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7、3．首遇

　　伊凡打电话告诉王晴玉，两人商量良久，仍然不得要领。
　　舅舅李强听到了，说：“你们两个笨蛋，怎么这么傻，还在纠结这件事情？其实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就是王美凤和那个所谓的弥勒佛共同商量策划的，是个骗局，看你们两个傻的，真没话说。现在这年头，骗的就是熟人。”
　　听舅舅这么一说，伊凡不禁哑然失笑，是啊，这个解释再合理不过了。
　　但是王晴玉说，“我虽然不相信有上帝这回事，但是王美凤是不会骗人的，我再了解她不过了。”
　　李强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晴玉，你们都不是高中时的小女生了，你怎么知道她现在甚么样子？”
　　王晴玉默默无声，伊凡听的也有理。

　　晚上，伊凡坐在王晴玉家阳台上吹凉风，听到后屋一阵热闹，后屋正是王美凤的父母家，伊凡探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开了辆福特回家，正是王美凤的弟弟王志远。之前听王美凤说起过，她弟弟考了大学，后来在城里工作，当软件工程师，月薪上了两万，一家子都为他自豪，不过一家子也都为他的婚事着急。
　　“志远，累了吧，赶紧吃西瓜。”王美凤妈妈好久不见儿子，就像招待客人般，热络的忙东忙西。
　　王家一家子都坐在院子里乘凉，两家距离不远，伊凡听的清清楚楚。
　　“妈，没事。”他坐下，三啃两啃吃下一片西瓜，说，“妈，钱都准备好了吗？晚上我就要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么着急。”他妈妈说。
　　“那也是没办法，新房装修已经动工了，不给钱装不下去。上班也是要紧事，不去老板可不会给我好脸色。”王志远说。

　　“唉。”他爸抽口香烟，叹气说，“你说你也是赚两万块钱的人，攒了这么多年，临了要娶个城里媳妇，还是不够，还要东拼西凑，还要欠银行的钱。看看咱们村，小时候和你一起读书的志鹏，初中毕业就当个漆工，工资虽小点，可是花销也小，这年头在乡下当漆工也挺赚的，完了他在镇上再开了个卖漆铺子，乡下盖个楼房也就十来万，他媳妇也娶了，娃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还是光棍一条，娶个媳妇要倾家荡产。你姐真不容易，公公还生病，姐夫又老实，还硬是把那点底给挤出来。你呀，成了家，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买东买西，净挑贵的买，早点把钱存出来，还给你姐。”
　　他妈妈也说，“是啊，丹丹进了门，就是咱们王家的人了，你要好好说说她，有点教育媳妇的手段，别整天涂脂抹粉，就整那些花钱没用的事。”

　　王志远苦笑了一下，说，“爸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自己也很苦啊。你说，我不结婚，你们俩老也不能同意，是吧？断了咱家香火了。结婚吧，娶谁呢？和志鹏一样娶个乡下老婆，好歹我读了书出去，还娶个没多少文化的女人，被人笑话，你们和姐也觉得没脸面，对哇？可是娶个城里媳妇，现在房价贵的要命。刚毕业那阵，工资低，后来好不容易工资上来了，可是房价涨的离谱，我坐直升飞机也赶不上。城里的小姑娘又个个娇个个挑，丈母娘都不是好惹的。没房子，门都没有，谁跟你啊？城里小姑娘宁愿不嫁，也不会嫁给没房子的。就是有房子，还得问问有没有贷款的，丹丹算是好的了，肯和我一起还贷款。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有时候烦起来，真想去做和尚算了。”
　　“你这孩子，胡说甚么？”她妈妈说，“说你两句，就胡扯，甚么当和尚。”
　　“你就好好工作，以后尽量早点还你姐钱。我们老两口还有口气，还能赚点小钱，帮你一起还。你也别多想了。”他爸爸说。
　　三人吃西瓜，吃完，王志远就开车走了。

　　周三，伊凡回到学校，走之前告知王美凤保持联系，她心里暗暗想，如果你们合伙骗我，看你们究竟怎么骗我。

　　“宋嘉，但是这事还是很古怪，你想想，我为什么看到这个所谓的米思约时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觉得他就是上帝？虽然他说自己只是一个使者。至少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凡人，这应该不是别人能骗我的吧？为什么我想追他的时候，却没有力气追呢？”伊凡一边打电脑，浏览着新闻网页，一边说。
　　宋嘉做了副要晕倒的表情，说：“我的天啦，亲爱的同学，有没有搞错，你好像是心理学系的研究生啊，这个都不能理解？你受到王美凤强烈的暗示，她的暗示在你心里产生先入为主的作用，让你觉得那个人就是上帝。”
　　伊凡想想也是啊，自己学了这么多年，一碰到具体事情居然晕菜，感觉有点傻。
　　这以后，伊凡并不主动打电话给王美凤，王美凤居然也没打来。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伊凡转向读书，但她的心没有完全集中在书上，常常被蔡伟康打搅。两人的关系让伊凡觉得迷茫，似乎非常亲密，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却很少交心深谈，不会提到实际，更不会谈到未来。伊凡觉得自己其实一直都不了解蔡伟康，而且她觉得蔡伟康其实也不了解自己。这是爱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激情爱，建立在性关系上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未来如何，伊凡不禁有点茫然。也许我们还是相爱的，只是我还没有完全领悟到，伊凡每次对这段关系犹豫时，总这样劝慰自己。

　　转眼间，过了暑假进入秋季。王美凤这个事件，由于两人久已不联系，感觉慢慢疏淡，前因后果在内心反复咀嚼后，大脑就会给出一个最合理的逻辑推测，伊凡越来越相信那就是王美凤的合伙骗局，至于骗甚么，现在难以做出判断，不过看她家庭那么清贫，也许看中舅妈王晴玉条件不错，想用甚么手段骗点钱，这个推理再合情合理不过了，虽然在直觉上她觉得王美凤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直觉是靠不住的。

　　刚刚过掉的暑假不太热，非常清凉，但是这种清凉并没有带给人们极大的快乐，有一种淡淡的隐忧在人们心中弥漫，特别是看过2012年世界末日之类电影的人，这几年气候太反常了，不该冷的时候极冷，不该热的时候极热，地壳运动频繁，全世界各地都在地震。
　　今年正是2012年，所以人们非常忌讳快要到来的12月21日。关于那天的流言蜚语到处都是，非主流媒体上盛行的都是灾难说，但是也总有更大更响亮的来自官方的声音，以科学的态度证实那天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