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6、第二章—10—（2）

　　10（2）

　　其实，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老二对这个动作的心情，老二也更怕。每次教官的一步一动的口令一出口，老二的双臂就开始颤抖了，似乎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左右摇摆先不说了，还添上了脚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的毛病。老二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身体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我们的队列实在是没法看了，被老二搅合得一塌糊涂。教官狠狠地盯着老二。老二抠喽着一双大近视眼还在平视前方，嘴角向一边咧着，一脸无辜。在我们被命令坐在原地休息的时候，老二会被叫到队列的前边单独做这个动作。吃过许多次“小灶”的老二，是屡教也不能改的。不加练的老二左摇右晃，加练以后的老二，连站在那儿都像一根方便面。

　　教官手里拿了一截小树枝，是为老二单独准备的。教官的小树枝敲到老二身体的那里，老二就会控制一下。当敲在另一处时，刚敲过的部位又恢复了原状。教官看着他，会露出那种不可思议微笑。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根本不行”，那是天生的。

　　有老二在我们队列里，队列几乎没有静止的时候。其他人也会因为队列不能静止，而站得更久。久了都会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都开始摇晃了。面对“小灶”老二颇顺从，他喜欢在同学前边展示自己。特别是在女生面前，这样的机会才是真正难得的。在被教官放回来时，老二摇头晃脑地看上去很是开心。虽然我们知道他喜欢展示自己，并不是在哗众取宠。尽管在不经意间，确实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就是这么一个全身颤抖的，转体动作会转成与同学脸对脸的，一只脚总会绊到自己另一只脚的老二。他在唐诗宋词方面，确有独到之处。他总能在恰如其分的时候，说出那些让自己熠熠生辉的诗句。

　　而且，老二的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具有天生的磁性。在训练间隙休息时，我们会同对面那些排比赛拉歌。那时，老二身体的颤抖和扭曲都不见了。老二的歌声虽然在走音，但却清晰嘹亮，又甜又粘。让我们张不开嘴唱，都成了他的配角。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老二还是觉得自己在军训中表现抢眼。当军训结束时，很多同学之间还叫不出名字，但老二则是人人皆知的存在了。真的应了那句：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会计专业那个穿黑色旅游鞋女生的芳心，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就被老二触动了一下。虽然，发现“小黑鞋”的是我们寝眼睛最好的老六，而且老六也正儿八经地追过小黑鞋一段时间。可是老二仍然以率性的第一印象，让老六在他俩追求同一个女生的路上败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