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2、第二章—14—（2）

　　14（2）

　　教官也不想想，我们又没有发枪，也没有打过枪。哪里会有什么打靶归来的真实感受，怎么可能体会到打靶归来的雄壮呢！所以，我们觉得我们教官好无聊。

　　在帮老六追小黑鞋的那个下午，我们几个很卖力气。在被教官“折磨”了一整天之后，鼓足剩余的那点儿力气，拼命朝小黑鞋走的方向追赶。不过，要想在乌泱泱全是穿校服的学生中发现小黑鞋，难度还是挺太大的。只能跑到人群的前边像是筛查那样，盯着路过的女生脸看。要不是我们也穿着校服，这样看女生估计会被认为是流氓。兴许是因为有点儿慌乱，左找右找，也找不见小黑鞋。

　　老二这个大花痴，那天特意戴上了近视镜，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还扯着嗓子问我看见了没有？没等我回答，就在他转头时，竟然差点儿和小黑鞋撞了个满怀。老二这家伙就像电影里的小流氓那样，嬉皮笑脸，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老二那颗荡漾的春心，就像飞舞着落下来的榆树叶子，被风又卷了起来，在空中飘呀飘的。

　　小黑鞋的眼睛，看起来挺妩媚的。用老二的话说就不是妩媚了，是勾人儿。大概是抹了眼影才显得这样的。一张略略饱满的瓜子脸，挺白净的。又细又长的眉毛是被画得弯弯的，就像一个秀气的小逗号，被拉出了很长的尾巴。鼻子不太大，鼻梁挺直。鼻尖是平的，向上俏皮地翘着。淡红色口红，薄薄的嘴唇。白细的脖子在校服宽大领子的衬托下，仿佛是被安装在身体上的。

　　小黑鞋看着老二傻了吧唧的样子，掩嘴笑着，从老二的身边绕了过去。我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早就习惯这样被别人看了，比我们更自然。

　　老二望着小黑鞋的背影，吧唧着嘴，从人群中极不情愿地走到我跟前。

　　老二后悔地说：“我靠，刚才怎么把那些书上教的泡妞开头语都忘了呢？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跟傻子似的。”

　　以老二的才情，我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的。他之所以刚才没发挥一下他的特长，可能在做思想斗争罢了。

　　在这之前，一贯含蓄的老六，就曾经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儿，说过要追小黑鞋的话。我和老二那天在近处看清小黑鞋，就是想帮着老六要到小黑鞋的信息。老六心急火燎地跑过了头，守着女寝的门口去了。老六想当然地认为小黑鞋会先回寝室，他就可以在女寝的大门口堵住小黑鞋。老六失策了！还因为在女寝门口站的太久了，还被管理员狠狠地盯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