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14、第五章—12—（2）

　　12（2）

　　我拍的照片，几乎都是以女友为主题的。拍楼拍树拍远景，那都是没有女友的人干的事儿。我用手里的相机谋了私，我看起来也没那么无聊。不管我的水平怎么样，每次给女友拍照她都很高兴。她会摆出很多我想不到的姿势，来让我拍照。在那些或浅或深的照片背景中，我们学校和她们学校的景色都有。

　　几台照相机，在我们三十几个人手中传了一遍以后。等大家都有过照相的经历了，就要自己到红光的暗室里冲洗胶卷，用定影液和显影液制作照片。这手艺当时是大致掌握了，但却跟随着岁月的流逝忘得一干二净。我很认真地完成过冲洗的过程，我确实尽力了。

　　当然，除了几张照片，还有我对摄影的理解。比如：一个人的照片不能把人物放在正中间，要适当偏些。照片不是对称图形，是空与实的配比。背景是高大的建筑时，人不能往建筑物那边跑，要离镜头近些。要不然，就成了人小物大，或者人小物不全。更不能把人照成大脸猫，挡住了背景。时间长了，这张照片的意义自己都找不到了。青春为我作证，我毕竟是学过摄影课的人。

　　老二无法证明他学过摄影课，因为他什么照片都没留下。他也拿着照相机，给他的女友们照相。但今天是小霞，明天是小黑鞋，后天又是自来卷。老二是喜欢女友们拍照时喜笑颜开的过程，能不能洗出来照片十分不重要。

　　系里的经费有限，每次我们都得两人用一卷胶卷。但没有谁愿意和老二共用一卷胶卷。要是让他先去拍，那可能轮到下一个人用的时候，发现胶卷根本就没挂上。空摇转卷的手柄，老二也是感觉不到的。老二的那些指挥女友摆这样那样姿势，就有了调戏女友空欢喜的味道。要是让他后用照相机，胶卷又卸不明白，可能把整卷的胶卷都曝光了。

　　老二的右手看上去不大正常，总会平白无故地抖两下，或者左右旋转几下。但在拿东西的时候，却又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控制得很正常。但在黑口袋里倒胶卷时，他的两只手会互相干架不能协作一致。往往是鼓捣半天，自己都不清楚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