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债》冷雨声

29、随机应变

　　Alex盯着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授。
　　然后，慢慢地，将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奇洛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眼睁睁地看着上一秒还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下一秒却换上了瘆人的微笑。
　　“哦，算了吧，奇洛。这样下去进度太慢了。咱们来换个玩儿法。”
　　Alex笑眯眯地盯着奇洛，微微歪着脑袋，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其实她心脏砰砰的跳着，生怕奇洛随时可能给她一个恶咒。
　　但是她表面不动声色。因为，她试图先镇住他——
　　而镇住亡命徒的方式，就是表现得比他更疯：
　　“你想——得到——魔法石。对吧？”
　　奇洛一瞬间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但Alex依旧泰然自若地盯着他，嘴角仍带着诡谲的微笑。
　　即使她余光瞥见奇洛已经握住了魔杖。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Alex嘴角扬得更高了，眼睛却一眨不眨，
　　“在某些成年巫师试图凭借一己之力，费尽心思打探获取魔法石的方法的时候，某些小孩却发现：和邓布利多的宝贝男孩救世主成为好朋友，让一切都变得容易得多——得来全不费工夫。”
　　Alex轻蔑地挑了挑眉毛。
　　奇洛那副畏畏缩缩的面具彻底消失了，他眯起眼看着Alex。
　　“你也想要魔法石？你一个小孩子——”
　　“我一个小孩子？”
　　Alex立时抬高了音调，面容扭曲。她想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和她曾见过的那些精神病变态一样面目可怖。
　　“换你来试试从出生起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衣不蔽体无家可归，换你来试试因为出身卑贱在自己的学院里备受凌辱没有一天好日子，换你来试试没日没夜钻研魔法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咒语却因为天生魔力低微而够不上那些甚至从不学习的同学的水平？！”
　　“我一个小孩子？哈！我告诉你，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立刻让我拥有财富和力量，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你懂吗？！不惜一切代价。”
　　Alex的声音颤抖着狂热和渴望。有那么一瞬间，Alex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
　　“哦，所以，当我看出来您也想要那块石头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
　　Alex毫无预兆地卸下了那副因狂热而扭曲的面孔，换上甜美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有精分潜质，就该荣获一尊奥斯卡金像奖。
　　“我不知道您打算用那块石头做什么，不过我呢，只是想用它来碰碰石头变出些金子，并且拿着它启动一个提高魔力水平的魔法阵。这些都不会消耗魔法石的质量。至于会消耗掉魔法石的长生不老药，我对那个没兴趣。我这辈子爽够了就完了，活那么久也没多大意思。”
　　Alex耸耸肩，
　　“所以，无论您打算拿魔法石做什么，我以为，咱们合作共赢是没问题的。”
　　她说着，朝奇洛伸出一只手，
　　“所以，合作吗？”
　　奇洛看着那只手，却不屑地嗤笑一声。
　　“呵，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小孩儿合作？我已经弄清了得到魔法石的所有关卡，完全不需要一个小屁孩的帮助，或者，一个无能者的拖累。”
　　他目光冷了下来，勾起嘴角，
　　“所以，野心勃勃的愚蠢小孩，一番不错的演讲——不过你马上就要忘记它了，以及我们之间所有的对话——”
　　奇洛猛地抽出魔杖指向Alex。而Alex，即使恐惧让她的心率濒临极限，却依旧强迫自己漫不经心地抓住了对方的魔杖尖，露出一个比对方更甚的轻蔑笑容。
　　“愚蠢？我想，放弃一个送上门的人质，放弃一个让你和波特乃至邓布利多都能够谈判的筹码——而选择让一个无辜受害的女孩在只有你出现过的走廊里被人发现，选择一种完全没有回报的打草惊蛇，才是，啧啧。一个人的能力体现在很多方面，奇洛，也许不止魔力。”
　　而你显然忘记了栽培你的脑力，在你比我年长的这二三十年里。
　　最后这句讽刺Alex忍住了没说。她懂得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的道理。
　　突然，一种诡异而沙哑的冷笑从奇洛背后响起。那显然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Alex终于没忍住吓得颤了一下。这里还有别人？她却看不见。
　　“Clever girl...clever girl indeed...”
　　那冰冷的声音让奇洛突然慌张了起来。
　　“主人？您——”
　　“住嘴！没用的废物——甚至不如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照她说的做，奇洛，让她配合你！而你，小丫头——”
　　冰冷声音的话头转向了Alex。Alex惊恐地发现那声音好像是从奇洛的后脑勺上发出的。
　　“能说会道的小丫头——如果我发现你刚刚那副油嘴滑舌，只是在企图耍花样的话，你不会想知道你的下场！”
　　黑魔王？！
　　Alex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黑魔王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不是在救世主哈利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消失了吗？
　　“看着我！”
　　奇洛突然扳住了她的下巴，凶狠地看进她的眼睛。
　　一瞬间，Alex的脑海中闪现了无数凌乱的记忆碎片。
　　不好！摄神取念！
　　Alex暗叫不妙，根本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拼命回忆自己那些阴暗的记忆。
　　她把碎玻璃扎进醉鬼脖子的画面，她徒手剥蟾蜍的画面，她对巨怪起了杀心的画面，她把小刀刺向帕金森脖子的画面......
　　Alex必须感谢自己有那么多阴暗的素材可以拿来回忆当幌子，不然就凭她从来没学过大脑封闭术，还不得分分钟将内心意图暴露在伏地魔面前。
　　“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声音尖利地笑起来，
　　“很好，很好......有趣，非常有趣的姑娘......”
　　奇洛松开了她的下巴，断开了视线联系。
　　Alex嘴角依旧噙着满不在乎到近乎疯癫的笑意，后背却早已冷汗淋漓。
　　“野心勃勃的小毒蛇...埋伏在波特身边...我想知道邓布利多看清你的小脑瓜时会作何反应，又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
　　冰冷的声音透露着愉悦，
　　“我想，我已经为自己物色到新一代的小追随者了，不是吗？”
　　Alex抬头，露出惊讶又诚惶诚恐的表情。只是其中恐惧的部分，她都无需用力作伪。
　　“我，天哪，这是——这实在是天大的荣誉——我不敢想——”
　　Alex做出被“黑魔王还活着”以及“黑魔王想招募我”双重震惊的样子，并试图让自己因为恐惧产生的痉挛和颤抖看起来更像是因为惊喜崇拜和狂热。
　　“当然，如果你辅助奇洛拿到了魔法石的话。这是黑魔王赐予你的——第一次立功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它，不要让黑魔王失望。”
　　最后一句，那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像是威胁和警告。
　　“我——我会的，大人，我何其有幸——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