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8、4．火星天堂

　　“喂，小凡，我是王美凤啊。”一个冬天的傍晚，伊凡在宿舍做作业，接到了王美凤的电话。
　　伊凡不禁一愣，心想，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来了，且听她怎么说。
　　“小凡，上次弥勒佛走后，我天天在家烧香，一直等他托梦，也没有等到。恰好这阵子鸡卖的好，孩子爷爷又病的重了些，进了趟医院，把我忙的，也没有给你打个电话。”王美凤解释说。
　　伊凡说，“阿姨，没事没事，我也忙着考试甚么的，都没有好好联系，你找我有事？说吧。”
　　“可不是吗？昨天弥勒佛给我托梦了，说大后天要和我见面，告诉我建立新世界的计划，他说可以带上次那个小朋友，就是你啊，小凡，你也一起来吧，这是大好事，会有福报的。”王美凤略带激动的说。
　　伊凡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问，“阿姨，你们在哪里见面呢？还是在你家鸡棚？”
　　“不不不，他这次告诉我，要去城里的南京路上那家‘骂死’咖啡馆见面。”
　　“骂死咖啡馆，甚么地方？”南京路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骂死是甚么地方，伊凡反应不过来。
　　“弥勒佛说，那个意思是火星，就叫骂死。”
　　伊凡恍然大悟，原来是Mars咖啡馆，自己前两天还和蔡伟康去情调过呢。不过也挺怪，这两人要骗我，居然找了我的地盘来骗我，伊凡暗暗称奇。就很爽气的说，“好啊，阿姨，没有问题，我会来的。”

　　如果对方说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来还想找蔡伟康陪伴，但是既然约的是Mars，就没啥可怕的了。自己高中同学小旭还在里边做领班呢，店外是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伊凡决定单人赴约。省的蔡伟康说自己多管闲事。

　　周一上午十点，伊凡已经到达Mars，这个咖啡馆装潢的很雅致，淡金色风格。不是那种开放式的座位，而是一小格一小格的小包间，包间用玻璃和帘子挡着，半遮半掩，即隐密又不压抑，事实上也做不了甚么鬼鬼祟祟的事情。
　　伊凡到达后，半开玩笑的对小旭说，“今天我和一个网友见面，虽然聊了很久，但从来没有见过面，记得有空时来查探查探我，关心保护你的好同学好姐妹。”
　　小旭自然满口答应，还鬼祟的向伊凡直笑，小旭见过蔡伟康，估计她胡思乱想以为伊凡打算脚踩两只船呢。
　　伊凡在她脑门上打了个响指，说，“别瞎想，不是那么回事。”
　　“啊哟，你以为我想甚么呢？”小旭急忙闪躲，却狡诈的说。
　　伊凡无言以对，在口才上自己从来不是小旭的对手。

　　大家约了十点半，伊凡早来半个小时。没过几分钟，就看见王美凤来了，走在她跟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相俊美，穿着时髦，如果不是两人相伴而行，伊凡真看不出两人是同来的，因为风格实在不相匹配。她们进来后，似乎要在门口位置坐下，伊凡看见了，急忙招呼她们。王美凤就过来了，和伊凡一边打招呼，一边示意小姑娘叫伊凡“姐姐”，原来就是她读护士的女儿。
　　王美凤说，“我实在不认识‘骂死’在哪里，只能叫洋洋送我来，她一会儿还要做家教，把我送到就走。”
　　小姑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伊凡好几眼，表情有些疑惑。
　　伊凡心里暗暗想，如果有骗局，也应该是你妈妈骗我，而不是我骗她。
　　小姑娘说：“妈，姐姐，你们聊，我做完家教来找你，如果你们先结束，妈妈记得打我手机。”
　　王美凤笑着说：“丫头，别担心，你妈妈我不是七老八十，放心吧，我跟小凡挺熟的。她可是你王晴玉阿姨的外甥女。”
　　小姑娘这才离开。
　　“阿姨，你女儿好漂亮。”伊凡说。
　　“洋洋甚么都好，知道做家教体恤父母，就是太爱买衣服，打点工把钱都花光了，我说她，她还说现在都流行这样，穿的差点，要被人瞧不起。你们年轻人和我们不一样，我有件衣服穿，只要不破，大大方方就可以了。现在年轻人挑三拣四，也不知道将来怎么过日子。”王美凤絮叨着。

　　服务生过来请点单，伊凡点了一杯清卡，王美凤看了半天，不出声，等服务生走开招呼别人时，偷偷对伊凡说：“小凡，我不知道该点甚么。咖啡我吃不惯。”
　　“阿姨，那你喝牛奶吗？”
　　“平时不喝，不过味道还行，这里牛奶多少钱一杯？”
　　“十五块。”
　　“哦哟，太贵了，我还是要杯水吧。”
　　看着王美凤那局促的样子，伊凡心里一阵恻隐之心，这个和舅妈同岁的女人，出生在同一个乡村，如今舅妈常常出入高档酒店，甚么金贵的饮料没有吃过？自己跟着舅舅舅妈玩过几趟，很惊叹他们的生活。可是这个女人可能从未到过这种场合，即使是一个中档的咖啡馆都没有来过，一杯十几块的牛奶就让她心疼不已。
　　“阿姨，我请你好了，服务生，给阿姨一杯牛奶。”伊凡扬手招呼服务生。
　　“小凡，那真是不好意思，你也是个学生啊，让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伊凡一边说，一边心想，如果真是个骗局，自己大概在自投罗网。

　　“阿姨，你女儿知道你今天来干甚么吗？”伊凡很好奇，王美凤如何和女儿解释今天的举动，居然来到一个城里的咖啡馆。
　　“实话实说啊，我说和你来看弥勒佛，可是她一点也不信，说我发神经。但是她扭不过我，知道你是晴玉的外甥女，觉得我和你聊聊也好的，还是把我送来了。”
　　伊凡笑了。
　　两人各自喝着饮品，并不再讨论生活中的种种。
　　王美凤不断的看表，显得有点着急，在等十点半这个时间。伊凡略微沉静，她默默的在心里思索，接下来究竟会发生甚么呢？

　　外面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滴突然从天而降，而且越下越大，伊凡她们正坐在窗边，看的清清楚楚，雨滴啪达啪达的打在窗户上，外面的行人很快就模糊了。
　　十点半，咖啡馆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随着轻微的开门声，伊凡很敏感很自然的将头伸出包厢往外看，正是号称米思约的那个人，还是白上衣，蓝裤子，拎了把大黑伞，湿哒哒的雨伞正交到小旭手中。伊凡还未举手招呼。米思约抬头望向伊凡，向她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排亮晶晶的牙齿，他的笑容是那样温暖，那样灿烂，甚至是美好。
　　米思约坐进包厢，本来伊凡和王美凤面对面的坐着，看见他来，王美凤十分自然的站起来坐到伊凡这边。米思约也不谦逊，在对面坐下，然后招呼小旭，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他是骗子还是弥勒佛？伊凡想着，如果是骗子，他的笑容太纯真了，如果是个佛，他也喝咖啡？

　　米思约啜了一口，抬起头，看着伊凡，说，“你在想，我究竟是骗子还是弥勒佛，如果是骗子，我的笑容太纯真了，谢谢你的恭维，如果是佛，我怎么也喝咖啡，对不对？”
　　伊凡一口清咖差点喷出来，她惊愕的看着米思约，又转头看看王美凤，王美凤也正看着她，似乎在问，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伊凡又看向米思约，原来内心关于他们是联合骗子的定论一下子土崩瓦解，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
　　米思约耸耸肩膀，做了个逗趣的表情，说，“我是上帝的使者米思约。”
　　“你怎么证明？”
　　“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一个证明，你还希望有甚么样的证明？”
　　伊凡立刻说，“你能把我杯子里的咖啡飞到半空吗？”
　　“没有问题。”米思约说，他起身把包房的帘子拉下。伊凡紧紧抓住自己的杯子，心想不能被他拿走。

　　下一秒钟，伊凡瞪大了眼睛，她看见自己杯中的咖啡竖立成一条直线，慢慢的上升，一直上升，离开手中的杯子，到了半空中，变幻成一个圆球，定格十秒钟后，然后一阵旋转，似乎马上要撒下来，但是倏的全部进入了杯子。
　　全部在杯子中，和发生这一切之前一模一样。
　　伊凡震惊的傻在那里，王美凤则立刻离开椅子，跪倒在地上，说着，“菩萨啊，菩萨啊。”

　　伊凡好不容易又开口，“我想知道我妈妈现在在做甚么，你能让我知道吗？”
　　“当然。”米思约向她眨了一下眼睛，调皮的样子，“你不仅会知道，还会看见她。”
　　只见米思约用手指在空中一划，就在伊凡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她妈妈的图像，妈妈此刻正在马路口拉条线拦着行人，自从妈妈下岗后，她就做了交通协管员，此时雨正大，妈妈穿了件红色的雨衣，雨水不断打到她脸上，冬天的雨水很寒的啊。一个穿黄衣服的年轻人想要冲出去，被妈妈一把拉住，汽车呼啸而过，溅出一路的泥水，年轻人没有带伞，大概急着赶路，这会儿只好用手遮头，连连跺脚，妈妈拿了把家里的旧阳伞帮他撑起来，这时绿灯亮了，年轻人把伞塞还给妈妈手中，就狂奔出去，妈妈在那里直摇头。
　　伊凡看的有点眼酸酸的，妈妈好辛苦啊，自己大了，却只管躲在学校里和蔡伟康厮混，还骗妈妈说读书。
　　“你在想。”米思约说，“你已经比较大了，却还躲…….”
　　“行了，不要说了，拜托你。”伊凡急急打住他。
　　米思约手一收，一切景象都消失了。

　　“你，你真的是神吗？这太不可思议了。”伊凡回头看看王美凤绝对虔诚的仰望着米思约，也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我实在是太荣幸太荣幸了，我真是荣幸啊。”
　　“你们不用太激动，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尤其是美凤，是不是？你再跪在那里，我就没有办法和你们说话了，你站起来吧。”米思约说。
　　“哎。”王美凤赶忙站起来，坐好，说道：“菩萨啊，你可以保佑我哇，实现我的心愿？”
　　“你的心愿我知道，迟早都会实现的，不过现在我有重要的大事找你们商量，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做吗？”
　　“当然愿意，菩萨，你的大事肯定比我的要紧，你尽管说，赴汤蹈火，我尽力帮忙。”王美凤赶紧答应。人就是这样，常常希望攀权附贵，想从那些能人、权人、富人手中得到好处，但是一旦攀到，往往又忙不迭的去为对方做事情了。

　　米思约收敛起一贯的笑嘻嘻神情，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你说要创造一个新世界。”伊凡说。
　　“对，就是要创造一个新世界，但是你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伊凡摇摇头，觉得米思约颇有点说书人的味道。
　　“上帝你们知道吗？他无处不在，无处不到，他万知万灵，是万物之主宰。我是他的弟子，也是使者，由他派来。根据他的意愿，我要为你们创建一个新世界，这个消息将在2012年12月21日颁布。”说完，他神秘的眨眨眼睛。
　　“2012年12月21日。”伊凡重复一遍，“这个日子真的这么有意义。”然后她说，“那不就是两周以后吗？这个时间在马雅人的传说中，是新纪元的开始，难道他们真的预测到你们？”
　　“这个时间是上帝告诉他们的。”米思约说。
　　伊凡瞪大了眼睛，“上帝在那么早之前就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预谋很久的计划？”
　　“在犹太教的传说里，早就告诉人们总有一天米思约会降临的。”

　　伊凡沉默了一会说，“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创造新世界？”
　　“我们将在火星上创造一个新世界，然后把愿意前往新世界的人类接过去，不愿意的人们依然可以在地球上生活。”
　　“可是火星并不适合人类生存啊？”伊凡说。
　　“放心吧，它很快就会适应人类生存，比地球更适合。”米思约胸有成竹的说。
　　“你们怎么做才能让它适应啊？”
　　“知道圣经吗？上帝如何创造世界的？只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米思约态度很严肃。

　　圣经？伊凡虽然不是教徒，但是圣经当然是知道的，它记载的故事也有所耳闻。
　　圣经说：
　　第一日，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上帝将光与暗分开，称光为昼，称暗为夜。于是有了晚上，有了早晨。
　　第二日，上帝说：“诸水之向要有空气隔开。”上帝便造了空气，称它为天。
　　第三日，上帝说：“普天之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于是，水和旱地便分开。上帝称旱地为大陆，称众水聚积之处为海洋。上帝又吩咐，地上要长出青草和各种各样的开花结籽的蔬菜及结果子的树，果子都包着核。世界便照上帝的话成就了。
　　第四日，上帝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管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普照全地。”于是上帝造就了商个光体，给它们分工，让大的那个管理昼，小的那个管理夜。上帝又造就了无数的星斗，把它们嵌列在天幕之中。
　　第五日，上帝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之物，要有雀鸟在地面天空中飞翔。”上帝就造出大鱼和各种水中的生命，使它们各从其类；上帝又造出各样的飞鸟，使它们各从其类。上帝看到自己的造物，非常喜悦，就赐福这一切，使它们滋生繁衍，普及江海湖汊、平原空谷。
　　第六日，上帝说：“地要生出活物来；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于是，上帝造出了这些生灵，使它们各从其类。上帝看到万物并作，生灭有继，就说：“我要照着我的形象，按着我的样式造人，派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地上爬行的一切昆虫。”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上帝本意让人成为万物之灵，就赐福给他们，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地上的一切，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活物。”按《圣经》的说法，人类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和支配者。
　　第七日，天地万物都造齐了，上帝完成了创世之功。在这一天里，他歇息了，并赐福给第六天，圣化那一天为特别的日子，因为他在那一天完成了创造，歇工休息。就这样星期日也成为人类休息的日子。

　　伊凡忍不住叫道，“你们要这样在火星上创造新世界，太神奇了，我好想见证这个奇迹。”
　　“美凤是我们挑选的圣使，她当然会看到，你，小凡，是她特殊的朋友，唯一相信她故事的人，这是你的缘分，你也会看到。”
　　“你们甚么时候开始？”伊凡问。
　　“就现在，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米思约说。
　　“现在？问题是我们怎么去？”伊凡叫道。

　　米思约笑了，“你们两个只要说愿意，我们就会到火星上。”
　　伊凡张大了嘴巴，然后说：“愿意。”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事情是不是诡异，被强烈的好奇所驱动，不顾一切要看看发生甚么。
　　米思约和伊凡都看着王美凤，她一直在听两人讲话，似乎有些茫然不解，伊凡对她说：“阿姨，快说愿意啊，让我们见证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火星啊，我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王美凤突然开口。
　　伊凡不禁对她有点刮目相看，在这么离奇的事件面前，她居然能保持镇静，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她并没有移居火星的打算。
　　米思约大笑，“现在还不必考虑移居火星，我们只是去旅游一下。”
　　“旅游一下当然可以，得要几天啊？我还要回家喂鸡的。”王美凤说。
　　伊凡几乎厥倒。
　　米思约说，“放心吧，最多两个小时。”
　　“那行，我愿意。”王美凤爽快的说。
　　伊凡松了口气。

　　随着王美凤的话音落下，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呼啸声，眼前一片白光，甚么也看不见，伊凡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王美凤的手。正惊疑间，白光却消失了，耳边响起的是米思约的声音，“我们到了。”
　　伊凡适应了一下眼睛，看见米思约站在面前，王美凤就在自己旁边，她也是满脸惊异。再看周围，自己处在一个小房间内，和原来的包厢完全一样，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在原来的包厢中，有桌椅，有墙壁，有帘子。
　　“看看外面。”米思约轻松的说。
　　伊凡拉开帘子，惊呆了，隔着帘子后的玻璃，她看到了甚么？那是一片红色的戈壁，广袤无垠，地面上毫无水迹，天空中则没有半点云彩，太阳圆乎乎老大一个挂在天上。和自己在网络上看到的火星照片十分相似，只是活生生的展现在面前。

　　“米思约，请问这是真的，还是你的玻璃有视频功能？”伊凡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不能放你们出去验证，那会闷死你们两个的，不过我可以出去拿一把泥土给你们看看。”转眼间，米思约出现在玻璃外面的土地上，他抓了一把泥土嗅嗅，一眨眼又出现在室内，把泥土递给伊凡和王美凤。
　　“这就是火星的土地啊，这么红，真是像火啊。”王美凤啧啧赞叹。

　　米思约大声对她们两个人说，“美凤，小凡，请你们见证太阳系的历史时刻，你们的星系将迎来新的世界，你们是最特殊的人类，成为第一个见证人。”
　　转眼间，米思约消失了，然后出现在玻璃外面。
　　他站在大地上，太阳光直射在他脸上，反射出万道金光，他神采飞扬，光彩夺目，却并不扎眼。只见他举起双手，大声的说，“大地啊，我以上帝的名义恩准，给你水分吧。”

　　霎时，从他手指间射出白光条条，飞向远方，这次光芒刺眼，伊凡微微眯上双目，但是舍不得闭眼，通过眼角的缝隙，只看到跟前一片白茫茫。耳边又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千军万马杀来，似乎天上的焦雷炸响，又似乎是千年巨大严冰的破裂声，声音如此之大，似乎就在她的耳际，她不禁捂住了双耳，但声音还是千方百计钻入她的耳朵。眼前忽明忽暗，声音忽大忽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伊凡吓得胆战心惊。慢慢的声音减缓，隔着眼皮也能感到外面的光线逐渐减弱，伊凡悄悄的睁开眼睛。她看见了甚么？

　　她看见自己待着的小房子飘飞在一片汪洋大海上方，米思约站在水的上方，离小房子不远的距离，双手指天，头上仰。天空中下起零星小雨，大海翻起巨涛滚滚，风在呼啸，水滴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

　　伊凡震慑的直后退，一直撞到了王美凤，王美凤正用惊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水势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几次要淹到小房子了，就看到米思约对着小房子抬了抬手，房子又上升了。

　　一片天昏地暗，又不知过了多久。云散雾开，太阳又滚圆的挂在天上，一片明朗，只是脚下是滔滔汪洋，望之晕眩，原先红色的土地无影无踪。

　　霎时间，米思约又进入室内出现在她们面前。他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坐下拿起他的咖啡继续喝。
　　“然后呢？”伊凡说。
　　“明天继续，你们今天可以回去休息了。”说完，小房子震动，又是一阵白光和巨响。

　　伊凡再次睁大眼，看见自己坐在咖啡馆里，王美凤就在旁边，米思约还在面前。窗户外面有水，但那是在下雨，确实是下雨，但是不同的下雨，这是南京路上的雨，有着行人来来往往，这时已经过掉正午，虽然是雨天，南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都市男女昂首挺胸目无表情的在窗户边匆匆走过，走走停停看看笑笑的一定是外地人，这里可是S市最繁华的街市之一。
　　另外一边帘子的外面，就是咖啡厅，小旭从她们旁边走过，为后面的包厢去点单。

　　“好了，明天同时间同地点见，女士们。”米思约站起来准备走了。
　　“不，我还有好多问题。”伊凡说。
　　“你的问题我明天再回答，今天我需要休息。”米思约说。
　　“那么至少让我问一个问题，请问我们可以把这事告诉别人吗？”伊凡急着问。
　　“最好不要，在我把新世界建成之前，我不想太麻烦。不过，你们讲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的，以为你们是疯子，如果有人相信你们，那更是个问题，他们会给你们带来想象不到的麻烦。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说。”说完，他优雅的鞠了一躬，走出去了。
　　“菩萨，我听你的。”王美凤赶忙说。
　　米思约已经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