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7、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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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寝室个子最高的是老九。有一米八五，高大威猛。附带的赠品，是摇晃。听他自己说，他上高中那会儿，在他们学校因为篮球打得好，着实受到不少女孩的青睐。但我觉得他打篮球很臭，以他那个水平，很难打动哪个女生的芳心。还不如老二唱歌时狂野的走音来得猛烈些，一嗓子就可以令人唏嘘难忘。不过，老九对我的那个“觉得”，总是嗤之以鼻。

　　正式开学不久，我们学校组织了一场校内的篮球比赛。老九超常发挥，蹿高下低，一顿操作猛如虎。最终我们系以全输的战绩，在分组中垫底。总结一下原因，竟然还找到了我们“板凳不厚”这条儿。

　　那场我们系对战机械学院的比赛，我只看了上半场。比赛前，机械学院和我们系一样，都是全输的战绩。我是盼着我们系能赢一场，可以找回点儿面子，才去看比赛的。估计机械学院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的加油助威声势浩大。他们似乎也抱定了要赢一场的执念，要在我们系身上找回些自尊。

　　我们导员几乎组织了我们班的所有同学，一起去给我们系的篮球队加油。尽管女生们在篮球场边声嘶力竭地呐喊加油，但老九似乎总是无动于衷。老九就像是在梦游一样，总是把篮球往篮板上或者篮筐上砸，就是不愿意往篮筐里面投。他像是鲁迅笔下的“呐喊”，也是“纳罕”。

　　机械学院之前的比赛，也像是在梦游。但当遇上我们系的篮球队时，就跟打了鸡血了似的。结果当然是，他们大比分赢了我们。机械学院篮球队赛后，兴奋得如同拿到了冠军，而不是只赢了我们这一场比赛。

　　我们系从开始输到最后，则成了霜打的茄子。说实话，我们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系的篮球队很菜。要不是因为不得不参加的篮球赛，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了我们比菜鸟还菜呢！要说不是自欺欺人，谁都不信。但我们觉得是真的，我们系重在参与。

　　老九投篮的姿势，还是学了些樱木花道味道的。但总把篮球砸在篮筐篮板上，或者来个“三不沾”。即便是再漂亮的姿势，也是不可能得到分数的。老九在身体协调性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老九投篮落地时没有扭到脚。有些强队的学生，就有扭到脚踝的。军训时，老九对教官发出的口令反应也挺快。同样的军事动作，他做得更加标准。

　　老九戴着眼镜时，还是挺帅的。但摘了眼镜后，又觉得不帅了。有许多人对双眼皮情有独钟，恨不得承受好几年眼皮水肿的结果，也要去割双眼皮。老九不用关心什么双眼皮，人家的眼皮更多上了一层。也不知道，是否会有人对老九的眼皮爱得死去活来。老九戴着大厚框的眼镜，在寝室门背后的镜子前左照右照的，就好像爱上了他自己。

　　投篮姿势优美，得分却十分艰难。但不会耽搁老九认为，自己是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戴着眼镜，在镜子前欣赏自己。也不耽搁老九急头白脸地想要强调自己特受女生青睐。我们知道老九口渴了，又是吹牛吹的。大学同窗的那些年，有两个高中女同学来寝室看老九。虽然这同他是否受到女生的青睐没有多大关系，但老九自恋却有所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