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3、第二章—14—（3）

　　14（3）

　　因为只有我和老二，在人群中看到了小黑鞋。所以，老六总是想从我们俩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小黑鞋的信息。而我对女生的评价是掺加了对比成分的，这对老六来说不具有太多实际的意义。他就一再追问老二，他的追问更像是为了证实他不仅眼睛好使，而且眼光也很不错。可是，那天明明戴着眼镜，盯着小黑鞋看了半天的老二，最后甩给老六竟然是一个“雾里看花”的词儿，算应付了事儿了。

　　老六没看出来老二心思。而在没发生任何事情之前，我又不好向老六说出自己的直觉。只能等着，等着发生老二和老六一起追求小黑鞋的情况，或者等着老六自己能看出来。不过，有一件事儿是确定的，老二没弄到小黑鞋的联系方式。老六也一直没弄到，直到那天他们在广播站相遇。

　　我们被连续训了十几天，慢慢的和教官之间少了许多约束。虽然教官仍然以他的标准训练我们，但是已经少了许多嗔责的凝视了。中午和下午的解散口令，我们排还仍比七排晚上许多。我们抗议过，但抗议无效，只能又一次屈从。再熟悉教官也是教官，和他套近乎也改变不了我们与教官的位置。他是训人的，而我们只有挨训的资格。

　　军训的每一天就只是站着，都能把人累个半死，怎么可能总去乌泱泱的人群中寻找小黑鞋。就算找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女生什么也都不会说的。更不可能拉着人家不放，那不真成了耍流氓了。总归还是要想别的办法的，先只能这样了，连老六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发枪那天，大家简直太高兴了。八一杠，没有弹夹，也就没可能有子弹。好在还有个刺刀可以装在枪管上，算是成全了男人的梦。简单地学了卧射和站立射击两个科目后，教官允许我们拿着步枪拍照。我们穿着校服，尽可能想出电影里那些持枪特帅的样子，和没有弹夹的八一杠合影留念。

　　我有三张拿着真枪的照片。一张是我们室友与教官的合影，前排蹲着两个，后排教官左右各站两个；一张是我们六个室友唯一的合影；另外那张是我自己的单独照。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它们现在仍然静静地待在我的相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