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债》冷雨声

28、她偏心，但蒙对了

　　Alex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那些期末考试的。
　　当然，她是指实操部分。
　　理论部分她已经和赫敏一起背熟了，虽然她背下来的东西没有赫敏多，但她敢肯定刚刚考试里涉及的内容她都没有答错。甚至魔法史——她连第二次妖精大战哪年哪月哪日在哪儿发生的主要人物有谁一共有几场战役都背下来了。但她不觉得一个魔法史的O可以拯救她其他科目的糟心。
　　魔法实操部分，比如变形术和魔咒，她的老鼠没有按要求变成鼻烟盒，但她确实使老鼠的胡须消失了；她也没有使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事实上她的凤梨连滚带爬——最终砸在了弗立维教授的头上，把他从考官席位砸了下去。
　　旁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哈哈大笑起来。
　　“干的漂亮，哑炮小姐！看来你掌握了一项新的攻击技能，不是吗？”
　　帕金森高傲地从她身边走过。帕金森至少使她那只凤梨平稳地走过书桌了，即使对于“踢踏舞”来说过于平稳——但那足够给她挖苦Alex的底气了。
　　“别灰心，孩子。”
　　弗立维晕晕乎乎地从桌子底下爬上来，还不忘鼓励Alex，
　　“我注意到你念咒的节奏和手势都是标准的——你可能是太紧张了，那会导致你的魔力输出不平稳的。”
　　Alex沮丧地低下头。当赫敏来找她一起去参加最后一门魔药考试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只垂头丧气的Alex。
　　“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是学校搞错了——我这样的哑炮本就不该出现在霍格沃兹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
　　“事实上，斯内普教授曾给我喝过一种测试魔力水平的魔药，然后我晕倒了——那时候他就跟我说过的，我的魔力水平太差了，比哑炮好不了多少。”
　　Alex故意夸大了斯内普的话，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事实上，斯内普的原话是，她魔力不高不能作为她不用功的借口......
　　“我可从不记得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Alex小姐。”
　　凉凉的话语从她头顶浇下来。
　　Alex打了个寒颤。
　　不至于吧...刚说一句就被抓现形。
　　“而你，格兰杰小姐，可以进考场了。”
　　赫敏担忧地看了一眼Alex，又很不信任地看着斯内普。
　　——又是因为魔法石...Alex赶紧挥挥手，让赫敏先走了。
　　她自己慢慢转过身来，面对斯内普。
　　“敢于篡改你教授的原话了，Alex小姐？成绩不知有何变化，撒谎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小。”
　　斯内普冷笑道，
　　“我希望你这一学期在我这儿的自愿劳动服务能派上点用场——如果你手法生疏，那无论如何无法怪到你那个有关魔力水平的小问题上去，而只能怪你十足懒惰。”

　　魔药学考的是遗忘药水的制作。
　　呼——好吧，这应该还不算难。
　　Alex仔仔细细地切起了魔药材料——这几乎都成了肌肉记忆了，在她自愿到斯内普那儿帮他处理了一学期魔药材料之后。
　　唯一的问题是，她需要自己观察魔药的颜色变化。
　　梅林！虽然斯内普一直有在为她调配治疗色盲的眼药水，但那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Alex只能眯着眼睛，仔仔细细观察那些不同的“灰度”。并且，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Alex隐隐觉得，不同颜色对她眼睛产生的刺激有所不同。她瞪着已经酸痛的眼睛，很小心地留意着那些细微的差异——
　　“该死的！我想你并不知道，现在你锅里的液体是明黄色，而此时加入蛇皮粉末只会让你的坩埚炸掉！”
　　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她身后，朝她后颈嘶嘶地警告。
　　Alex吓得手一抖，差点就真把蛇皮粉末给抖进锅里。斯内普猛地抓住了她那只手，从危险的锅沿拉了回来。
　　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惊呆了。
　　他们绝想不到，绝想不到斯内普教授竟会在考试中出手帮助一个学生！
　　“如果你们不注意自己的坩埚的话，那么，你们不需要像Alex小姐一样成为一个色盲就能炸掉坩埚。”
　　斯内普甩开Alex的手，危险地扫视了一圈教室。
　　所有小脑袋立马在更多的惊奇中（因为几乎没人知道Alex是色盲这件事，她又不到处宣扬），一个个又垂下盯准了自己的坩埚。
　　而斯内普似乎不巡视了，就站在Alex身后，一会儿看看她的坩埚，一会儿扫视一下考场。
　　救命啊！
　　得到了斯内普的特殊关注，Alex感觉自己脊背都要冒汗了，她努力克制自己切雏菊根的手不要颤抖。
　　“如果这就是你一个学期劳动服务的成果的话，Alex小姐，我想，你可以提前预定下一个学期的课后劳动了。啧啧。”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的动作，低沉的声音喷洒在她耳边。
　　如果您能站的离我稍微远一点的话，先生，我想我也不一定手抖......
　　但是Alex没敢吭声，就这么憋屈地继续着。
　　而她本来幻想着，既然斯内普当众宣布了她的色盲，是不是就可以给她一些辅助了——比如说告诉她她的坩埚现在看起来到底是湖绿色还是草绿色......但显然，斯内普并没有这个打算。
　　很好。Alex明白了，只要自己不炸坩埚，不做出危机自己以及周围同学生命安全的事情，他就不打算给予她哪怕一点额外的帮助，即使她有生理缺陷。
　　哎，这一刻，Alex觉得斯内普简直比一个格兰芬多还要公正无私。

　　终于，最后一科也结束了。Alex和哈利三人在草坪上碰头。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
　　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
　　“哈利，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哈利揉着他的前额。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恼火地说，
　　“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吧。”
　　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
　　哈利说，
　　“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哈利，放松一点儿，赫敏说得对，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就算斯内普打听到了通过路威的办法，像赫敏之前推测的那样，海格和龙蛋什么的，但咱们到现在也没听见他有所行动。我猜是斯内普上次差点被咬断了腿，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
　　哦！梅林！
　　Alex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虽然她很早之前就决定不要因为斯内普而和他们仨争论了，但这不意味着她总是能心平气和地听着他们给斯内普甩黑锅。
　　好吧，你们给斯内普甩黑锅，那我要去给奇洛甩黑锅了。
　　Alex远远望见了奇洛教授往城堡里走的身影，决心一定要挖出点什么黑料来，转移一下哈利他们对斯内普的执念。
　　“内个——”
　　Alex拍拍屁股起身，
　　“我突然想起，我黑魔法防御术的试卷忘写名字了！我要去找奇洛教授说一声。你们晚餐不用等我了，我待会儿直接去礼堂。”

　　可是Alex赶到城堡里的时候，奇洛教授已经不见踪影了。
　　现在可怎么办呢？
　　Alex稍微思索了一下。
　　既然哈利他们怀疑是斯内普向海格骗取了通过三头犬的方式——那她为什么不能平等地大胆假设，套海格话的人其实是奇洛呢？（虽然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Alex摇摇头，还是朝四楼走去——去碰碰运气总没错。她没见过那三头犬，更不知道那间教室在哪里——都是听哈利他们说的。
　　她真该问一问再动身的，哎，谁叫她刚刚肚子里一股火气。
　　Alex一边一间间教室地探看，猜测着那间教室在哪里；一边时刻留意着走廊里有没有奇洛教授的影子。
　　考试后的城堡到处空荡荡的，学生们都在外面大草坪上晒太阳呢。因此，走廊里的一点动静也逃不过Alex的耳朵——
　　在一个拐角处，她猛地一转身，愣住了。
　　“奇洛教授？”
　　“啊，你...你好呀，Alex同...同学。”
　　奇洛磕磕巴巴地向她打招呼，笑容畏畏缩缩，让她看着很不舒服。
　　更令Alex不舒服的是，她从不记得这位奇洛教授有走路蹑手蹑脚的习惯，比如像刚刚那样，打算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经过——
　　但是拜托，Alex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孩...她是被跟踪过无数次跟怕了的小孩，生生被练出了背后极其敏锐的第六感——但凡有个影子在她身后晃一下她都会立刻警觉。
　　“您怎么在四楼这里啊，教授。我记得您的办公室在六楼来着？”
　　Alex显得惊讶又焦急又松了口气，
　　“哦，不过这样更好，我正打算去办公室找您来着，还不确定您在不在。我刚想起来，我试卷好像忘写名字了。”
　　“啊...这样啊...”
　　奇洛嗫嚅着，眼神却不时地瞥着Alex身后。
　　那间教室，Alex还没进去过——或者说她正打算进去，在感觉到身后有人之前。
　　Alex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教授，您带我去办公室找一下试卷吧。我想把名字补上。我真的很在意这次成绩。”
　　Alex可怜巴巴地看着奇洛，对方却眼神躲闪。
　　“这个...这个...我到，到时候帮你...写...写上...就好了。你....你先回，回去吧。”
　　“可是万一还有别的同学也忘了写名字呢？您怎么分得清哪个是我的？还是麻烦您陪我跑一趟吧，教授——哦，还是说，您现在有什么别的急事？”
　　“没有！不...没...没...”
　　奇洛瞪大了眼睛，迅速否认。否认了过后，又开始结巴起来。
　　大哥，您心里有鬼，也不用这么写在脸上吧。
　　Alex都要翻白眼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有点危险的话。
　　偌大的四楼，现在空无一人——除了他们两个。
　　她想起自己刚刚从三楼上来，三楼也没有人。
　　要是往常，Alex绝对在察觉到奇洛不对劲的第一时刻，就找借口脱身了，要么搬救兵要么装没看见，总之不能自己以身犯险。
　　可是现在——现在她万一让奇洛从她眼皮子底下溜了，可就再难有机会抓住他的尾巴了。她手里可还没有一条能证明奇洛有罪而斯内普无罪的证据呢。
　　Alex咬了咬牙，决定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