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轮回道》兔子里里

6、第六章

　　黎桑在报纸来回查找有关北方战事的信息，终于在报纸的右下角，发现了一张小巧的且模糊的照片，是念尘，右边又复着几个字，付府少爷在北方战事中抵抗敌人，英勇牺牲。

　　短短几个字，像是一生那么长，他也不过26岁而已怎么就结束了。

　　黎桑的心口像是扎了把刀子，很疼，甚至呼吸还会不舒服，几滴泪吧嗒吧嗒掉在报纸上，浸湿那一处的照片。

　　黎桑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天气出门，在外面闻了闻新鲜的空气，在集市上买了一份桂花糕，已经是秋季了，到是枯黄的叶子，到看上去有点悲凉就像黎桑此刻的状态。

　　桂花糕还像从前一样甜，黎桑坐在梳妆台上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着镜中面容憔悴，唇色惨白的自己，黎桑发出一声哭笑，黎桑从抽屉里又拿出念尘曾经给他写的几封信，还有那个丁香花荷包，细细的抚摸，过来许久，黎桑开始在梳妆台给自己化妆，是很清淡的妆，随即又开始梳理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彼此初见的时候。

　　那套紫色套装罗裙还是黎桑第一次和付念尘相约丁香山的时候所穿的，而今在穿上已经物是人非了，黎桑平静的躺在床上，鲜血顺着床榻缓慢的流淌，慢慢的黎桑嘴角就有了笑意，不是苦笑而是一种由衷的高兴，因为她知道，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和父母，弟弟，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见面了。

　　......
　　次年春。

　　“号外，外号，战争已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胜利啦。”

　　战争结束了，一切开始恢复正常，付念尘背着一个小包裹，返回了故乡，只是已经许多年没有归家，此时的家让他有些不敢置信，付府的牌匾上已经布满了蜘蛛网，门庭也看上去许久没有上色，付念尘推开门的那一刻从欣喜变得暗淡，从前，进家门会有一群人围绕，而今，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房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付念尘跑了出去，碰到一个人就问，付家人去哪了。

　　“老伯，付府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他们搬家了吗？”

　　付念尘语气很及急迫。

　　那挑担的老伯，摇头感叹：哎，付府当年太惨了，那付老爷为了保护付少爷的行踪，对日军只字未提，活活被打死，付家上下所有人，妇孺都没放过啊，那尸体都是政府收的清晰的，那场面啊，当时有人说根本没法看。

　　似乎是一声巨雷出现，付念尘瞬间耳鸣，感觉头晕乎乎的，直接倒在了地上，醒来时，是在一间小房子里。

　　付念尘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实摔得厉害，环顾四周，这房间虽小，收拾的到是干净，突然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个头矮小的男子。

　　“付少爷趁热把这面吃了吧，我家那口子刚做的。”

　　“你是....小周？”付念尘嗓子沙哑的提问着。

　　小周点头，付念尘接过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随即又问小周：小桑她还好吗？

　　小周没有回答，只是让付念尘先吃面，晚饭结束后，付念尘睡不着，去院子溜达，想着如今家里的事又想着如今的身份，又怎么能拍的上黎桑的，心中苦闷又难过。

　　小周：“这是藏住了，可千万别让付少爷知道，记住了。”

　　小周媳妇：放心吧，黎家小姐去世的事，我坚决不说，问就是他们远走他乡了。

　　谁承想还是被付念尘听到了，大喊：你们刚才说什么？
　　......

　　小周把事情都告诉了付念尘，黎桑是去年秋天自杀的，在这之前被迫嫁给周家少爷后有被赶出来，弟弟失踪，母亲上吊，父亲投井，而黎桑知道付念尘死后，最后一点精神寄托也没了，随之也离开了，小周把黎桑的衣物都交给了付念尘，几封信还有那个丁香荷包。

　　付念尘眼泪实在控制不住，一个男人哭的几乎成了泪人，付念尘躲进房间，看着黎桑的遗物，信封中有一封是黎桑写的但并未寄出。

　　黎桑的信

　　念尘
　　见信好

　　近来可好，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有些想你，家里一切都好，付伯父也时常来家里做客，我们都很好，你放心，今年的丁香花开的很好，我去看过了，等你回来，我们在去一次好不好。

　　这封信的日期是黎桑家里出现变故的时候写的，时间对应上了，即便出了那么多事，黎桑也不想让付念尘知道，只会和他说一切都好叫他安心，只是可惜，付念尘没有固定的地方，战争就是这样，居无定所，所以即便想寄信，又能寄到哪去呢。
　　眼泪想雨落，滴在了信纸上，付念尘不敢嚎啕大哭，只能无声的哭泣，几天里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再后来通过小周夫妻的告诉，找到了黎桑的墓碑。

　　付念尘带着桂花糕，拿着酒瓶，边喝着酒，边和黎桑的墓碑说话。

　　“小桑，你看，我给你拿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我知道我一身酒气，今天，你纵容我一会儿，我就是太想你了。”

　　......

　　几个月后，街上多了一个流浪汉，每天或许乞讨，饿了就讨饭，困了就席地而睡，高兴了就和街上的小孩子们玩，难过了就躲在角落发呆，没有人关心和在意他，甚至会厌恶他。

　　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付念尘摸了摸肚子，随即起身，拿起一个破旧的碗，开启一家一户的乞讨，今天的这户人家付念尘从没来过，开门的是一个妙龄的姑娘，模样和黎桑很像，付念尘像疯了一样抱住那姑娘，吓的姑娘大叫起来，家里的你男人跑过来，对付念尘一顿拳打脚踢，并用言语侮辱他。

　　“你这恶心的人，不如死了的好。”

　　“呸。”

　　付念尘蜷缩在地上，又哭又笑，不知过了多久，付念尘起身去了一家药铺。

　　“大夫给我一包砒霜。”

　　付念尘从兜里拿出了几个钱币，指甲里全是淤泥，药材铺的老板一脸嫌弃，丢给他一包药。

　　紫丁香上很香，付念尘躺在草坪上，闻着花香，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一生一世一双人，小桑等着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