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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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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儿,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让我去办的事,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管有多难为夫一定给你办到!”
樊若鸣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声笑后又很快收敛了起来,含沙射影的开口:“倒是有一个,”随之脸上表情也变得在周靖看来有些滑稽起来,带着惋惜,“还是算了,不用了。”
“你说吧,咱俩现在都这样的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么把我当外人吗?”
周靖在亲近的人面前总是会变得有些幼稚,在自家父亲那儿只是偶尔地耍一次性子,如今渐渐和樊若鸣亲近,幼稚的时刻也越来越多,这让樊若鸣总对他这副样子新奇的紧。
犹豫了一下,樊若鸣试探地说:“那我说完你不许恼。”
周靖一挑眉代替了回答。
“你能不能给我当一回模子?当,当然,你不愿意就不用了。”
樊若鸣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期待的瞳孔里是周靖懒散一撇眼看着她点头的样子。
周靖手撑着头侧躺在一席竹帘上,身子还没动那条锦缎就差点掉了下来,幸亏他眼疾手快,“你这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想法,哪个丹青手没事就画人赤裸的身子,你好歹让我穿个亵裤……”
樊若鸣被念的耳根子聒噪,她抬眼看一眼周靖,说:“那真是委屈你了,这种私密画作你让我寻谁去?而且,你都应我了难不成反悔了不成?”樊若鸣被周靖这些日子养得有了大家闺秀的做派,言语间越发娇气。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再看那神情,明明在说你敢走试试。
周靖扶额无奈:“没说不愿,方才只是觉得有些冷,多说些话暖和一下。”
“真的?我可不强求。”
在樊若鸣的注视下,周靖很真诚地点头。
毛笔着上色,墨顺着毛尖垂直滴下,樊若鸣把多余的颜料滤到石砚中,不再分心。宣纸上渐渐勾勒有了周靖身体的轮廓。
墨韵万变,走线极慢,不多时樊若鸣因为太过专注脸上发出了汗。
知道躲不过去的周靖接受了现状,逐渐神情放松,打了个哈欠。他有内力撑着倒是不累,可心里心疼樊若鸣那双没停过的手:“夭儿,一个时辰了,歇一歇吧。”
“没事,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好,”她也知道哪怕躺着不动在那里身子也会麻的,这才弹指间都不敢多歇,刚才心中冒出的想法这会儿试探着问出了口:“要不你把浮光锦揭了吧?”
“什么?咳咳……”周靖猛地坐起来,气淤积在喉咙一出声就开始咳个不停,“夭儿,不可胡闹。”他故作镇定看着樊若鸣。
“我就,就是随便说说。”樊若鸣摸了摸鼻子掩盖了心中不自在地害臊。
她平日画风虽独特却不野蛮大胆,但内心早就想尝试一番原生的裸露画作,又是自己心爱之人,想想她都浑身燥热。
本没打算画的,谁知那天周靖主动提起,她才说出了口。
“不行。”两个字表达了周靖的强烈抗议。
画作终于完成,樊若鸣看着画上周靖腰间那栩栩如生的飘逸浮光锦,露出了十分惋惜的神情。
“这幅画只能你作收藏,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周靖套上外衫,整了整稍有些乱的额前碎发,拍了拍面上不知哪儿蹭上的脏。
“嗯,你放心吧。”樊若鸣在周靖面前郑重地点了点头。
“外面有人。”腰带刚系好,周靖耳风里听见外面门外有女人说话。
“是这里吧?怎么大白天关的门,你们南封人好随性。”
“兴许有事今日没开,走吧。”李恒没拿东西的那只手在袖中紧了紧,就要转身。
“不可能,绝对有人,我武功高着呢,明明听着说话了。”
“我说走你听不见?”李恒平日里哪怕再生气也不会闹脾气,这几日他被闹烦了,不知自己身上有些什么迷魂香,能让这遂川来的将军之女缠着他寸步不离!
腰间缠着一条细鞭子的褚琦心被骂了也不恼,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李恒,“你莫不是有病吧,自己说要来看人,如今人就在里面你却又要走,别扭鬼。”
“你!”
里面门栓被取下,下一瞬铺子门打开,周靖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长得不错呀。”褚琦心换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周靖和李恒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声音还不低地说了出来,说完不算还吹了声口哨。
李恒自从上回被周靖阴阳了几句,现在看着他就有一种明明没干什么就被看透的感觉:“小叔叔。”李恒叫完人以后褚琦心倚靠在门上的身子连忙站直,跟着乖巧地说:“小叔叔好呀。”
周靖没接话,一时间外面一片寂静。
褚琦心尴尬着为自己的鲁莽找话开脱:“哈哈,李恒哥哥,你小叔叔看着就小,哈哈哈……”
“你倒来得挺勤快。”说完周靖看了一眼褚琦心,后者这会儿极有眼色自己答道:“小叔叔,我是遂川护城大将军褚柳的女儿,褚琦心。”说完双手抱拳打了个军中的礼节。
一副江湖儿女的豪爽。
周靖身后一声轻笑,樊若鸣从背后走上前,周靖刚才只拍了前面的脏,后面肩膀还有一片,樊若鸣边给他拍土边道:“褚姑娘和三皇子里面坐吧。”
“啧——”褚琦心看迷了眼,下意识道:“你真好看呀。”
“不过中人之姿罢了,褚姑娘才是看着水灵。”褚琦心身上是南封人的打扮,一袭红衣,她身个子在女子里面不算低,是常年练武的那种精细。一张脸像四月桃花白中透着红,眼睛干净皎洁,是让人一瞧就能喜欢上的长相。
今日因为要作画的原因樊若鸣没让阿音跟来铺子里,这会儿沏茶水的活就得她亲自来。
褚琦心看着正往茶壶里放茶叶子的樊若鸣,腰细到让她低头看了自己腰身一眼然后羡慕得抬起了头,要说话时声音还专门细了很多,“小婶婶你别忙活了,我不渴。”
滚烫的水倒入壶内,“不费事,褚姑娘今夕多大了?”虽然不清楚这遂川来的女子为何会叫自己小婶婶,但她也没驳她的面子。
“刚满十四岁。”
樊若鸣先给褚琦心端过去一杯招呼她,“褚姑娘喝茶,我比你年长两岁,你不妨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额……可是我中意李恒哥哥,我想随着他叫。”樊若鸣心中赞一声真是个洒脱的女子。目光一扫李恒,李恒脸色似猪血般黑。
李恒急声辩解,差点碰翻了樊若鸣端给他的茶盏,“我们这边还没过门就不能这么叫。”
褚琦心怕李恒生气连忙改口:“好吧。”
周靖没让樊若鸣动手,自己把茶盏拿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李恒问他:“我记得前日褚将军送来贡品就回了遂川。”
李恒疲惫地叹出一口气,“我以为她回去了。”
“是我愿意留下的,我要李恒哥哥做我的郎君,所以我得在这儿看着他。”
“咳…咳咳。”李恒刚进嘴的茶水就这么全被呛在地上,“别胡说,我!我!”
“你慢点喝呀。”褚琦心快步走到李恒身后给他在背上拍着,却被他挣扎着躲开。
没坐一会李恒受不住煎熬就要走,临走时周靖提醒了他一句:“晚上我给你挑几个身手好的人,外朝女子既然总跟在你左右,你多上点心保护好她的安危。”
宫里人多险恶他很清楚,周靖说这话的时候李恒没拒绝默着应了下来。
南封八年,六月初三。
暑火连天,吐蕃国遇上了百年难见的大旱,四月就该到纳贡的日子却迟迟推迟,南封朝国君体恤百姓不追究其责,同月吐蕃王染恶疾突然暴毙,其长子上位。
仅两月,新任吐蕃王集结人马斩杀尽交界地带南封兵马,守界将军不敌被割去头颅,吐蕃王让手下轮番对他小解羞辱,猖狂至极。南封国主暴怒,下令让周武王带兵去绞杀猖獗叛贼。
出发前日,周靖独自进宫,面见自己该叫一声兄长的南封朝国主,讨下跟随周武王一同前往疆场的圣谕。
夜里戌时,将军府。
“胡闹,谁让你做这没脑子的事。”周武王一脚踹在周靖腹上,就要进宫见圣。
“爹!”周靖在周武王背后喊住了他,道:“你旧疾没愈,怎么就不能带上我了。我本就是武将,以后疆场杀敌定然避免不了,我已不是襁褓麟儿,该去历练历练了。”
周武王握着门框的手用力到咔咔作响,回头怒瞪周靖咬牙道:“谁说你是武将的,你这几年处理的那些不过是我给你找来打发时间的差事,今后你是要做文官的。”
周靖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分到他手里的那些案子都是些劫匪草寇不入流的东西,连查案写状纸都犯不上,说白了随便糊弄着结案就行。
“……”
周靖被噎到,周武王不理他继续往外走,就听见身后又开口:“你从来都是这样,不问我想要什么,只是自己一味地替我做主。”
“小时候师父教我术法岐黄天象,说武功别练太多,杂乱于我反而不好。可你这边不甘落下,然后我就要再学兵家阵法,请人教我各种门派武功。势要在我这儿和师父教的分出个高低。后来我身子不堪重负走火入魔你才开始反省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