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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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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宛州府被查封后,吕昌平便带着吕子庆潜逃在外,他没想到大理寺的人来的这般快,按大祈的律法,就算崔述将他做的那些事告知大理寺,大理寺要立案也需得经几番查证,最终由刑部审查通过后方可下达查封令,如今刑部还未审查,宛州府便已被查封,这说明大理寺已经拿到了确凿的罪证
宛州一处地窖中,偶有虫子爬过的沙沙声,吕昌平环顾这个光线昏暗的石洞,恼恨地锤了锤桌子,心中暗恨,定是别冉!可他不是早被赶出鹤鸣了吗,怎么会知道这些,宛州较场的事就连裴显也不知情,除了前些日子他从鹤鸣买过一批兵器外,难道...
吕昌平此前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就在今天,十绝门的人找上了他,将崔述的贴身令牌扔在了他面前说崔述已死,要他兑现承诺将吕子庆交给十绝门,吕昌平看见令牌后先是一喜随后便冷静了下来
“人可以交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他的安全”
“杀手没有安全”
吕昌平心中愤恨却无可奈何,等人走后立即书信一封托人带给了朱启,如今崔述已死,大理寺里有他们的人,想来很快便能脱身,到时他定要叫十绝门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次意外地很快就收到了朱启的回信,“事已败露,你自行了断,我保吕家有后”
吕昌平自嘲一笑,跟了朱启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手段,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了他 ,那他往后便没了活路,也罢,终究是善恶有报
等大理寺的人赶到时,只见到了吕昌平的尸体和一封认罪书,其子吕子庆不见踪迹
...
崔述得知此事后倒没有多惊讶,朱启此人心狠手辣,对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或事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即便是为他衷心卖命的吕昌平也是如此下场,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死在朱启的猜疑下罢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曲州回来后崔述时不时便会头疼,之前只当作是感染了风寒,也不甚在意,眼看到了要启程回京的日子,崔述却突然病倒了
从宛州到京兆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五日路程,如果是马车的话最快也要十日才能抵达京兆,
崔述不顾众人阻拦一意孤行地要立即启程回京,这时竹青不由又怀念起裴忌来,如果裴世子在的话,定会让大人养好病再出发
最终在崔述的命令下一行人还是踏上了回京的路,在竹青和朔风的极力劝阻下,终究让崔述放弃了骑马的想法,乖乖待在了马车里养病
赶了近两日的路程,眼看就要出了宛州地界,路上终于收到了汝南王的回信,前些日子崔述叫人给他送去了些药材,顺便问了问裴忌的状况,如今终于收到了回信,崔述接过信纸看了半响,眉头越皱越深,片刻后便唤了朔风过来
“朔风,你去建州一趟,亲自确认一下裴忌的情况”
汝南王信中所说,裴忌本重伤昏迷,他将人接回府中照料,谁知有人在药里做了手脚,如果不是下人端错了药碗,只怕裴忌是性命不保,汝南王严查了王府,最终查到了一个近日新来的伙夫身上,不过等他们找到人时已经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当年龙脊上一战背后另有隐情,想要裴忌性命的人不少,看来那些人是不会死心了,一日不解决幕后的黑手,裴忌便一日不得安宁,崔述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角,得另外想想法子了
朔风离去后,竹青更加小心起来,这几日他老是会想到别冉那天说的话,加上他后来查到关于十绝门的种种事迹,心中难免生出了些焦虑,这日,他看着崔述服下了大夫开的药方后便出了车厢守在了马车外
大夫开的药方应该有些安眠的效用,每日崔述服药后都会睡上一会儿,今日也不例外,正当众人都停下休憩的时候,竹青突然感知到周围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来者不善!
一道银光直奔马车而来,竹青一跃而起挡下了这枚暗器,仔细一看,上面赫然刻着十绝门的标记,竹青心中警铃大作,周围的侍从即刻从里到外围住了马车,接着数道银光闪过,有人避之不及被利器所伤,可来人却连面都未曾露过
竹青再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玄烛!”
一道鲜红的身影飘飘然落在了马车顶上,也是感知到了此次的对手非同寻常,玄烛没有如以往一般和竹青贫嘴,只眸中闪过隐隐的兴奋,十绝门以暗器著名,听闻其中一绝便是暴雨梨花针,其上剧毒无比,触之则死
玄烛一记掌风打出,树林中似乎有物体落地的声音
“保护好大人”,竹青嘴里扔下一句话,便提剑袭向了声源处
不多时,竹青便和一个蒙面人缠斗起来,玄烛看了片刻,每当竹青要落于下风时他便会出手替他挽回局势,竹青心中有些恼怒却也不好发作,只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回了京兆必定要日日练功练剑,再与他打上几回
玄烛坐在马车顶,仿若未闻暗处靠近的危险,只不亦乐乎地盯着远处的竹青,潜行的蒙面人以为自己马上便要得逞,就听头顶传来了一声调笑,“哪里来的脏东西?”
蒙面人险险避过袭来的暗器,心中不住骂娘,随即便伸手袭向了马车,玄烛几个格挡便将人逼退了数米,他挑衅地看着对方,嘴里讥讽道,“你们可别砸了十绝门的招牌啊”
耳边一阵风声,玄烛避开了对方的暗器,正打算摸出手中的短刀陪对方玩一玩,竹青的声音伴随着背后飞来一道银光响起,玄烛勾唇一笑,似是对这种偷袭行为有些不齿,突然没了兴趣再玩下去,他右手一挽,手指上徒然现出了5片带着银光的刀刃,正对的蒙面人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脸色微变,额上渗出了些细汗,竟然是“铁莲花”,主子可真害死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靠近马车的侍从突然暴起,拿刀劈向了车厢,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玄烛反应极快,抬手就将人打退数米,还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周围的侍从都接二连三地劈向了车厢
几把剑同时朝车厢中间劈了下去,眼看车顶的木架都松散了,窗口传来一声兵器相接的声音,随后就见车窗里跃出了一个人,正是崔述,两个蒙面人见此便扔下了其他人,直奔崔述而去,还不等竹青想明白崔述何时会的武功,玄烛便几下劈开周围失去理智的侍从,然后起身追了上去
那蒙面刺客似乎对这林中小道很是熟悉,等玄烛追到河边的时候便看见有个人躺在地上,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心中的担忧让他失去了以往的理智,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崔述,几步冲了过去,嘴里不住叫道,“大人,大人,崔大人,崔述!”
等竹青找过来的时候,就见往日总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玄烛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竹青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天杀的别冉,如果不是崔述拦着,玄烛和竹青今日定要叫他见血不可。马车外一片狼藉,崔述坐在裂了缝的木凳上,解释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好好睡在马车里,迷迷糊糊感觉外面有争吵声,本以为是竹青又在同谁斗嘴便不想理会,接着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双温热的手在他脸上轻抚了一下,崔述一下便睁开了眼,饶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再好,突然睁眼看见一张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还是被吓得不轻,他伸手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这不是梦后,心脏跳得越发快了
声名在外的左都御史大人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平日里一个眼神就够叫人胆寒的崔大人,如今这幅弱势的模样,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等到别冉欣赏够了后便直接说明了来意,之后便有了“崔述”跃出车窗与刺客交手那一幕
“你先换回你的脸”,竹青见着这脸便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
别冉故意逗他,“怎么,你看不惯你家大人这张脸?”
“你!你少胡说八道”
作为暗卫,玄烛很少出现在人前,如果不是崔述性命攸关,平日里他都是作壁上观的那一个,如今自己被人当猴耍了一回,哪里肯善罢甘休,他手上把玩着一柄小刀,紧盯着别冉,嘴角扯开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自己的脸用着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一张”
别冉知道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此人武功不低,就连十绝门的人也无法正面获胜,想到这里他突然转头委屈巴巴地盯着崔述,捂着肩上和前胸的伤口,“崔哥哥,我虽是假死,可受伤是真啊”
哥哥???
崔述:?
竹青:?
玄烛:?
众侍从:?
如此一来,崔述是没办法将人弃之不顾了,他叹了一口气,此后,回京的马车上又多了一个病号。马车内,别冉轻轻掀开了脸上薄薄一层肉膜状的皮革,竹青和玄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抛开初见时惊恐,崔述心中倒是隐隐有了个想法
西域秘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