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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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肯的开车技术堪称赛车界的勒布朗·詹姆斯，不过想要甩开那群饥饿三天的狼群还是费了点时间。
克拉肯：“……真倒霉，那老头根本没给过我们联系方式，纯粹就是利用我们甩开记者。
莲：“我还以为‘阿莫斯特的弗洛伊德’，‘查尔斯畔的曼施坦因’很擅长应付记者呢。”
克拉肯：“那是谁啊，好愚蠢的绰号。”
莲：“……是你昨天的自称。”
克拉肯：“我乱编的啦，像我那么好看又喜欢抽烟的男人大多都很会骗人。”
莲：“那该怎么称呼你？‘爸爸’？”
克拉肯：“……我们人种都不同吧？”
空间一时间安静了下去。
克拉肯：“说真的那群记者为什么能从喉咙里发出除草机的声音？那还算是人类吗？”
莲：“虽然和现状关系不大，但听说人上了年纪（偷瞥）就听不到某种频率的声音了耶。”
克拉肯：“……你……刚才是不是瞥了我一眼？”
莲做了个军姿：“没有的事老爸，接下去怎么办？”
克拉肯：“……一时半会儿没法调查克莱因了，去另一个被害人的工作场所看看吧。”
莲：“琳达吗？记得是在打工的女大学生……”
克拉肯：“打工地点是在牡丹丘大学附近的连锁甜甜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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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肯甜甜圈，名字叫甜甜圈，最畅销的商品却是咖啡。专注低消费市场，但榛果拿铁的质量意外的不错。
而且厕所很干净。
莲：“同样是工作场所，和克莱因比起来落差真大。在钱的意义上。”
克拉肯：“乐观地说至少不会有记者，我们走吧。”
两人打开沉重的玻璃门，与琳达年纪相仿的女服务生正搭配着她那与甜甜圈甜度相仿的笑容，对着他们说：“欢迎光临，两位要点什么？”
克拉肯点了杯十分成熟稳重的中杯美式清咖。
至于莲……“焦糖榛果拿铁全脂奶四倍糖浆。”
克拉肯：“……”
服务生习惯了上至十倍糖浆，下至三倍糖浆的要求，这可是糖尿病患者常年坐稳世界前三的大国呢。
“收到，请稍等。”
莲拿枪指着他：“你刚才有什么话想说对吧？一脸‘你是这种甜食角色吗？’的表情。”
克拉肯双手举起：“爸爸我没这么想过。”
标准的唐肯甜甜圈连锁店，设有5张四人桌；如今时间还早，店内没有其他客人。或许是因为牡丹丘令人担忧的治安，靠近入口的墙上赫然突起一个监视摄像头，俯瞰着店内的动静。
服务生：“久等了，这是两位的咖啡。”
克拉肯：“感激不尽~另外我有点事情想请教，方便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服务生一愣：“呃，唉？找我？有什么事呢？”
克拉肯：“关于某位不幸女大学生的事。”
服务生听了他的话，脸色立即暗淡了下来。
“琳达……吗。”
克拉肯：“您和她熟吗？”
服务生眼里带着点水光，突然警惕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警察？记者？还是琳达的熟人？”
很明显，她的回答取决于你们的身份。
克拉肯：“要说我们和警方有没有关系，应该也不能算没有关系……”
服务生：“如果不是警察的话，我不该……”
莲直接打断：“那就是警察好了。”
克拉肯：“……‘那就’？”
莲抬头，满脸不以为然：“警察请来的调查员，几乎就是警察了吧？”
强盗般的一米三零努力推进对话。
服务生：“难道说调查有什么新进展了？”
克拉肯摇头：“很遗憾并不是这样……”
服务生低下头，双手十指交叉，食指互相玩着摔跤，“那我所知道的事全都已经和警方说过了才对。”
克拉肯：“抱歉是我说明不足，我们是警方邀请来的外部协助者，昨天才刚到牡丹丘。我们的调查方法和警方不太一样，更类似保险案件查访，看重和事件相关人士的直接面谈。因此能劳您再回答几个问题吗？”
服务生却在此刻说了句晴天霹雳的话：“又是外部协助者啊……”
克拉肯和莲几乎同一时间毛孔竖起：“‘又’？”
“嗯，事件发生不久也有警方的外部协助者来问过案情。”
服务生的眼球向着左上方偏转，这是绝大多数右撇子在回忆切身经历时会下意识的表现。
克拉肯：“另一组外部协助者？……”
服务生：“我叫普瓦，是个自由写手，工作空窗期会打工赚点日常开销。几个月前我开始在这家店当班，和琳达也是那时认识的。琳达她……善良，开朗，认真，礼貌，乐于助人，没有不良嗜好，交友广泛但谨慎。”
两位调查员瞬间理解了案件简报中对琳达描述的出典。
普瓦眼睛关不住眼泪，它们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认识她的人都对她赞美有加……这么好的孩子，居然碰到这么残忍的事，至今让人难以置信。”
莲举起手，否则她的身高无法通过同样高度的柜台被普瓦注意到，“说道交友广泛，普瓦小姐有没有听说她认识一个叫史蒂夫的司机？”
普瓦：“这些之前来的调查员也问过，但琳达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克拉肯：“拿在事发前琳达的情绪方面有什么异常吗？”
普瓦：“没有，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充满活力……事发当天的监视录影我有保存，你们需要看一下吗？”
克拉肯：“您这么通情达理真的太令人感谢了。”
“我记得录影在……”普瓦说着便开始摆弄录影回放。
莲：“另外想请教一下，之前来调查问话的‘警方协助者’是些什么样的人？能联系到他们骂？”
普瓦想了想：“是两个普通的男性……我不记得有什么突出的特征……”
她礼貌地省略了“与你们相比”这五个字。
普瓦：“虽然交换了联络方式，但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之前先了解一下调查进展给他们拨了电话，却提示是空号。”
莲：“空号？……”
克拉肯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样啊。”
普瓦手指动作一停，“啊，就是这个录像了。”
两位调查员看向连接着DVR的显示器，画面上显示的时间为9月16号下午1点，一名年轻女性进入唐肯甜甜圈，与当班的普瓦打过招呼，换上制服，进入柜台，熟练地招呼起顾客。
莲：“这位就是……”
普瓦：“嗯，她就是琳达了。”
影像切换到高倍速，店员与顾客的动作随着显示时间一起快速回转，年轻的受害者生命中最后一个午后被浓缩到极限，跃然屏幕之上。
克拉肯和莲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突然在一个瞬间，莲：“等等，停一下……”
普瓦应声暂停了录像，静止的画面上，琳达挂着营业式笑容，正将咖啡递给顾客。
莲：“对，就是这个顾客。”
克拉肯：“原来如此……多亏你受到上天祝福的眼力。”
爸爸的视力已经随着年龄逐渐退化了呢。
尽管模拟信号的画质说不上清晰，可这位眼力非常好的猎人还是辨认出了某位顾客的样貌……
是史蒂夫。
普瓦：“史蒂夫？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司机？”
莲：“没错、关于这个男性顾客你能回忆起什么吗？”
普瓦：“没有印象呢……”
这在莲的意料之中，毕竟从监视影像上来看他只是进店买了杯咖啡，买完就离开了。
克拉肯：“……这么说的话……”
“终……终于找到了！！”
门可罗雀的店门口多出一道人影，用几近断气的感慨打断了克拉肯的话头。
莲有种不好的预感：“听这声音难道是……”
高挑的女性满脸通红，“啊，等……总算找到了……跑得……跑……死我了。”
刚才抛出犀利问题的记者在店门口扶着自己的膝盖，喘得如同上岸的鳕鱼。她高挑匀称的体型似乎在发表着坚持健康与运动的宣言，五官端正，明眸皓齿……尤其是明眸大到让人咋舌。
记者大汗淋漓，破碎的词句勉强能传达语义。
“追……追着车……丢……跑着……到处找……太辛苦了……”
克拉肯：“难以置信，一上午居然遇到两位靠肉身追交通工具的女性。这就是新英格兰奇迹吗。”
莲：“喂，说好的不会遇到记者呢？”
记者继续说着：“为……为了追堵马……歇尔……已经两天没睡……睡觉了……刚才……追车……”
莲：“小姐你先喘完再说也没关系哦。”
反正店门被她堵住了，逃也逃不掉。
“追……追车……然后……眼睛……金星……想吐。”
然后可怜的记者就真在门口呕吐了起来。
克拉肯：“……”
莲：“……”
普瓦：“……我去拿拖把……”
克拉肯盯着这位记者，突然打开了笑容：“Alas美丽的小姐~~~您的样子真让人心痛yeeees~~~~！”
莲：“…………？”
克拉肯从上衣袋掏出一块看起来很贵的方巾，“若您不建议的话~请用这块方巾擦拭您高贵的嘴角~~哈啊Brightness！这是GUCCI的蜂纹系列~~真丝斜纹布轻柔的触感一定会让您此生难忘。因为很贵~连我自己~~都没有用过goooorgeous！”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
记者：“谢谢……抱歉……让你们看到失态的样子。手，手帕洗完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克拉肯：“此言差矣milady~您眼前的鄙人~~可是超规格的绅士~~再转生五百次~~也不敢劳烦淑女亲自动手~~”
他有礼貌地伸出指尖，如同爱抚初放的玫瑰，轻轻捻起手帕的边角塞回衣袋。
克拉肯：“嗯哼~原汁原味，新鲜尊贵~~oh the flaaaaavor！根~~~~~本就是不洗才比较好……咕嘿嘿。”
莲这下是震惊到宇宙的妈妈家了：“……哇你的午饭有着落了，太好了呢爸爸。”
记者：“唉？那……非……非常感谢……？”
