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反击 ...
-
组大了，职位高了，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最经典的莫过于学术不端。
林清寒记得，院士的某个弟子、现在的某位青千人才的文章，在上辈子后续的日子里，被扒出来过图片重复。
一组Figure中，A图和后面某个Figure的F图一模一样，只是图片的色调和名称变了一下。
因为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大佬组出现这种情况叫做“图片误用”，而没那么有背景和人脉的组嘛，那就叫“学术造假”。
宋院士的这些徒子徒孙，出现的这种情况可不在少数。为了发文章，为了毕业，为了评职称……实验只做了一次，不满足三次生物学重复怎么办？
同样的样片再跑三遍，或者同一张爬片拍三个视野。
急了慌了，露出的马脚也就多了，
技术进展突飞猛进的现在，查找误用的图片，也用不着人工肉眼去一张张图地寻找比对。
况且，宋院士这些犄角旮旯的龌龊事，可不在少数。
林清寒心里有了章程，编辑了一段举报的文字，匿名发送到某个平台。
何晴戳了戳孙浩：“师兄笑得好瘆人啊。”
孙浩：“此情此景，我有一句花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晴：“天凉宋破？”
孙浩：“莫欺少年穷！青少年穷！青年穷！”
何晴：……
“兹事体大，我的名声不是很重要，身正不怕影子歪。但问题是，这十分影响学院的名声啊。”余乐人在某位行政老师前站定。
“余老师，这事我们也派技术人员开始调查了。”
“学院里应该都知道吧，我学生从宋院士组过来。这调查，是不是直接去宋院士组就行了？”
行政老师硬着头皮道：“这得走流程。”
“可是，我学生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的实验，那谁谁谁，只凭一张嘴，就把我学生的努力定义为了抄袭，万一我学生一个想不开，您说这责任谁来担？”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弄清楚。”行政老师抹了把冷汗。
可千万别，他一个小小办事，担不起这样的责。
“好呀。”余乐人笑眯眯，嘴里的话确实得理不饶人：“学院要求的基金、文章指标，这两年我也都完成得很好，您这边要是不给我和我学生一个说话，那就真让人寒心了，说出去，A大医学院居然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岂不是学界的笑话！”
“学院这边要是行不通，我就去找外界的声音了，什么1818黄金眼，都市快报……”
“那我现在就和宋老师那边对接，查查当事人！”
“那尽快吧，今天最好就有结果。”余乐人摊了摊手。
行政一边编辑给各部门的信息，一边心里直嘀咕。
“喂，是校论坛某某版主吗？是这样的……”
“请问是技术那边吗？我们想查一下这个匿名下面的同学是……”
不是都说余乐人老好人吗，怎么这催起事情来，一道道的，打个商量都不行，直抓他们行政的痛点啊。
行政一想到上头的任务，要为第N轮学科评估做铺垫，抓好学校办学质量不动摇，稳步提升学院知名度和业界认可度，办好招才引才育才，只觉得头都大了。
这节骨眼，可万万不能掉链子。
哪个学生啊，私下里嫉妒人就算了，还造谣到公共论坛，不就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吗？
几步之遥，林清寒将余乐人的发言听得一清二楚。
某余姓教师，为达目的各种话都般出来了。
他记得，1818黄金眼好像不管学术界来着。这种情况，不应该搬出什么“科研大师兄”“genemedical”吗？
“走吧，我们回去，估计晚上前能有结果。”余乐人耸耸肩，将办公室门外自己一溜儿的兵全给带了回去。
不出一小时，论坛十大的该帖子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版主对于封贴封号的处理：
【发布该贴的账号@奇迹花生，发布不实言论，利用手下其他账号@飞天大文章@九月九日@牛奶布丁煽动情况，做封贴处理，全版块禁言1000天。】
该帖子下，网友一水儿的震惊。
1楼：抓到新鲜斑竹！
2楼：居然是造谣的？
3楼：造谣不得好si，浪费我那么多真情实感！林同学实惨。
4楼：没想到我们学校的论坛，也能发生反转……
5楼：没有证据的言论，都是造谣！
6楼：被封的这几个ID咋这么眼熟呢？好像是，在沉贴里面喊声最大的几个？
……
61楼：同一栋楼里的，见过几回林同学，本科的时候做实验就很扎实，几次十一点都能在平台看到他，余老师组里的灯，往往亮到凌晨一点……只能说，造谣的人在这欺负老实人呢。
62楼：想知道对造谣哥的处罚。
63楼：呜呜呜，我师兄可努力了，认识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
81楼：顶顶顶
82楼：增加热度
……
孙浩心满意足地关闭校内论坛。
而一墙之隔的院士组，此刻气氛格外沉闷。
“陈柯勒，来我办公室一下。”宋卫国在休息室门口丢下话。
陈柯勒脸色发白，宛若幽魂一样跟进办公室。
“陈师兄……”
他这状态，宋浩成有点担忧。
“没事的。”
陈柯勒惨然一笑。
早在他在论坛上匿名发帖，鼓动学生情绪时，他就应该想到的。
传播多了，影响大了，只是看别人想不想追究罢。
“你怎么能在论坛上做这种事情呢？造谣也得有个限度，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丢的是谁的脸？”宋卫国自问自答，“是我的脸！”
“你和林清寒一起来的实验室，他这两年是做得很好，发了文章，你私下里说说就算了，现在这样我怎么保你。”
“学院的意思是，通报批评，记大过，写入档案，取消你在读期间所有评奖评优资格。”
“我……我当时没想到会这样。”陈柯勒只是觉得，都是同样的起点，凭什么林清寒就能文章接连发？
“我知道你和浩成关系好，”宋卫国往老板椅上一靠，突然压低声音道，“不要把浩成扯进来。”
陈柯勒猛地抬头。
“宋师弟说他觉得林清寒的那篇文章眼熟。”
问的时候，宋浩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一汪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显得格外无助。
“这件事与浩成无关。”宋卫国加重声音强调，“你自作主张，与我儿有什么关系。”
陈柯勒颓然。
“你这两年实验进度很慢，多找我来汇报，以后你在组里，是怎样就怎样。”宋卫国一锤定音，为这场闹剧划上句号，看着陈柯勒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真是把浩成宠坏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掺和一脚呢？！
陈柯勒不甘心地上了论坛，被封禁后他只能看看贴，连回复都做不到，却发现自己的账号有一条谩骂以外不同的私信。
“细想下，他真的无辜，真的与这件事无关吗？”
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什么！
陈柯勒急切地点进发消息这个人的主页，却发现该账号已注销。
他嫉妒林清寒不假，可浩成也不该给他错误的讯息。问他实验是不是林清寒抄袭的，浩成没有否定，反而转移话题：“师兄，你别问了。”“这个我好像有一些印象。”
宋浩成默许了这一切。
而他成了出头鸟。
回到工位，宋浩成很快凑了过来。
“陈师兄，你还好吗？我爸说话太难听了。”
“是吗？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啊？我吗？我们要不还是去看看学院最近有什么活动吧。”
陈柯勒呵呵一笑，没有接话，头一次恨起自己呵护了两年的师弟。
另一边，某小具名气的论文打假公众号，邮箱里突然多了一封邮件。
“A大医学院院士组论文造假？大新闻，大新闻！”
A大虽没落了，但靠着院士组偶尔的文章，还是有一定的名气和声望。
小编两眼放光，素材足够报道几个推送了。
这哪是路人投稿，这是大善人吧！
当即就是加班加点，开始排版。
某有关部门网站上，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关于国自然基金的评审和杰青评选，还有“医疗事故”……
而做完这一切的林清寒，又处理了些数据，安静地放下手机，关掉实验室的灯和仪器，踏着月光回到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反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