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12、第五章—11—（7）

　　11（7）

　　骚情的老二有时候还会对寝室里的室友说：“你们怎么不回避一下啊？”去你大爷的，我们还能总回避啊？你俩爱干啥干啥，问我们个毛线？

　　老二在大学期间交往的女生，就像花园里各式各样的花儿。老二就像在这些花中间飞来飞去的蝴蝶，在这朵花上停一会儿，再去另外一朵花上停一会儿。只要花还在那儿，那老二一定会打扮得溜光水滑地飞过去溜达溜达。竟管这些花的颜色和气味都是不相同的，老二却能游刃有余地切换对待不同花的方式。发了情的老二，脑袋的转速和应变能力强到让我们吃惊。

　　老二在花丛中忙得不亦乐乎，我知道的是他有四朵。当然，这种事儿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没法确定。还有多少那种一面之缘的女生，老二还能临时发挥一下滥情，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别人既不想帮他数着，也没办法总是关心。

　　小霞像是他的老婆，在家里放着，照顾他生活用的。小黑鞋像是老二的情人，专门带出去给人看的。她是陪伴老二亮相的，能愉悦老二的心情。自来卷是小霞和小黑鞋两个人都没时间的时候，用作添补空隙的人，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浓妆女摊主的手里好像攥着一根线，死死地牵扯着老二。老二不想挣脱，不能挣脱，好像也不敢挣脱。其他女生手里都没有这样的线，她们注定是老二生活中的过客。

　　有好几个女友的老二，也有自己的说法儿。他这是为了刺激自己那颗能够爱着别人，也能够被别人所爱的心。去爱不同类型的女生，是让他爱情的火焰历久弥新，越燃越旺的源泉。一个女生对他的刺激是有限的，时间一长就感觉不到刺激了，而是枯竭的乏味。这也是他抽空捕捉另外的女生的原因，他在捕捉的还有他的刺激。

　　老二认为对的东西，超越了我们所处的那个年代，也可能只是超越了我的理解。我觉得，他特么有点儿变态。

　　我们从未听说过泡菜国的留学生给老九吃什么泡菜，哪怕是吃了韩国人的辣酱也但老九没听说过。老九不吃泡菜，老九喜欢吃肉。口味是一种态度，就像他不喜欢团支书，而是疯了一样惦记着远在西安的女生。竟管老九根本就够不着人家，但她的魅力一直照耀着老九。

　　老九经济条件不足，还是耽搁他哈韩了。虽然我们看他已经完全“泡菜”了，但他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之处，他的目标是比泡菜国的留学生更像泡菜国留学生。要说，我也挺佩服老九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在乎在想要的路上会有多大代价。只要是还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就不管手段和方式地奔着目标而去。我觉得这小子有点狠劲儿。

　　深秋除了欣赏落叶的干黄，仿佛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填充那些干瘪的课程了。落叶的漂浮感就像所学的课程那样虚浮，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既不能学到出口成章文采飞扬，也不能恰如其分地用诗句来表达眼前的景色。深秋也会有深深的怀疑吧？怀疑我们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是不是会像老六那样进入木讷的迷茫。

　　老六依然像从前一样，夹着书在寝室和教室之间来回地走着。在回去复读与继续在这所大学坚持下去的两难，一直就在他的心里徘徊着。我怀疑着所学的东西是否真的有用，老六犹豫着是走还是留。那其他的人呢？他们在想什么？但不管是一个人怎样的徘徊，都不妨碍生活的不断向前。它在继续，它不彷徨，它在日月穿梭之间，翻动着自己的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