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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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远山一愣，压低声音道：“端王爷不该在封地吗，未受诏入京可是重罪啊。”
何望君不语，只是晃了晃茶水，那两个人影便消失不见，过了片刻才开口道：“远山兄可明白我的意思？”
成远山喃喃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楼相与端王想造反吧？”
何望君颔首微笑：“正是如此。”
“定然不能，”成远山答得很快，“单这两人见面能说明说什么？”
何望君看着他，目光灼灼，“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请你帮忙。”
成远山扫了他一眼，冷冷开口：“就是没把握你也会找我……在下一介清贫书生，没什么帮得上何道长的。”
何望君还是看着他，嘴角微扬，“远山……”
成远山依旧冷冷道：“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着。”说罢，起身便要带着小桃走。
何望君拉住他的衣角，问：“远山兄当真是不想帮我。”
成远山叹了口气，道：“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只求安分地做个小老百姓。”
何望君不慌不忙地松开手，道：“罢了，远山兄既然无意我也不好强求，只是桃公子答应我的事……”
小桃眨着眼睛，对何望君保证：“我一定说到做到，道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何望君笑了笑。
成远山突然觉得，夜里的风，其实有点凉……
端王坐在首座细细地品着茶，象牙白的衣衫绣了金色蛟纹，衬得他清俊不凡。
楼子宴坐在一旁，想跟他说说私自入京不可穿得太过招摇，犹豫了会，终是忍下没说。
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了许久，楼子宴终于忍不住开口，“端王爷……”
“子宴，”端王叫住他，问：“你我许久没见了吧。”
“是……有两三年了。”楼子宴不明白端王是什么意思，随口答了句。
端王的脸色沉了沉，默不作声。
楼子宴观察了下端王的神色，暗自想自己该不会是说错了什么话，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难道是前月送去的十万两纹银有什么错？楼丞相苦恼地皱着眉头，如今小皇帝长大了越来越不好糊弄，那十万两是自己好不容易克扣下来，还倒贴了不少……再这样下去，连同僚送的那点古董都等当掉……想到伤心处，不由叹了口气。
“子宴，为何叹气？”
“那是……”楼丞相赶紧收敛了表情，开口道：“臣招待不周，臣惶恐。”
端王还是神色淡淡的样子， “恐怕你根本不想看见本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子宴，我……你准备了那么多菜，凉了不好。”说完，往他碗里送了块鱼肉。
“臣……”楼丞相夹起鱼肉，想端王爷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等到端王爷尝了遇仙楼的醉仙鱼，品了梨花酿，心满意足地靠在紫檀木的雕花椅上，楼子宴才小心地问：“不知王爷进京是为了？”
端王让随从去沏了杯热茶，慢慢开口道：“楼丞相也该知道，本朝王爷未受诏不得私自入京，违者要流放去边疆荒蛮之地。”
楼子宴神色一凛，“臣知。王爷是想……”
端王笑了笑，端起茶呷了一口，“本王已经到这里，便什么也不顾了。”
楼子宴盯着面前的碗筷，道：“臣不知王爷是想做什么。”
端王道：“子宴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王想做什么，只是你从来都装做不知道罢了。”
楼子宴勉强笑了笑，“王爷当初答应臣……”
“本王只答应让赵禹雅坐上皇位，如此而已。”端王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仿佛他只是和楼子宴闲聊着，而不是在商量谋朝篡位的事。
“臣还是不明白，”楼子宴却只能强作镇定，“王爷若是想要皇位当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本王……”端王看着他，片刻，开口道：“不合礼制，便不得民心。”
“难道现在就能得民心吗？”
“不能，”端王又笑了笑，“只是有让人慑服的实力。”
“王爷高权在握，不必走这一步也算是拥有天下了。”
端王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也不是个孩子了，迟早容不下本王，本王不过为自己的安危考虑，算不得错。”
楼子宴忧心忡忡，“臣……”
“子宴，”端王截住他的话，声音温和，“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你想他会怎么对你？”
楼子宴神色有些惨淡，“臣这么做也是当年王爷定的条件而已。”
“子宴，他现在毕竟是皇帝，”端王拉起楼子宴的手，“在他眼里我们没什么不同的。”
楼子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