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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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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卿引着盛清翊上楼,缓缓回头说道,“公子,这边走。”盛清翊似是不习惯她的生疏,但想来他们也本该如此。他并未说话,只跟在他后面。她走地极快,与平常很是不同。一转眼便是消失在了拐角处。盛清翊看着她的冷漠,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旧微笑着快步追了上去。
不消片刻,意识到了暖阁,如卿站在门口,却是迟迟不肯推门进去。盛清翊知晓她的犹疑,不禁发笑,便轻声解释道,“如卿莫要担心我并非乘人之危的无耻之徒。”如卿听他这般说,只觉得脸上挂不住。正欲开口反驳,盛清翊却是轻捂住了她的嘴。她一愣,只是不习惯,想要挣脱,他却是轻轻将她拉近。他与她不过半掌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那么平稳。她莫名的有些不服气,她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可他却仍旧不动声色。
如卿看着他的脸,那样完美的轮廓,那样让人心动的氛围,她几乎快要闭上眼睛。而盛清翊却仍旧微笑着,就隔着那样的距离,缓缓开口;“如卿,我们该进去了。”如卿蓦地惊醒,硬生生挣开他的手,只觉得没面子到了极点。但不过一瞬,她又恢复了原先的自己,识礼,生疏并且永远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盛清翊看着她推门进去,甚至是她回头对自己说,“公子,请。”他觉得世上再不会有这样的女子了,善变,多面,并且莫名其妙。
盛清翊看着他娴熟的为自己斟了盅茶水,便走过去,端起茶杯,轻嗅了下,随即开口,“这茶并不是今天新鲜的吧,如卿怎好拿来招待我呢?”如卿听罢,也拿起学着他嗅了嗅,随即疑惑地开口,“我闻着怎么并没有异常?”盛清翊并不答话,只打量起这房间来。
“这屋子倒是布置的精致,这徐渭的《牡丹焦石图?倒还是真品。”如卿走近,也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不又开口,“我其实并不甚懂,他却是推荐我要这幅,我想着,他该不会错,便是买了下来。”盛清翊转头面对她,笑眯眯的问,“哦?他?想来必是个风雅之士。”如卿甚是欣喜,似乎这话是在夸她,之滔滔不绝道,“二殿下怎生知道?他虽年少,却已是不可多得的良士。我常想,她那样的男子,若是生于乱世,必是以笔击戎的英豪,若是生在这太平盛世,也必有他自己的风骨。”盛清翊知她赞的便是自己的四弟,心下只是一阵不快,不由微笑的打断她:“原来如卿还记得我,我只当你早已忘记我了。”如卿也微笑回到,“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二殿下,刚刚还让如卿赚了不少呢。”盛清翊已是有些气愤,却仍旧风度翩翩,“不知如卿口里的他是谁,怎么这般荣幸,竟让如卿倾心至此?”如卿却不曾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她疑惑于他的明知故问。他必定知道她赞的就是四殿下,却仍旧这样问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曾倾心过谁,跟不必说是那个明镜一般的男子,她没资格,也从未有过妄想。但不知为何,今天见他,气着他让那林侯玄来戏弄自己,只是不想辩驳,“二殿下竟是洞悉了如卿的心思。”
盛清翊也未曾想到他会承认,只有些痛,让他莫名其妙。“时辰不早,我也该走了。”如卿不禁有些疑惑,“二殿下…没有什么事吗?”盛清翊却只想离开,便微笑开口,“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你这披香殿。”
“侯玄,让你调查的事进行的如何?”盛清翊坐在凉亭中,问一旁的林侯玄。林侯玄微微一笑,“殿下,你这次怎么这么着急呢?”盛清翊抬眼望他,“该是有眉目了吧,说与我听。”林侯玄见他似乎是没什么心思开玩笑,便缓缓开口,“倒真未曾想到,原来那如卿是江南织造樊林的女儿,樊愫阐。”盛清翊有些吃惊,忙问道,“樊家不是六年前被灭门了吗?怎么?还有漏网的?”林侯玄轻轻摇摇手中的折扇,随即开口,“只她一个。当年樊林被抓,似乎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在撑腰,找了个替身代樊愫阐死。就只留下了那么一个后人。就是如卿。”盛清翊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么说,是我同母后灭了如卿一家?”林侯玄一笑:“正是。”
他只觉得累,便伸手挥退了林侯玄。林侯玄却是幽幽的说了句:“二殿下,你莫不是在想着什么不可能的事?”盛清翊并未理睬他,只挥他离开。
原来,她竟是樊愫阐,当年江南有名的才女,原来,她竟是樊愫阐,那个樊林一直呼喊的“阐阐”。盛清翊有一瞬间的厌恶,对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殿下,大殿下来了,正在前厅。”一个跑来的小厮跪在地上,对他说。他只觉头痛,但只能应付。
正在正位坐着的男子与盛清翊有着极为相似的眉眼,但比起盛清翊,却是没了那气度和气势,只透出优柔的味道来。盛清翊走近,微微行了个礼,“大哥。”盛清渊轻轻点头,“二弟近来可好?许久不曾来你这府邸,难得清闲,过来看看。”盛清翊不答话,只等他说下去。“二弟可知父皇的病情?”“知晓。”“那二弟也是该知道立太子之事已是迫在眉睫。”盛清翊微微点头。盛清渊继续说道:“不知二弟…作何打算?”盛清翊看着自己的同胞哥哥,唯微一沉思,便回到,“这该看母后的意思。”盛清渊却是有些急切:“可我询问了多次,母后具是不给我个确切的回答。”盛清翊仍旧微笑,“大哥莫急。”盛清渊见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回去。
待盛清渊走后,林侯玄从后堂饶了进来。盛清翊连头也没回,只问道:“可是都听清楚了?”林侯玄笑道,“二殿下,您的那位哥哥等不及了呢。”盛清翊轻笑,“他太浮躁,成不了大器。我这次也不用费脑筋了。你想一出好戏,让他做点不该做的事。”林侯玄略一思索,便脱口道,“让他逼宫,可好?”盛清翊点头,“也好,最直接的办法。”“殿下这样做,还真是不近人情啊,竟不念你们的同胞之情。”盛清翊嗤笑出声,“侯玄,你不是在玩笑吧?帝王家何来骨肉亲情?”林侯玄便不再说话。盛清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披香殿,你常去?”林侯玄一愣,便回到,“嗯,常去,同如卿还很熟络呢。殿下有事?”盛清翊微微摇头,“我累了,你先下去,大哥的事尽快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