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49.5-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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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段时间内，每一位圣灵只能和一位活着的人契约，你们要是看上了同一只圣灵，那就只能兄弟相残，把先契约了那位圣灵的那个人杀掉了。”
“当然，因为你们和圣灵是合作关系，契约这种事是双向的，干出这种事后，对方不肯跟你契约了也是很可能的事。”
老人似乎是想开一个玩笑，但因为内容过于恐怖，所以就连一向无法无天的张静修都没感觉出有什么好笑的。一看徒弟们都没什么反应，老人只好咳嗽一声继续解释。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你们还是最好在进去之前先定好规矩，一切尊重先来后到，第一个进去的当然最有优势，后来的不许再觊觎先进去的人选的圣灵。”
“反正圣灵的数量远超你们的想象，有些即使不怎么出名，但自身代表的规则一点都不差的，就算是五行五德之兽也有五位，够你们三个分了。”
老人的提议很合理，师兄弟三人都点头表示同意，至于具体进去的顺序，张静修直接后退一步：“我无所谓，就最后好了，师弟们挑剩下的我都可以。”
好像张静修说完这句话后，阿兰的表情就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于是他看向李晖的表情也带着和煦的笑容：“既然大师兄榜样在前，我也应该效仿才是，就让晖宝先挑吧，我第二个就行了。”
李晖看着这样的阿兰，内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来阿兰防的都是同为火德的大明，生怕最强的大师兄把火德朱雀先给挑走。至于李晖，如同李晖刚刚思考的一样，阿兰认定了他会选择金德，所以自然老神在在地让他先挑，这样还能搏一个兄友弟恭的美名，让李晖不得不承他的一份情。
“多谢二位师兄相让，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李晖明明已经想明白了，却不能把它明说出来，只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穿过了那扇门，进入了阴阳家的圣地——测命台。
那一步的感受很特别，李晖能清楚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上被剥离了，但他浑身上下摸了一模，又确信自己□□尚存，并没有变成纯粹的灵魂，但这扇门后的确是属于灵魂的世界，因为它看起来有很多不符合人世间规律道理的地方。
被称为测命台的建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呈现在李晖面前，但师尊的形容实在是过于谦虚了。
测命台哪里只是一座高台这么简单，李晖见过的所有的楼和塔都不及这座高台的皮毛，直插云霄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了它而准备的。
李晖站在高台的底层狠狠地抬头仰望，脖子都酸了居然还是看不到它的顶究竟高到哪里。
李晖再一次被鬼谷的底蕴所折服，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能造出来的建筑，而有着鬼谷的大明只能被仰望，不可被战胜。
在测命台的底层有一扇巨大的门，门上雕刻着的就是那只违反圣灵一般规则，让人人都能连上的阴阳妖。李晖的手才刚刚触摸到阴阳妖的浮雕，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去哪一层？”
“什么？”
“我问你去哪一层，孩子，你如果心中有心仪的目标的话，我能直接把你送去它所在的那一层，省得你一层一层地逛，一个圣灵一个圣灵地接触。”
“那我去……五行五德圣兽的那一层。”
李晖从来鬼谷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会秘法回去为国效力的，所以毫不犹豫地就报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知道了，稍等。”
刻着阴阳妖的大门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漆黑一片的空间，等着李晖进入，而李晖也是没有任何迟疑，一步就踏进了这片黑色的空间。
而下一刻，如同他穿过外面鬼谷那扇门一瞬间后抬头就看见了测命台一样，现在李晖一步踏到实地后，看见的是大地和星空。
房间的四面墙壁各自代表着四方的夜空，各种星宿汇集后组成了四象圣兽的样子，以青红白黑描出了圣兽的轮廓，分别代表了木火金水四个五行之属，而在李晖踏着的脚下，则是代表黄土的麒麟，它弥补了天空以外的大地的位置，并给四象圣兽补上了最后缺的土之属性。
而此时第一个进来的李晖，在粗略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之后就面朝西北陷入了沉思。他现在可以做一个选择，一个可以决定朝鲜今后命运的选择——
李晖可以选择尊重朝鲜的历史和前人，像一切天生规律所告诉他的那样，安安稳稳地选择白虎金德；但他也可以试着叛逆一次，逆天而行，违逆一切自然规律去选择玄武水德。
这样的话，仅从国运相克这一点来算的话，朝鲜就有了可以同时制衡倭国和大明的筹码。
50.
李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向前，直到站在那幅龟蛇相缠的雕刻面前，他平静地看着那幅雕刻里的四只眼睛，就如那四只眼睛也在审视着他，然而打从心眼里，李晖感觉不到双方之间的任何共鸣。
是啊，李晖固然是可以为了制衡倭国和大明来选择玄武，可是地脉怎么办、自古传下来的风俗怎么办、整个民族的精气神又怎么办？
龟蛇相缠的水德圣兽和朝鲜之间，并没有发自内心的亲近之感，强行选择祂，如同让一个人穿上不合身的外衣，除了哪哪看着都奇怪以外，不会有任何别的结果。
至于改变自己去适应衣服？一个民族的族魂又岂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东西，华夏大地上的王朝轮替一种五德也要花上好几百年，中间付出的乱世代价死伤不计其数，朝鲜难道能比华夏做得更好吗？
何况别人只是轮替，朝鲜要换水德的话，那可是要将整根脊梁骨抽出来换上一根新的。
李晖纵使能想到一些办法，却也认为这些办法不是自己能够推行，最后能够成功的。简而言之，李晖不认为，那是一条朝鲜能走通的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可悲，朝鲜为什么要这么可悲，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我们难道真的弱到只要国运被克便赢不过对方吗？难道倭国仅凭一个火德朱雀，就能将朝鲜一辈子踩在脚底吗？”
李晖在那间屋子里发泄似地大吼一声，然后一个转身直向白虎走去，双手搭在了那块浮雕上。
“我感觉到你的内心有犹豫，孩子。”
有个声音在李晖的脑子里响起，不同于阴阳妖的古老，这个听上去稍微年轻一些，但更加充满威严，比起将李晖亲手养大的那位家里的长辈，这个声音听上去更像是素未谋面的祖先，虽然也很古老，但却亲切又可靠。
“您是……白虎神君吗？”
“是的，我是监兵，我能感觉到，你在我和执明之间犹豫了。”
被看穿了心思的李晖并没有觉得惶恐，大概是他家里的那位长辈对于他一向秉持慈爱教育，所以他对于自己想象中的祖先角色也是爱大过于怕。
当监兵神君第一次开口就让李晖联想到了祖先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担忧向对方全盘托出。
“我们这一代阴阳家一共有师兄弟三人，我是第一个进来这里见各位神君的那一个，我来自朝鲜，我的国家与海对面的倭国隔海而望。”
“我们两个国家虽然没有什么大冲突，但一直有小矛盾，倭国这个国家十分野蛮粗暴，连大明它都能日常骚扰，更不要说朝鲜这种小国家了。”
“在我后面，我的二师兄会进来，我很肯定他也会来找各位神君，而且他能找的，最符合倭国国运的神君必是陵光神君。我……”
“你担心我们俩一起打不过陵光。”监兵的语气依然沉稳，并没有因为李晖小瞧祂而发怒。
“对，对不起神君……我不该……”
“不用抱歉，我确实打不过祂。”监兵趁李晖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时，祂又接着说了下去。
“但这和陵光打不过执明，执明又打不过载德一样，这是天道给我们定好的规矩，我们一个克一个，一轮下来，便是谁也不比谁强了。”
“我知道五德之间相生相克，可是如今若朝鲜选了金德，倭国一选火德，我们不就完了吗？”
“那你改选水德，对方一看你这样又改选土德呢？你就一辈子因为别人而不停改变自己吗？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你们和倭国这两个国家了吗？”
“是……也是……还有大明在，大明不会坐视不管的……”李晖依然显得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了大明身上。
“我指的是国家之间相互牵制，就如同我们五德之间相互牵制一样，我打不过陵光，可我不怕对方，因为我知道执明的存在可以牵制对方，但这不等于我要完全依靠执明。”
“重要的不是五行之间的生克，那只是五行规律里的一部分内容，更重要的是如何做好自己，做好金之一字。”
“做好金之一字？”
“金是锐气，是杀伐，是一刀既出哪怕锋断刃折也要一往无前。若金是真金，何怕火来炼你？”
“是，神君教训得对，金是真金则不怕火炼，我眼睛只顾盯着别人，却忘记了加强自身，整日自怨自艾抱怨自己先天不足，平白辜负了人世间的大好时光。”
李晖认认真真地整理衣冠，对着监兵神君的浮雕行了一个颇有古意的大礼。
“李晖谢过神君传道。”
刚行完礼抬起头的李晖发现一只小小白虎出现在他脸的前方，只是那个样貌一看就是只刚出生的老虎崽子，除了可爱之外看不出半点刚刚声音里的威严。
“监兵……神君？”
“咳咳。”小老虎抬头挺胸努力地装作威严的样子，而李晖却要花费莫大力气控制自身不要去摸神君的头。
“是我，你现在的能力太差，只能看见我的这副样子，何况你的道心也不坚，所以我目前只能把眼睛借给你当阴阳眼用，至于以后你能用出我几成威能，咱俩能不能赢过陵光和你的二师兄，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白虎伸出小小的爪子竖在李晖的脸前，后者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贴上了这只老虎爪子，但还没等李晖能感受到老虎爪上肉垫的触感之时，眼前的白虎就整个消失不见，变成了精神连接后直接开了阴阳眼的状态。
开了阴阳眼的李晖再一次环顾这间屋子，发现浮雕上的每一只圣兽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除了那只朱雀陵光神君的眼神看上去有些高傲以外，其他的圣兽都眼神温和地看向李晖。
“孩子，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那就离去吧。”
圣兽们挥了挥“手”，下一刻李晖已经站在了测命台之外，而他再一次确认了白虎神君的阴阳眼运作正常后，就退出了阴阳眼的状态，回到了鬼谷之内。
“如何，顺利吗？”剩下三人都看着李晖，询问他进测命台的结果。
“很顺利，如今我是金德白虎神君的契约者了。”
“那就好，恭喜你，晖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49.5-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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