比赛了。原本两边都拉开架势，要狠狠地比一场，却因为缺一个人还玩不起来了。

　　我本来是凑热乎看比赛的，结果却被我那个半生不熟的山东老乡硬拉着上去踢球。管理学院刚开始还不同意，有外系的学生参加他们之间的比赛，怕请到什么利害的外援。这是他们两个学院之间，嘴炮后的“快意恩仇”，但被电气学院的足球队长将了一车。大致的意思无非是：无名鼠辈，不敢就说不敢。临阵退缩，徒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