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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水下渡气 ...

  •   江云鹤倒是不着急,他七年的武功底子可不是盖的,但令他头疼的却是柳韵,昨天他还和柳韵说自己只是花拳绣腿,现在他若是大展拳脚可没法解释。

      突然,江云鹤扯着脖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呀,有人要杀人了……”荒山野岭,这声音传的老远。

      “他奶奶的,这小子不老实,兄弟们动手。”黑衣人头领怕真给他喊来什么人,赶紧下令。

      一瞬间,刀枪剑戟,各式武器,齐齐朝着他们招呼。

      “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江云鹤把柳韵护在自己怀里,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就这一晃的功夫,高个矮个一左一右劈来的剑都被躲了过去。

      “晦气。”两人骂句脏话,挥动武器又上。

      “啊啊啊,我要死了!”

      江云鹤吓得哆嗦,脚下步子乱成一团,公鸭嗓被他奇怪的步调绊了一下,身子一晃,劈下来的刀偏了方向。

      “真好命。”公鸭嗓吐了口痰,挥刀又砍。

      “我真没见过西沙图呀,别杀我,别杀我……”

      江云鹤牙齿打颤,举手投降,可他胳膊举起时竟意外扫到了瘦猴黑衣人的胳膊,瘦猴手中偷袭的袖箭就这么打在了旁边的树上。

      一次意外是偶然,接连的意外就不是偶然了。

      黑衣人头领看到兄弟们连翻失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兄弟们,这小子……”

      他想说这小子不简单,兄弟们打起精神来,但被江云鹤一阵“饶命啊,别杀我”的杀猪怪叫,给盖得什么也听不见。

      江云鹤左一下右一下,很快就看明白了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心里也有了底。

      但就这么逃出去,未免会让柳韵怀疑,于是他抓了把土,往黑衣人眼睛里扬,趁着黑衣人揉眼的功夫,二人顺利上了马。

      江云鹤挥起马鞭,催马疾跑,却没注意到,瘦猴手中弹出一根银针,无声无息的扎到了马腿之上。

      马腿一痛,猝然受惊,猛地飞奔出去。

      江云鹤没料到马会突然提速,身子在马背上晃了三晃,他赶紧抓住马鞍上的横梁,才免了被甩出去的风险。

      接着无数的画面从眼前迅速滑过,眼见着前头就是一团低矮树枝,江云鹤眼疾手快把柳韵的脸按到自己怀里,又慌忙去拨弄树枝。

      饶是如此,他脸上还是火辣辣的,被树枝划破了几条口子。

      而柳韵,已经被吓得抖成了一团。

      江云鹤时不时拨弄着树枝,偷闲了还要拍着柳韵的背,安慰她“别怕”,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水流声。

      江云鹤暗叫不好,果然,一条河横亘在他们眼前,也就他刚刚瞧清的功夫,那匹疯马就眼也不眨的跳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云鹤也只够将怀里的人搂紧,饶是他会水,也被浪头打出去了很远。

      柳韵一进河里就咕咚咕咚喝起了水,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忽然唇上贴上了两片柔软的东西,她睁眼一看,入目的是熟悉的,男人的,放大的脸。

      她……她和从之……她和从之竟然……成何体统。

      不不不,从之只是给他渡气而已,只是在救她,别多想,她努力说服着自己。

      但是,不管什么理由,他们的确是,亲了啊!

      柳韵觉得她是不太拘泥于礼教的那种人,几年前她看到一个小姐掉到湖里,被个大老爷给托了出来,后来那小姐就嫁给了救她的老爷,尽管那老爷比她大了二十多岁。

      柳韵那时候就想,要是她的话她才不嫁,不就是被男人抱了一下,又不掉快肉的。

      可是今天,她是和从之,亲了啊,不只是拥抱那么简单,是有了肌肤之亲,是亲、了、啊。

      的确没掉快肉,可他对她做了,只有夫君才可以做的事。

      柳韵侧头推开他,可因着求生的本能,坚持不了多久她就又凑了上去,主动的凑上去寻找那两片柔软。

      柔软的,若即若离的,羞耻的,又愉悦的。

      她闭上眼,不敢看他。

      柳韵的脑子彻底乱了。

      此时的江云鹤心中也不平静,天知道他最初真的只是为了救她,并未多想。

      入水后他本想从原处上岸,但浪头太急了,这样做相当于他们要逆行一段路,若只有他自己或可一试,但柳韵跟条大鱼似的死死缠着他,束手束脚的,他实在没有把握。

      于是他只能选择顺着水流到对岸去,可这条河太宽了,根本看不到对岸的影子,而柳韵显然撑不到那时候,他不能让她有事,给她渡气,是他唯一的选择。

      但碰到她唇的时候他就心乱了。

      她的唇怎么可以那么软,仿佛桃花糕,河水冰冷,但她的唇仍是温热的,吸引着他在进一步,更进一步。

      他下意识在她唇上蹭了蹭,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赶紧避开。

      不行,还不是时候,不能吓到她,要徐徐图之。

      要隐忍,江云鹤,你不是最擅长隐忍的吗?他这样告诫自己。

      他脑中获得少许清明,可柳韵得不到空气,本能的寻找,两片柔软从他下巴擦过,准确的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江云鹤觉得,这是一场折磨,一场距离极近却又得不到的折磨。

      就在这种折磨中,他游啊游,突然发现,怀里人的脸变了。

      用不太清明的大脑思索半晌,哦,对了,她的易容被水冲掉了。

      他看到了一张极其清雅的脸,似细细勾勒的水墨画作,又似晨间雾气未散时的空谷幽兰,澄澈到极处又圣洁到极处,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

      偏偏这张最不可亵玩的脸上,却做着被人摧残后欲拒还迎的娇媚表情,在加上小女孩初尝人事时单纯的羞怯,别提多勾人了。

      真想要她啊!现在就要。他想完完全全的,从内而外的,得到她,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属于他的印记。

      可是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江云鹤眸中情欲翻腾,他猛掐自己大腿,才换回几分清明,往前头一看,终于遥遥瞧见了河岸。

      游了这么久,江云鹤此时也有些累了,他缓了缓,重新蓄力,朝岸边游去。

      很快,他们上了岸。

      身上有水,滴滴答答往地上留着,不止是这样,天上也在滴水,哦不,下雨。

      江云鹤抹了把脸,抬眼往天上看,沉默,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进了黑压压的云层里,也幸亏他练过武能夜视,不然这不见五指的,连路都看不清,还怎么走。

      冷风呼呼的刮着,衣服湿透的两人都被刮了个透心凉,江云鹤还好,柳韵却撑不住,一个接一个的打起了喷嚏。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这时候还碰上风雨天,真是有够倒霉。

      江云鹤把柳韵往怀里拢了拢,尽量给他挡住风,一面施展着轻功赶路,一面问:“冷吗?”

      柳韵还沉浸在刚才水里的暴击中,脸又往他怀里埋了埋,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听到问话也只是“嗯”了一声。

      过了半晌,她突然想起他们已经不再河里了,为什么他还抱着自己,她挣了挣,小声说:“你放我下来。”

      “这里了无人迹的,又下了雨,不能过夜,我们得赶紧找个人家休息,施展轻功会快一些。”

      柳韵又颇为不自在的扭了扭:“那你背着我。”

      “风太大,你会冷。”

      理由很充分,柳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扑通扑通,她又是一阵脸热。

      江云鹤却以为她累着了在犯困,赶紧说:“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柳韵又“嗯”了声。

      江云鹤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只好不停找话说:“刚才在河里也是迫不得已,冒犯了,你别放在心上。”

      他怎么又提呀?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柳韵懊恼又不好发作,“嗯”了一声。

      江云鹤继续没话找话,解释道:“刚才那条河太宽了,如果不那样你根本撑不过来……”

      柳韵听不下去,骤然打断他:“知道了。”

      她声音不小,江云鹤都被她吓了一跳,这下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不说话不是因为犯困,而是在害羞。

      发现了这点,他莫名就想笑。

      胸膛贴的近,便是微微发颤也被清晰捕捉,即便他没有出声,柳韵还是知道他在笑。

      笑什么笑?臭男人!轻浮!登徒子!

      柳韵在心里乱骂一通,颇为不自在,胡乱拎了个话题出来打破尴尬:“这九皇子可真手眼通天,我都给你易容成那样了,没想到还会被他追杀。”

      江云鹤:“那不是九皇子的人。”

      柳韵被他笑的气还没消,有意和他对着干:“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九皇子。”

      江云鹤默了默:“你没听他们说要我们交出西沙图?”

      柳韵头头是道:“西沙图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便是要找也找不到我们头上。说不定这西沙图根本不存在,是九皇子杜撰出来的。他不好光明正大的找你,总得找个由头。”

      江云鹤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之前不和她说,是怕吓到她,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在瞒着也没意义。

      “不会。因为之前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黑衣人,他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让我不要救他,而是,他真不知道西沙图在哪里。”

      柳韵想起刚才他们被包围时,有个黑衣人好像说,要不是什么胡老三告诉了他们西沙图的下落,他们哪有那么多好心给胡老三下葬,显然,他们在路上碰上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胡老三。

      想起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柳韵打了个哆嗦,所以,胡老三是因为西沙图而被这帮人盯上,被害死的。

      而现在,被盯上的是她和从之。

      柳韵吸了口气,一个九皇子还没摆脱,又惹上了这帮人,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江云鹤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慰道:“别怕,别忘了你会易容。”

      也是,柳韵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她想着,下意识去摸包袱,却摸了个空,她突然想起他们的东西都放在马车上了,而刚才落水,马车早不知道被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她顿时又觉得头疼。

      过了一会儿,江云鹤见柳韵沉默,还是担心她睡着,又找话题说:“你听说过西沙族吗?”

      柳韵在记忆里寻摸一圈:“好像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西沙族,西沙图,莫非它们有什么关联?”

      “正是。”江云鹤徐徐道来:“西沙族是一个神秘的民族,传闻,他们拥有这世界上最丰富的宝藏。西沙族人怕旁人觊觎他们的宝藏,就藏了起来,并把他们的藏身之处绘成了一张图,就是西沙图。”

      柳韵思索半晌:“可是这不合道理呀!如果他们怕人找到而藏了起来,为什么又要留下西沙图让人寻找。如果他们希望被人找到,又为何要藏起来呢?”

      柳韵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最丰富的宝藏,比金山银山还要多,那么肯定需要很大的地方来放这些宝藏。但这么庞大的土地被占据,定然会惊动皇上,皇上又怎么会看着比国库还庞大的宝藏存在而不占为己有呢?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宝藏。”

      “你说的疑点的确存在,事实上有很多人都指出西沙族传闻的矛盾之处,但因为无从求证,西沙族就更显得神秘。”

      江云鹤说着刚好瞧见她侧颜,提醒道:“你的易容掉了。”

      刚才在河里时,柳韵太害羞了,就一直闭着眼睛。

      后来上岸了,她虽睁了眼,却没了月光,她眼力不如江云鹤,眼前漆黑一片的什么也瞧不见。

      经他提醒,她才知道他们的易容掉了。一想也是,虽说她的易容膏是防水的,但那也只是能在沾几滴水的情况下保证不会晕开,如今他们在河里泡了那么久,易容膏不掉才奇怪吧。

      只是,她易容掉了,那他岂不是瞧见了她的脸。而且还是在河里,他亲她的时候就瞧见了。

      柳韵突然就觉得更加没法面对他了。仿佛之前只是隔着面具亲吻,还可以已一句无心之失就当做没发生过,但现在却是实打实的亲上了她柳韵本人,她对从之好像没法像以前那样坦坦荡荡了。

      而且……她脑中又冒出个不受控的念头,他看到了她的脸,那他会喜欢自己的长相吗?

      从之,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其实,她长的也,还挺好看的吧。

      柳韵胡思乱想的功夫,江云鹤已经看到前头出现了一排民房,二人来到最大的那栋门楼前,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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