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其今天苟了吗》戒微

5、苏小姐是在求我？

　　我沉着了一会儿，机会来之不易，决定主动一点儿。

　　“乔总，您看，既然我都这么有诚意了，说明我们公司是极度有诚意同您合作的。”我顿了顿，观察他的反应，年轻的乔总没有讲话，我继续小心翼翼地道：“既然乔总看得起我小苏是您的新朋友，那么那份由我们公司发错的那份价格单，您能不能当做从没有看见过？我们公司之间继续走流程？”耶，我终于成功阐明来意。
　　“唔，苏小姐是在求我？”
　　“可、可以吗？”我迟疑着。
　　“一只螃蟹，两只虾想兑换一个订单，甚至一份工作，苏小姐，你什么时候在我这买的彩票？
　　“彩票？”我愣住。
　　“对啊，这不是彩票是什么？”他冷笑。“还是你觉得，在泳池里泡几下，这世界就能如同彩色泡泡一样如你所愿？”
　　“乔、乔总，我知道我的错误带来不好的影响，可我是真心想挽回的，如果有任何办法，我会诚心弥补自己的过错。”
　　乔简不语。
　　“您也知道，市面上的做此类产品的一共也就三家公司，我们公司是最先做的，所以技术方面，生产的工人做得时间都比较久一些，技术好当然对产品的质量还是有一定的正面影响的。”我集中精神紧张地极力游说，倒也没有磕磕碰碰。
　　“每单多生产百分之五的备品以替换次品。”
　　“我们一般是百分之三，除非，您答应同我们签订两年的长期订单。”
　　他沉吟，看似眼风飞向我，实际不知在盘算何种念头，只是说：“是你们求我合作的吧？竟然一上来就向我要长期订单。”
　　我被他嘲地一时不知如何接茬。
　　“价格方面，既然不小心得知你们的成本，人工费是不能不给你们加的。”
　　终于，他谈到关键的一点，他果然查阅过成本表，我心跳似锣鼓，但竭力镇静，装作不露声色：“哦？不知乔总愿意加多少人工？”
　　“你认为我会给你们加多少？”
　　“至少不会让我们亏本，稍微有一丁点赚啊。”我长吁一口气，他在得知成本的情况下，愿意加上人工，想来也是因为他明白产品的质量需要一个保证，他不是一个狡猾占便宜的老板，幸好，公司有给销售报价的自由，只要能拿下合作，相信我们老板也不会置喙过多，我正在酝酿怎么同他讨价还价，他却突然说：“但我还是不想跟你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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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还有什么方面的顾虑？”我想，他们总需挑一个公司合作的，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我们一定保质保量。”.
　　“你。”
　　“我？”我愕然。
　　“我好奇，连最基本的事情也做错的销售，能办成什么事？”他的眼神在打量我。
　　“这个，产品的生产是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在把关，至于您对我的质疑。”我想解释并反驳一番，直到撞上他蹙眉不耐的表情：“也十分合理，但我会花很多很多心思去认真地做每一个细节，我保证。”于是尽努力地用微笑和专业的态度传达我的诚恳。
　　“想跟我合作的公司有太多。”这狐狸滑不溜手，我反应过来，他方才也只是在探侧我的底牌，拿到后态度又变得扑朔迷离，我抓不住他的尾巴，感到绝望，可难得争取到吃饭谈判的机会，我还是得多争取争取。
　　“可英明的人只有您一个。”我脱口而出。
　　他饶有兴致地，戏谑地看着我：“所以，这么多的销售，唯独你是靠拍马屁在这个社会生存的。”
　　“没有马屁是不行的，只靠马屁是万万不行的。”我振振有词，想让我知难而退，没那么容易，我一定周旋到底。
　　“你们老板招人有没有底线？”
　　“有的，肯定有明确的底线。”
　　“你说，如果你们老板知道你满天乱飞价格表，他会怎么处理你？”他笑容温和，眼神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这个嘛……”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正在仔细斟酌怎么接话。
　　“你说他会不会明天就开除你啊，也就是说，你的生死大权随时由我掌控啰。”
　　“我觉得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您怎么会做呢，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哦，看我的心情。”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只可笑的蝼蚁。
　　完犊子了，原来要顶着烈日狼狈地不停地去坐地铁面试的人是我，乔简一定不会答应我的合作，他肯定会告诉徐总我发错报价表，全行业的人都知道小苏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早知道应该拒绝小遥的，可是我不会拒绝她的，至少在那个时候。
　　“那怎么样你会心情好呢？”我试探地伸长脖子问：“要不，我给你变个魔术？”
　　他突然沉默了,我察言观色，也乖乖地闭上了嘴，他吃完了饭，走出餐馆，我默默跟在后面，哪知他径直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我等您的消息，啊！”我站在他的车旁冲他大喊，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只见他驾车风驰电掣般弹了出去。
　　“哎，还是被讨厌了，开得这么快，是打算开到外星球吗？”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难不成今天是我上班的最后一天？明天便要炒我的鱿鱼了？我失魂落魄地上了公交车，好无力气地下了车，再走一段路回我的小出租屋，天桥下坐着的流浪汉今天也坐在那里，头发像武功练到十层走火入魔的高人那样一根根满头支棱着，硬邦邦地凌空飘逸着，他正在那儿很香地嚼着一个不知从哪个垃圾桶里扒来的汉堡包，一边吧嗒着嘴，看样子，如果失业了，我也很快交不起房租了，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子，从一个失业的人变成了流浪汉，从此下坡就驴，得过且过，我的脑海里出现自己是这个高人发型，衣服满身破洞油污地坐在这里，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境，到了冬天呢？冬天那么冷要怎么办？我打了个寒噤，拼命甩掉脑海里的画面，经过麻辣烫三轮车摊的时候，我买了一份十块钱的麻辣烫准备充饥，毕竟我方才什么也没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