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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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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君慢吞吞地跟着楼子宴回丞相府,而楼子宴好像也不急一路上听何望君讲些有趣的经历,偶尔还会笑一笑。
等两人回到丞相府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中。
何望君去看昏迷中的楼长念,替他把了把脉。
楼子宴站在一旁,问:“何道长,长念什么时候能醒?”
何望君答到:“不好说,这怨气至阴,只有用至阳之物,阴阳相抵,才能醒。”
“这至阳之物是?”
“血玉。”
楼子宴挑了挑眉,不语。
血玉,通体晶莹颜色如血,传说是德嘉皇帝所遇的仙人相赠,后来被制成兵符。
世上只有两块,一块在当今圣上手里,一块在端王那里。
何望君见他不说话,又道:“贫道就说到这里,告辞了。”起身便走,到了庭中,还抬头看了看天空,说了声:“今晚的月色不错。”
楼子宴看着他渐远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今晚的月亮半弯却甚是明亮,把寂静的小巷也照得清清楚楚。
楼子宴正踏在这条去景苑的小路上,心情并不好,何望君刚走一会,端王身边的小厮忠顺就来送请柬,端王邀他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事,只是这一切太巧,让他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或者说是明明白白地被算计着。
楼子宴就这样怀着有些烦闷的心情到了景苑。
景苑算是端王在京城的私宅,一踏进去,就被一簇簇开得鲜艳的花晃乱的眼睛,和他不同,端王一向喜欢些精致艳丽的东西。
赵怀锦一见他来了,就起身有些亲热地拉过他的手,说:“子宴,你总算来了,我还想,要是你不来我就亲自去请。”
楼子宴由他牵着,低声笑了笑,说:“既然是端王相邀,我又怎么敢不来。”
赵怀锦拉他坐下,说:“今晚我们不谈其他,只是品酒上月赏美人。”
楼子宴看了看除了他两没有别人的庭院,又看了看赵怀锦,像是在问美人在哪。
赵怀锦笑了笑,指了指地上,道:“自然是月下美人。”
楼子宴这才注意到脚边似乎放着盆盆栽,“昙花?现在开似乎有些早了。”现在才初春,应该还不是昙花开的时节。
“也许是吧。”赵怀锦满不在意地说,“今早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送来的,你喜欢这些清雅的玩意儿,就邀你来看看。”说完碰了碰那朵微开的花朵,他今天穿了件素白长衫,和昙花一样的颜色。
楼子宴发现端王虽然喜欢华丽,但穿着上总是挺朴素的。
“子宴,喜欢吗?”
楼子宴看了看脚边的那盆昙花,说:“喜欢。”
赵怀锦拉着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摩挲了起来,放在平时楼子宴早就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只是今天,兴许是受了美景美酒的影响与他十指纠缠起来。
端王看起来兴致不错,一杯又一杯连着喝了许多酒,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楼子宴,说:“子宴,今天……你能来陪我,我很……开心。”
楼子宴扶着他说:“王爷,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恩……好。”赵怀锦靠在楼子宴身上,迷迷糊糊地说。
楼子宴扶他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有些酸涩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