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あのバ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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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诶————？！！
目子
瞳孔地震。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扉间犹豫片刻，问到：“怎么了嘛？”
什么“怎么了嘛”！……完全不对劲啊！
“你……不认识我？”目子不可置信，她干巴巴地咽下一口唾沫，虽说是疑问，心里却有了答案。
可恶…
我不会…
又穿了吧？！
深受挫败的一瞬间，女子的头顶甚至具现出来了一朵乌云......
被人突如其来的消沉吓了一跳的扉间，带着莫名的即视感，依旧是一头雾水，即使想要安慰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应该认识她吗？可是他记忆力还没有衰退啊，他的确是不认识这个人的啊，还是说她认错人了——
不对，他不是应该好好盘问这可疑人士吗？嗯.....可是这个人有着这样的实力，还救了他，这样的人，即使不是路人，有所应求，也理所应当被他感激，他想。
于是他顶着全身的疼痛站起来，走向她。
【感谢你.....】他是想这么说的。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他自己，高估自己破碎身体的后果，就是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对方怀里——他一下子僵住了。
“喂.....”目子有点忍俊不禁，连忧郁的心情也被打断一瞬，即使是不认识的扉间，她果然还是不能保有对生人的距离。
只是这家伙毕竟不是她的老师，她轻佻的低头，一手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人抓住了。
“知道我是谁吗？”她凑近了一点，恶劣地笑着，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光，嘴角漏出一点虎牙尖尖。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桠，在她脸庞上投下一点晃眼的金色光斑。
【砰砰】
视线相对，就像突然被烫了一下，“不知道.....”扉间几乎是狼狈的后仰。
“不知道也正常....."目子松开压制的手，看着他慢腾腾地站起来，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忧虑又爬上她的眉头。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吧？回到木叶”，话虽这样说，她的眼睛却凝视着他身上新缠的绷带。
一个忍者，如果连最基本的平衡都维系不了，那么独自一个人回到木叶就算是超高难度任务了。
她的老师......早知道不用飞雷神了——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嘛！！!
她有点欲哭无泪的看看天空。要她看着重伤的异世界扉间去荒野求生吗？
作为一个半吊子的医疗忍者，她的封印术只是控制了伤势的恶化，相当于游戏里面有时效的锁血挂，可是破裂的内脏并没有恢复如初，粉碎性骨折的骨头也不会自己长好啊，它们是禁不起二次伤害的。
“没问题...”扉间犹豫片刻，回答道。虽说是作为一个查克拉枯竭的重伤者，但他毕竟是老练的忍者，独自穿越火之国的森林并非不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也总比殒命在云影那里好。
只是.....她急匆匆的，要赶去哪里呢？
目子皱了皱眉头，“你有联系木叶的手段吗，有的吧？”
“有。”扉间答道，比出一个通灵术的手势。
那就是通过通灵兽传递信息了，目子了然，“你联系到村子，村子派人要多久？”目子暗暗地叹了口气，如今这个样子，她就算可以立即找到回去的方法，也可能——
她暗暗咬着后牙根磨了磨——可能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她的老师有了防备，可以扭转一下战局。
“...最快的话两天？”扉间顿了顿，朱红色的眼睛看向她，“.....您很赶时间吗？”他的眼睛里几乎是写着善解人意四个大字，"也许我可以提供帮助....."
他的敬语，让目子沉默了一会。
“是的。”，她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衣袋，那里还有一把刻着她飞雷神印记的苦无。“我的确，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干脆利落地结了两个印，将自己的卷轴通灵了出来。 “这个给你”，她将卷轴递出，看着犹豫着接过的人，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里面是一点起爆符”
接过东西的瞬间，扉间下意识地用查克拉一感知，便立即微微睁圆了眼睛——几百张，都够一次小型战斗用了，这也叫一点吗？！
疑惑现在充斥了他的胸膛，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好像对他熟悉的很......可是他明明没有见过她啊。
她给的太多了，无论是那场救了他一命的大型雷遁忍术，还是这塞了几百张起爆符的卷轴，这玩意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算是天降甘霖了。
在此次会谈出发前患有〖火力不足恐惧症〗的人其实还有另一个卷轴备用，但是如果几百张起爆符都没有用的话，那么后续的也就不必要了。
如此，目子忧虑的目光缓缓落下，像隆冬腊月沉甸甸的雪花，落在伤员渗着血的绷带上。
那么她的老师呢？她急匆匆地放雷，急匆匆地救人，好不容易等人醒了，却像是被命运折腾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假如他不是扉间，而是素未谋面的人......
目子闭了闭眼睛，她不得不承认，即使他是个素未谋面的、孱弱的普通人，她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医疗忍者医疗忍者，她学了一年光景，似乎是学了些东西，却缺了一个“忍”字。
医者.....
现在这个人是干手扉间，却恰恰给了她缺席的理由，将起爆符给他，也本就是一种决意。
她闭上眼睛，睁开时目光平静如水。
“我要离开了”，她温和的看着她的伤员。
“我已经用掌仙术和封印术暂时稳定了你的伤势，但是在未来的12小时里，请不要动用查克拉”。
她无视了提到“封印术”时，对面的人显现出的惊讶和若有所思。事实上那有什么呀，她的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一边手已经摸进了衣袋。
拿出苦无，上面的飞雷神符号在灼灼的阳光下显露无疑——现在他倒是可以重新惊讶一下了。“再见.....?”她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两步，淡定地躲开了下意识的、向着她做出挽留姿态的手。
……可以赶上吗？
随着查克拉迅速流失，手心里的苦无在发动术式的一瞬间烫得要命，仿佛要将她的手心灼出一个洞来。
她却只是一味地抓住、握紧。
——用飞雷神跨越时空吗？她也算头一个了吧。
仿佛是一瞬间，或是很久，在脚下传来实感的一瞬间，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着远处眺望。
她看见了。
那是，还没有变成废墟的战场。
夏季的太阳灼热，大风呼啸着刮过身体，心跳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我是，赶上了吧？！
那就，再来一次吧？那个。只要可以救下......救下……
于是强行从干涸的湖里，从河床上微微湿润的泥土里榨出三斤水来。
〖做出牺牲就能够换得改变的话。〗
雷鸣再次震彻天地，却在人有意识的控制下精准了许多，雷暴肆虐之处万物寂灭，因此即使很快停息，也不至于显现出其并无余力的可怜事实。
的确并无余力，施术者在短暂的盛大亮相后，便再也不能维持游刃有余的表相。
有点耳鸣.....被大量查克拉反复冲击，又强行发动忍术的身体脉络，如今与雷暴下皱裂的大地简直没什么两样。
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怪物，连续使用大规模忍术和封印术，又强行催动飞雷神往返，身体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所以呢——
在暗淡的，被血色蒙住的视野中心，是那个人因着一瞬间极度的震惊与慌乱所露出的，甚至显得有些滑稽的表情……
不用露出这个表情啊，老师。
虽然眼睛流血了，那只是有些微小血管破裂了而已，眼睛没有出毛病呢。虽然喉头有一点铁锈的腥甜，但是也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身体....身体动不了了。
好痛.....
和以往训练时截然不同的疼痛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我会死吗？老师——她突然想到。
在痛苦的浪潮里，时间一瞬间被拉长至无穷大，在变形的时间轴里，在目子染了血的瞳孔中，连其无措的奔来也变成一帧一帧的可笑慢动作。
还能跑呢......是活蹦乱跳的、健康的人，她起码，改变了什么吧。
〖……〗
话说，她为什么会如此勇敢，至于鲁莽？
要知道，假如敌人躲开了那一击，那么查克拉耗尽的她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她的大脑现在有点缺氧.....让她好好想一想吧。
归根到底，是觉得自己不会死吧，平静如死水的眼睛里映出一小片灰蓝色的天空。
因为觉得“反正是一场梦一样的的东西”，所以便真的那么大胆的去做了。
.....可是明明最开始下定决心要明哲保身的吧？明明说好不要靠近那些漩涡中心的吧？
对啊，为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更改一些遗憾吗？一本她已经快要遗忘的热血少年漫的遗憾？一本她连主要情节都不太记得的书中的遗憾？
她这个时候才有点狼狈的弓起身子，像是婴儿在母体时演练过干千万万遍的姿势。
哦.....她在害怕。
她一边这样恍然大悟的理会着，一边忍不住要发出一声笑来，嗓子扯一下便是细细的如同针扎一样的疼，她胸口起伏了几下，也不过是发出一声低哑的闷笑。
她之所以，之所以要到这些“主要人物”身边去，之所以要待在木叶......不过是为了求一点联系。
执念一样的对【查克拉】神秘的叙述，不断重复的对于【剧情】的回想，其实只是为了时刻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漫画世界，这不是【她的世界】，她可以回去，她【一定】可以。
那些爱呀怨啊，怜悯啊同情啊.....
她整日整日的笑，她对伤员施以救助，对同伴以关心慰问，对扉间老师更是寄托了非同寻常的情感。
她沉浸于如山如海的森林，竟然连自己是个迷路者的心情都【暂时忘却】了。
可是，她还是想回去啊。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让她喜欢上啊。
目子静静的闭上眼睛。
〖我讨厌这个世界〗，这个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那些对自己微笑脸红的人，可以因为一张任务委托，便夺走一家无辜之人的姓命，那些被救下的伤员，好起来后便会拿着刀去撕裂他人的喉管。
而他们这样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忍者的身份。她甚至无法去批判些什么，在杀人与被杀司空见惯的世界里，她的手似乎干净得有些异样。
在所有习以为常的面孔里，在所有把杀戮当作必要之物的人群里，长久的，长久的恶心永远在胃部停留，直到此刻她才恍然于它们的存在。
恶心愤怒无力....其实根源是一样的吧。
说到底——
她恐惧他们，她恐惧忍者，她恐惧这个世界。
她不要成为他们，不要成为忍者，不要留在这个世界。
所以〖千手扉间〗必须活着。
不仅仅是因为〖目子〗爱着他，更是因为〖千手扉间〗的弟子将要离开他。
她要干净利落的走，于是一点也不欠，一点也不留。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目子感觉周围的一切竟然一点点暗淡了下来，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连痛苦都被渐渐的溶解。
那幽蓝色的倒计时不知何时突然停下来了，只是缓慢的一暗一亮，像是活物一样的呼吸，但此时却只是加剧了她的困意。
远处好像有谁在哼歌？目子微微一愣。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是首儿歌呢。
“目子！”目子！"扉间手抖的几乎搂不住人，不该是这样......明明.....他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溢出些什么——
明明不是致命伤，可是一种“失去”的征兆却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他——就像当年，外人眼里正值壮年的大哥离开他一样。
请.....请不要大声喧哗。
目子正出神的听着那首儿歌，全力去回想它的歌唱者，却被几道急促低沉的噪音打断了思路。
她难得的将注意力从儿歌上离开，那又是谁？她有些好奇，却紧接着感受到眉心一热又一凉，然后那凉凉的东西晕开来，路经她的眼角与双颊，一路留下一道冰冷的痕迹。
〖……〗下雨了吗？她有点茫然的想着。又是什么样的雨？
“目子！”无措的人只是呼喊着那个魔咒一样的名字，零零碎碎的掺杂了“对不起”和“不要睡”的杂音。
啊……是扉间啊。
又有一颗温热的雨珠，砸到了她的脸上。
你也是一样的，扉间。你同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是一样，一样的。
所以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的眼泪。
蓝色的倒计时恢复跳动，心脏一如既往的平稳，骤然开始接收外界信号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个人的表情模糊不清，手臂却把她抱的死紧。
这的确不是致命伤，只是查克拉枯竭，身体受损后近似于休克的症状。
她面无表情的，被欣喜若狂的人搂进怀里——简直像是一下子被一个火炉拥抱了。
你是个混蛋，扉间。
还好，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あのバ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