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4944》是Y不是圆

8、第八章

　　成才回归了七连的怀抱，各方面都是如鱼得水，很快就恢复了节奏，就是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成才，那就是许三多怎么也跟不上训练，成才发愁得很。
　　七连刚从装甲车辆射击场回来，成才浑身灰扑扑的坐在草坪上，旁边是垂头丧气的许·土松·三多。
　　成才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的气，“三儿啊，你咋的就晕车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许三多委屈巴巴的看着成才。
　　“我就不信了，还治不好你这毛病，从今天开始练腹部绕杠，晕着晕着就习惯了。”成才现下也只想到这个办法。
　　“啥、啥是腹部绕杠？”
　　成才一时语塞，“下午教你，现在，撤，洗澡去。”成才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人。
　　等下午的训练一结束，成才就带着许三多走到单杠前。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成才跃起抓住单杠撑了上去，“三儿，注意听注意看，手撑直，与肩同宽，身体正直，腹部贴单杠，两腿稍前摆，双肩稍前送，腹部接近单杠时，上体迅速后倒，借助后倒惯性，两臂压杠，下腹紧贴单杠，身体绕杠回环。”成才一步步讲解，绕了一个回环。
　　“上去体会一下。”
　　许三多跳起来抓住单杠，又是拉又是撑的，可不管他怎么使劲，身体却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死活就是上不去，只能求助成才，“成、成才哥，我上不去。”
　　成才看得眼前一黑，无奈上前托着他上去，“诶，别爬，你猴子啊，脚放下来。”成才看着许三多像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的爬上单杠。
　　许三多颤颤巍巍的把脚放了下来，成才确定许三多撑住了才松手。
　　“手撑直了，与肩同宽。”成才纠正着许三多的动作。
　　“腹部贴着单杠，腿往前摆，肩往前送。”成才拍了拍许三多的小腿。
　　许三多手脚僵硬的任由成才摆布。
　　“你别使蛮劲，顺着重心往后倒。”成才看着许三多不动，“往后倒啊，倒啊。”
　　许三多撑不稳摔了下来，成才眼疾手快往前一步第一时间接住了他。
　　“你体能好，学些技巧就会了，再试试。”
　　成才不信了，带着许三多重复了好几次，许三多总算环了一个。
　　“很好，七连的最低标准是四十五个，你今天的目标是一次性环五个，有信心没？”
　　“有……”许三多哆哆嗦嗦的回答。
　　“自己环自己数。”

　　两个小老乡在小树林说小话。
　　“最近训练还可以，继续努力，还有明天的伪装演习，我之前和你仔细说过了，要是出错了看我不削你。”
　　“我记得嘞，成才哥，我记得可清楚了。”许三多保证着。
　　“不仅要记清楚还要理解并做好，我知道你不笨，好好干，别犯低级错误。”成才知道许三多有时候就是装聋作哑，把自己缩在壳子里。
　　“嗯，知道了。”
　　“行了，回去吧。”
　　天还没亮，七连就已经集合完毕登上了步战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步战车有序的驶出团部大门，驶上公路旁的专用坦克车通道，向广袤无垠的草原挺进。
　　钢七连的战车和人员掩藏在草地上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山丘上，全员都在给掩体做最后的加固。
　　指导员洪兴国押着送早饭的炊事车来了。
　　“成才，先去吃饭。”杨轩招呼了一声。
　　“马上。”成才往伪装网上披着从别处挖来的草皮，披完最后一块拍拍手去吃早饭。
　　成才看到了被伍六一连拖带拽过来的许三多，等许三多拿了早饭才凑过去叮嘱了一声：“三儿，今天可千万别出错啊。”
　　演习的时候每个班都有自己的任务，会很忙碌，成才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顾着许三多，只能在开始前做最后的提醒。
　　“知道嘞，成才哥。”
　　成才稍微放下心吃自己的早饭。
　　士兵簇拥在炊事车边吃着今天的早饭，通信兵背着电台跑来和洪兴国没说几句，洪兴国的脸色就变了。回头大声地命令：“立刻疏散，侦察直升机提前出来了，它是存心突袭。”
　　这块丘地上正在吃饭的士兵一下子就炸了窝，手里没吃完的早饭直接扔回炊事车，转身就跑回自己班的半地下伪装掩体，眨眼间，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山丘恢复了平静，这山丘看上去顿时与周围的草原一般无二，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洪兴国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非武装车辆马上开出演习区域！特别是炊事车，它的热源太大了。”
　　炊事车司机收到命令，迅速发动车辆，沿着蜿蜒的山坡疾驰而下，很快消失在远方。
　　与此同时士兵们都已经掩藏完毕，大气都不敢出，没多久一架侦察直升机超低空掠过，螺旋桨搅动着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七连的士兵蛰伏在掩体里，不敢分神的看着那架直升机飞过，刚松口气，飞行员又很不死心地绕了回来，毕竟这是方圆几里唯一的山丘，在七连掩体的上方饶了好几圈，最后飞过了山丘，飞到前边去了。
　　过了许久，确定了那架侦查直升机没有杀个回马枪后，七连的士兵才真正放松下来，纷纷长舒一口气。
　　成才见高城没来，知道这一轮的搜查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但是成才不敢掉以轻心，演习没有结束许三多就还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能掉以轻心。
　　但好在许三多是真的理解并且做到了，没有出一丝差错，这次伪装演习七连是第一，高城也没有对许三多产生更多的负面印象。
　　成才觉得自己睡觉都是香甜的。

　　伍六一不想史今被许三多拖累，和成才轮着给许三多开小灶加练，今天轮到成才带许三多练腹部绕杠。
　　“老白，三多呢？”成才按时来找许三多去练腹部绕杠，找遍了整个宿舍楼都没看到人，只能找个三班的人问一句。
　　“许三多啊，他好像和班长班副在车库保养步战车。”白铁军从零食堆里抽空回道。
　　“车库？！！谢了啊。”成才闻言，想起笔记里写的事情脸色骤变，心里“咯噔”一下，匆匆道了声谢，转身便朝着车库的方向狂奔而去，心里祈祷千万要赶上，要不然就完了。
　　成才到车库那一刻心终于落了下来，幸好三个人还在争论谁来掌钎谁来抡锤，伍六一争得面红耳赤急眼了都，成才赶紧上去拦着。
　　“史班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个事情急不得，要是砸歪了就砸到手了，不管是谁被砸到都得耽误训练，要不然先让三多在旁边练一下，熟练了再上手，这样既不耽误事，也能保障大家的安全，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成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史今还想反驳什么，伍六一这次反应极快，坚决不同意，他觉得让许三多抡锤太不靠谱了，要不是成才来了他还真拗不过史今，这会儿有人来劝，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恨不得直接把史今拉走，远离这祸源，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对，这事不能急，先让许三多练一下。”
　　“班长……”许三多嘴唇微微动了动，脸上满是犹豫与不安，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三多，信你成才哥不？”成才见许三多迟疑不决出口打断。
　　“信！”这倒是回答的坚定。
　　“那就和我到旁边练一下，我教你，咱安安全全的保养步战车。”成才拿着钎拽着许三多就往外面走，史今和伍六一跟着出来看。
　　成才把钎插进土里，“三多，钎就在这儿，你看准了砸，练好了我给你掌钎。”
　　许三多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憨憨的笑容，而后双手紧紧握住锤子，高高抡起，铆足了劲儿砸了下去，不出意外砸到了泥土里，陷进去一块。
　　史今和伍六一看着这一幕冷汗直冒，伍六一庆幸成才拦住了史今，要不然史今的手就废了，军旅生涯也完了。
　　史今脸色都白了，咽了口口水，安慰一下突突跳的小心脏，眼神下意识的看伍六一，只见伍六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黑着脸转身走了。
　　“诶，六一，等等我，成才你帮我教教三多，我去去就回。”史今理亏只能拜托成才教教许三多，转头去追伍六一了。
　　成才看许三多脸色也是煞白的，安慰道：“三儿，没事啊，谁第一次都砸不准，都得练，慢慢练，就像你的军姿一样，只要坚持练，总能学会，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还要练吗？”
　　“成、成才哥，我、我不敢，我刚刚差点砸伤班长。”许三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成才一看许三多哭就恨铁不成钢，“憋回去！哭什么，我们知道错了就要改，连走都没学会，还想跑？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成才严厉的话让许三多哭的更厉害了。
　　成才无奈，上前粗鲁的抹掉许三多的眼泪，“三儿，我知道你觉得这件事有意义，但是我们要量力而行，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逼着你练吗？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明年史班长就要走人了。”成才太知道许三多的命门了，这话就像一记重锤，直击他的内心。
　　“我、我不想班长走。”许三多自己哽咽的说着。
　　成才趁热打铁，一把将锤子塞进许三多的手里，“那就拿起锤子练，干出点成绩来，让史班长留下，让连长看看你不是孬兵，让你爹看得起你，三儿，你不是龟儿子，你是个兵！抡锤，砸啊！”成才说到最后大声喝道。
　　许三多的身体猛地一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脸上还挂着泪水，高高抡起锤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当”的一声脆响，准确的砸在铁钎上。
　　成才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松开，手心里都是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成才等到许三多能稳定砸准了才给他掌钎，砸钎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一直持续到半夜，一直抡到许三多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三儿，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从里面打破是鹰，学会飞吧。”成才轻轻摸了摸许三多的头，动作里带着期许和鼓励。
　　许三多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隐隐觉得这其中蕴含着深意，成才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却没有解释，有些道理，需要许三多自己去领悟。
　　“回去吧，很晚了。”成才把许三多从地上拉了起来。

　　技术考核这天，骄阳高悬，观察室旁边支了张桌子，旁边写着“技术考核”几个大字，团部几个参谋坐在后边，士兵们在桌边列队。
　　在连队扎堆的地方，各连队的兵也在哗哗地翻着书互相提问，算是个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成才早就烂熟于心，正在提问同班的战友，一半的心神在正回答问题的许三多身上，许三多对于提出的问题那是对答如流，到最后团长亲自上阵当主考官提问了，许三多还是一个没错一字不差的答出来了，靶场上空的音箱，几乎都成了许三多的专属麦克风了。
　　靶场的训练和考核算是告一段落。
　　士兵们都上车，许三多也被洪兴国和几个参谋拍着打着送上后车厢，史今都挤不上去，而高城犹自在人群外纳闷。
　　成才坐在后车厢看着高城纳闷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但在这热闹的场景下不算突出。
　　和高城来了个眼对眼，成才挑眉的看着高城，眼里划过一丝得意和调侃，高城睁着炯炯有神的虎眼看着成才，仿佛在说“你又搞什么名堂”，成才咧着嘴笑的灿烂，做了个嘴型：“许三多露脸吧。”
　　高城看懂了成才的嘴型，瞪了成才一眼，有纵容也有无奈。
　　成才觉得高城就像是一个气呼呼但又没法反驳的老虎，看了就想笑。
　　许三多上了车坐好了的时候还是晕的，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儿里缓过神来，成才拍了许三多一巴掌，“可以啊，三多，今天可是给咱七连狠狠长脸了。”
　　许三多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把那口整整齐齐的大白牙露了出来，兴奋的说：“成才哥，我买了烟。”许三多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十块的红塔山是给排长连长的，五块的红河是给班长班副的，一块的建设，专门给我们这些战友。哪个连没几个这样的兵，可七连，就这么一个。”
　　看着那包烟，成才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一时间恍惚了一下，说起来自从来了这个世界自己还没抽过烟呢。
　　成才看了看伸到自己面前的烟，又抬头看着眼含期待的许三多，最终还是拿了一根，“谢了。”
　　许三多高兴的给车上其他人派烟，其他人今天都看到了许三多为七连长了脸，对他也有了点改观，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接了烟。
　　成才看着许三多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模样，又想到那来之不易的认可，心里的问题，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

　　成才趴在草丛里练习潜伏，耳边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心中异常平静，这一片很空旷，只有一些草蚂蚱在草地上跳，增添了一些活力。
　　这些就是成才的乐趣，把草蚂蚱放进瞄准镜里，自己配上一声“砰”，草蚂蚱便像是真被击中一般应声倒地，转换目标，没有目标就静静地瞄着被风吹动的草尖，享受着这份专注与宁静。
　　“成才，成才！成才！！”静谧的氛围被一声声呼唤打破。
　　成才叹了口气利索的爬起来。
　　“我在这儿。”
　　那人连忙跑近，“成才，你那老乡在干件大事，赶紧去看看。”
　　成才略一思索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心想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你先去，我换个衣服。”
　　“行，你快点啊。”那人说完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成才脱了吉利服放回仓库就往操场跑，衣角在风中烈烈作响。
　　“连长，烟要烫手了。”成才抬头看着窗边的高城，轻声提醒道。
　　高城回神将烟扔开，看上去有些恍惚。
　　操场上一片寂静，再没有此起彼伏的数数声，也听不见激昂的呐喊，单杠上的许三多已经像一具行尸走肉，缓慢地提起来，缓慢地倒下去，挂上良久，汗水滴在沙池里，再提起来，环下一个。
　　成才不再理会被许三多震惊到的高城，只是看着单杠上摇摇欲坠的人，倔强的环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史今挤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许三多掉进了沙池里，想来大概就是够数了可以了，底下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扶着架起来就跑。
　　眨眼间，宿舍楼里彻底乱套了，急救箱、热水、凉水、输液瓶通通拿到了三班宿舍，医务兵在楼道快速穿梭。
　　“连长，我老乡牛不牛？”成才收回目光，仰起头，全身散发着得意的气息，目光灼灼的看向高城，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芒。
　　高城低头看见底下的人笑的得意洋洋，心中气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你站这干什么，不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成才也不执着于让高城做出回应。
　　“连长，你输了，尖子马上就来了哦。”成才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笑意，全然不怕眼前这个将门虎子炸毛，刚捋完老虎须，便脚底生风，朝着宿舍楼一溜烟儿跑去 ，那背影满是轻快与意气。
　　高城看着成才远去的背影，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到了两人为了许三多争辩的场景。

　　那天，高城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当时说你要许三多，我、我不同意，你死活求着我把他放你们班里，你现在看、看看，你们班的成绩倒退这么严重，你放过他放过我也放过你行不行。”话音刚落，高城便气呼呼地将帽子狠狠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以此宣泄着内心的愤怒。
　　“连长，许三多他一直在进步，你得给他时间。”史今嗫嚅说出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话。
　　高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我当时说过了把他放到一个适合他的地方，这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七连不适合他，我还是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吧。”
　　“连长，我、我知道许三多进步慢，但他来了我们七连，他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名士兵，我们不能抛弃他放弃他。”史今越说越没有底气，他说出口就后悔了。
　　“哎哟，你还拿这话压我来了，史今啊史今，你也是能耐上了。”这下给高城气的不轻，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连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史今的这句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成才在门口站了有一阵了，一开始想进去，但时机不对，听着里面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心一横咬咬牙还是打了报告。
　　“报告。”一声清脆有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进进。”高城正气头上，这突兀的报告声一下子把他的火气给打断了，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脸都涨红了，没好气地应道。
　　得到许可后，成才稳步走近桌前，双手将文件递上，“连长，这是思想汇报。”
　　“放下，出去。”高城不耐烦地挥挥手，看都没多看成才一眼。
　　成才把文件轻轻放下，犹豫了片刻，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没动。
　　“连长，我有点事要和您说。”
　　“有话赶紧说！”高城催促道，语气中满是烦躁。
　　成才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转头看向史今，暗示高城。
　　高城明白了成才的意思，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史今先出去，史今有些踌躇，在成才不断使眼色下，还是走了出去。
　　成才看着门关上，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连长，我能好带三多，您再给三多一个机会吧。”
　　“我没给他机会吗？！”高城一听，继续炸，“可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他跟不上七连的节奏，只会拖死你们，许三多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两个的都跑来给他求情。”高城看到成才也来求情，枪口瞬间就对准了成才。
　　“连长，在进军营前，我答应了许三多他爹要照顾好许三多，我来这里不熟悉的时候是他陪着我，现在他需要我了，我不能不管。”成才给高城倒了一杯水，高城看也不看，伸手夺过狠狠灌了一口水。
　　成才慢慢的说，给高城冷静的时间。
　　“连长，许三多有成为尖子的潜力，他耐力好武装越野在七连那也是拔尖的，记忆力您也说过那是能够泄密的标准，他只是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自信，可他心里门儿清，他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内心，您相信我一回，您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一定可以给您带个尖子出来。”说到这儿，成才双眼紧盯着高城，眼神里满是真挚与期待。
　　“你知道带出来一个尖子要花多少时间，花多少精力吗？你倒好，就这么轻易地揽下这活儿，你想被他拖死吗？”高城冷冷的说道。
　　一个平日里热血张扬的人冷起脸来还真有点唬人。
　　但成才不能退，“连长，我知道，我保证五个月，不，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们给您带出来一个尖子，带不出来，您想把许三多往哪放都行，把他送去养猪都行。”成才看到高城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极有眼色的掏出打火机凑近给他点烟，动作娴熟又自然。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高城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间，严肃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连长，就三个月，赌输了您失去一个不适合七连的兵，赌赢了您就收获了一个尖子，您不亏。”成才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这幅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还、还不亏，我怕你们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我到哪找这么优秀的班长和狙击手苗子。”高城眉头紧皱，话语里满是的关切与忧虑。
　　“连长，您同意许三多留在七连啦。”成才惊喜的说着。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高·傲娇七公主·城矢口否认。
　　“刚刚啊，您那意思不就是同意了，我就说您是英明神武慧眼识珠的钢七连连长。”成才也是顺杆爬得飞快，那顺毛的功夫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城轻哼一声，又抽了口烟，没有再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事儿。
　　成才殷勤的凑过去给高城按肩膀，谄媚连长讨好连长，计划通，成才笑的像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高城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不是不抽烟吗？哪来的打火机。”
　　“班长的，我看他最近肺都要咳出来了，就把他烟和打火机顺走了。”成才狡黠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机灵。“再说了，每次给您点烟都得翻您兜，那多麻烦啊。”
　　高城伸手戳了戳成才，“到时候被制裁了别来找我救你。”
　　“那可不成啊，我还得靠连长你撑腰呢。”成才想着可不能放过这么大的靠山。
　　“行了行了，你撤吧。”高城开始赶人。
　　“收到。”成才走之前还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暧昧，俗气，孬兵。”高城嘴上骂了几句嘴角却是上扬的。

　　成才冲上宿舍的时候刚好接住了要跑去吐的许三多，“三儿，咋样啊？”
　　“要吐。”许三多脸色煞白，脸拧成一团，痛苦地挤出两个字。
　　成才赶紧把他塞进旁边的水房，许三多一头扎进去，随后传出摔倒的声音，一群兵呼啦啦的涌进去，然后是呕吐的声音。
　　成才都挤不进去，也懒得挤了，许三多身边都是自己的战友，能把他照顾好。
　　成才转头，被扛着相机的指导员洪兴国堵个正着，洪兴国的解说在画外继续：“这位是许三多同志的老乡兼战友——成才同志，现在看看成才同志有什么要发言的。”然后目光如炬饱含热切的看着成才，搞得成才都不好意思了。
　　成才脑子飞速运转，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升华主题，“呃，许三多同志是一位执着顽强、奋勇前进的士兵，坚定不移地赓续着钢七连永垂不朽的“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面对严苛训练的重重磨难，许三多同志都从未有过一丝动摇与退缩……他以钢铁般的意志，将每一次挑战都视作成长的阶梯，一步一个脚印，在困境中砥砺前行……用自己的行动生动诠释了钢七连精神的深刻内涵……激励着身边的每一个战友奋勇拼搏，报告完毕。”
　　洪兴国满意的点点头，在镜头外给成才竖了一个大拇指。
　　成才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
　　许三多终于被人架了出来，被抬回了宿舍。
　　成才看着许三多被抬进去，心里高兴，高兴许三多终于起飞了，自己也可以放手了，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
　　许三多真的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凭借一口气腹部绕杠做了三百三十三个，成功让七连全体士兵接纳了他，如果说技术考核是让他全团面前露了脸，那这件事就是让全团都知道了七连有个兵叫许三多。
　　许三多找到自信之后训练那是突飞猛进，一下子就成了七连的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