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轮回道》兔子里里

5、第五章

　　又一年春了，付念尘依旧没有回来，战事越来越严重，这一次一封信也没收到，因为付府的事，黎桑近一年的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总是吃不好睡不好，时长困倦，乏力，父亲也让她放下了手上的绸缎庄生意，安心养病。

　　许是挂念，黎桑今日来了绸缎庄，发现绸缎庄内生意惨淡，从前干活的伙计也只剩下了一个。

　　“小周，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人，其它人呢，今天不做工吗？”

　　小周感叹道：小姐，其它人都被老爷遣散了。

　　“遣散？”

　　小周：小姐你不知道，现在北方战事吃紧，生意难做，不遣散一些人，真是活不起啊。

　　黎桑点头，胸腔又开始一阵巨咳，颤颤巍巍的回了家，许是病的久了，还真没观察过，原来府邸的人真的比从前少了些。

　　黎桑走过父亲的书房，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谈话，停下了脚步。

　　黎夫人：老爷真的要这么对桑儿吗，她怎么能接受。

　　黎老爷：我知道对不住小桑，可是我能怎么办，上百号人等着吃饭，我要对他们负责啊。

　　黎夫人：那桑儿呢，桑儿就要牺牲啊，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那周家钱庄的公子，病成那样，桑儿嫁过去就是守活寡的。

　　黎夫人哭的泣不成声。

　　黎老爷：眼下只有周家能帮忙，不然你叫我怎么办，要是能拿命偿，我去也心甘情愿。

　　黎老爷声音沙哑，带着无奈和愤恨。

　　吧嗒，一颗泪掉落在地，黎桑擦掉眼睛上多余的泪痕，回到了房内，看着付念尘曾经邮寄过的信，和那个第一次向她表白时 ，送的丁香荷包，淡淡的苦笑，房门突然被扣响，黎桑收了收眼泪。

　　“进！”

　　“小桑，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父亲，您找我....？”

　　黎桑知道父亲的来意，但话语还带着迟疑，哐当一声，黎老爷跪在地上。

　　“小桑，父亲对不起你，但这绸缎庄，是家里百年来的基业，父亲有责任守住，所以......”

　　黎桑赶忙拉起父亲：父亲不必多说，您和母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嫁。

　　......

　　黎桑穿上喜服很是漂亮，坐在镜子前，认真的给自己画了眉，眼神却很是空洞，像死去了一样，是啊，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当人如同死了一样，周围的人看上去都很高兴，家里有喜事，每个人都来沾沾喜气，唯独黎桑是这场喜宴的受害者，没能嫁给心爱的人，甚至自己家人的目的也是给对方冲喜，借此缓解家里的难处。

　　喜轿落在了周家，来黎家迎亲的都是周家的表兄，想必那周家公子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只有拜堂的时候，周家公子才出现，婚礼结束后，黎桑一直在房间安静的坐着，但因为是成亲，一早上就在忙，导致，一天没吃饭的她，开始有些眩晕，看着床上洒满的枣子和桂圆，忍不住，黎桑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这是门被打开了，吓的黎桑赶紧端坐，盖头小隐隐约约看着一双黑色帆布鞋，鞋口锈着红色的喜字，想来是周公子。

　　“你别害怕，黎桑姑娘，我现在要掀盖头了。”

　　黎桑抓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紧张。

　　盖头掀起，一张面容姣好，还带着些许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黎桑姑娘叫我周正便是了。”

　　周公子介绍完没在多言，一直在咳嗽，变指了指桌子上他带过来的吃食，示意黎桑。

　　“多谢周公子。”

　　说着，黎桑就走到桌前，吞了吞口水，拿起一块桂花糕，大口的吃了起来。

　　饭后，黎桑坐在桌前，久久不敢动，那床上的周正，看上去，早就昏昏欲睡，黎桑上前去看，去觉得不对劲。

　　“周公子，周公子。”

　　依旧没回应，黎桑便推推，还是不懂，或是真像自己想的那样，黎桑伸手试了试周正的呼吸，果然停止了。

　　黎桑吓的瘫坐在地上，缓解之后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周公子出事了。

　　新婚之夜，周家公子暴毙，黎桑被周府的人殴打后退回了黎家，并在满街宣传黎桑克夫，周家之前所给的礼金也被拿了回去，一夜之间，黎府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黎老爷被迫将绸缎工人遣散，卖掉了绸缎庄，抵押之前的债务，现在的黎府就剩下这一家人，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日，黎桑在厨房做饭，母亲去洗衣服时，大叫，黎桑赶忙查看。

　　“娘怎么了？”

　　黎夫人满脸泪痕：你弟弟，你弟弟不见了，桑儿，你快找找，快找找。

　　城中贴了告示，家里也花钱雇人找了一个月，可黎桑的弟弟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8岁的孩子，怎么能忽然消失。

　　一日，黎桑照常做饭，照顾母亲，父亲为了维持生计出摊卖着一些散布，黎夫人忽然进了厨房，对着黎桑就是一巴掌。

　　黎桑不敢相信的看着平日宠爱自己的母亲：娘...

　　黎夫人：都怪你，要不是你，你弟弟能丢吗，你个丧门星，得罪了周家，现在我儿子也找不到了。

　　黎夫人哭哭啼啼，又开始对黎桑拳脚相加。

　　幸亏黎老爷回来及时才拦住她。

　　日子还继续过着，黎夫人几乎很少吃饭，也不想见黎桑，黎老爷依旧出摊买绸缎，可总是不景气，一天，一个邻居扣响黎府的门。

　　“黎家闺女，今天河里打捞出一个男孩尸体，你弟弟不是失踪了，你去看看。”

　　听到这，黎桑瞪大了瞳孔，放下了手头的事儿，冲到了现场，尸体太久了，已经不能看，但那身上的玉坠，确是黎桑弟弟经常带的，这一刻黎桑的心已经绷不住了，眼泪不停的流。

　　“父亲，这是弟弟的玉坠，你收好。”

　　回家时黎桑的声音低哑，递给父亲吊坠后，就瘫坐在地上。

　　“父亲，弟弟没了，尸体在河里打捞上来的。”

　　闻声，黎老爷也摊在地上，泣不成声。

　　晚饭时，父女俩在黎夫人面前都收敛了情绪，隐瞒着这件事情。

　　惊奇的是，今天的黎夫人吃了好几碗饭，也不哭，也不闹了，晚饭结束，还帮着黎桑一起收拾碗筷，又摸了黎桑的脸道：我的桑儿是最懂事的桑儿，母亲之前错了，北河母亲生气。

　　黎桑一把抱住母亲，满眼泪痕，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

　　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的刺眼，今早的母亲没有向往常一样，出来晒太阳，黎桑进房门送饭，看见母亲在房梁上悬挂，头发疏的整齐，黎桑鼻梁发酸，强忍着没叫出声，但眼泪止不住的留。

　　处理好母亲的事，家中的钱已经所剩不多，或许是父亲也倍感压力，精神上也开始出现异常，开始胡言乱语，对于这些黎桑也无可奈何，还是照常的做饭照顾父亲，偶尔去集市卖绸缎，维持生计。

　　临近黄昏，黎桑从集市回来，今天还算有收获，卖了一点钱，进门后，看见父亲在啃树叶，黎桑赶忙过去阻止。

　　“父亲，我今天在集市整了点钱，买了你爱吃的年糕，咱们先吃这个。”

　　黎桑给父亲递了一块你年糕，随后就进了厨房开始忙活，院外出现了一些动静，黎桑以为是父亲，出去查看，结果是一个陌生的那人，脸上围着黑布，后背背着一个包裹，手里抱着的是黎桑母亲陪嫁过来是拿的瓷瓶，因为是母亲的陪嫁，黎桑一直不舍得当掉。

　　“你是贼，放下瓷瓶，不然我就要找警察了。”

　　那贼人到是听话到是放下了瓷瓶，可眼神中依旧透露着欲望，静直向黎桑走来。

　　黎桑一步一步的后退，看着身后的木棍，黎桑抄起木管便打了上去，可是这木棍太脆，一棍下去，就折了，黎桑知道事情不妙边开始喊救命，向门口跑去。

　　可这歹徒速度太快，黎桑根本逃不过，两只手被贼人钳住，把贼人凑近黎桑，越来越近，一只手钳她，儿另一只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黎桑依旧大声的嘶吼。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贼人的脑袋被一个重物敲击，顺势一股热流从额间划过，贼人放开黎桑摸了摸额头，是血，随后用凶狠的眼神望向被打的后方。

　　是黎老爷。

　　虽然他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可关键时刻依旧知道护着自己的女儿。

　　于是和贼人殴打起来，歹徒年轻，黎老爷自然不是对手吗，没一会儿就被打浑身是伤，黎老爷被打倒在地，贼人紧接着露出邪恶的笑声，又要靠近一旁的黎桑，就在这一刻，黎老爷一把抱住贼人向一旁的井口走去，歹徒拼命地挣扎可依旧没能逃过。

　　咕咚一声巨响，两人双双掉进井内，黎桑大叫一声赶忙拿起绳子拉父亲上来。

　　结果拉住绳子的是贼人，就在这时，父亲拼劲全力抱住贼人，井内的压力太大 ，贼人已经没了力气，最后两个人都沉了下去。

　　黎桑突然慌了神，瘫坐在井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发起了呆，短短几个月，黎桑的家里就发生了太多变化，一时间，黎桑有些不知所措，正巧这时，卖报郎在黎家附近路过，大声喊着：卖报卖报。

　　黎桑下意识冲出门，跑到卖报郎旁边。

　　“小孩，我要一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