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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算算时日,景宴已经出来三天了。
天光暗沉沉,她打算趁夜弯小路出城,接连两日的艳阳高照,道路上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马蹄与地面撞击发出 “嗒嗒嗒”声音,不再是踏蹄无声了。
约莫半个时辰才从岔口小道行驶至原来那条不那么偏僻的小路。
月影星稀,路上的枯树影还是原来的样子,近两天没看话本子的景宴并不害怕,一头扎向黑暗深处,朝皇城方向行去。
“景小宴~。”
天蒙蒙亮,景宴回到了那间小客栈,从窗口一跳进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正要给人来个过肩摔,耳边传来了幽幽地招魂声。
是燕三娘,景宴下意识就要开溜,又要跳上窗,她忘了燕三娘抓着她的手腕还没松,腾空的一瞬就整个人往后仰,只听见砰的一声,景宴被摔了个结实。
她最近是不是和客栈犯冲啊,怎么接二连三地摔。
“你跑什么?”
燕三娘也不扶她起来,走到她身旁用脚推了几下,转身到一侧将藏起来的烛火拿在手里。
“你怎么把烛火藏在那?等下着火了怎么办。”
景宴看着她从不透光的床帘后面拿出端端正正放着的已经点燃的蜡烛,她真是吓了一跳,虽然有底座固定蜡烛不会倒,但是,万一呢。
“着火了啊~,着火了我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呀。”
燕三娘走近她,蹲下揪着她的左脸,声音在空气中千回百转,才进入她的耳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本老老实实躺地上打算就这样吧的身体,一个激灵就做起来了。
“鬼才和你做亡命鸳鸯!”
“可不就是鬼么。”
“咦?这是什么……”燕三娘发现地上躺着一本厚厚的书,她将其捡起来拿在手中,“下,河,城,地理志。”
“你能不能别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啊,怪瘆人的。”
“你去下河城就是为了偷这个东西?”燕三娘嫌弃的看着景宴。
“不是,我偷这个是为了能回来。”
“下河城不允许百姓出城,我要找能出城的小路。”
“为何?”燕三娘饶有兴致地问。
“朝中下旨,潘王入皇城,为避免百姓惊扰仪仗,百姓不允出城。”
“你说是不是荒唐至极!”
“潘王有何仪仗可惊,是要给潘王冠上骄奢淫逸、不仁不义等名头才是真!”
景宴越说越气愤,也不坐地上了,一个起身就朝桌上一拍,双目圆瞪瞪的,恰好盯着燕三娘。
“世子,这是冲我发泄吗?”燕三娘收敛情绪,面上神情淡淡。
“我,我不是,我只是,只是……”
景宴只是了半天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低头站着,双手虚虚握着,拇指指甲头不停的在食指头处掐磨。
“我知道,小宴只是觉得委屈,为百姓委屈,也为楚王府委屈。”燕三娘打断景宴的话,上前抱住景宴,双手在景宴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幼崽。
“那你还说我冲你发泄。”景宴撇撇嘴,却也没反抗,任由她抱着,也放过了月牙痕迹已经众多食指。
“只是小宴情绪波动不能这么大,不记得以前答应过姐姐什么了吗?”
“对不起,姐姐。”
景宴反手抱住燕三娘手圈住她的腰,景宴比燕三娘高出一点点,她此时低下头埋进了燕三娘锁骨窝。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良久,燕三娘感受到一股湿热感传来,她眼神怔怔,她有多久没见过景宴哭了?
好久了,要问好久是多久。
还是先帝在位时,她从医馆回来,六岁的景宴就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下哭,白皙可爱的小团子哭成一团惯是惹人心疼。
她记得那天她去问了景宴为什么哭,景宴打着哭嗝吐字不清的告诉她:“姐姐,为什么我要学这么多东西,夫子说我不好好学习就是辜负楚地百姓,我不想知道什么百姓,我也想玩,手心打着好疼。”
她拿住景宴的小手,翻开握着的小拳头,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后来哪位夫子被楚王府赶走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涨大了些的世子就机灵了很多,没有人能够再欺负到她,她会装病出去玩,也会在习武的过程中偶尔搞怪,把楚王府弄的鸡飞狗跳。
那天她们也是这样抱在一起,区别在于景宴长高了。
“我好没用啊,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控制不住情绪,也不能为人讨回公道。”
“姐姐,我真的好没用……”
燕三娘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怕太过用力惊到这只伤心幼崽。
在她心里,她的妹妹景宴一直都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孩。
“明明她没有错,死的却是她。”
“我,我都没办法帮她讨回公道。”
景宴头埋在燕三娘的锁骨窝里,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侧面看她的下颌,咬肌是紧绷的。
感受到湿热加剧,圈住自己的手也愈发用力,燕三娘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抬起一只手移到了景宴的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等待着景宴慢慢平复。
“燕小姐,吃早食了。”
“给我放门口吧。”燕三娘回应。
初升的太阳只要跃过了山顶也足以将大地点亮,原本暗沉的房间已经变得明亮,桌上摇拽的烛火在这大片大片的光亮中显得微不足道。
景宴微微松开了燕三娘,用衣袖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燕三娘。
“我想洗脸,想沐浴。”
“好。”
燕三娘把早食拿进来,便出门找人给景宴烧热水去了。
景宴换上了新的锦袍,一如既往的一袭白色,刚沐浴出来的脸显得格外红润,六七月熟透的梅子也就如此。
“沈至,安排向启程吧。”景宴打开门就见到了一直候在门口的沈至。
“您先休息下吧,明天再启程也不迟啊。”沈至担忧景宴的身体,一夜未眠又接着赶路会不会熬不住。
“不用,已经耽搁好几天了,齐王他们估计到了好久了,不能再耽搁了,等下去晚了给我们楚王府治一个大不敬之罪,楚王府可是百口莫辩。”
景宴嘴角拉起的弧度,脸上嘲讽的神色尤为明显。
“诺。”沈至没有再劝,看世子这模样,是不会更改决定了。
客栈外天地间的寒气扑面而,吹散了景宴脸上的热气,也吹散了她躁动的情绪。
“世子,你可真威风,招呼都不给我打一声就让人备好了车马。”
“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现在走。”
景宴拉开马车上的白色小帘子,看着姗姗来迟的燕三娘和翠柳。
“知道我会不同意,你还做!”燕三娘气急败坏,赶了一夜的路,还哭了快半个时辰,桌上的早食也没吃,铁打的啊。
“姐姐,我错了。”景宴连忙认错陪笑脸。
燕三娘真是有火也发不出了,一声姐姐啥火也给浇灭了,十四岁开始,景宴就很少叫她姐姐了,今天真的叫了好多遍。
“翠柳,病好全了没有啊?本世子好久没见过你了。”景宴下了马车紧兮兮的凑到翠柳耳边低声道。
没等翠柳回答,耳朵便被人揪上了,“你给我过来。”
“哎哎哎,疼。”
景宴就这样被燕三娘扯着上了马车。
“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有什么面子?”
“行吧。”景宴摸了鼻子。
她早之前的情绪已然平复,马车里原本好好坐着的景宴一把将燕三娘搂到怀里,她的脑袋凑到燕三娘面前,跟燕三娘脸与脸之间隔着微弱的距离,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在下河城发生的事。在旁人看来便是脸贴着脸,耳鬓厮磨。
风吹起了马车帘子的一角,车内的画面若隐若现的展现在车外人的眼前,有两三个偶然瞧见的婢女悄悄地红了脸,护卫们皆是目不斜视当作没看见,只会在心里感概一般:世子风流名不虚传。
一行人比不得独自策马扬鞭,天快暗了,照这速度入皇城已然是半夜,只好再找个落脚点休整一晚,胜在这是皇城外,若是楚地灵州至掖关之间的小路想百八十里之见能否有客栈都难说。
当夜便有书信抵达许府。
许府议事书房内,看完信件内容的众人一阵沉默。
“这楚王世子当真是极其好色啊,本是病的卧床不起,处处要人去房里伺候,自从这美妾来了后就开始好转,昨夜还闹腾了一番,今日连在马车上都想着那档子事,老夫,也是大开眼界啊。”现任户部尚书卫和捋着下巴处的那一撮胡须悠悠开口。
前户部尚书被抄家斩首后,许魏洲立马用自己的人填补,现任的户部尚书便是他的妹夫。
吏部尚书柳承宗:“那便好拉拢了,用美色便是,若不是楚地的五万兵马,如此小儿不足为惧。”
“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说话是今年春闱的新科状元户于世平,投靠许魏洲后连连升官,现任吏部侍郎。
“一个好色小儿而已,世平切勿多欲。”许魏洲撇了众人一眼才转头盯着于世平。
许魏洲对自己的人可谓极其自信,或者说对自己自信,他先前从北征将军一路升到兵马大元帅未有过败绩,先帝对他信任有佳,临终前让他任命武相一职统管武官一派及吏、刑、兵三部,辅佐幼帝,他手中兵马众多,无人敢开口反对。
既然许魏洲已经开口,于世平就没再说话,他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也没再深究。
“爹爹,您和众位大人茶水喝完了吗?我带人端了新的茶水上来。”许祺敲了两下门。
许魏洲: “进来吧。”
“见过各位大人”
许祺推开门带着端茶小厮走进去,待到小厮行完礼后,再让他去给他们换上新的茶水。
“见过姑父,见过柳大人,见过于大人。”小厮退下帮他们把门带上,待到脚步声离去,许祺向许魏洲微微颔首,才逐一向其他人作揖。
柳承宗笑道: “世侄可真是孝心有加啊,哈哈哈。”
见到大儿子礼数周到,让他面上有光也是夸赞了几句,他们纷纷附和,一时间室内笑意盎然。
又想到了什么的许魏洲突然板起了脸,“你把褚鸿文那老匹夫的大女儿给弄回来了?”
“爹爹,我……”许祺笑意盈盈的脸上瞬间暗淡,眼神闪烁,似乎在想怎么狡辩。
“子奉别那么严肃,吓着孩子了,我们谁不是那个年纪过来的,少年人嘛,没多大事。”
子奉是许魏洲的字,听到这两字便知道是他那个姐夫说的话。
许魏洲怒斥: “那是犯人,按律流放,他竟然将人弄回盛都,可谓胡来!”
柳承宗: “孩子嘛,难免犯错,下次不犯就行。”
于世平对他们的教育方式不敢苟同,并未开口。
卫和又道:“许祺,快点跟你爹认个错。”
“爹爹,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许祺哭丧着脸。
“楚王世子明日便入盛都了,你想办法把“他”拉拢到我们阵营,不然这次定不轻饶你。
“知道了,爹爹。”
“那我先回房了。”
“去吧。”
许祺得到许魏洲的首肯后便离去了,回到房中的许祺让他的贴身侍从去打听楚王世子的消息,拉拢人总得知道那个人的喜恶。
议事书房里的几人手里端着茶,时不时的喝几口,热腾腾的白气升腾,像是雾气四起。
“子奉,为何要让祺儿去拉拢那楚王世子,他从未做过这些事。”卫和盖上茶杯盖。
“他手里不是有个现成的筹码吗?祺儿被迷得神魂颠倒,那女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也是。”
城东士林路上车轱辘声缓缓在深夜里回荡,许府议事书房的灯光也被隐去,几人相互告别,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去。
许祺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向许府地牢走去,这些年被派去楚地的探子不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楚王世子喜恶,叫人探查不过是缓解自己的忧郁而已。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地牢里在石床上,面对着墙壁侧躺睡着的女人,沉默了许久,终是低叹了一声:
“我瞒不住父亲的,我也不想的。”
“他日,你若有恨,便怪那楚王世子景宴吧。”
下河城、宁城、雾城、临城、礼城、泾城及皇城盛都,可称为中都之地,皇城盛都居中。这七城都直接归中央管,没一城设有行省(上司文相)和督查管(上司武相),这两职位直接对接丞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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