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注定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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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会悔恨，在成为神的那一刻即已经开始。
————《乌托神语》
“带你来这里，一方面是你融合了神格，身体有很多地方可能会产生异变，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再把你的神格取出来。”眼镜男朝着远处的机器指了指。
“另一方面呢，就是要把一些你需要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在这次的事情上，我们得对你说一声抱歉，从此以后，你可能将不再会拥有过去的生活了，我们会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力，但是根据我们其他同伴的经历来看呢，你能选择的东西可不多哦。”黝黑皮肤的少女俏皮地向李序眨眨眼，“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哦。”
好事？
眼镜男朝神之眼点了点头，三角形的浮板立刻飘到李序的面前，还没等李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孩已经圈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吻住了他的嘴。
李序只觉得一条冰凉清甜的舌头深入自己口中，一股无形的吸力产生，将他胸腔那团炽热的能量缓缓向上牵引，最后“波”的一声，那颗暗金色的宝石就刁在了女孩的小嘴里。
“回收完毕。”神祇之眼转过头看着眼镜男，“他的体内与凡人无异，但是却可以十分自然地吸收神性，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即使蒙着布，李序还是感觉到女孩的视线朝着自己的下方看去，李序赶忙抬手制止了她：“不是！我没有...”
神祇之眼没有理会李序，继续说：“他的腿和内脏被神力修复过，却没有任何神力的痕迹。”
李序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股燃烧的力量缓缓退去，李序的五感不再敏锐，墙壁的光芒变得暗淡，也不再能看到神力的流向。
不过比起失去那种力量，更让李序难过的是….
“我的…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今天绝对是李序的灾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李序已经不知道体验了多少第一次了。
而他还剩多少第一次？
眼镜男轻咳一声：“等先知和队长到了我们再讨论，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黎若岚，如我之前所言那样，我是…一个神。”
李序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表情，冲黎若岚点了点头：“你继续吧，我想我已经不会惊讶了。”
看着李序认命的表情，黎若岚嘴角轻轻一弯，继续朝着剩下的人一一介绍：“这边是王香绮，沈坤，顾知青，萧策。你之前看到的是我们的队长吴流觞，那个被你拿走神格少女，罗昭颜，还有文泽西。”
”我们都是神。是负责中央大陆梦境壁垒的原著神，你可以理解为，地球土生土长的神。”
土生土长的神，所以叫做原著神吗？这是哪个小说还是哪个电影的设定啊？！
一切都很震撼，但是今天一天的经历一件比一件震撼，李序觉得就算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倒是有些地方让人很在意。
李序皱着眉头： “我现在明白你们是神，是传说中那种无所不能的神吗？那今天和你们战斗的那个怪物是什么？”想到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一切说是神的力量都不算过分，但是有一点还是让李序很在意,“你们没有打过那个怪物？”
黎若岚挑了挑眉毛：“你的接受能力和心理素质比我想象中的更高，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你也猜到了大概方向，还请听我说完。”
“我们原著神，是依托于地球本身星球意识下产生的神祇，拥有传承神格，继承者前代神祇的力量。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地球。”
星球意识，创造自一个更加古老的存在，古神。
亘古之前，古神创造了一切，哪怕是遥远的星系依然有古神传播的身影，但是宇宙中存在着更多连神也未知的东西，就在有一天，一种神秘的存在侵入了古神的领域。
古神与这种存在的战斗持续不断，战火燃遍数个星系，覆灭了无数的文明。处于势均力敌下的古神惊讶地发现，那在虚空中低吟的靡靡之音，是比对方强大的力量更让人恐惧的存在。战争还未结束，邪恶的思想已经侵入了星系之中，猜忌与背叛在与宇宙中弥漫，古神不再团结。
这低语之中让人疯狂的蛊惑，终于让古神产生了分裂。眼见大势已去，剩下的古神联合起来，在透支了无数星球本源的力量之后，最终放弃外围星系，以太阳系中一个刚刚萌生的星球建造为奇点，用本源之力支撑起了梦境壁垒。
壁垒内外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时空，形成了一个缓冲带，古神同时唤醒了星球意识，以此为据点，与对手做了最终决战。
然而决战之后，古神们销声匿迹。
地球上那些远古流传下来的文献，记录了仅有的资料，将这连古神都无可奈何的敌人被称为外神，并且留下了让人绝望的信息。
外神必会再次袭来。
“这里是御神司，是原著神联合起来用于抵抗外神的组织，自地球诞生之际，原著神的战斗就没有停息过。而昨天你看到的那个怪物，他就是一个外神。”声音从门口传来，是领头的吴流觞。
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特别是这些话是从一个所谓的神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们，这个所谓的御神司，打不过那些怪物吗？”在匪夷所思的背后，李序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那种在黑暗面前的未知感，毫无办法的绝望感，还有冰冷的死气。仅仅了解了这冰山的一角，就已经让人崩溃且无力。
就连神，都落败了。
吴流觞脸色严肃，认真地看着李序：“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去打败他们。”
“神…并非人们所想那样，能够随心所欲，相反，相比于神力，神所要背负的使命，是更加艰难和沉重的，你应该能体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李序转过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
老人走的很慢，可是每一步足足跨过两三米，刚才那一句话，就像是在李序耳边响起一般。
“先知。”吴流觞朝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只缠着一条腰带，穿着宽脚裤，用一根布带蒙住眼睛，干枯满是皱褶的上身纹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其中所包含了几乎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李序甚至在上面看到了一句甲骨文。
一本金属封皮的厚书，挂在那枯瘦的腰间。
“我是先知，在中国人们称之为相师，散仙，在其他地方也有人称为吟游诗人，传教士，都是一个意思，我们是负责传承神名以及传授新神知识的存在。”
老人的腰杆很直，站在一米八的李序面前几乎不用仰头：“你想成为神吗？如果告诉你，你可以拥有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力量，却从此以后不再有自己的生活，你只能每日困在这要塞里，等待着那些未知而恐怖的外神入侵，去与他们拼命厮杀，没人能保证你会不会陨落，很可能下一刻你就会失去你的性命，你还会愿意吗？”
李序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说出口。
老人“嘎嘎”笑了起来，像极了一只乌鸦：“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愿意回答，毕竟和他们心中所想的反差太大了。”
“刚才吴流觞和你说了外神，外神中，那位于星海黑暗之原点的，黑暗之主，这个名字原著神无法用神语说出，因为名字中包含的规则足以让他们直接疯狂而丧失意志，他与其他三柱神“黑暗，迷惘，混沌”并称为支配者，领导整个外神。”
“而你今天所见的那个怪物伊塔库亚，他曾经也是一个古神，但是平衡之战中背叛的他的同胞，从此游离在太阳系外，是外神的大将，被称作审判者。他们力量远不如你所见那般简单，但是他们本身受到虚空梦境的限制，没有办法穿过梦境壁垒。”
“最后，外神的先锋军，能够穿越梦境壁垒的存在，执行者，他们是外神的造物，是一些曾经堕落的次等神民和使徒，他们的力量不够强大，所以受到梦境壁垒的压制很小。如果说执行者最让人恐惧的是哪一点，不是他们的力量，而是他们….”老人指了指上方，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他们多如星辰。”
“那….那个梦境壁垒，至今没有被打破吗？”李序小心翼翼地问。
“你对重点的把握很到位，小子。在很久之前开始，审判者与执行者的大军总是在想办法突破梦境壁垒，每当有审判者出现，所有的原著神都会全力迎战，甚至有一次所有的原著神全部陨落，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所以那一次被称为封神战役，也有称之为诸神黄昏。”
李序吞了口口水，这件事情他似乎听说过。
“神祇以最后的力量重铸了壁垒，隔绝开了虚空维度，随后神格就等待着新神的诞生，这些事情你应该听说过，虽然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信仰，都有不同的版本，但是意思上基本大同小异。
“每一代的神祇，都是在用自己的一切捍卫着地球。”
神会陨落，唯有神格不灭，新诞生的神继承神格，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少年，现在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刚才成功吸收了一枚神格，就说明你有成为神的资格。你，愿意成为一个神吗？你将拥有神力，无所不能的力量，但是同样，你要背负神的责任。”
你愿意，成为一个神吗？
从要塞出来，李序双眼空洞地望着漫天星辰，脑子里试图把他们化作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外神，无论如何，他的答案不会变。
他一直是一个理性的人，有些东西并不是如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还是想活在自己的节奏里。
这一次没有人带他空间跳跃，送他回家的是停在停机坪上的一架侦查直升机。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眨眼间已经离自己居住的地方跨过了好几个省。
于是李序又有了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坐直升机。
“很不错的小子，心性很坚韧。”
“长得也挺可爱的~”
“不觉得，感觉有点弱气，不是很有男子气概。”
“不要要求太高，他还只是个孩子。”
要塞底层，原著神们还在交流，无数条奇特的信息带在他们之间跳来跳去。
“主要问题在于，他具有成为神的资格。你说呢？昭颜。”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罗昭颜身上。
“他不是神躯？”罗昭颜看着神祇之眼，后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不是神躯，至少与你们都不一样，但是他的细胞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可以自然地吸收神力，这种吸收方式更加的平和高效，且进而有序，这点十分奇怪。”
“我也很奇怪。”吴流觞皱着眉，“如果说他是一个凡人，那凡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住神力？如果说是其他东西，先知，有这个可能吗？”
老人仰起脸，似乎在思考：“有，但是也与他不同，曾经有一位古神苏醒并且帮助原著神封住了审判者的进攻，但是古神的苏醒，往往都是伴随着极为明显的异象。”
“不管怎么说，他能成为原著神不是嘛？赶紧拉他入伙，我们自上一次全面入侵以来，我们的人数太少了。”一个吊儿郎当的信息插了进来，是文泽西。
“为什么你们不觉得他可能是外神的圈套？昭颜自己也说了，那栋倒塌的教学楼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外神的圈套？他们拿什么套？打到现在了我们连外神的味道都闻不出吗？”
信息越来越嘈杂，先知重重顿了一下手杖，抬手在空中一划，所有的信息带戛然而止。
先知摸索着，打开了那本厚重的古书：“在预言中的威胁到来之前，我们需要更多的伙伴，能够融合神格，即表示拥有足够的战力，神躯并非一定要先天传承，亦可以后天打造。”
“这位少年心中有着一把衡量一切的尺，外人不管如何决定都与他无关，他自己决定的，才是他觉得正确的，我觉得这一点相当难得。”
“在他的平衡当中，拥有无上神力，与外神厮杀，远不如他那平淡而安稳的凡人日子，所以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可他吸收过神格，他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虽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可惜现实中有很多事情都会让他身不由己地做出选择。”
“他，注定不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注定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