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96、第五章—7—（2）

　　7（2）

　　第二天晚上，老九外面穿着一件白半袖，里边穿着一件长袖黑线衣，小圈套大圈的打扮。头上戴着蓝色棒球帽，眼睛上匡着那付长条眼镜片的眼镜。露着韩国留学生L的那种笑，晃晃悠悠地走进寝室。

　　老九没说他这样小圈套大圈的打扮，又花了多少钱。不过老九看上去，确实又更一步地接近了哈韩风。老九的长袖黑线衣好像质量很一般，但我是不敢说的。要是因为我说他的线衣不地道，他再去弄件大几百的线衣，也许这小子马上就连吃饭都会成问题了。毕竟，夏天只刮东南风，西北风是很难张着嘴等来的。

　　老六实在又直接，我没敢说老九线衣的事儿。但老六却更进一步，直接说到了老九的最痛处。“老九，你现在除了裤子不大像韩国人穿的。冷不丁一看，你特像那帮韩国留学生了。”

　　老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鞋，想了想说：“嗯，是差点意思啊！”老九看了寝室里的几个人，然后问老三：“老八那？咋还没回来？”

　　老三说：“去看他妹妹了，听说他妹妹来省城学习好几天了。我靠，你要干啥？不是还想和老八借钱吧？哈哈！”

　　“这可是你说的。但确实是个不错的路子！嘿嘿！”老九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说。

　　“怎么是我说的呢？你就是这么想的吧？要不然，谁会主动问自己的债主去哪儿了？”

　　“嘿嘿，可着老八的羊毛先薅薅，反正快能还他钱了。”

　　老九显然没能从老八那儿借到钱，因为他还在穿着原来的裤子。即便是老九把自己的裤子都翻了个遍，也只有这一条穿起来有些许水裆尿裤的意思。仅仅是那么一点点儿感觉而已，其他的裤子都不行。

　　老九的这条裤子遭老罪了，穿了很长时间也舍不得脱下来洗洗。膝盖、裤兜和屁股后边，都上黑漆了。还是穿，就是穿！这韩国留学生家教干的，为了哈韩，老九自己都快神经了。

　　上完传播学课那天，我们从专教出来下楼的时候撞见了系里的二号。大家都跟系里的二号打招呼，二号特意回头只看了看老九。微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毕竟这是老九自己的生活，谁都懒得干涉。后来好像是导员对老九点拨了几句，老九在穿着上才略微改变了一下。要是参加学校的活动时，老九就戴那款普通眼镜，帽子戴高些，不再小圈套大圈地穿衣服了。但等到去韩国留学生那里时，再重新组织回来他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