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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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7点。野蔷薇旅馆大厅。
比尔早早地便出现在了那儿等候众人，见莲与亚子下楼，笑了起来：“早上好，各位休息的可还满意？”
亚子精神气十足：“亚子梦见穿着黄色雨披的章鱼坐在黑山羊上吹泡泡。”
比尔：“……克拉肯先生呢？”
莲：“在餐厅里结账。”
比尔：“帮女性付款吗？真是绅士。”
莲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不，我们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开溜了……哦，他来了。”
克拉肯手里拿着空荡荡的钱包，额上带着三条黑线，“被你们白了一道啊娃娃脸，居然还追加了150美元的甜点。
亚子：“甜点？什么甜点？”
克拉肯：“……就是你嘴角那坨幸福的重奶油。”他长叹一声，“唉……你们是不是对我的财政情况有所误解……”
莲：“比起那样怎样都好的事，警官，您身后的是？”
比尔像是这才想起：“啊，这位也是马歇尔先生唤来的……”
“泰勒，泰勒·比安奇。德克萨斯产的JK。夜露死苦。”
莲：“骗人的吧，又一个未成年人……”
娇小的亚子与巨大的泰勒站在一起，无形中形成了小1和大6。
16岁。
莲：“何等的格差社会……”
泰勒：“卯上我的WWE星探也常这么感叹。都是牛排和卧推的罪过。”
克拉肯：“瑞泰竟是职业摔跤经验者？”
泰勒否认：“没有，我破坏人体的技术不是拿来作秀的。”
稍事寒暄之后，众人交流了调查情报。
莲：“总结下来，大约一周前同一时间点，在牡丹丘的两处公寓内发生了两起凶杀案。死者之一是效力于克莱因化工的卡车司机史蒂夫，另一位是女大学生琳达。二人的尸体均被严重破坏，死因，凶手，以及死者间的联系一切都是未知数。伤脑筋的是警方的调查进度完全没法期待。”
克拉肯点头：“嗯，与小猫咪的个头同等级的绝望。”
随后他就被小猫咪拳给揍了。
莲：“——因此我们还是从起跑线着手吧。”
捂着半边脸的克拉肯点头：“没有异议。”
莲：“该邮箱调查的是案发地点——即两位被害人的公寓……”
泰勒点头：“嗯，被害人的工作场所也让人很在意。”
克拉肯转头看向比尔，“对了警官，关于两起事件警方对外公开了哪些情报？”
比尔：“分别公开了被害人的身份。至于作案手法，现场情况，以及两起事件的联系都还没有对民众公开。”
泰勒左看右看，最后问：“我们要分头调查吗？”
克拉肯：“就效率而言我赞成哦。”
亚子眼神一凌，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极度兴奋的事，“亚子没有听错吧？分组？有人提到分组了吗？那就请交给修学旅行、社团合宿的分组达人亚子教授吧。亚子教授有个很厉害的app，只要输入我们的名字就能通过相性占卜决定分组。”
莲赶忙吐槽：“教授自身的作用竟然为零啊？！振作点啊教授。”
亚子：“这就是智能终端实现的办公自动化啦~那么那么……App start！”
*
在清爽的朝阳中，一辆阿斯顿马丁（高仿）优雅地驶过派利旭大街，在德比大道路口划出30度的锐角，向着城镇西部的克莱因化工研究所而去。
车里没有交谈，没有广播，只有扯住的口哨声毫无间断。
莲：“……与其听跑调的口哨还不如听天气预报。”
克拉肯：“真是不巧，收音机被我高价卖给了收藏家了。”
莲：“……”
克拉肯：“小猫咪看起来兴致很低落呢？生命如此短暂，新英格兰的夏末又这般美妙，可没有时间浪费在烦恼上哦？”
莲：“老娘烦恼的原因现在就在驾驶座上。”
克拉肯：“出了那种占卜结果也是没办法的嘛。”
两人在亚子的app所检查出的相性为0分，莲一开始还夸它很机灵，后面却被屏幕上随后弹出的【组队推荐：极力推荐组队】给搞得差点拔枪了，还是亚子再三劝阻说手机是无辜的才没有在这个铁盒上创造几个洞。
莲：“……我的头好痛……”
克拉肯：“‘这个app还很机灵的嘛？’哈哈哈哈。”
莲：“……哎呀你的动脉血想离家出走了？本店不介意赞助机票呀。而且那俩JK没问题吗？至少矮的那只是个连脑袋都快融化掉的孩子。她们这是要去调查案发现场，不是修学旅行啊。”
克拉肯信心满满：“没问题的。毕竟是警方搜查过的第一现场，显眼的线索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就是已经掩盖掉了。换句话说，就算空手而归也没什么损失；反之有发现就是赚到……在我看来棘手的是我们这边才对……”
话音刚落，一栋充满现代感的三层玻璃幕墙建筑进入两人视野，气派的银白曲面勾勒出圆柱形的轮廓。圆柱大楼的下方，不锈钢制的“克莱因化工”标牌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克拉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烟，“到了。受害人——卡车司机史蒂夫的工作地点，克莱因化工研究大楼。”
大楼的正门通过花岚岩台以及轮椅通道与40车位的中型停车场相连。
阿斯顿马丁沿着车道驶进停车场，莲和克拉肯却发现停车场几乎爆满。
莲顿感不妙：“……哪来的那么多白色厢型车？”
克拉肯瞥了一眼，缓缓念出这些车所属的公司：“‘太阳周刊’，‘波士顿时报’，‘MA记录者’……看样子麻省的传媒大头倾巢出动了。”
研究大楼前人头攒动。扛摄像机、举话筒、对着圆镜整理妆容、让录音笔在掌心完美全旋、边用肩膀和腮帮打手机便做记录、菌集于此的新文工作者卖弄着各式专业杂技。扛器材的人们大多蓬头垢面，满脸疲惫。即便是站在镜头前的主播们，满面浓妆之下，深色的眼圈也几乎能漏出墨来。
看来他们应该在这里苦等了许久。
莲：“‘克莱因——振兴牡丹丘的希望之星，其员工却沦为残忍凶杀案的受害者，其中有否不为人知的隐情？又会有怎样的后续发展？’……这样的标题一定很促销，也难怪媒体拼了命都想挖点一手消息。”
克拉肯：“仔细想想牡丹丘那么高的犯罪率，有员工成为受害者从统计上说没啥好奇怪的……嗯？”
年过花甲的绅士在保安的陪同中信步走出研究大楼。
记者群跃动了起来。
“马歇尔先生！是马歇尔先生！”
“请问您对克莱因员工的遇害事件怎么看？”
“对警方缓慢的调查进度有何评价？
“受害人的家属呢？”
一时间，无数话筒如待哺的雏鸟般向前伸出，问题的弹幕劈头盖脸，倾斜而下。
马歇尔：“抱歉，借过。”
他丝毫不为所动，跟在开路的保安后方穿越记者的人肉障壁。
此时，一个异常鲜明的声音从记者群中拔地而起。
“马歇尔先生！听闻死者以前曾从贵公司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在那里闯下大祸，酿成恶□□通事故，将竞争对手的声誉严重抹黑……但那之后死者竟奇迹般被贵公司返聘。这些都是贵公司一手安排的嘛？和这次的案件有什么联系吗？”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的记者，她一边抛出辛辣的问题，一边努力踮着脚尖向前伸出录音笔。
附近的记者们听到她如此攻击性的提问，一时间面面相觑。
克拉肯：“……嚯？热气腾腾的克莱因阴谋论……”
马歇尔这位年迈的绅士失笑，连视线都没有转向女记者，仿佛她的问题毫无入耳的价值。
莲倒吸一口凉气：“呜哇，虽然问题很尖锐，但这个老头的反应也真是气人啊。要我就邀他决斗了。”
克拉肯：“决斗？真是好胆量。”
莲不以为然：“他是个老头耶，我根本没在怕的。”
克拉肯：“但你和消防龙头一样高，他几乎算是从二层楼打你。”
就在二人继续着没营养的对话时，被记者们围堵的马歇尔视线恰好与二人相汇。
马歇尔：“……”
克拉肯与莲似乎想到了什么，同一时间“啊”了一声。
为时已晚，马歇尔露出狡黠的笑容，右手食指指向二人，接着夸张地比了个“稍后电话联系”的手势。
记者们如同牵线人偶般循着马歇尔的手向二人望来，眼里闪耀着非人的光芒。
莲：“红色预警，这个眼神我有印象，是挨饿七天后突然看到羔羊的狼群的眼神。”
“知情人士！是知情人士！”
“那边的父女请留步，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好，不！只要两个！”
“太阳周刊的兔崽子们快闪开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的猎物啊啊啊啊……”
克拉肯连忙熄灭烟头，两手紧握方向盘，“要逃跑了小猫咪，系好安全带。”
莲此刻却没听到他的话，“喂！刚才说父女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
“快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