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烟的往事》小加百列

3、从梦中惊醒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你昨夜所熟知的世界已经整个变了样子，就像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大地震，迫使诸神不得不把那些支离破碎的零件重新整合，塑造成为另一个全新的玩意儿。

　　不不，你会真诚地告诉我，你没有那种经历，当我在晚上安睡之时，从来没有过这种杞人忧天的念头，因为不论我睡多久，直至第二天的早晨醒来的时候，窗外的世界和窗内的世界都同往常一样一成不变地守候在原地，就算我不喜欢窗外的那个小丘，它也不会趁着我熟睡的时候搬到别处去，就算我十分希望能过有一条清澈甜蜜的小溪流经我的房屋旁，也不会真的有一条善解人意的溪流仅仅因为我的渴望而奔过来。这个世界是一成不变的，变化的只是我们这些渺小的芸芸众生。

　　不，我要告诉你，世界也会改变的，而且，有的时候变化巨大，仅仅就在一夜之间。你要是不相信，就听我讲给你一个真实的故事。

　　哦，我善良的小霍比特朋友们，不要把它当成过耳既忘的闲谈，因为这个故事同其他那些善意的或者恶意的人所信口编纂的传说不同，因为那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亲身经历的，他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你们倘若不信，可以亲口去问问他。

　　我的这个朋友阿，相当的有名气，史书上经常把他描绘成一个光辉万张毫无缺点的大英雄，简直是一个典型的偶像，小孩子们都是听着那些长辈们称赞他的完美品德和英勇谦虚的告诫长大的，他的形象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同远古那些最伟大的杰出人物所一起流芳千古的。

　　其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当你见到他，并了解他之后，你会以为史书上所记载的那位榜样同他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几乎没有几处相似的地方。他懒惰，贪玩，不思进取，所有好孩子被夸奖的那些优点他几乎一样都不沾边，就连他自己知道自己居然成了大英雄之后都吓了一跳。

　　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原来也是一个很严肃的人，性格忧郁拘谨而且从来就不开玩笑，不过，有一天他突然在大厅里晕倒了，当大家把他送回卧室让他好好休息了一夜，当他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的这位朋友，就叫做格洛芬德尔，当他一觉醒来，惊讶无比地发觉他原来所熟识的那个世界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维拉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趁着他熟睡之际将他偷偷地丢弃到了另外一个星球上，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

　　事情发生在夏至日到来的前一天，当格洛芬在特钢之孙的生日宴会上喝的头重脚轻，被两位朋友送回房间休息之后，他就美美地睡了一觉，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把昏沉沉的格洛芬从床铺上叫醒之时，他惊诧地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身边陪伴着一位陌生的精灵侍从。

　　对方向他问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也向对方问话，诸如“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怎么到了这里”——但是对方也显然听不懂，他瞪着格洛芬，害怕地边喊着什么边跑了出去，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许多焦虑不安的人陆续涌进了小屋内，纷纷用那种奇怪的语言发问，当他们听到格洛芬的语言之后，就一阵阵地骚乱。

　　他们一边惊愕地打量着格洛芬一边小声地议论纷纷，要不是因为他们也有一双尖尖的耳朵和垂到脚面的长袍，这位被当成奇珍异兽围观的小精灵王早就夺过一件武器来保护自己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威严的黑发诺多走了进来，仿佛晴朗的天空飘来一片沉郁冰凉的乌云，一瞬间所有的精灵都停止了议论安静下来，他们恭敬地凝视着他，目光既热情又充满期盼。

　　这是一位看不出年纪的高等埃尔达，他相貌端正，不苟言笑，目光严厉而又充满忧郁，凌厉的眉毛习惯性地紧紧皱在一起，给他那高贵不可侵犯的脸庞带着一种深沉的思考神态，他穿着泛着金属光泽的石青色长袍，在肩膀处绣着河床里飘荡的水草，而且，满头乌发上带着一顶银色的王冠。

　　当格洛芬看到对方头上的那顶王冠，就连忙从床铺上跳下来，向着这位陌生的王者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刚多林的格洛芬德尔，伊莱纳家族的首领——请问，这地方没有人听得懂昆亚语吗？”
　　“我可以听懂。”那位王者有一点迟疑地看着他，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头坟墓里跳出来的怪物，“但是，这种古老的语言已经有很久没人用了，格洛芬，你怎么回事，为什么醒来之后就开始说雅昆语，并且声称自己是来自刚多林的精灵？”
　　“那么，你又是谁？”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那些精灵们更加骚动不安起来。

　　“我的名字是埃尔隆，做了我七百年助手的你怎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